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聚會
一直走到停車場，白赫臉上的紅暈才消下去。
程羽洺跟在白赫後面，假裝委屈道：“白老師，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赫不理他，走到車前，伸手去掏車鑰匙，結果掏了個空。
他極不情願地回頭轉身，面前的程羽洺右手拿着車鑰匙和吳秋辰給的文件夾，左手拎着白赫的包，耷拉着腦袋站在一米遠的地方，遠看像是白赫的保镖助理，滿手的公文雜物，近看像是白赫的小狗，滿臉的乖巧可憐。
程羽洺老老實實地把車鑰匙遞給了白赫，白赫一把拿過去，再想拿其他東西，程羽洺又抱着不給了，繼續一臉委屈道：“白老師你不要我了。”
“……” 白赫轉身按下了車鑰匙的開鎖鍵。
程羽洺：“我沒錢，只能走路回家。”
“……” 白赫打開車門。
程羽洺：“走路要兩個多小時呢，天都要黑了。”
“哎……” 白赫扶額，自己是真拿這個小孩沒辦法，“上來吧。”
“好的！白老師我來了！”
“……”
周五快下班時，程羽洺又跑到白赫辦公室，一臉高興地告訴白赫，吳秋辰今晚打算辦一個實驗室的小聚會，大家一起去吃個晚飯，聊一聊詩詞歌賦，人生哲學。
白赫本來想說不去的，但真的是怕了程羽洺的死纏爛打，就答應下來了。
下班後，劉依茹和吳秋辰在研究所門口，看到白赫和程羽洺一起走了出來。
吳秋辰彎眼笑道：“小程啊，還是你有本事，能把白赫給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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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依茹接道：“可不是嘛，白赫來咱們這兒五年了，這還是頭一次呢！”
“對不住，今後叫我會去的，”白赫有點不好意思，随即又頓了頓，“不過之前也沒怎麽辦過這種聚會啊？”
吳秋辰：“是啊，以前咱們總忙着搞研究，都沒時間搞好同事關系。所以小程找到我說一起去吃個飯，還保證能讓你一起。這主意挺好啊，以後大家有空可以多聚。”
白赫瞪向程羽洺，眼睛裏好像在說，所以這是你的主意？你說是吳秋辰？你這個同事關系搞得是真的挺好？
程羽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這時候白赫看到有人向他們走來，是昨天員工休息室裏和程羽洺一起的女同事。
那女同事是個Omega，身穿黑色短裙，白色的蕾絲項圈裏隐約透出脖頸的嫩肉，齊腰的長發卷着波浪，那波浪随着女人的步伐來回擺動，仿佛每一下都在敲打在白赫的胸口上。
程羽洺還叫了她一起吃飯。
白赫默默地盯着她，直到女人走到程羽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笑着上前吻了劉依茹的臉頰，說：“親愛的，那我先回去了，晚點來接你。”
“？” 白赫望向程羽洺，又望向劉依茹，片刻後，紅暈又偷偷爬上了臉。
程羽洺專門挑了一家研究所附近新開的小餐館，餐館裏面紅木綠竹，琴曲悠悠，別有一絲韻味。
四個人找了一面方桌坐下，程羽洺很自覺地坐到了白赫旁邊，給每個人倒茶倒水，找服務員點酒點菜。
菜上齊後，大家碰了碰酒杯，說了說客套話後，吳秋辰笑着問程羽洺：
“小程啊，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啊？”
吳秋辰很喜歡程羽洺這孩子，聰明又懂事，是個可教之才，于是就開啓了查戶口模式。
程羽洺：“吳教授，我是本市科技大學，細胞生物系畢業的。”
吳秋辰擡了擡眉毛，還沒開口，劉依茹先搶了話：“啊！那你和白赫還是校友吶。”
程羽洺看向白赫，一臉震驚：“诶？白老師，怎麽沒有告訴過我啊。”
白赫慢慢咽下嘴裏的飯菜，放下碗回道：“很多年前的事了，沒必要。” 說完繼續低頭吃飯。
劉依茹接道：“哈哈，也是，白赫讀大學的時候，恐怕你毛都沒長齊呢。當年白赫在咱們市裏還挺有名的，16歲保送大學，細胞生物和神經科學雙專業，三年讀完，全系第一，都上過報紙！後來，還被海外名牌大學保送讀博——”
說到這裏，吳秋辰給她了個眼色，随即劉依茹就轉向了別的話題。
程羽洺不解其意，但也沒追問下去。
聊了許久，吳秋辰又問道：“小程啊，那你來研究所這四個多月，感覺如何啊？”
程羽洺一本正經道：“很不錯，白老師對我特別好，又很有耐心，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白赫低頭吃飯沒理他。
吳秋辰頓了頓又問道：“小程，那你分化成Alpha這段時間，一切都還好吧？”
程羽洺又一本正經道：“還不錯，白老師對我特別好，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啊呃！”
白赫在桌下踩了程羽洺一腳，程羽洺乖乖閉嘴了。
吳秋辰心領神會，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白赫把頭埋得更低了，喃喃解釋道：“吳教授，我對學生是有分寸的……”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吳秋辰接了個電話，過了一會，一個高大的男人帶着一個小女孩走進了餐館，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抱着吳秋辰，撒嬌道：“爹爹爹爹，爸爸和我來接你回家啦～”
吳秋辰抱起小孩子，去前臺結了賬，又回來和同事們一一告辭，說先走了。
程羽洺看着吳秋辰抱着小孩子，依偎在男人身邊走出了餐館，感嘆道：“吳教授看起來好幸福啊。”
劉依茹喝了口酒，應聲道：“可不是嘛，吳教授和他那個Alpha老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學在一起的，畢業就結婚标記了。”
程羽洺心裏感嘆，自己要是早點上大學就好了。
不久後，劉依茹也被女友接回家了。
程羽洺這才敢沒大沒小起來，桌下用腳背蹭了蹭白赫的小腿，道：
“白老師，我都看見了。”
白赫擡頭：“看見什麽了？”
“看見白老師在吃飛醋，” 程羽洺一臉壞笑，“你昨天在休息室偷看我和那姐姐聊天，你信息素那麽濃，我一下就知道了。這麽大個誤會，怪不得剛才劉依茹走的時候，你都不敢看那姐姐一眼。”
程羽洺偏頭，又湊近了點，嘴貼在白赫耳邊輕聲說道：“是不是之前覺得，我要和別的Omega跑了。嗯？”
白赫耳朵被程羽洺說得滾燙，撇過頭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喝了一口，結果酒精灌到了氣管裏，嗆得白赫直咳嗽。
程羽洺趕忙伸手，在白赫的背上溫柔地拍拍打打，只覺得眼前的Omega過分地可愛。
白赫一晚上都沒怎麽說話，光顧着吃飯喝酒，本來平坦的小腹此時此刻都有些微微隆起。程羽洺看出來白赫這是有點醉了，所以才沒像上班時那樣，駁回他的玩笑，躲開他的親昵。
等盤子都被服務員收拾幹淨了，白赫還是坐在桌前，手撐着發燙的臉蛋，暈暈乎乎的。
程羽洺問：“白老師，要不要去醒醒酒，消消食？”
白赫看着程羽洺，點了點頭，纖長的睫毛上下撲閃着。
程羽洺讓白赫挽着自己的手臂站起來，心滿意足地扶着白赫的腰出了餐館。
“白老師，我知道旁邊有個公園，很适合飯後散步，咱們去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