第10章 [娛樂圈] [娛樂圈]10
張林許又是一抖,對窺探這些秘密毫無興趣,甚至有些生無可戀。
餘成漓暴躁起來,又要發脾氣:“和你說過多少遍了?當初我跟着葉秋明那是迫不得已,他現在已經被我掰倒了,你再給我點時間,我肯定給你個名分!”
“什麽名分,呵,”釉玲哽咽更甚,“你拿我當什麽舊家子裏的黃花大閨女呢?還名分?我稀罕這些嗎?”
“那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太可怕了,”釉玲邊哭邊搖頭,聲音嘶啞,“你太可怕了餘成漓,現在的你,在面對葉秋明時難道心中就沒有一點愧疚嗎?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
餘成漓不可思議道:“我為什麽要愧疚?他活該的!”
釉玲忍無可忍,想要擺脫他直接走掉算了,但餘成漓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動,目露狠厲,“十幾歲那年,名人影像男配獎本來應該是我的,是他搶了我的東西!他公司合約還沒到期就急着來了我所在的公司,搶了我的資源不算,還在導演面前說我的壞話。”
“你放開!”
“憑什麽?憑什麽他風生水起大紅大紫,搶走了我所有的資源不算,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炫耀本來應該就是我的東西?!他活該的!活該躺在我身下被我操了那麽些年!活該現在身敗名裂!”
釉玲崩潰大叫:“我不想聽這些!你滾!”
餘成漓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呼出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釉玲,聽我話,錄完這期節目,就推了通告,別再來了。”
“那你又是憑什麽?”釉玲冷笑一聲,終于甩開了他的手,“餘成漓,你憑什麽要求我推掉通告?我不欠你的,憑什麽要為此負擔上一大筆違約金?”
“玲玲……”
“別說了,”她疲憊的搖搖頭,“通告我不會推,我走了,既然你不想将我們的關系公之于衆,那就離我遠點。”
餘成漓還想拉她,可是釉玲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逐漸再也聽不見,張林許動了動酸麻的腿,扶着樹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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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上天送在他面前的一個大八卦,無異于給他這個沒頭蒼蠅按了雙眼睛,幫他在一團亂遭中理出了點頭緒。
釉玲發火時,說了句她從十五歲開始就跟着餘成漓了。張林許掐指算了算,她現在怎麽着也得有二十多歲了,這可是個不短的時間,那麽他和葉秋明又是怎麽個情況呢?
張林許扶着樹跺腳,只覺一條老命都快交代給這個世界了,“系統,釉玲和餘成漓在一起時,認不認識葉秋明?”
系統一如既往地冷淡,回答卻很迅速:【不認識。】
不認識,也就是說,葉秋明成了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領獎那年高三,三人差不多都是十七八歲,餘成漓所指控的強|奸,就是那時候發生的,可是釉玲話中透漏,那不是一場單純的強|奸,又或許,根本不存在這件事。”張林許喃喃自語,“愧疚,嫉妒,這是餘成漓現在的情緒。可是我又在釉玲身上感受到了怨恨。”
他一個人倚着樹,舉着地圖出了神,嘴中念念有詞,若有旁人看見,湊近了指定也聽不出來他到底念叨的什麽。
綠葉依舊茂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日光偏移,空氣由晨時的清澈,逐漸轉為正午的厚重炙熱,又開始一寸一寸稀薄,吹過陣陣暖風。
找尋了一下午,也沒發現節目組給安排的勞什子線索,張林許頭暈目眩,難免灰心,垂頭喪氣的走回了營地——雖然他自己也對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表示驚奇,可實在沒了自嘲的體力。
帳篷柴火都好好的待在原地,沒人動過,張林許總算找到了個能安心休息的地方,來不及鑽到帳篷裏就癱在了地上。
沒過多久,夏逢率先從林子裏冒了出來,他高高挑挑的個子往小營地旁一站,似乎什麽東西都小了一號。
他起先沒看到癱着的張林許,邁着長腿先去了帳篷裏,收拾好了一些東西才出來,張林許半死不活的空隙看了一眼,只見這人又拿着紙擦上了。
張林許氣若游絲叫:“喂……”
夏逢拿着濕巾的手一頓,轉身看見他,頓時似笑非笑挑起唇角,“怎麽?想要?”
明白他說的是濕巾,張林許擺擺手,坐了起來,“你真的有潔癖啊?”
夏逢不理他,又換了張新紙巾,十分細致的擦起額頭,如果不是在錄節目,張林許相信他肯定已經鑽進浴室裏洗澡去了,能搓掉一層皮的那種。
張林許得了力氣又開始撩閑,“這種地方,擦再怎麽幹淨,還是得弄髒。”
“知道了。”夏逢掀起嘴角,扔給他了包東西,張林許一看,又是濕巾,“先把自己弄幹淨再說。”
張林許就又癱了回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算是大庭廣衆,頭頂上還飄着倆架無人機,夏逢吃過他的豆腐,此時見他小臉上雖布了幾處灰塵,但仍是唇紅齒白,膚白水嫩,尖俏的下巴呈完全放松的姿态,眼皮都在打架,顯然是累壞了,不免多了幾分心癢難耐。
不過基本的理智他還是有的,再心癢只能忍下,尋個幹淨地方,坐在了張林許身邊。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近在咫尺。
張林許不自在挪了挪,夏逢側眸看他,沒動。
“你找到線索了嗎?”
夏逢展開潔白的手心,沖着他笑,笑容多了幾分調侃,“你呢?”
張林許很茫然地看他手掌心,就發現兩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瓶,“這什麽東西?”
“你猜。”
張林許不想猜,就地把頭轉了個方向,不搭理他了。
夏逢的心像被小貓爪子輕輕撓了幾下,說不清為什麽,手有了自己思想一般先探了出去,攬住張林許的肩膀掐他臉,入手一片滑嫩柔軟。
他趁張林許咬人前迅速收回了手,“我拼了拼,是某種動物的模型。”
“模型?”張林許來了興趣,見夏逢沒有反對,小心翼翼拿過了那兩個小瓶子觀察,“這個是鱗片?這是爪子?”
瓶子統共還沒有指甲蓋大,模型自然也大不到哪裏去,米粒一樣,張林許在家拼過樂高、買過手辦,就是沒見過這麽小做工卻很精致的小玩意兒。
夏逢見他高興,上挑起桃花眸,眼底難得一片柔和。
可惜兩人沒能獨處多長時間,叢林中就又鑽出來一個人,是釉玲。
張林許一下子站了起來,末了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實在太過激了點,釉玲冷冷淡淡看了他一眼,他頓時一個激靈,效果不亞于兜頭澆過來盆冰水。
“啊,你回來啦,”他幹巴巴解釋了一句,“我們在看線索,你有什麽發現嗎?”
釉玲伸出手來,掌心放着五個小瓶子。
夏逢立刻也站了起來,挑眉:“牛逼。”
他想接過來看看,卻因為潔癖遲遲不肯碰,張林許見狀拿了一個:“你介意我們看看嗎?”
釉玲點頭,反手全倒進他掌心中,依舊沉默寡言,走去旁邊柴火堆撥弄那散落一地的殘骸了,似乎是想把火苗重新燒起來。
張林許和夏逢對頭拼模型,偶爾視線瞥過去,見她已經放棄了生火,坐下抱膝發呆,他想起之前餘成漓說過的話,眼神不自覺移向了她的肚子,莫名起了些憐憫。
夏逢察覺他的心不在焉,問道:“怎麽?”
張林許放棄了手中的模型,“她好像一天沒吃飯了,我們早晨吃東西的時候,她一口都沒動過,現在是餓了嗎?”
“女人吃少一點很正常,可能在減肥。”夏逢不太關心這些,“我們這可是個人戰,你……”
張林許抛下手中的玻璃瓶,迅速跑向了釉玲,夏逢話說到一半便中斷了,什麽都來不及反應,下一秒看見釉玲直挺挺向後倒去!
他連忙跟了過去,見張林許一把橫抱起了她,面上鎮定,實則慌張地手都在抖,“快!快找找節目組給的手冊!”
夏逢皺眉掏了出來,翻開求救那一頁,“你別慌,有可能只是低血糖,翻翻看她身上有沒有巧克力什麽的?”
“不是!不是!”張林許快哭了,托着釉玲大腿的手顫抖着抽了出來,粘膩的液體沾了一手,看都不敢看,語無倫次道,“我我我暈血……你快點……”
夏逢驀地變了臉色,掏出随身攜帶的gps,找到呼救按鈕摁了下去,讓張林許把人放下,“她這是怎麽了你知道嗎?”
張林許心說就算我現在知道也特麽不能跟你說啊,面上萬分誠懇地搖頭:“不知道。”
夏逢也是不忍直視,避過釉玲的下身,幾乎是半閉着眼,朝他伸出手:“把你的gps也給我,快點。”
不多時,張林許的呼救鍵也被摁了下去。
夏逢低頭認真研究關于呼救的那一頁,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
釉玲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下身鮮血沒完沒了的流,地上的草都被濡濕了一片,場景分外驚悚。張林許知道她身負另一條生命,可是卻無法施救,簡直是要崩潰。
他完完全全抓狂了,對着釉玲的耳朵小聲叫:“你不要你的孩子了嗎!”
釉玲緊阖的眼皮微弱的顫了顫,虛弱的睜開眼,手近乎痙攣地抓住他,由于失血過多,嘴唇已然泛了青灰,“我……”
張林許握住她的手,“撐住,直升機過一會就來了。”
“不要,不要,”釉玲雙目失神道,虛弱的每句話都像是呼吸,“我……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