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給我滾,你這個白癡,智障,滾出去……”

逸知沖縮在角落裏的傻子大罵着,一腳狠狠踹在了傻子身上。

“看了就心煩。”

男人哇的大哭起來,逸知甩了他幾個巴掌,傻子便老實起來,逸知冷眼瞟了下牆角,切了一聲。

男人已經三十了,叫逸博,長的倒是一表人才,可惜啊,是個傻子。

傻子是逸知十六年沒見的大哥,他來這裏已經有五天了。

那天,逸知下班回來就看見門邊站了個高大的人,門口還放了一包行李和一封信。

是那自私的母親放的,說什麽,要結婚了,對方孩子不同意,不方便帶着他,那自己這裏就方便了?聯系方式也沒有留。

氣急敗壞的将這個傻子拉到警察局,結果卻被教育了一頓。

這些人有毛病,全都有神經病,明明沒有關系了還要找上來,明明跟警察解釋清楚了卻一點用也沒有。

想着就惱火。

逸知從小對母親痛恨不已,這個愛濃妝豔抹的女人雖然極其妖豔漂亮,卻不是省油的燈,給父親帶綠帽子,跟不同的男人玩暧昧,上床,是家常便飯。

也因為這個,每天都能聽見鄰居譏諷的罵聲。

偷人漢子的臭□□,勾引別人老公的蕩~~婦,狐貍精,難怪生的兒子是個傻子,報應。

每次有人罵傻大哥時,就會聽見母親尖銳的對叫,父親暴戾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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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不懂。

為什麽父親會原諒母親做這種事,後來才知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母親在用身體掙錢,父親再對那些有醜陋欲望的惡心男人敲詐,被敲詐的人貪圖母親的姿色,心甘情願的掏錢,甚至還有人闖進家裏揚言要娶母親,也不知怎麽沒了下文。

托她的福,穿的吃的,全是好的。

只是,有件事他不明白。

五歲時,母親讓自己偷超市裏的東西,家裏并不窮,應該說算富裕,為什麽要偷東西?怪癖?

十歲那年,逸知被超市員工抓住了。

記得當時

她先帶着那寶貝傻兒子跑了,逸知被超市裏的人抽了幾巴掌,牙齒打掉了兩顆,鼻子也出血了,被罵是野孩子,打電話給母親,也沒人接,還被關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警察送他回去的。

而父親,也總是不管不顧的踢打。

三年級時,還有人不分輕重的朝他扔石頭,額頭流了很多血,他以為要死的他,吓哭了,他迅速地跑回家找母親,結果,卻被喝酒的父親狠狠踹了幾腳,原因是血弄髒了校服。

兇殘的父親,無情的母親,還有那個傻子。

因為這三個人,遭成了他童年的不幸,同學朝他扔沙子,吐口水。

“賤人養的小野種。”

“哥哥還是個笨蛋。”

“我媽媽說不要跟這種笨蛋說話,會變笨的。”

那個時候就

好希望,好希望,他們都去死,全都去死,這樣就舒服了,這樣就沒人責罵,沒人扔石頭了,幸好,幸好,十一歲那年,父親醉酒掉河裏淹死了,母親也半夜帶着哥哥離開了。

第二天

家裏就出現了一對老夫妻,說是母親把他送給了他們,這對老夫妻,沒有子女,但是有積蓄啊,還送他讀大學,這麽說來,也得謝謝這個沒有腦子的媽媽了。

他很聰明,好像哥哥的智商全部轉移到他腦袋一樣,學習毫不費勁,就算高中,數學也有滿分的經歷,被丢棄後的順風順水,讓他感受到了人生,名牌大學,大型廣告公司,人生握在自己的手裏。

前幾年,養父離開人世,養母也随後病逝,留下了一座房子,和一點積蓄,哼,真是夠幸運的。

他把房子賣了,買了輛不錯的車子,又在市裏買了這個一室一廳,房子小了點,不是沒錢,而是他喜歡被牆壁擁抱的感覺。

而且,27歲的他,就當上了創意部組長,工資豐厚,手頭上還留了存款,可算是完美人生了。

可安定,美好生活卻被這麽個傻子打破了,而且還捏不走他,逸知每次丢他出去,他就哭,哭的逸知更火大,直接揍他一頓。

“喂……”

毫無回應,跟他說話,他也是當成耳邊風,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換,是太傻,不會換衣服吧。

傻子生活很規律,七點起床,洗牙齒,從行李箱裏拿面包啃,上廁所,呆在房間,拿着筆、本子,一直畫,一直畫,逸知沒看過他在畫什麽,也沒興趣看一個傻子畫的東西。

下午睡覺,一直睡,餓了也不會吵着要吃飯,應該說,至今為止,除了哭,他一直沒說過話。

這麽說來,小時候聽母親說過,三歲以前,他會說話還會笑,之後,語言漸漸被埋葬肚子裏。

他沒上過學,很少接觸他和父母親以外的人,整日對着牆壁發呆,後來知道,是母親故意不讓他接觸外界,甚至說話也沒教過他。

也許是那個無情的女人沒有耐心教,這不得而知。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捏走他。

逸知知道,他是聽的懂人話的,要不然怎麽會呆在這,但是捏不走,肯定是那個女人用了什麽伎倆。

鈴……

陌生號碼

“喂。”

“我是媽媽。”

逸知果斷的挂了電話,女人的聲音沒變,難聽到刺耳,恨不得現在就将電話摔了,隔絕這種聲音。

殘留的理智讓他拿起了手機,煩悶的撥通號碼。

“明天上午,十點,帶他滾……”

“三個月,讓他……”女人的聲音裏仍然是低賤的庸俗。

“明天,或者現在。”不耐的口吻後是硝煙四起的怒氣。

“逸知……”

“別叫我名字。”他怒吼着,“聽着,十點之後,我會把他趕出去,他不願出去的話,我會找人砍斷他的腿,扔海裏,到時候就別怪我太狠。”

火爆的挂了電話,他不想聽見女人的聲音。

清晨,洗漱之後,逸知,一絲不茍的将頭發往後梳着,穿上筆挺的西裝,上班,開始忙碌的一天。

晚上5點多

逸知帶着不用看到傻子的好心情按了下電梯。

303的門口放着個大紙箱,不好的預感刺激着神經,他粗魯地打開門,頓時,火氣燒到了腦門上。

客廳

窗簾扯破了,沙發被推翻了,茶杯破了,液晶電視砸在了地上,廚房也是亂七八糟,雜亂不已,他捏緊了拳頭,黑雲壓頂的瞪視着坐在地上的傻子。

拿出手機,撥打着那個點話,通話中,通話中。

咬牙切齒的咒罵,該死,該死。

抓起男人身前的衣服,重重的說了幾個字。

“我要殺了你……”

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腹部,唔咽的疼吟聲更加讓人暴躁,拳頭流星般砸在了不懂何為反抗人的臉上,殘忍地踢打着縮在地上的人,紅腫的臉引爆着怒火,抓着傻子的頭猛的砸向了牆壁,血液滴在了地板上,血腥味吞噬着殘酷,腳狠狠的踩在了傻子的手上,骨頭的作祟聲,拳腳的踢打聲和血腥味充斥着房間。

“唔……”

男人死狗般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細微哽咽聲埋葬腹中,逸知瞥了眼仿佛死去的人,拿着手機拍下了那混雜着血,紫青的臉,傳給了女人,附上一句話,最後期限是明天。

這是警告,是殺死他前的威脅,這低賤肮髒的血緣關系讓他怒氣沖天。

“叩,叩……”

冷着臉打開了門,是隔壁的鄰居,“什麽事?”

“這個是你的包裹吧,我看放了好久,怕有人順手牽羊。”

逸知瞟了他一眼,看着那個大紙箱,森冷地拽進了屋子裏,哐的一聲踢關門,打開了箱子,裏面全是夏天的衣服和糧食,還有一張寫了字的紙。

眼掃過這些字,往後面一扔,蹲下抓起傻子的頭發,逼着直視着,無神的眸子裏印着是憤怒的臉。

“咕嚕…….”

肚子的叫聲傳入耳朵,原來是餓的發狂了,他玩味地拍打着傻子的臉。

“你可以住在這裏,但必須聽我的,聽不懂也沒關系,我會教你,一次不懂我揍你三下,怎麽樣?”

“哦,我忘了,你是個白癡,聽不懂人話。”

他松開了手,“你砸了我的東西,你那個肮髒的媽媽也彙了款給我,還給你帶了狗糧,你是不是餓了,可以吃,只要你舔舔我的腳,可以分你點食物……”

地上的人仍無法動彈地趴着,逸知無所謂的站起身,一絲鄙視彙入空氣中。

電話急促的響動着。

“你怎麽可以這樣,他是你哥哥…….”

“閉嘴,我剛才做了個決定,我會讓他在這,三個月之後,你随時可以帶他離開。”

“我……”

“還有。”

他打斷了她的話,加重語氣,絕情的,“我要跟你立個協議,三個月後,我與你們正式斷絕母子關系,從此不再往來。”

他挂斷了電話,把玩着手機,走進了房間,這樣不是很好嗎?

一個餓了會發瘋的狗

一個沒有腦子的白癡

多好啊,随便踢打發洩也不會反抗,想想養這麽只狗也很不錯,報複下母親的同時還能找到點樂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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