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探關月的方子!

過兩天,蔡錦母子倆就要走了,關月想起答應師傅的酸蘿蔔老鴨湯。

中午吃了午飯,就準備去小溪邊抓鴨子。

顧随:“你去睡午覺吧,一會兒我去抓。”

“我去就行了,你下午不是還有工作嗎?早點走吧。”

“耽誤那麽一會兒,不礙事。”

關月才不信呢:“我怕回頭張院長又笑話我,說我自己不上進,還拖累你。”

再說了,抓兩只鴨子罷了,對她來說小事一樁。

顧随笑了起來:“張院長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捏捏她的小臉,顧随說:“抓鴨子簡單,拔鴨毛是一件麻煩事。”

“哎呀,這個難不倒我,你快走吧。一個大男人,磨磨叽叽的。”

這小丫頭,不識好人心,顧随假裝生氣,轉身就走。

關月還站在門口跟他揮手:“下午好好工作喲。”

這會中午,天氣正熱,顧月一路溜達到小溪邊,選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着,白嫩的小腿在溪水裏一蕩一蕩的,溪水滑過腳背,心裏都升起一股涼意。

等她玩夠了,去前頭野鴨子出沒的地方,眼疾手快地抓了兩只肥鴨子,還撿了十幾個野鴨蛋。

“拿回去讓顧随腌鹹鴨蛋,等中秋節的時候,就有鹹蛋黃做月餅了。”

鴨子嘎嘎地叫,兩條細細的藤蔓飛過來,把野鴨子的嘴綁上。

提着野鴨子回去,燒水燙鴨毛,一點都難不倒她。長期使用異能操縱銀針,讓她對異能的控制特別精細。不就是拔鴨毛嘛,容易。

處理幹淨的鴨子丢進大肚砂鍋裏,酸蘿蔔、生姜丢進去慢慢炖着,她去後山上,把秋千弄成一個搖籃,裏面放上舒服的墊子,晃悠着睡午覺。

關月睡午覺睡得香,徐華安睡不着,他就想去看看醫學院。

醫學院裏有他以前認識的熟人啊,好多年沒見了,現在他們就在小青山下面,他怎麽不心裏癢癢?

可惜啊,他在山上墊腳、蹲着、跳起來,各種姿勢都用完了,最多就能在樹枝的縫隙中,看到醫學院教學樓的一個角。

“徐先生,請不要在這裏晃悠。”

又一次被工作人員驅趕,徐華安白了他一眼:“我又沒有下山,我轉悠轉悠怎麽了?別說在這裏轉悠,大青山我都去過呢。”

工作人員也很無奈:“請徐先生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徐華安哼哼唧唧,背着手回去了,真是沒趣。

剛從瑞恩那裏過來的章朔看到徐華安後頭跟着一個工作人員,就知道他剛才幹什麽去了。

章朔笑着說:“徐叔叔,忙啥呢?”

徐華安唉聲嘆氣:“你說我都要走了,關月怎麽還不過來看看我。”

“關神醫不是每天早上都過來嗎?”

“她每天早上過來是看我嗎?她明明是看病人。”

這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了,章朔後悔,他剛才為什麽想不通要和他搭話。

徐華安走到章朔身邊:“你說,關月是不是不孝順?”

章朔尴尬地笑了笑:“那啥,我昨晚上沒睡好,現在困得很,我回屋睡一會兒。”

章朔溜了,徐華安一個人無聊。算了,他也回去睡一會兒吧。

這山上的人,除了工作人員就是病人。他們不能下山活動,山上的人基本上吃了中午飯,就乖乖回屋睡午覺,至少睡到三四點。

那個叫瑞恩的最厲害,睡個午覺一覺睡到五六點,吃了晚飯喝完藥,歇一歇,天色剛剛擦黑,又準備睡覺了。

病人休息得多,身體恢複才快,不過,他這個也睡得太多了吧。

今天他們猜錯了,瑞恩今天沒睡那麽長,睡到三點半他就醒了,叫護工推他出去吹吹風。

約翰教授正在院子裏看書:“瑞恩,你今天醒得真早。”

瑞恩笑着說:“我今天還是睡到自然醒。我感覺自己身體很舒服。”

約翰教授站起身,緩緩走過去,他把書遞給護工拿着,親自推着瑞恩去前面走一走。

約翰教授:“你的身體越來越好,醒着的時間就變長了。”

“約翰,謝謝你給我推薦了這位神醫,要不是因為你推薦她給我,我留在英國,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死了。”

“我們是親人,這都是應該的。你好好接受治療,溫妮還等着你回家。”

溫妮是約翰的妹妹,瑞恩的妻子。

小青山北面歸療養院,青松大隊的人砍柴也不會來這裏,經過幾年的生長,小青山上的樹也長得郁郁蔥蔥,夏天的風吹過來,也很涼爽。

約翰幫瑞恩拉了一下腿上的毯子:“中醫真是神奇,關月憑借一些草藥和細細的銀針就能治好你的病,簡直太不可思議。”

瑞恩認同:“除了草藥,還有他們每天給我吃的那個藥丸,也很神奇。章朔告訴我,那個藥丸叫養生丸,他爸媽都在吃,對身體非常好。你說,這種藥如果拿到英國去賣,會有多值錢。”

“值錢肯定值錢,但是這個藥,你有錢也買不到。這種藥丸只有關月能做,她不會賣。”

瑞恩扭頭看約翰:“一件好東西,如果主人不賣,那肯定是錢沒有到位。”

約翰笑了:“瑞恩,關月和你認識的那些人不一樣,她對金錢并沒有多少渴望,用錢打動不了她。”

“她要什麽?”

“她,大概對醫藥研究有興趣。可惜了,這個國家所有的一切,沒辦法支持她做研究。”

“有興趣是好事,她不要錢,要其他東西也可以。”

商人逐利,只要有東西好,價格都可以再談。

下午顧随下班回家,剛走到院子的大門口,他就聞到廚房飄過來的香氣。

他去廚房揭開鍋蓋看了一眼,鍋裏的兩只鴨子,已經炖到皮酥肉爛,金黃色的油湯漂浮在乳白色的酸蘿蔔老鴨湯上面,看着特別饞人。

不錯,現在會炖湯了。

他在屋裏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就去屋後看看,遠遠就看到了在搖籃裏晃悠着的關月。

顧随笑了,自從因為拍婚紗照弄了一個秋千在那兒,她就跟找到新玩具一般,三天兩頭就想去秋千上晃悠一圈。

不止這裏,山裏別墅的院子裏,也綁了一個秋千方便她玩兒,她是越來越像寶寶了。

沒用顧随喊,關月自己就醒了,她揉揉眼睛:“你下班了?”

“嗯,下班了,我剛才看過了,你炖的酸蘿蔔老鴨湯已經做好了。”

“幾點了?”

“六點了,可以準備吃晚飯了。”

關月爬起來:“走,去找師傅吃晚飯。”

一大鍋酸蘿蔔老鴨湯還是很有分量,關月提着準備的菜,顧随端着一大鍋湯。

“重不重?”

“嗯,有點重。”兩只鴨子加上一大鍋湯,少說也有十幾斤。

前面沒有人,關月悄悄把小黑遞過去,小黑擡着砂鍋,給顧随減輕一點重量。

顧随只覺得手上一輕,下意識往下面看。

關月:“別看了,小□□着你呢。”

顧随笑了:“小黑還有這個用處?”

“廢話,一鍋湯比懸崖的大石頭輕多了。”

小黑覺得自己被看不起了,卷起的藤蔓收緊,顧随只覺得手指頭一疼。

這個連一張臉都沒有的小東西,居然還會記仇。

章朔在院子裏看到顧随和關月來了,手裏還提着東西,趕緊跑過去接。

關月的手腕伸過去,小黑一下卷到關月的手腕上。

章朔:“今天咱們吃什麽呀?”

“酸蘿蔔老鴨湯。過兩天你們不是要走了麽,肯定要讓你們吃上一頓。”

章朔嘿嘿一笑:“那感情好。”

“媽,吃晚飯了,把屋裏的爐子提出來。”

蔡錦在屋裏呢,打開窗戶看了一眼:“關月,咱們今天吃湯鍋啊?”

“對,吃湯鍋。”

徐華安去外國佬那裏溜達回來了:“喲,吃老鴨湯啊,隔這麽遠我都聞到味兒了。”

蔡錦提着爐子出來,章朔幫忙把火升起來。在這裏住了幾天,現在他用爐子生火已經很熟練了。

砂鍋裏的湯都還是熱的,放到爐子上一燒,很快沸騰起來。

分好碗筷,關月趕忙說:“先喝湯,喝完湯吃肉,炖了一下午,早就香酥軟爛了。”

顧随給大家盛湯,這個酸香的味道,那叫一個好喝。夏天喝熱湯,肚子暖乎乎的,汗水不停地流,反而越喝越想喝。

野鴨子的肉好吃,吃完肉,剩下的湯繼續煮菜,幾個人吃得熱火朝天。

老鴨湯的味道飄過去,隔壁的病人們都被饞得不行。

他們不好意思過去混飯吃,就找工作人員想辦法,明天也給他們來一鍋老鴨湯,他們給錢。

給錢人家也不會要,軍人最講紀律了。

這個要求報到小馬那裏,小馬答應了,明天給他們上一只鴨子。

畢竟是花大價錢過來看病,想吃一只鴨子還是有的。

想吃鴨子也容易,去小溪裏抓一只就行了。

去年大家在小溪裏養魚還覺得不夠吃,今年幹脆把鴨子都養上了,平時也能給大家多加一個肉菜。

吃完這一頓飯,徐華安心裏舒坦了:“要說鴨子呀,那些家裏喂養的,就是比不得山裏跑的。”

關月:“下次想吃,等過年再來,我們今年做一些臘鴨,到時候你帶回去。”

“過年?等你結婚?你不是元旦節結婚嗎?我還能在這裏等到過年?”

關月:“元旦節的時候天氣已經涼了,臘鴨也可以做了吧。”

徐華安:“你們這個婚禮到時候打算怎麽辦?”

顧随看了一眼關月,對徐華安說:“我們兩個商量好了,到時候買好肉和菜,請食堂那邊做宴席。我爸媽他們也會過來。”

徐華安:“那我十二月底就過來吧,你們兩個證都領了,兩邊的大人都還沒見過面。”

“我爸媽也是這樣說,結婚前肯定要先拜訪師傅。”

徐華安很滿意,聽起來顧随的爸媽都是懂禮的人。

徐華安又想起一件事:“你的婚禮到時候在食堂辦,我們能下去?”

“提前和李部長他們打招呼,應該沒問題。”

“到時候我都能去食堂了,那我能去醫學院那邊轉悠一圈嗎?”

關月:“師傅……”

徐華安:“哎呀,我就是問問,能不能去?”

顧随:“這個我沒辦法做決定,還要問李部長。”

“那你們到時候去問問,我好久沒見過老朋友了。”

蔡錦:“關月到時候記得給我們發請柬呀!”

關月笑了起來:“肯定要給你們發請柬,到時候大家都來。”

他們正聊着,約翰教授走過來:“關月,你忙嗎?不忙的話,瑞恩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關月站起來:“不忙,我現在就去看看吧。”

“你先去看病人,這裏我來收拾。”

“嗯。”

瑞恩病情很平穩,最近這幾天瑞恩和其他幾個病人一樣,關月只需要每天早上把完脈再給他針灸。

好端端的,這時候找她幹什麽?

關月以為瑞恩應該會問她關于他病情之類的問題,沒想到,瑞恩問她養生丸的事情。

關月:“你說你想買養生丸的方子?”

瑞恩點點頭:“确實有這個打算,你有什麽需求,只管提。”

關月不禁笑了起來,有錢人之所以是有錢人,果然是有原因的。瞧瞧,這一會兒自己的命都還沒保住,看到賺錢的機會,就動心思了。

關月勸了一句:“這世上的錢是賺不完的,瑞恩先生現在還是少操心,好好養身體。”

“我相信你的醫術,你一定會讓我健健康康地離開這裏。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條件我們可以好好談,比如你想要什麽高端設備、生産線,我都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關月搖搖頭:“現在我并不想做這筆生意,瑞恩先生好好休息,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談。”

關月果斷拒絕了瑞恩,确定他身體沒問題,她轉身就走。

約翰:“我就說吧,她看起來無害,卻并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瑞恩不死心:“生意嘛,不可能一次談成,咱們慢慢來。”

關月去瑞恩那裏,前後都沒有五分鐘就回來了,徐華安驚訝:“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他好得很,沒什麽事兒。”

“沒事兒叫你過去幹什麽?外國佬就是找事兒。”

“他想買我養生丸的方子。”

“什麽?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救他一命,他卻想要你的方子?”徐華安氣得跳腳。

關月笑了:“我不賣,您別生氣,多大點兒事兒。”

“不能賣,堅決不能賣,這是咱們老祖宗們傳下來的,怎麽能賣?”

過了一會兒,徐華安又說:“就算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方子也不能賣,都要留給後人。”

“我知道啦,別生氣,我心裏有數。”

有了這麽一出,徐華安看那兩個老外特別不順眼,就算白天散步的時候看到他們,都要狠狠瞪他們一眼。

同時,因為瑞恩提出的這個要求,山上的工作人員,監視瑞恩的人增加了幾個。

就連鄧白術都被囑咐了,每天給那個外國人送藥的時候,一定要親眼看着他把藥咽下去才行。

瑞恩很不解,問翻譯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多人看着他?他感覺到被冒犯了。

翻譯很委婉地告訴他,買方子這事兒,他做得欠妥當。

瑞恩理解到其中的意思,第二天關月給他把脈的時候,他真誠跟關月道歉:“我只是覺得你的藥丸好,肯定能掙大錢,并沒有一定要搶你方子的意思。”

關月笑了笑:“我也不怕告訴你,就算你拿到我的方子,你也配不出藥。”

“為什麽?”

關月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瑞恩這關月這裏吃了閉門羹,章朔動心思了,還去找蔡錦商量:“媽,咱們家能做這個生意不?咱們不要藥方,只要藥。”

“你可消停一點吧。沒聽說嗎?這個藥只有關月能配,其他人配的沒用。關月這麽忙,你覺得她有空賺這點小錢?”

“關月沒空,其他人有空吧。關月不想給藥方,她可以自己找人配啊。山谷口不是有個制藥廠嗎?聽說那個制藥廠是關月的,自己人配總要放心一點吧?”

“當初你爸吃的那個養心丸,徐先生他們拿着關月給的藥方,找香港最厲害的老中醫,都沒有配出和關月一樣的療效。你覺得那些工人配的出來一樣的療效?”

章朔:“你們都說那個養生丸是好東西,我不是舍不得嘛。”

“舍不得也得舍得,除非關月主動說要賣之前,你不能主動去問。”

他們家都這麽有錢了,沒必要為了這一筆收益給關月找不痛快,那才是得不償失。

蔡錦:“把你的行李收拾好,明天上午咱們就要走了。”

“知道了。”

今天是星期一,關月忙了一天,傍晚沒有去制藥廠。制藥廠等着她處理的藥粉太多了,反正今天忙不完,幹脆明天再去。

關月下班回家,在木屋倒騰藥丸,美白的、除皺的,還有他們心心念念的養生丸。分成兩份,一份給師傅帶回去,一份給蔡錦。

顧随:“你的養生丸拿出去給人賣确實不劃算,但是如果拿去拍賣,未必不可以。”

關月點點頭:“我想過這件事。不過我現在沒什麽想要的,等我有需要的東西,我就把養生丸拿去拍賣試試。”

關月和顧随在商量養生丸的事情,剛從軍區過來的李定邦,也和小馬在商量藥方的事情。

小馬:“我看那個英國人還沒有放棄。”

李定邦:“管他放不放棄,反正你讓那邊看緊了,每天給他的藥丸,必須看着他吃下去,不準藏起來。”

“那必須不能,那邊我們看得緊,他沒那個機會。”

自己的好東西必須捂緊了,就算想換東西,肯定也不是随便就換出去的。

還想要方子,想屁吃呢。

李定邦:“制藥廠那邊情況怎麽樣?”

“新招進來的工人,每個新人都分了一個老人帶着,他們上手很快,加工好的藥粉都在庫房裏存着,就等着關大夫去處理。”

“關月今天沒去制藥廠?”

“沒去,關大夫說明天去處理。”

“關月那裏你要經常去走動走動,她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就想辦法給她找來,你要辦不了就報到我這裏來。”

“關大夫想要一個電動的攪拌桶,我已經讓人去機械廠找了,估計還有幾天就能送過來。”

“攪拌桶是幹什麽的?”

制藥廠裏面,這個玩意兒除了能攪拌藥粉還能幹什麽?

李定邦:“別小氣,多買兩個回來,反正制藥廠現在也不差錢。”

“知道了,部長。”

第二天上午,關月吃了早飯就去小青山,徐華安和蔡錦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關月把藥丸給他們:“一人一份。”

蔡錦:“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早就等着你的東西了。”

關月:“你們等等,我去給他們把個脈,然後送你們下山。”

“行呀,你去,我們不着急。”

五個病人而已,大家情況都很正常,把完脈關月對他們說:“今天早上就不紮針了,我中午過來給你們針灸。”

安排好病人,關月送師傅下山,顧随也在山谷口等着。

小馬他們開着越野車停在門口,看到人下來了,就打開後備箱,讓他們把行李放好。

徐華安:“別累着自己,等你們結婚,師傅再過來看你們。”

關月擺擺手:“知道了,你們一路順風。”

送走師傅,顧随摸摸她的頭發:“你去制藥廠忙活吧,我去上班了。”

“好。”

制藥廠裏面,大家忙得熱火朝天,站在加工車間門口,都能聽到大家處理藥材、磨粉的聲音。

秦烈站在帶他的師傅旁邊,擡眼看到門口的關月,沖關月笑了笑,沒說話,低頭繼續忙活手裏的事兒。

秦烈雖然還是個新手,但是他處理藥材的動作很熟練,看得出,他工作很努力。

關月轉頭去庫房忙活,即使她動作快,也忙活到十一點半左右才處理完。

從庫房裏出來,關月活動了一下胳膊,跟看守庫房的人說:“老規矩,麻袋上面捆了綠繩子的合格,紅袋子的作廢。”

“好的,關大夫,我們知道。”

關月:“這一批量雖然提起來了,但是廢品率有點高,你記得跟小馬說,控制一下質量,那麽多藥材浪費了,看着都心疼。”

“嗯嗯,等馬副部長回來我們就上報。”

關月走後,他們幾個負責庫房的人進去轉了一圈,麻袋上捆着紅帶子的有五袋子。

小馬把人送到機場那邊後,順便去了一趟糧站辦事兒,等他從糧站回來,聽說庫房有五麻袋廢品,臉都綠了。

“這五麻袋是誰負責的?”

庫房裏的人,以及聽到消息跑過來的其他幾個負責人沒人說話,這個藥材上面又沒有寫名字,誰知道是誰經手的。

小馬氣得不行:“老子稍微挪挪眼,你們就這麽給我辦事兒的?”

“咚咚咚~”

“誰在外面?”

秦烈走進去:“領導好,我叫秦烈,剛下班回宿舍路過這裏,聽到你們說話。”

“你有什麽事兒?”

秦烈:“關于減少廢棄品我有點想法。”

“說!”

“我覺得我們的制藥廠應該進行規範化管理,把責任落實到個人。比如,五個人一個小組,十個小組成一個大組,每個大組配專門的質檢人員,完成檢查後質檢人員必須簽名确認。”

秦烈說完後,其他人沒有說話,小馬挑眉:“你還有什麽想法?一起說出來。”

“同樣的分組管理,還可以用來進行小組之間的競争,根據生産的質量和數量,每個月評出最優小組給一定的獎勵,有利于激發大家提高效率。”

小馬看了一眼其他人:“你們幾個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行。”

“我也覺得不錯。”

“可以試一試。”

現在制藥廠的管理人員都是當兵的,沒那麽多彎彎繞繞,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

既然都覺得秦烈的辦法可以試試,小馬直接點名讓秦烈負責政策落實。

小馬:“好好幹,這件事落實好了,你以後就是車間負責人。”

秦烈心頭一熱:“多謝領導,我一定好好努力!”

秦烈得了領導們的賞識,他也不蠻幹,新政策宣布之前,他先把和自己關系好的工友知會了一遍,主要是青松大隊的人那一批人。

對于工人來說,工作做得好不好,可是直接關系到他們的獎勵啊。而且萬一你的小組裏面有個偷懶耍滑的,獎勵拿不到,說不定還要受處罰,所以小組成員可要好好選擇。

不過一下午,關系好的人就組隊了,第二天早上,自動分好組的人就去秦烈那裏報名。

秦烈心細,小組成員任由他們自己選,但是大組裏面的十個小組,這是由他看情況分配,盡量避免了同村的人組成一個大組,免得以後和其他大組搞對立的情況出現。

分好組之後,小組長由他們組內推薦,大組長這是看這一個月的生産情況,由質量和産量最好的那個小組的小組長擔任大組長。

這句話說出來,有心競争大組長的人,都不用秦烈督促,他們自己就加油幹起來了。

這一個制藥廠搞生産搞得轟轟烈烈,按照上月的生産水平送來的藥材居然不夠用,小馬趕緊叫司機去藥材公司拉原材料。

小馬跟李部長報告消息:“那小子确實有一套,這個月才過了三分之二,就完成了上個月一個月的生産任務。”

李定邦笑着說:“不愧是祖上行商的人,幹這種事就是在行。”

小馬:“如果我們工廠以後都按照這種産量生産,藥粉就要剩下了。”

“那就放到百貨公司、供銷社去賣。”

秦烈得知這個消息後,又去找小馬:“馬副部長,止血藥粉可以放到供銷社去賣,但是這麽好的藥估計買的人也不多,剩下的藥粉咱們可以賣出去賺外彙啊!”

“你小子心眼不少,你想怎麽賣?”

秦烈嘿嘿一笑:“我也是為了咱們工廠的效益嘛。我聽說關大夫在香港那邊名氣很高,咱們把止血藥粉好好包裝一下,拿去香港賣,肯定賣得上價。”

小馬警惕起來,表情嚴肅:“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馬副部長你別生氣,我從北京來你是知道的,我爸爸以前有個朋友在商務部工作,關大夫的消息在他們內部幾乎是公開的秘密,我知道也不奇怪。”

秦烈當上了制藥廠的小領導之後,聯系過一回那位叔叔,那邊知道他在清溪村的制藥廠上班,就多透露了一點消息給他,讓他在制藥廠好好幹,以後肯定前途無量。

小馬:“我不管你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這件事最好爛在你肚子裏,不準到處亂說,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知道。”

小馬沒說他的法子行或者不行,轉頭就走了。

李定邦聽到小馬彙報,笑了一聲:“公開的秘密,都內部公開了,還有秘密?”

小馬:“可能是前兩個月商務部那邊進來了一大批東西,才會把消息越傳越廣。”

李定邦看了小馬一眼:“那麽多人都知道咱們在幹什麽,但是一個來找麻煩的人都沒有,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小馬:“從側面說明,這事兒咱們可以放開手腳做?”

李定邦微微一笑:“做吧!你讓秦烈去找方霖,讓方霖帶他去見徐華平。徐家本來就是賣藥起家,做這個他們懂。”

“您的意思,這事兒讓秦烈來辦?”

“試試看嘛,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兒,他這次要是做得好,就讓他當副廠長。廠裏的事兒你指揮他去幹,療養院這邊才是你工作的重點。”

“是,部長!”

小馬去找秦烈的時候,秦烈激動得不行,沒想到他一個新來的居然有這種的機會。

小馬問他:“會說廣東話嗎?”

“我現在還不會說廣東話,但是我會努力學。對了,我還會說兩句英語。”

小馬:“那行,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過幾天有人帶你去見方霖。”

“謝謝領導!”

秦烈高興得就要跳起來。這個機會,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小馬和關月商量,剩餘的藥粉要試着賣去香港,關月沒有意見,這對她也沒什麽影響。

自從給她弄來攪拌的機器,她的效率有了大幅提高,她現在都不用專門騰出周二來處理藥粉了,周一下午下班過去制藥廠,吃晚飯前她就能處理完。

關月:“誰負責?”

“秦烈。這個辦法是他提出來的,李部長覺得他想法很好,就讓他去試試。”

關月驚訝:“他進工廠才多久?”

“他進工廠是沒有多久,但事情幹了不老少。”

關月笑了笑:“挺好,讓他去試試吧。試試也不吃虧。”

這個暑假過了大半,小青山上的五個病人,除了瑞恩,其他人基本上都好得差不多了,最近小青山上氣氛特別好。

這天早上,關月例行去小青山上給瑞恩把脈,早起的瑞恩正拄着拐杖,艱難地挪動。

關月遠遠地站在一旁,看他走路,看了一會兒,她才走過去。

關月:“你挺有毅力,恢複情況比我想象中更好。”

瑞恩滿頭大汗,沖關月笑,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聲謝謝。

關月叫來他的護工,扶着他坐下。

關月來瑞恩這邊,其他人都圍過來:“關大夫,我這個情況還要喝多久的藥啊?”

“會不會複發啊?”

“以後我回去了,有沒有什麽要注意的?”

這四個人已經确定好了回去的時間。終于能健健康康地回去了,心裏肯定高興。但是又害怕回去之後病情出現什麽反複,心情又十分忐忑。

關月給瑞恩看完診之後才回答他們:“病好了就不需要喝藥了,以後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別跟驚弓之鳥一樣。”

被關月這麽一說,大家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關大夫,我走之前,有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了。”

關月一句話把他們堵回去。

她都不用過腦子,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一句話,不答應!

“關大夫,別這麽絕情嘛,咱們凡事好商量。”

關月才不跟他們商量,把新開的藥方交給鄧白術:“從今天開始,給瑞恩換這個方子。”

“好的老師。”

關月轉身就走,幾個人攆了兩步,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唉,想帶點好藥回去,沒想到這麽難。

瑞恩一個字都不認識,還努力仰起頭看鄧白術手裏的藥方。

鄧白術趕緊把藥方收起來:“別看了,藥方是不會給你的。”

瑞恩想買養生丸的方子,關月拒絕了他,他現在又對能治療漸凍症的方子來了興趣。

可惜啊,大家都防着他,想都別想。

被人這樣防着,瑞恩偶爾也會跟其他病友抱怨兩句。

除了另外一個外國人,其他三個香港過來的肯定也是站自己人這一邊的,講道理,人家收你的錢只答應給你治病,可沒答應給你方子。

瑞恩相信關月能治好他,能治好他的方子這麽厲害,他怎麽不心動。搞那麽多小動作試探,可以,沒人搭理他。

第三天,四個痊愈的人從清溪村出發去香港,秦烈也跟他們一路過去。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秦烈覺得,他的人生,好像也裝上了翅膀,要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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