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去北京啦!
今年冬天格外地寒冷。十二月初大青山上就開始下雪,大青山腳下也下了幾場小雪。
因為突然降溫,感冒生病的人變多,青松村又來找關月換了一些藥丸。還好關月有準備,之前有空的時候,就存了不少。
今天是星期一,關月要去療養院看診,下山的時候,顧随一直牽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暖得很。
關月:“樹葉上和草葉子上還能挂一點雪,雪飄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
顧随:“南方下的雪很薄,北方不一樣,雪厚得跟被子似的,有時候一晚上下好幾床被子。”
關月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蓋這麽厚的被子,應該不冷。”
顧随也笑:“下雪冷,化雪的時候更冷。要是家裏沒有火炕,冬天簡直太難熬了。冬天冷不說,路上的雪被踩爛了,雪化的時候,地上都是稀泥,換成你,出門肯定就想上樹,一步都不想踩在地上。”
關月呼出一口白氣:“怎麽辦,我們下個月就要去北京,聽你這麽一說,我都不想去了。”
“去,到時候你不想走路,我背你。”
關月哼哼一聲:“你不怕丢臉?你願意背我?”
“背自己的媳婦兒有什麽好丢臉的。”
關月:“我看你現在的臉皮比被子厚。”
顧随笑了:“難道不是跟你學的?”
已經走到療養院門口了,關月甩開他的手:“我走啦。”
顧随站在門口,關月跑得特別快,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這時候,剛在食堂吃了早飯過來上班的醫生護士們,看到顧随無奈的表情,都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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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随也就站了一會兒,轉頭去辦公室,今天的病人應該很多。
快過年了,不知道是因為假期還是什麽,這幾周來的病人比平日裏多一些。
關月也忙了起來,病人一個接一個地進來,看診,開方,針灸,再把病人一個個送進病房。
關月動作太快,負責寫病歷的鄧白術忙不過來,臨時拉了兩個年輕大夫過來幫忙。護士們照顧病人、熬藥,也忙得團團轉。
關月:“快點,把人送出去,叫下一個進來。”
“馬上!”
平日裏他們中醫院這裏,都比較清閑。只有每周的周一的時候,為了配合關月的速度,盡可能多看診,每個人都忙得飛起。
不過這樣還是有好處,到了中午,重症的病人看了一大半,剩下的病人,估計下午三四點就能看完。
下午四點,把今天新到的病人都送進病房,給他們熬好藥送過去之後,大家都累癱了。
關月按摩一下自己的手,跟喝茶的鄧為民說:“下個月底我要和顧随去北京,過年前後這幾周不在療養院,跟他們說一下,有着急的病人這幾天就趕緊送過來。”
今年二月中旬過年,他們最遲一月底二月初就要出發。
還有幾天就是元旦節了,時間也不早了。
鄧為民聽顧随說過要回北京過年,他早有準備:“下班之前我去找小馬說一說,讓他們去協調。”
關月點點頭:“那行,你們忙完早點休息,我走了。”
“哎。”
回去之前,關月去顧随那邊看了一眼,顧随那兒還排着幾個病人。
顧随發現了門外的關月,關月指了一下大青山,示意她先回去了。
顧随點點頭。
走出療養院,越往山上走越冷,這麽冷的天氣,就想吃點熱乎的,那就,吃火鍋吧。
家裏木炭、火鍋底料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肉和菜。
菜很方便,就是肉要想點辦法。
關月先去小溪邊,用草繩串了一條魚回來,放到廚房水桶裏。然後順手往水桶裏丢了一顆蓮子,幾分鐘後,一根白白胖胖的蓮藕就長好了。
然後是土豆、豆芽、花菜、山藥、竹筍等等,還有泡了一些木耳、火鍋粉、黃花菜,她轉頭進了山,準備去弄一頭野山羊回來。
顧随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廚房那一堆食材,就知道關月想吃什麽。
他挽起袖子,把各種蔬菜該洗就洗,該切片就切片。關月拎回來的那條魚,也變成了魚肉丸子。
半個小時後,關月拖着一頭山羊回來,笑着說:“你都準備好了呀。”
煮火鍋的大鐵鍋已經上桌子,桌子底下的木炭燒得正旺,桌上鐵鍋裏火鍋底料剛放進去還沒煮開,一盤一盤的菜把桌子上的空地兒圍得滿滿當當。
顧随:“準備得差不多了。我來處理羊肉,你去弄一些小蔥、香菜,弄個料碟子。”
“行,我正好想吃香油碟。”
外科醫生的手藝用來片羊肉,羊肉片那叫一個薄如蟬翼,放鍋裏一燙就熟了,再在香油碟裏裹一圈,那個鮮香呀,啧啧,簡直不提了。
一口下去,關月滿足了。
顧随給她夾菜:“多吃點,剛好這幾天比較冷,羊骨頭還能用來炖湯給你喝。”
關月邊吃邊點頭:“羊肉湯裏弄一點白蘿蔔,肯定好吃。”
關月又說:“剛才去抓羊的時候,我去看了一眼豬崽兒,養得可肥了。咱們一月底要走,家裏養的豬盡早做成臘肉和香腸。”
“那周末休息的時候叫老陳上來?”
“嗯,行,到時候叫老師他們都上來吃殺豬菜。”
現在這個年代,因為缺吃少穿,一般送禮都是送吃的穿的。她知道今年要去北京,就提前讓蔡錦他們送了一些适合顧随爸媽穿的衣裳過來。至于吃的,就送顧随做的臘肉和香腸。
顧随知道她的意思:“你什麽都不送我爸媽也不會有意見。”
關月白了他一眼:“我師父來的時候你給做了一頓飯,我不會做飯,我至少要送點啥吧。”
顧随爸媽知道她不會做飯,臘肉和香腸雖然是顧随做的,但是豬總歸是她養的吧,心意到了就行。
關月這邊已經提前準備送禮了,北京那邊,顧随爸媽也在聊天。
他們從東北回來的時候,就住在原來的家屬院裏,三室一廳,也算是住得很好了。前天,兩個當兵的找到他們,說是有一套院子分給他們。
這個院子還不是大雜院的一間房子,而是規規整整的兩進院子。
顧景德和張麗敏夫妻倆都蒙了,這好端端的怎麽送院子給他們?
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大家住房都很緊張,一個大雜院裏住好多家人呢。
他們從東北回來之後,行事都很謹慎,生怕招惹到什麽麻煩。這兩個當兵的上門送房子,顧景德直接拒絕了。
第二天,重新來了兩個人,才把話說清楚。分給他們院子,是給關月的,這是對關月這一年的獎勵。
這次來的人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直接就把手續辦了,一個漂亮的二進院子就落在他們手裏。
準确來說,也不叫落在他們手裏,因為這個院子寫的是關月的名字。
這時候,夫妻倆就在商量,今年過年,到底是在家裏過還是去關月的院子裏過。
顧景德:“還是在家裏過吧,房子畢竟是給關月的,咱們一家子過去不合适。”
張麗敏:“我也覺得不太合适,可是,你看顧随寫的信就知道了,那姑娘不喜歡約束,好像也不太喜歡和人來往,住在咱們家,過年的時候肯定有很多老朋友同事上門拜訪,屋裏就沒個安靜的時候。”
這确實是個問題。
顧景德:“現在寫信問已經來不及了,我明天給療養院打個電話問問。”
“說得對,最好先問問他們。你也順便問問他們什麽時候到北京,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他們。”
“知道了。”
這時候,關月還不知道軍區那邊送了一套房子給她,還是在北京的兩進院子。
顧随第二天上班,小馬通知顧随接電話:“顧醫生,你爸找你。”
顧随趕忙跑過去接到電話,以為有什麽急事,沒想到是問他們過年住哪兒。
顧随看了一眼小馬,跟他爸說:“爸,讓我媽去關月的院子裏看看,把卧室收拾出來。咱們過年還是在家裏過,等過完大年三十,我們就去院子裏住兩天。”
顧景德:“這樣也行,大過年的家裏沒人,始終不太好。你媽問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顧随:“估計要等一月底吧,我哥的假期還沒批,等我哥過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來。”
“那時間定了給我打個電話。”
“知道了爸。”
挂掉電話,顧随才問小馬:“你們給關月送了一套北京的院子?”
小馬撓頭:“有這事兒?就算有這事兒肯定也不是我們西南軍區,可能是其他軍區幹的。咱們這裏離北京那麽遠,想送院子也沒有人脈呀。”
顧随點點頭,他猜也是。
小馬:“哎呀,你們也別想那麽多,不管誰送的,給關大夫的,就讓她拿着。他們既然給了,肯定不會吃虧。”
不提關月救的那些兵王,就想想這一年的時間,通過關月,他們弄了多少資源回來?就說生産線吧,都有好多套了吧。
小馬嘿嘿一笑:“要我說,算起來還是關大夫吃虧,一套院子算什麽。”
顧随:“小心我找你們李部長告狀。”
“顧大夫你看你這人,不厚道吧,我站在你們這邊,你還想告我的狀。”
顧随微微一笑:“開玩笑的,上班時間到了,我過去了。”
“回見。”
他們過年要去北京,前後時間估計要一個月左右,除了療養院那邊的病人之外,還有止血藥粉要提前準備一些。
顧随去上班,關月就在家做藥粉,她一上午做了兩大袋出來。
中午顧随回來,關月撒嬌:“我不想做這個藥粉了,都做煩了。”
這一年搞下來,她感覺自己就跟打藥粉的機器人一樣。雖然有異能幫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兒,但也是個很無聊的事兒。
早前藥方早已經告訴他們了,但是他們做出來的藥效太差,所以才離不得關月。
顧随皺眉想了一下:“除非你想辦法解決藥效的問題,要不然肯定離不了你。”
最開始也不是沒有想過辦藥廠,但是她的方法沒辦法教給其他人,所以才在木屋這裏安了機器打藥粉,增加效率。
關月想了想:“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他們能夠接受藥效差一點的話,我可以做一部分精品,然後混入到其他人做的藥粉裏面,平均一下藥效。”
顧随:“那你回頭和小馬他們商量吧。”
關月又想到一個辦法:“你說,我是不是能開個制藥的工廠,讓他們生産,我最後來把控質量。”
最後一關她負責,她可以剔除藥粉裏面的一些雜質,混入一些異能,藥粉的質量不就提高了嘛。
關月又說:“醫學院那邊的人,不是要把妻兒老小帶過來嗎?這些人過來幹什麽?還不如讓他們進藥廠上班。”
關月想好了:“下午我就找小馬說。”
她一個人生産能力有限,她就負責精品,一般質量的完全可以交給別人。
“藥廠到時候就修到山谷口前面的家屬院旁邊,這樣他們上班也方便。”
關月想好了就行動,下午去山下找小馬。
關月剛提出要求,小馬一拍大腿:“關大夫,我們早就想跟你說這個事兒了。”
其實,只要不是飙血到止不住血的程度,用關月做的止血藥粉确實有點浪費,關月親手做的好藥,更适合極端情況下使用。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擴大生産,即使藥效降低一點,适合絕大多數人使用就很好。
小馬:“您要答應,我們馬上就去建廠,工人就地就能招到。”
關月:“那我親手做的藥就不用了?”
“那還是需要一些,不過您以後不用做那麽多,可以騰出手幹其他事情。”
關月減輕了自己的工作量,同時創造出好多工作崗位,簡直雙贏。
山谷外面的家屬院已經封頂了,周保和他們都以為完工了,結果馬上要在隔壁修制藥廠,他們都激動起來,紛紛打聽,到時候招工人的條件是啥?他們能不能報名?
這天,剛出月子的李桃過來給關月送豆腐,還跟她打聽呢。
李桃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就是想找你打聽,到時候我們能參加招工不?城裏招工要初中文憑,有些還要高中文憑,制藥廠招人要什麽條件?”
關月原本想着醫學院的家屬能有個工作做,現在來看好像考慮得不太周到,沒把附近的社員考慮進去。
關月在想事情,半天沒說話,李桃以為關月不高興,連忙說:“要是不能說就算了。”
關月:“你別着急,不是不能說,而是我不知道招工要什麽條件。這樣吧,等我回頭問問他們,如果招工條件定下來,到時候貼張告示告訴你們。”
李桃:“我們公社高中生沒幾個,但是初中生不少呢,到時候如果開始招工,肯定很多人來報名。”
關月:“嗯,或許到時候你也可以報名,做藥粉,不需要多高的文憑,勤快肯幹就行了。”
李桃驚喜得差點跳起來:“我能行?”
“我只是說了我的看法,具體行不行,還是要看小馬他們那邊的安排。告示最遲估計年後就能出,你們等着吧。”
“謝謝你關月,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哪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關月讓清溪村修了療養院,現在又有個醫學院,馬上又要開了制藥廠,他們住得近,沒少沾便宜。
顧随笑了笑:“我給你把個脈。”
李桃伸出手:“我婆婆對我好,坐月子的時候每天都有一個雞蛋吃,還炖雞湯給我喝,我身體差不了。”
關月松開她的手:“身體确實不錯。”
李桃幸福地笑了。
李桃:“今年也來我們大隊吃殺豬菜嗎?”
“今年我就不來了。”
年前這段時間病人多,除了病人之外,她其他事情也忙,沒那個空閑時間。
兩人又聊了兩句她的孩子,看着時間不早了,李桃才下山回家。
李桃一回到青松大隊,大家都圍上來:“怎麽樣,關月怎麽說?”
李桃沒說關月說她也能去,只說:“制藥廠還沒修起來,招人的章程也還沒定下來,關月說,到時候肯定要貼招工的告示,大家到時候去就行了。”
“上午我聽他們說,制藥廠招人,要優先招醫學院的家屬呢。”
“真的?”
“那這樣的話,我們不就是沒機會了?”
“不會吧,招工肯定要公平,我們符合條件,為什麽不選我們?”
“切,符合條件的人多得是,憑什麽人家一定要招你?”
“就憑我有初中文憑。”
“呵,城裏那麽多工廠,你拿着你的初中文憑去試試,看看哪家工廠要你。”
“你……”
周保和拉住他們:“吵什麽吵?吵贏了人家招工就要你了?”
叽叽喳喳的議論聲停下來,都看向周保和。
“人家醫學院那邊的優先安置家屬肯定也沒錯,但是也沒說不在咱們公社招人啊?如果在公社招人,咱們大隊離得最近,和他們關系最好,難道我們的機會不是最多了?”
“說的也是!”
周保和:“別扯那些沒用的,去工地幹活兒的都回家吃飯睡覺去,下午好好上工,先把工錢掙了。”
“散了散了,都別站在這兒了。”
“走,回家做飯去。”
等人都走了,周保和叫住李桃:“關月沒跟你說點其他的?”
李桃想了想,還是搖頭。
周保和看出來了,李桃說話肯定沒說全乎,但是她不說,他也不好問,就先這樣吧。
制藥廠招工的事情在公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小馬他們也沒等年後,年前制藥廠一修好,就把招工的告示貼出來了。
小學文憑就行,重點還是看是不是勤快肯幹。如果報名的人太多,到時候就考試,誰考上了誰就是制藥廠的工人。
都不用想,鄉下地方有家工廠要招工,去報名的人肯定多。
李家的李達兩口子,李桃夫妻倆人都符合招工條件,到時候肯定要去報名。
年前有這麽一樁大事兒,殺豬菜都不吸引人了,都在家裏抓耳撓腮地看書學習。多考一分,擠掉一百人,說不定來年就是有身份有工資的工人了。
消息越傳越廣,不只本公社的人,其他公社的人聽到一句半句,都跑來打聽。
山谷口附近有當兵的把手,大家不敢去,就都跑去青松大隊。
一時之間,青松大隊這邊熱鬧非凡,每天都有外人來。來的人有些和青松大隊的人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系,有些就算沒有親戚關系,也要厚着臉皮進村要一碗水喝。
這時候,和青松大隊一起熱鬧起來的,還有青松大隊年輕男女們的婚戀行情。青松大隊日子這麽好過,想嫁進來的姑娘就多,甚至想來當上門女婿的小夥子也不是沒有。
關月不知道這些事情,一月份她忙忙碌碌地度過。一月底顧辭趕過來,他們就準備出發去北京了。
顧辭:“好家夥,一條豬能做出這麽多香腸臘肉?”
關月去山間別墅收拾東西,顧随和顧辭兩兄弟在木屋這裏打包行李。
顧随:“也不多,關月喜歡吃,吃到秋天就沒有了。”
顧辭啧啧一聲:“那你準備拿多少給爸媽送去?”
顧随:“香腸你每一樣拿三根,臘肉拿五條,風幹雞和風幹兔子無所謂,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關月強行裝大方,讓顧随拿一半帶去北京,顧随卻舍不得克扣她的肉。香腸和臘肉少拿一點,兔子和野雞随便拿,反正不缺這些。
顧辭也沒客氣,風幹雞和風幹兔子,一樣拿了六只。
關月從山裏出來,看到牆上的香腸臘肉:“還沒裝嗎?”
顧随:“裝了,雞和兔子裝得多,臘肉和香腸就少拿一點。”
關月笑了:“都聽你的。”
顧随真是心疼她。
東西收拾好下山,剛好小馬他們要進城,就順便送她們去縣裏坐火車。
他們上火車之後,關月才想起來:“哎呀,壞了,忘了去蔡叔家拜個年。”
顧随:“回來再去也行,那時候也還沒過元宵節,也算過年。”
“那咱們多買一點特産帶回來。”
“嗯。”
顧辭已經在下鋪躺下了,雙手墊在腦袋後面:“好多年沒回去了,不知道家裏現在怎麽樣了。”
他們的車票是小馬幫忙買的,買的卧鋪票,三個人都在同一個車廂。
顧随放好行李,推了一下顧辭的腿,顧辭讓開一點位置,顧随就在床邊坐下:“這一趟回去,要去見幾位叔叔,這些年幫了咱們家不少忙,總要去拜年道個謝。”
先是給他們家消息,讓他們先走躲過動亂,後來還幫他解決了王家的麻煩。
關月問了一句:“你那個青梅竹馬,王璐,當初找我麻煩,也是他們幫忙解決的?”
顧随黑臉:“什麽青梅竹馬?只是認識的鄰居。”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王璐告訴我的。”
“你只聽她說,怎麽不聽我說?以後不準提,再亂說以後你就自己做飯吃。”
關月不敢惹他,哼了一聲,爬上鋪睡覺去,不想理他。
顧随還看着她:“小心點,踩穩,別摔了。”
顧辭笑到打嗝兒:“你們兩個平時就是這麽相處的?”
顧随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顧辭哈哈大笑:“沒有意見,我哪裏敢有意見。”
關月生氣,一天沒搭理顧随,顧随急了,拿好吃的哄她:“你下來,我給你泡一碗面吃。”
顧随說的面是他根據方便面的制作辦法油炸出來的,還加了好吃的料包,裏面都肉,關月特別喜歡。
關月看了他一眼,才不搭理他。剛才她偷偷在被窩裏面偷吃了東西,現在一點都不餓。
顧随:“你下來,上午是我不對,不該兇你。”
關月手臂撐起來,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錯了?”
顧随點點頭。
顧辭笑瘋了,樂得在床上打滾。
關月笑了:“那你給我泡一碗,我要肉多多的。”
“好,你先下來。”
關月沒有真生氣,就是和顧随鬧着玩兒,顧随一哄她,她就不生氣了。
關月從上鋪下來,顧随伸出手給她,關月把着他的手從上面跳下來。
顧随真是想好好跟這個丫頭說一說,但是車上都是人,沒有獨立的空間,只能先忍住。
關月瞪了顧辭一眼:“還擱這兒看熱鬧呢?”
顧辭嘿嘿一笑:“沒有看熱鬧,我就是高興。”
關月白了他一眼:“讓個地兒,我要坐。”
“行行行,給你讓個地兒,姑奶奶您請坐。”
顧随去接了一壺開水過來,給關月泡了一碗面。泡好之後,一揭開蓋子,熱氣騰騰的面,上面蓋着一層肉,那叫一個香啊。
顧辭饞得咽口水,自己從床上爬起來,也去泡了一碗吃。
早知道帶了這麽好吃的東西,他吃什麽饅頭包子啊!
火車哐當哐當地到下一站,這個車廂上了三個人,車廂的六個位置就坐滿了。火車繼續前行,幾天後,到了北京火車站。
他們帶來的東西,顧辭和顧随兩人就能夠搬走,關月空着手跟在顧随後面。
出站後,顧辭在人群裏面看到一熟人:“走,接我們的車來了。”
那人也看到了他們,喊了一聲顧哥。
顧辭給顧随和關月介紹:“這是王澤,我大學時候的同學,現在在北京軍區,今天特地來接我們。”
打完招呼後,大家趕緊上車,外面真是冷得要死。
顧辭坐在副駕駛,一路上和王澤聊得起勁,王澤把他們送到家屬院樓下才走。
顧辭:“過幾天我找你去,咱們聚一聚。”
“行,顧哥,我先走了,回頭見。”
王澤開着車走了,顧辭和顧随提着東西:“走,回家。”
他們一走進家屬院,好些老鄰居和他們打招呼。
“喲,顧家兩兄弟回來過年啦?”
“你爸媽前兩天還在說你們呢。”
“路上順利吧?”
“這小姑娘是誰?”
顧随笑着解釋:“這是我對象。”
“顧随有對象了啊,顧辭有對象沒有?”
顧辭吊兒郎當的:“我對象啊,在我丈母娘家裏呗。”
“你丈母娘家是哪兒的人啊?”
顧辭:“等我找到門兒了再和嬸子說。”
衆人哈哈大笑,這小子還沒對象呢,盡胡說。
三人上樓,顧辭走在前面敲門,大聲喊:“媽,我回來了,開門。”
張麗敏在廚房忙活,聽到動靜趕緊過來開門。
門打開,顧辭把東西往地上一扔,笑着伸出手:“媽,想我不?抱一個。”
張麗敏笑着抱了大兒子一下:“想你,每天都想,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去接你們。”
顧辭:“這不是怕你辛苦嘛。你看看,還有誰回來了。”
顧辭進門,讓開位置。
顧随笑了:“媽,這是關月。”
關月:“阿姨好。”
張麗敏連忙道:“好,我們都好,你也好。”
張麗敏一看到關月,就高興得不得了,這姑娘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呢?就看那雙眼睛,幹淨得很,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快進來,快進來,阿姨啊,早就盼望着你來咱們家了。”
顧随牽着她的手進門,關月一點都不慌。
她看得出來,顧随媽媽很喜歡她。
張麗敏拉着關月坐,看了顧辭一眼:“站坐幹什麽?倒茶去!”
顧随:“我去,我包裏帶了關月做的藥茶,對身體好,你們也嘗嘗。”
“行,你去。”
張麗敏打量關月,笑眯了眼。
這姑娘怎麽這麽嫩氣呢?說來也有二十歲了,看着就跟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
張麗敏知道關月是孤兒,家裏不好問,就問她師傅住哪裏。
“咱們什麽時候上門拜訪一下呀。”
顧随端着藥茶出來:“關月師傅那邊咱們不方便過去,我已經見過了,師傅答應我們兩個結婚,到時候我們結婚他肯定會來。”
張麗敏擔憂:“是出什麽事兒了嗎?怎麽不能去?”
顧随去把大門關上,然後才過來,小聲說:“師傅在香港。”
張麗敏心頭一驚:“香港能過來?悄悄過來?”
張麗敏想說偷/渡,話到嘴邊又換了個詞。
顧辭笑開了花:“看我媽多會說話,還悄悄過來。”
張麗敏氣惱,拍了顧辭一巴掌:“嚴肅點。”
關月勾起了唇角:“說起來有點複雜,但是不是悄悄過來。”
顧随:“我們那個療養院是軍區在管,一般人也進不來。”
這麽說張麗敏心裏就有數了,關月師傅現在雖然在香港,但是也能走正規途徑過來的意思。
張麗敏:“你們吃早飯沒有,餓不餓?餓了我給你們下碗面去。”
“媽,不用,我在火車上吃了早飯才下車。床鋪好了沒,一會兒我們去澡堂子洗個澡,回來眯一會兒。”
“那行,你們去吧,早點回來,中午給你們做好吃的。”
關月提着換洗衣裳和毛巾肥皂之類的東西,跟着顧随去澡堂子,她還沒見過澡堂子長什麽樣呢。
走到澡堂子門口,顧随拉了一下她的手:“裏面如果人多,你不習慣的話就等一等。”
顧辭:“人多什麽呀?這時候不早不晚的,澡堂子肯定沒什麽人。再等一會兒中午了,有些老太太帶着孫子來搓澡,人更多。”
關月好奇地走進去,水霧中看到兩個白花花的□□,她瞄了一眼,趕緊走開。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抓緊時間洗完換好衣服出去。
關月在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顧随才從男澡堂出來。
看到關月,顧随笑了:“不習慣是不是?”
關月點點頭,有點尴尬。
顧随:“下午我們去你的四合院看看,一切準備好了的哈,咱們晚上就住四合院,等大年三十再過來。”
四合院那邊肯定有洗漱的房間,更方便。
顧辭:“你們不住家裏?”
關月知道顧随是為了照顧她,才說住四合院。
關月:“還是住在你家吧,叔叔阿姨好久沒見到你了,肯定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別說分開這麽久,她爸媽在的時候,她去學校讀書,每天晚上都會來,她爸媽都有好多話要和她說,問她有沒有被人欺負什麽的。
顧随摸了一下她半幹的頭發:“先回去,外面冷,別着涼了。”
他們回到家也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張麗敏在廚房忙活,顧辭湊過去幫忙洗菜。
顧随拿了一張吸水的帕子:“坐到這裏來,我給你擦頭發。”
關月去拿他手裏的帕子:“你去幫阿姨做飯吧,我自己來。”
顧随不給她:“有我哥就行了,你坐好。”
因為不知道他們今天回來,張麗敏沒有準備多少菜,中午一葷兩素共三個菜。
唯一一個肉菜,還是用他們帶來的臘肉,炒了一個臘肉土豆片。
吃完午飯,張麗敏提着菜籃子要出門:“你們三個在家休息,我跟他們去水庫買條魚回來。”
顧随:“買不到也沒什麽,家裏有菜。”
張麗敏不聽顧随的話:“過年沒有魚怎麽行,我先走了。”
顧辭進屋休息去了,關月看了顧随一眼,小聲說:“玉佩空間還有很多魚,冰凍的。”
“嗯,等一會兒我們去四合院看看,回來的時候帶一些菜回來。”
關月點點頭。
分給關月的四合院在彙通巷,那一片的院子保存得很好,離家屬院這邊不遠,走過去最多半個小時,顧随知道地方。
到了彙通巷子,顧随在看門牌號,這時候,從巷子那頭沖過來一夥人。
“快找,秦烈剛才跑進來了,肯定就在前邊。”
顧随拉着關月讓開路,讓那群人先走。
關月:“你不想知道他們找的人在哪裏?”
“什麽人?”
關月擡一下下巴:“右前方,在三號院裏。”
她看到了牆上的腳印,還是新鮮的。
顧随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他們的院子,正是三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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