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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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不、不用了。”
不敢看自己的陶瑜這樣回答着，江杳心道不好，他是不是有哪裏做錯了。他收回了甜面包，并且立刻放下手坐直了身體，與旁邊坐在沙發扶手邊上的陶瑜拉開了距離。
不知道是氣氛還是別的原因，他突然也覺得有了那麽一點不好意思。他不自然地拿起牛奶喝了一口，不知道該怎麽解救現在的氛圍。
“你不吃嗎？”
只有他一個人在吃早飯。陶瑜聽他這麽講，連忙去紙袋裏拿別的面包。
江杳看着他慌亂動作下，腦袋上往下亂晃的水珠，看不過去地說：“還有你的頭發，要不要先擦幹了？”
陶瑜又連忙放下面包，拿起毛巾蓋在腦袋上，使勁地搓着。他蒙着頭，江杳看不見他表情，被他那用勁的樣子吓到了。
“你可以輕一點的。”
陶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放輕了一些。
江杳看着好玩，吃着手裏的面包看着他擦頭發，時不時出個聲音提醒他要把沒有照顧到的地方擦好。也不知道是毛巾的摩擦，還是別的原因，全程陶瑜耳朵的紅色就沒下來過。
此時的山月一家親群裏——
水哥愛哈蘇：大哥拍的怎麽樣了？還适應嗎？
在下設計大佬：我怎麽覺得沒适應的人是你。你看看你這兩天的消息，你是不是恨不得跟過去拍？
小青：可惜人家全套劇組，不需要水哥（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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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見南山：大哥好像還沒起來
悠然見南山：我現在就在大哥的酒店房間門口，大哥和風動老師都還沒出來
銷售界1號：等等……
一名普通的繡花制版師：等等大哥和風動住一屋？
在下設計大佬：大哥會和人住一屋？？
小青：不是說一人一屋嗎？？悠悠你快仔細說說！
悠然見南山：啊？
悠然見南山：好像是風動老師的助理睡覺會打呼嚕，所以這兩天晚上他都和大哥一起睡
水哥愛哈蘇：（警覺）
水哥愛哈蘇：一張床嗎？
悠然見南山：對啊。這兩天我在劇組裏發現了，大哥和風動老師感情很好呢，大哥真是交到朋友了
水哥愛哈蘇：你還小你不懂……
一名普通的繡花制版師：你還小你不懂……
小青：你還小你不懂……
銷售界1號：你還小你不懂……
被一群人刷屏的悠悠迷茫地歪了歪頭，決定弄不懂就暫時不管他們了。她敲響了酒店房間的門，提高了一點點音量。
“大哥你們起來了嗎？該去上妝了！”
……
今日的江杳妝後又是新一種風格的美貌。
藍金多色的立領長襖，雲紋子母扣将他修長的脖子鎖住，發髻上插着燒藍的發簪與發插，這次的發飾還是一樣為顯地位的奢華，不僅鑲嵌着淡水珍珠和紅瑪瑙，還有米珠珠串墜飾。
他抱着下裙，露着一雙N牌的運動鞋從化妝間裏出來。
他一路不在意地與工作人員們擦肩而過，玲玲急得要命。
“老師你珍惜你此時的貴婦人設！”
江杳安撫她：“我太熱了，你讓我涼快會吧。”
為了配合劇情的入冬，他的服裝是越來越厚，再加上下裙裏他穿了一條休閑長褲，層層疊疊，此時抱起裙子的涼快停不下來。
一邊說着一邊面帶微笑與工作人員們打招呼。
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有與他混熟的，看見他化妝出來紛紛自發彩虹屁。
“哇江老師！”“江老師你這套也好漂亮！”“江老師今日份美貌營業！”
江杳沒有半點架子地一一回應，對于誇獎他的言語回報更加美豔的笑容。
有工作人員看見他的運動鞋，看清是什麽型號開起了玩笑：“江杳老師這雙運動鞋，風動老師今天也穿了一雙一模一樣，你們這是情侶款嗎？”
江杳愣了一下，他也沒注意到過這件事。
身旁玲玲痛苦臉：別再說了我磕到了謝謝。
江杳沿着走廊繼續往前走，他一轉頭，走廊盡頭站着穿着圓領長襖的陶瑜，領口露出了裏頭的襯袍，燙金的黑色和大氣的山水金畫相映，束發抹額，他今日這一身着實的帥氣。
他和江杳的體型都不是那種過分的瘦，而是經過鍛煉後撐得起衣服的瘦，都會給人一種看着很瘦，但是比例很恰到好處的感覺。他倆腦袋也小，更加不會給人一種身體很瘦腦袋獨大的畫面感。
而且要說這兩人的肌肉，也是有的。
陶瑜手裏拿着什麽，正等着他往那邊走。
江杳一看見陶瑜手裏的東西，就立刻假裝自己扭頭要逃走，被笑話他的陶瑜攔下了。
陶瑜手裏拿着的正是江杳等會還有的裝備，一件兔毛鬥篷，等會要披在他現在的長襖外面。
陶瑜沒有把兔毛鬥篷給他，而是從底下拿出了一樣東西，驚喜似地遞給了他。
——一把手持電動風扇。
“給你新買的。”
好兄弟！
江杳放下了抱着的裙子，接過了這份沉甸甸的愛，電風扇往臉上吹起涼風的時候他實在是太開心了，于是江杳單手把陶瑜摟了過來，給他狠狠用力的一個擁抱。
想說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這一下太過突然，周邊的幾個人包括當事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不提別的，能一只手就把人摟了過來，旁觀的人都被帥到了。
不知情地放開臉發紅的陶瑜，江杳唇邊帶笑地走了。
隐身的玲玲：是的謝謝大家我又磕到了。
……
宮妃的故事已經拍了一部分，能看得出後面的走向了，兩人該甜的部分都在一天內拍完了，今天白天的最後這場戲，是呆呆看着落雪的宮妃。
江杳披着兔毛鬥篷，微仰着頭，細長的手指攤開接着飄落的雪花。
雪霧彌漫，銀粉玉屑。
在雪中也不遜色的面容上，沾了雪花的睫毛眨了眨，被化妝師特意刷紅的鼻尖與臉頰，極致的白色上的紅，嬌豔欲滴。他紅唇輕抿，低下頭來看着手心中空空的所有。
在場人看着這一幕，統一地感慨了起來。就算見過無數次江杳的女裝，他們也總會有恍惚的時候，這真的是一個男人嗎？長得這麽漂亮的男人。
導演盯着特寫畫面中精致的五官，十分滿意地點點頭，他叉好手下令換機位，繼續緊盯着。
畫面中的江杳放下了手。
他在靜默無聲的大雪天裏，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另一邊航拍捕捉的畫面上，漸漸将畫面拉遠，他的背影與天地融成一體，越來越渺小……
“CUT！”
導演高興地喊了一聲，查看起剛才的片段來，如果沒有差錯的話，白天的戲份就到此結束了。
聽到導演的聲音，那邊待在人工雪裏的江杳立刻脫下了厚重的兔毛披風，從雪地裏往這邊走。悠悠迎了上去，接過披風再遞給他一瓶水。
江杳喝了幾口水後不再喝了，他拿過手持風扇給自己吹着，最開始拍特寫那會有個小鼓風機在吹假雪，他還稍微有點涼快的風支撐着，後面為了航拍大家都撤走後，他一個人帶着悶重的裝備往前一步步放慢動作走，這裏是他最熱的時候。
“擦一擦汗再補妝吧。”
旁邊遞來一張濕紙巾，晚上沒有戲份已經換自己衣服的陶瑜一臉關心地看着他。
江杳低頭看了一眼，果然陶瑜和自己穿的是一樣N牌的同款運動鞋，這難道就是審美一致？
江杳還沒對陶瑜的動作反應，旁邊幾個搬東西的工作人員一臉調侃，“兩位老師感情真的很好啊，風動老師好細心。”
“風動老師還在這裏等江杳老師~換成別人早就回去休息了~”“這是不是男友力？”“天子和宮妃是真的！”
這幾天工作人員包括導演他們，見到他倆感情好的時候，經常性地會開他倆的玩笑，沒有惡意的起哄。
江杳笑了一下，跟着開玩笑：“風動老師這是追我呢。”他的狐貍眼勾人得要命，這句玩笑話說出來的時候沒人能夠讨厭或誤會。
“風動老師加油！”“我們看好你啊！”
陶瑜一臉微笑：“我會的，我會好好加油努力的。”
一群人在一起調侃了一會，才想起有正事要做。那邊導演下達命令，這場戲完美結束了，等會吃完飯拍一場夜戲，今天就能早些收工了。
江杳笑着等他們走開後，轉頭面對陶瑜的時候正經了一些：“說回你，你不會是沒有房卡不好回去休息吧？”
陶瑜本來兩眼亮晶晶的，一看他轉眼這正經的樣別扭了起來：“本來就是在等你啊。如果我想要休息，我也可以回自己房間先休息着。”
“你這是什麽反應？”
江杳感覺這人似乎和上幾秒的樣子不大一樣，不解其意地問他。怎麽感覺好像，有點在和自己鬧別扭的樣子？
和他有什麽好鬧別扭的？他們剛才也沒有發生什麽需要鬧別扭的事情啊？難道是他開的玩笑他不喜歡？
可是他也笑着附和了啊。
陶瑜搶過他手裏的兔毛披風就走：“我沒有。”不是生氣也不是着急，就是有些別扭。
一臉懵的江杳轉頭看着悠悠：“他這是……？”
悠悠沒回答他，悠悠一臉佛系：我懂了。
朋友們，我都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