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關大夫,謝謝您!
為了醫學院學生們的出路,鄧為家簡直操碎了心。
關月早上去找他的時候,看到他辦公桌上擺了好多封剛寫好的信,再看信封上的地址,都是各個軍區醫院。
關月:“你寫這些信有用嗎?”
鄧為家嘆氣:“多少應該有些作用吧,能多解決一個都是好的。”
學校背靠西南軍區,到現在為止,只有西南軍區這邊的醫院答應接收一部分學生。西南軍區能有幾所醫院?和醫學院的學生相比,那一點點名額,不過是杯水車薪,到時候給誰都不合适。
關月:“與其這樣可憐巴巴地到處要名額,還不如咱們自己争點氣。等咱們的學生厲害了,到時候自然有的是人求着要咱們學校的學生。”
“怎麽變厲害?中醫的局限性在那兒擺着。”
關月哼笑:“以後每周星期二開一堂針灸課,我來當老師。”
鄧為家猛地站起來,眼睛都亮了:“你當真?”
“當真!回頭你告訴那些學生,只要他們通過針灸的結業考試,他們的畢業證書上,除了有學校的公章,還會有我關月單獨認證的私印。”
鄧為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有關月的名聲加持,這些學生以後的路又寬了一點。并且,有關月的這句話在,那些學生勢必要頭懸梁錐刺股地拼命學習。
關月:“以後每年的期末考試,要加一堂考試,學生只要通過這堂考試,就可以獲得實習名額,被學校推薦到各個軍區醫院實習。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一個門診大夫配一個針灸大夫,組隊去實習。”
“別人能接收我們的學生嗎?”
“實習生又不是正式去他們那裏上班。咱們的學生只是去打下手罷了,還不用他們發工錢,怎麽會不願意?”
鄧為家:“實習是學生自己掏錢?”
關月:“我們出!現在物價這麽便宜,支撐兩個學生去外地醫院實習一兩個月,能花多少錢?”
鄧為家想起來,制藥廠又大賺了一筆,關月現在錢多得沒地方花。
“咱們都做到這個份上,這事兒一定要辦成。”
鄧為家咬牙:“這事兒如果辦不成,我就天天去軍區司令那裏求情。”
關月笑了起來:“沒那麽誇張。現在國家其實很缺人才,只要咱們的學生能力到位,不可能混不上一口飯吃。”
關月對自己很有信心,對那些學生也是。
她自己有的是退路,那些學生卻近乎于被逼到牆角,她給他們搭了一座獨木橋,再害怕他們也會逼自己走過去。
關月從鄧為家的辦公室出去後,她還沒回到家,關月要開一堂針灸課的消息就被鄧為家傳出去了,學校的學生都沸騰起來了。
鄧為家接着放猛料,以後的畢業考試,關月給蓋私印,還有實習名額等等,一個一個的好消息,把這群愁眉苦臉的學生高興得喜笑顏開。
如果說他們來這裏之前還不知道關月的名聲和地位,來到這裏之後,還能不知道?
那些各個軍區的兵王,還有那些有名聲有地位的領導,他們來找關校長看病或者調養身體,哪一個不是要乖乖配合他們校長的時間?
為了留住關校長,後面的大青山、療養院,以及外面的制藥廠等等,那個時候不是關校長說了算?
關校長肯帶他們一把,教他們學針灸,還讓他們蹭名聲,他們以後的路子不就走寬了嘛。
“哈哈哈,關校長給咱們上課,咱們以後出去,也能說咱們是關校長的學生吧?”
“想得美,關大夫那麽厲害的神醫,你覺得她一說你就學得會?通不過考試,你也好意思說你是關大夫的學生?”
“拼着不睡覺也要好好搞學習,有關大夫認證的畢業證,可就和一般的畢業證不一樣了。”
“那當然,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壞了,先別得意了,快點去申請銀針,開針灸課,咱們學校的銀針肯定不夠用了。”
等他們跑去領教學用具,已經有反應快的人在那兒排隊了。
後面來的人,懊悔得直跺腳:“哎呀,我們反應慢了。”
學校即将開針灸課的消息,如同一滴水掉進了油鍋,整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被炸起來了,學習的積極性空前高漲,興高采烈得跟過年一樣。
這裏面,唯一不高興的人就是鄧白術。
原來只有他一個人能叫關月老師,以後學校上過針灸課的學生都能叫關月老師。
鄧白術:郁悶,不高興!
鄧為民恨鐵不成鋼,給了傻兒子一腳:“關月去給學生上課,你不去幫忙?當個助教啥的?”
鄧白術反應過來:“對哦,我可是他們大師兄,有協助老師教育他們的義務。”
“哼,以後師門壯大了,你這個大師兄責任不輕松。”
“哈哈哈,應該的,誰叫我是大師兄。”
鄧為民又是一腳踢過去,踹到了鄧白術的小腿,鄧白術哎喲一聲,趕緊躲開:“爹,你踢我幹什麽?”
“踢你個蠢東西!關月帶的其他學生畢業了,畢業證上都有她蓋的私印,你有什麽?”
鄧白術連忙說:“我現在就去學校插班報個名,到時候我要當第一個畢業的人。”
鄧為民:“愣在這兒幹什麽?還不快去!”
“現在就去,爹您先坐下歇一歇。”
鄧白術跑去學校那邊,也沒找鄧為家,直接就去另外一個負責學籍的老師那裏。其他的他沒說,就說他老師關月要來學校開一堂針灸課,他這個大徒弟肯定要來當助教,讓老師随便把他安排進一個班,方便他以後的工作。
老師疑惑:“那你當老師就成了,當什麽學生?”
鄧白術一本正經道:“老師,您這話說的,我的老師去上課,我和她同級別也是老師,不太好吧?咱們是不是要尊師重道一下?”
旁邊一個老師說了一句:“鄧白術說得也沒錯!我估計關校長應該不太注重這些,但是當學生的守禮總是沒有錯的。”
“對嘛,而且鄧白術現在本來就在療養院上班,給關校長當助手,他就是在班級裏挂個名,無所謂了。”
鄧白術連忙點頭:“幾位老師說得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多個挂名的學生,這個學生本來就是關校長的學生,于公來說程序上不太對,于私來說,好像也不算什麽大事。
幾個老師一商量,就給鄧白術入了班級名冊。
鄧白術拿到學生證,心裏樂得不行,嘴巴上還要說:“我就是挂個名,也不從學校領補貼。為了避免你們工作難做,回頭等我從老師手裏通過考試,你們給我一個畢業證就行。”
“這事兒我們管不了,你和關校長商量去吧。”
“行,我回頭找老師商量,今天就謝謝各位老師,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先走了!”
鄧白術辦好手續之後,樂呵呵地走了。
等第二周星期一,關月去療養院上班,中午休息的時候,鄧白術從兜裏掏出學生證給關月看:“老師,明天我去給你做助教去。”
關月想起明天的針灸課:“你抽得出空就去吧,到時候學生肯定多,你幫我看着一點。”
鄧白術笑眯了眼,趕緊把學生證收起來放包裏:“沒問題!老師,畢業考試你準備考他們什麽?”
“畢業考試?”
“那啥,我現在也是學校的學生,我擔心到時候考試通不過,多給你丢人啊。這不,想提前打聽一下嘛。”
關月:“你不用擔心,以你現在的水平,已經可以通過畢業考試了。”
鄧白術樂了:“那您現在考考我,回頭我就去領畢業證。”
關月覺得奇怪:“你剛拿到學生證,這就要畢業了?”
“我這不是想早點解決心頭一樁事嘛。”
關月卻說:“我只管針灸,其他的考試不歸我管。”
“那就只考針灸。”
關月想了想,也成,明天就給所有的學生做個示範吧。
第二天正式上課,關月帶着鄧白術走進教室。
偌大的教室,被兩個年級的學生擠得滿滿當當,學校的老師靠着特權坐在最前面一排。
關月掃了一眼教室裏的學生:“從今天開始,我每周二的上午給你們上一節針灸課,只要通過針灸課的考試,我就讓你們合格。”
“我知道在座的同學裏面,肯定有從小就學醫的,你們如果對自己有信心,今天就可以找我進行針灸考試,考完試我當場認證你們針灸考試合格。”
“為了給大家打個樣,我讓鄧白術先來給你們示範一下。”
鄧白術昂頭挺胸地走上講臺,緊接着,療養院的一個病人被擡上來。
關月給病人把完脈,又挑了前排的幾個老師上來給病人把脈,算是讓他們當個見證。
正式開始紮針之前,關月問鄧白術:“你先說這個病人是什麽病?你準備怎麽治?用針灸治療應該怎麽下針?”
臺下的學生都緊張起來,每個病人的情況都不一樣,現場考試,萬一說錯了可怎麽整?
自己代入一下,他們都替鄧白術緊張起來了。
鄧白術經常被關月抽問,這種程度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他侃侃而談:“這個病人是心肺弱導致的……用針灸治療,應該從膻中穴、鸠尾穴、中極穴……”
鄧白術說完,關月看向幾位老師,大家都齊刷刷地點頭。
“他的診斷很準确。”
關月:“針灸的治療方法也沒問題,落針吧。”
臺上的老師和臺下的學生都看着,鄧白術一點都不慌,下針那叫一個又穩又準,大概是受關月影響,他下針的速度很快,一點都不猶豫。
這個病人被擡下去之後,下一個病人擡進來,這個人的病症又和上個人不同。
兩個病人考下來,鄧白術還沒覺得有什麽,下面的學生都替鄧白術松了一口氣。
關月看向所有人:“你們達到鄧白術這樣的水平,在我這裏,就算合格。”
上周給鄧白術辦手續的老師拿了一張畢業證進來,畢業證上只填了鄧白術的基本信息,其他科目都是空着的。
關月在針灸那個欄目上填了合格兩個字,還在字上蓋了自己的私印。
隔得近的人,都墊着腳看。
鄧白術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半成品畢業證展示出來:“各位未來的師弟師妹們,都認真看看。”
享受着所有人羨慕的目光,鄧白術爽了。他總算守住了大師兄的尊嚴,不僅如此,他還是這個學校的第一個畢業生呢。
看看,畢業證的編號都印的是一號!
有鄧白術打樣,所有人都對針灸這門課應該學到什麽水平心裏有數了,接下來就是努力地學,争取達标。
關月上課,全程高能,沒有一句廢話,大家耳朵都豎起來,生怕錯過一句。
這一節大課上到十一點半,中間沒有停頓,三個多小時的課,大家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上完課關月就不管了,要練習大家就私下去練習。
開始的時候,大家只找關系好的同學互相紮,但是同學也沒啥大病,紮也紮不出什麽效果來,後頭大家就去求大師兄,讓他們給病人紮。
鄧白術也覺得還是要實踐才有進步,但是這個事兒他說了不算,他就跑去問園長和關月。
張院長:“問你老師去,中醫我又不懂。”
關月忙着呢:“別問我,你們問病人去。”
關月心裏想的是,醫院裏面還有那麽多老大夫看着,就算讓學生上手,也出不了什麽事兒。
鄧白術就帶着學生去和病人商量,除了那種得了大病的人,不好讓學生上手之外,其他病人倒是非常好說話。
“你們來吧,好好學,努力争取向你們關校長看齊。”
學生們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剛開始學,不敢和關校長比。”
一個腿受傷的老兵吼了他們一句:“這就不對了,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兵,有你們校長這麽優秀的人當你們的老師,手把手教着,還學不好?”
被人這麽一激,大家心裏那股火冒起來,捏着拳頭:“誰說的,我們剛才只是謙虛,我們肯定能學好。”
“哈哈,這就對了嘛,今天你們誰紮我?趕緊的!”
“我,我想試試。”
“那就來。”
有了帶頭的,後面的工作就好展開了。不知不覺間,療養院這邊,就成了醫學相長的模式。
每周一,關月看診這一天,學校那邊還會挑選五個學生過去見習,大家為了這五個名額搶破了頭。
就算同寝室的兄弟,搶名額的時候也是不會相讓的,和關校長學習的機會多難得啊!
看到學校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鄧為家心裏也湧起了一股熱氣,工作的動力更足了。
清溪療養院非常特殊,就算他們不對外宣傳,療養院這裏的消息也是捂不住的。
這一次,不用鄧為家給各大軍區醫院寫信,各大軍區醫院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在療養院病愈後的人回自己的軍區之後,就把療養院這邊的情況透露出去了。聽說醫院這邊的鼓勵學生實習,還不用他們出錢,那他們醫院肯定要努力多争取幾個免費打下手的人啊。
還沒到寒假,鄧為家的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個醫院要人的信。
鄧為家哈哈大笑,他憂心了好久的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為了激勵學生,鄧為家寫了一張告示貼出去,把哪個醫院需要多少實習生都寫上去。
學生看到告示後,機會擺在眼前,一想到自己還沒有通過實習資格考試,回頭又玩命地學。
醫學院的學習氣氛越來越濃,學習的熱情似乎能克服一切困難。
山中的霧氣也越來越濃,慢慢地從露水凝結成霜。
現在已經入冬了。
這天周一,關月下午忙完療養院的工作,去制藥廠那邊處理止血藥。
今天病人多一點,她到的時候,其他小孩兒都被接走了,只有那十幾個女娃在院子裏玩。
“別動哦,你生病了,我給你打針,打完針就好了。”
“不對啦,生病了要針灸!”
“你流血啦,我給你撒點神仙藥粉。”
針就是一根樹枝,止血藥粉就是一把泥土。
關月笑了笑,這些孩子,等她們長大後,估計很多人會選擇從醫吧。
關月還真沒猜錯,幾十年後,她資助長大的這些孩子,長期受中醫的熏陶,以後都是國內杏林界的中堅力量。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孩子還小呢。
時間進入十二月,關月和顧随的婚禮要準備起來了。
婚禮當天的主食不用擔心,今年秋收後,周圍幾個大隊送來的糧食一直放在食堂,辦一場婚禮肯定夠用。
刨開主食,定好菜單後,肉才是重中之重。豬肉那邊食堂負責去肉聯廠買,雞全是關月在山裏抓的野雞,鴨子也是野鴨。
鴨子提前收拾出來,做成風幹鴨和臘鴨。
顧随:“今年多做一點,上次你答應了師傅要給他一些。”
“還有叔叔阿姨呢?你哥那邊也要送幾只吧。”
顧随一邊收拾鴨子,一邊說:“說起送東西,方霖說,章明銳和趙爺他們到時候也要來,咱們回禮回什麽?”
“我早就想好了,一人一瓶養生丸。”
顧随笑了:“這個倒是挺好,他們都喜歡這個。”
關月舀了一瓢熱水沖他的手,把他手上的鴨毛沖掉。
“冷嗎?”
顧随:“還好。”
“這幾只鴨子收拾好了就不弄了,還是臘肉方便,這個鴨子毛太難拔了。”
清溪村這邊在為婚禮做準備,北京那邊,顧景德正準備提前請假。
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顧景德推門進去,院長看到是他,笑了起來:“昨天我還在和他們說,你什麽時候會過來請假。”
顧景德笑着道:“既然您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
院長爽快地批了他的假期:“你們一家呀,也是苦盡甘來,提前祝顧随新婚愉快。”
“我替顧随謝謝你,回頭請園長吃喜糖。”
“哈哈哈,好,今天下午沒什麽事兒的話你就早點回去準備吧。”
“謝謝院長。”
顧景德安排好手裏的工作,回到家裏,妻子正在收拾東西。
箱子裏裝着一套紅大衣,張麗敏放進去又拿出來:“你說,要不要送給關月?我看關月師傅那邊應該會給她準備,我這個拿去,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你想帶就拿上,關月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你送的是你的心意,就算不穿,她肯定會好好收着。”
“行,那我就帶上。”
除了一件紅大衣,還有張麗敏準備的首飾,都放到包裏。
張麗敏:“你坐下歇一會兒,我去做飯,吃完飯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咱們還要早起趕車。”
“哎。”
北京這邊準備出發了,香港那邊,徐華安他們還要晚幾天,不過這會兒也在準備關月結婚的東西。
婚紗照已經拍了,但是結婚當天肯定要穿紅的。
這個衣裳打扮什麽的徐華安也不懂,就拜托嫂子和章夫人幫忙選,他負責給錢。
聽說讓她幫忙選關月的婚服,蔡錦高興得很,隔天就去徐家。
蔡錦到的時候,江芝正等着她。
江芝笑着說:“蔡姐吃早飯沒有?”
“哎喲,早就吃了。聽說有這樣一件大喜事找到我,我哪裏睡得着,這不,一早就起了。”
“那咱們現在就走?”
“成。”
路上蔡錦還說:“徐先生真是個好師傅,連婚服都幫關大夫辦好了。”
徐華安哈哈一笑:“應該的,我無兒無女,就這麽一個徒弟,可不得放在心上。”
江芝笑着道:“關月對你也孝順。”
“關月孝順,澤林和澤榮對我也孝順啊,他們在國外讀書,每次過年的時候,都記得給我寄東西回來。”
“你是他們叔叔,應該的。”
蔡錦:“你們家兩個兒子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月就應該到家了,如果回來得早,還能帶他們去參加關月的婚禮。”
“能去最好,你們家這一代就兩個兒子,和關月處好關系是應該的。”
江芝含笑點頭:“蔡姐說得是。”
兒子上半年就畢業了,後來給家裏遞消息說要晚一些回來,他們要去其他國家一趟。江芝為了讓他們早點趕回來,還找章家幫忙遞消息,蔡錦也知道這事兒。
因為關月,章家早就和徐家聯系緊密,徐家下一代和關月打好關系,對大家都有益處。
徐澤林和徐澤容是兩天後到家的,一到家兩人就問爸爸在哪兒?
“之前媽媽寫信說爸爸身體好了?是真的好了嗎?”
“不會是騙我們兩個的吧?”
好幾年沒看到兒子,江芝高興不已:“這種事兒還能騙你們?”
徐澤林和徐澤容不信:“我們兩個一直打聽治心髒病方面厲害的醫生,後來聽說德國有個醫生很厲害,我們兩個去德國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醫生,廢了老大勁兒才說服他來香港,現在人就在酒店住着,等爸爸回來咱們就去見見他。”
江芝哭笑不得:“你們兩個孩子,怎麽連你們媽說的話都不信了?”
徐華平剛從外面回來,看到兩個兒子,高興地快走兩步:“你們兩個,總算回來了!”
徐澤林驚呆了:“爸,你真的好了?”
徐澤容走過去,不敢相信地拍拍爸爸的胸口:“你不疼?”
“哈哈哈,早就不疼了,早兩年就治好了。”
兩兄弟對視一眼:“我一直以為你們在騙我們。”
徐華安也回來了:“哼,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什麽意思?覺得我教的徒弟不行?”
兩兄弟老實地點點頭。
當初收到信,說是二叔的徒弟治好了他們爸,他們才覺得不可信。
徐華安生氣:“嘿,你們還敢點頭?”
江芝連忙攔着:“華安你別生氣,他們兩個沒見識,眼瞎。”
徐澤林和徐澤容其他的不知道,但是親眼看到爸爸好好地站在眼前,也就不在意是誰治好了爸爸,連忙順着他們媽給的臺階下。
“叔叔你別生氣哈,我們就是随口一說。”
“就是嘛,我們主要也是擔心爸爸的身體嘛。”
徐華安也沒真生氣,白了他們一眼:“去了國外讀幾年書回來,還是個井底之蛙。”
“對對對,您說得都對。”
徐華平笑了:“過兩天咱們要去清溪村,等他們倆見到關月就知道了。”
江芝瞪了兩個兒子一眼:“關月比你們年紀稍微大一點,見了要叫姐姐,你們要敢惹關月生氣,回來看我怎麽揍你們。”
“哦。”兩兄弟剛回來就被教訓了。
第二天徐華平要去工廠,就帶着兩個兒子一起。
徐澤林和徐澤容,瞌睡兮兮地跟着爸爸出門,徐澤容揉了揉眼睛:“咱們去哪兒?”
“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汽車停在一家工廠前面,兩兄弟敏銳地發現,這家工廠和他們見過的其他工廠不同,工廠的門衛和工作人員身上的那股精氣神,就非常不一樣。
“徐總早上好,昨天晚上運來了一批藥粉,已經入庫了。”
徐華平:“檢查過了?”
“檢查過了,一切都沒有問題。”
徐華平點點頭:“那就好,一會兒我去車間看看。”
“好的,徐總。”
徐澤林和徐澤容跟在爸爸身邊,先去了一趟辦公室,然後又去車間。
半自動化的機器運轉着,他們看到了生産的東西,清溪牌止血粉。
“爸,我們家什麽時候賣止血粉了?”
徐華平沒有說話:“走,咱們去門店那邊看看。”
去到門店那邊,兩兄弟震驚了,偌大的一家店占據着香港黃金路段的黃金位置,居然只是賣止血粉?
徐澤林拿起一瓶,看了一下後面的售價,又放下。
徐華平正在和店長說話,徐澤容扭頭問哥哥說:“咱們家現在發了嗎?”
徐澤林搖頭:“先別說話,等回去再說。”
徐華平巡完店,帶着兒子回家。
回到家後,徐澤容迫不及待地問:“爸爸,剛才你帶我們去的工廠和店都是咱們家的嗎?”
“不是咱們家的。”
“那為什麽……”
徐華平倒了一杯茶,招呼兩個兒子坐下,這才跟他們說這幾年家裏發生的事情。
“所以,這一切都是那個關月的?咱們家只是負責管理?”
徐華平點點頭:“我也很樂意做這事兒。并且,我們家能擠掉其他富豪拿到管理權,這也多虧了你叔叔是關月的師傅。”
徐澤林和徐澤容都不是小孩兒了,他們很明白,這一切對徐家意味着什麽。
“關月,真的那麽強?”
徐華平點頭,十分肯定道:“她就是有這麽強!你媽把你們叫回來,就是要帶你們去參加關月的婚禮。你們兩個,不要浪費了這個機會。”
徐華林點點頭:“我們明白。”
徐華平淡淡一笑:“你們也不要有那麽大的心理壓力,雖然我們家因為關月受益頗多,但是就算沒有這些利益,關月也始終是你們叔叔唯一的徒弟,我們還是會對她好。人和人之間,重要的還是情誼。”
徐澤林和徐澤容也笑了:“爸,你放心,我們知道分寸。”
知道徐家兩個公子回來了,富豪家年輕的二代們上門邀請他們一起出去玩,大家互相介紹認識之後,徐澤林發現,今天到場的人,家裏在香港都是排得上名號的。
能讓他們上門邀請他們兩兄弟一起玩,這裏面意味着什麽,他心裏也有數了。
章朔拍拍徐澤林的肩膀:“關大夫結婚,你們兩個去嗎?”
“去,一定要去。關月是我叔叔唯一的弟子,她結婚,我們全家都要去。”
章朔笑了:“我也去,到時候咱們一起。”
“行。”
兩人碰了一下酒杯,一切都在不言中。
要去參加關月婚禮賓客,提前聯系好方霖,大家準備好要走的時候,有一份厚禮,遠渡重洋而來。
方霖他們去港口拿貨的時候,打開貨櫃,打開箱子裏面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時,不禁熱淚盈眶。
方霖:“快,打電話回去,瑞恩先生給關大夫送了一份厚禮。”
“是。”
因為這份厚禮,徐華平他們訂好的出發時間往後延遲了一天。
方霖他們辦事一向靠譜,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
章明銳給港口那邊打了個電話,挂掉電話後,嘆了一聲氣。
章朔好奇:“爸,出什麽事情了?”
章明銳:“瑞恩先生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啊,怎麽了?”
“他給關大夫送了一份禮,是所有國人都沒辦法拒絕的禮物。”
“究竟是什麽東西?你倒是說清楚啊。”
“佛陀。”
佛陀只是其中一件,還有其他更珍貴的文物,被瑞恩當作給關月的結婚賀禮送過來。
原來準備好接送賓客的飛機,運上這些珍貴的文物送去青山縣。
這天早上,關月起床後沒什麽事兒幹,就守在屋檐下,盯着臘鴨、風幹雞,有膽大的小鳥飛過來,都被小黑吓走了。
關月就看着小黑挂在屋檐下,飄過來飄過去地玩。
小馬跑上山,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關大夫,快點下山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關月站起來,小黑趕緊從屋檐下溜下來,纏到關月手腕上。
關月:“出什麽事兒了?”
“大事,你趕緊下山,顧醫生等着你。”
關月皺眉,這時候找她有什麽事兒:“是不是我師父他們到了?讓我去接人?”
“不是,徐先生他們換時間了,明天才到。”
那是出什麽事兒了?顧随爸媽到了?也不會吧,顧随爸媽現在應該還在火車上,要後天才到。
顧随在山谷口等着,等關月一到,兩人上車後,車子飛一般開出去。
這時候,坐在副駕駛的李定邦才告訴他們原因,瑞恩給他們兩個送了結婚賀禮,但是結婚賀禮是國寶,不能讓他們自己收藏,這會兒帶他們去機場看一眼,這些東西很快就要送去北京。
李定邦:“時間比較緊急,你們擔待一下。”
“嗯,沒關系。”
這時候大環境雖然比前幾年松了一點,但還是不能輕視,像是那些珍貴的文物,還是應該放在更安全的地方。
車子停在飛機場,顧随和關月走上飛機,看到了妥帖地放在箱子裏的文物。
關月彎腰,就着門口照進來的一道光,仔細看着面前這顆佛陀的頭,佛眼滿目慈悲,做工也特別精美,不知道是幾百年前還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
“真美!”
兩人看過機艙裏所有的東西,心裏的震撼無法言表。
坐上回去的車,車上的人都沒說話,關月說:“就沖着瑞恩給我送的賀禮,我準備給他一份回禮。”
顧随:“回他什麽?”
“回給他三瓶養生丸。”
李定邦突然出聲:“讓秦烈去送。或許,咱們還可以和他談談。”
顧随和關月都是聰明人,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瑞恩願意,以後用文物換養生丸的交易,可以一直進行下去。
關月給李定邦吃了一顆定心丸:“你們放心,我答應,養生丸我出。”
李定邦沖後視鏡看了關月一眼:“關大夫,謝謝您!”
認識那麽久,這是第一次,李定邦和關月說話用敬語。
第二天早上,秦烈拿到了關月給的養生丸,帶着兩個穿便裝的安保人員上了飛機。
方霖在港口碰到秦烈,跟他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你去哪兒?”
秦烈笑了笑:“去對岸辦點事兒。”
方霖:“早點回來啊,等着你一起過年呢。”
“好。”
嘴上答應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回來。
參加關月婚禮的賓客正在下船,他們要坐秦烈來的時候的飛機去青山縣。
而秦烈,他要坐他們過來的輪船去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