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從那以後,逸知都盡量不加班,有什麽工作也是帶回家,或者休假搞定,時間散去的很快,累趴的人有了遞辭職信的念頭,但也只是念頭而已。
轉眼,二月到了,過年前幾天,逸知就把年貨準備好了,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期待過年,還是第一次有了親人的感覺。
自從養父母去世後,他有7年時間是一個人過年,總是關上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萬家燈火,聽着五彩煙火在天空釋放,鄰居家傳來的歡聲笑語,孤獨度過。
而今年有人陪,他許了個願,希望以後的每一年,傻子都會陪在他身邊。
3月,這裏的氣溫,仍然在幾度徘徊,凜冽的寒風摻夾着冷雨,細細拍打着窗戶,逸知拉開了窗簾,外面灰蒙一片。
逸知看了眼床上的人,他拿着手機到客廳給公司打了電話,謊稱感冒,挂了電話的他又偷偷縮進了被子,賣力地吸收着傻子身上的溫暖。
雨下了一個禮拜。
周五那天,連續的雨水打濕了衣服,讓人有些郁悶。
逸知拍了拍濕了的褲腳,看了眼外面淋淋漓漓的雨,不知道傻子衣服有沒有弄濕,有些擔心想打電話回家,但苦于傻子不會接電話。
逸知剛到辦公室裏,屁股還沒坐下,就發現了氣氛不對勁。
他剛轉過頭,就接觸到幾個異樣眼神,這麽說來,剛坐電梯時,就有幾個人眼神時不時瞟向他。
他剛坐下,顯然易見的眼神又傳了過來。
“有事嗎?”逸知不耐的問了一句。
“沒有”“沒事”“呵呵”
這幾個詞吐了出來,很明顯就是有什麽事,而且還跟逸知有關。
“到底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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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下班後,逸知用力的撐開雨傘,雨傘卻怎麽也撐不開,氣急敗壞的丢了雨傘沖進了密密麻麻的大雨中。
冰冷肆虐的雨順着空隙,流進了濕透的衣服裏,緊貼着後背,身前,冰冷瞬間奪走他的熱量,他卻毫無顧忌在磅礴大雨中奔跑,就好像在發洩他的悲痛一樣。
人渣,混蛋,居然有人匿名說他和寧輝是同性戀,還被上司叫到了辦公室,說教了一遍,說什麽,私生活不要帶到工作中,影響不好。
滾你逼的同性戀,去死。
肯定是梁治那個人渣發的,肯定是,他到底想幹什麽,想看別人嘲笑自己的樣子?
卑鄙無恥。
逸知在站臺下車,見到渾身濕透的人,站臺等車的人紛紛挪開,生怕被殃及到,逸知拉着正看着他的傻子便回了家。
門關上了,逸知狠狠抱住了傻子,緊貼在肩膀的頭發打濕衣服,貼在臉上的濕發,刺激着溫暖的身體,冰冷觸覺割殺着神經,細胞都在瞬間收縮了般,傻子打了個噴嚏。
“唉切……”
寒冰般的手貼在了臉上,傻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抵在了門上,雙唇被掠奪性的吻住了,急促而又熱烈,狂亂而已粗暴的吻。
瘋狂地肆咬着下唇,大力的tian舐,血腥味混雜在了濕液中,舌頭帶過嘴唇,吸血鬼般吸吮着鹹鹹的血液,吞噬,滾燙,炙熱的氣息被攪地亂七八糟,逸知狂戾的掃過傻子嘴唇,來不及索取的濕液從傻子嘴角流下。
他輕柔地舔了下水潤的唇,仿佛是雨前寧靜,薄薄唇角拉開了一絲壞笑,然後是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濃烈的血腥味吞噬了理性,欲望也霎時間像火山噴發了出來,他總覺得不夠,不夠。
“哥哥……”啃咬着傻子嘴唇的人,輕聲叫了一句,只是一句,身體激動的有些顫抖。
至情,血緣,男人,哥哥,倫理,這些讓他更加瘋狂,更加興奮,只要想到這個人是屬于他的,血液加快了流動,身體越加的發熱。
他大力的脫去了自己的褲子,趴在了門邊,妩媚yin穢的對着大口喘息的傻子,“哥哥,進來……”
“嗷……”
銷魂迷情般的夜,在摩擦着熱情,感受着快感中度過。
一夜的翻雲覆雨,耳鬓厮磨後是全身性疼痛。
逸知醒來,已經下午兩點了,眼前是一片模糊,掙紮的動一下,就聽見骨頭作響,渾身痛的快要散架了。
“嘶,痛……”粗糙沙啞的聲音。
頭還有些笨重,身體好像很燙,是發燒了?
他爬動了一下,想看一下幾點了,液體順着大腿漏滴在了被子上,濕噠噠一片。
才發現身上有被子,是傻子弄的?他還知道從床上拿被子啊,安慰覆蓋了昨夜的瘋狂。
他瞄了眼房間,人不在這,去哪了?
“……”想叫傻子,“哥……”
“哐……咚……”
客廳裏玻璃破裂聲很大,逸知擔心地,沿床邊爬了起來,扯過床單蓋在滿是紫青的身體,勉勉強強沿着牆,異常顫抖打開了門。
傻子站在廚房傻愣着,逸知看到地上碎了的玻璃,擔心超過了所有。
“有沒有受傷?”他跑了過去,摸了摸傻子的手,沒事,他沖傻子無力地笑了笑,“是不是餓了?你在那坐着,我做飯給你吃。”
“哇啊……”
“哭什麽啊,有這麽餓嗎?”逸知抹了抹傻子臉上的淚,寵溺的親了下傻子的臉,“乖啦……”
“嗯,唔……”淚眼婆娑的臉上,無法理解的表述,逸知也以為他是餓了。
強打精神給傻子做了個炒飯,逸知坐在傻子對面,看着傻子吃,傻子卻動也不動。
“吃啊,不是餓了嗎?”
傻子半宿沒動湯勺,逸知不解地摸摸傻子的頭。
“快點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逸知舀了勺遞到他嘴邊,傻子也毫無反應,“是不是不喜歡?那我重新做個你喜歡吃的。”
逸知剛放下湯勺,就對視上傻子的視線,下一秒,傻子将勺子遞到了逸知嘴邊。
“給我吃?”
有點吃驚的他,遲疑了會,原來傻子是想弄吃的給他吃?他抿了個微笑,吃了湯勺裏的飯,“謝謝。”
湯勺又遞了過來。
逸知笑的把飯吞了下去,
但吃了幾口,他就全吐了出來,虛脫地趴在流理臺那,酸水也全吐了出來,脫力的人勉強躺在床上。
逸知在床上躺了兩天,想做飯給傻子吃,但苦于家裏沒菜了。
午飯,晚飯,全是叫的外賣,病了的人都喜歡多想,他也不例外,看着坐在地上畫畫的傻子,他有些擔心,如果有一天,自己病入膏肓了,傻子誰來照顧?
萬一自己死了,他這麽笨,沒有生活本領,又不會說話,會不會,變成流浪漢,會不會淪落到撿垃圾吃,也總是撿破衣服穿,會不會被小孩子吐口水,被欺負?
枯瘦滿是皺紋的臉,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他傻憨的微笑,想想就覺得心痛。
“過來……”他朝傻子招了下手,傻子呆呆看着,坐在了床邊,逸知拉開了被子,拍了拍身邊位置,“睡進來。”
逸知摟着傻子寬厚的背,心裏卻在打算,要不要教他說話,他有時候能聽的懂,之前也有說話的經歷,應該可以教會吧。
還有,要不要教他做飯,要不要開始教他怎麽用錢,對,得給他存很多錢,夠他花一輩子的,對,錢比其他的重要,不會做飯可以請個保姆,再請個律師将工資按月打給她。
畫筆,也得買多點,還有本子,衣服之類的要不要先買好?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七十歲、八十歲,衣服得多備點。
“唔唔……”
傻子舔了下逸知的額頭,逸知回過神看了傻子一眼,又将腦袋埋在了傻子溫暖的胸口,他真的病了,得了像傻子一樣的病,一個小小感冒就以為自己不行了,變得杞人憂天,搞得憂心忡忡。
“要不要教你說話”
他貼在傻子身前說着,他想聽他說話,但已經27年沒開口,不知道還能不能說話。
“先試一下。”
逸知捧着傻子的臉,“看着我,快點。”
傻子死盯着他,上前親了額頭一口,滿足的舔了舔舌頭,逸知笑着,“嚴肅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老師,聽懂了嗎?”
傻子木然着,盯着說話的嘴,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
逸知撕了頭上的退熱貼,坐了起來,随意披了件衣服,拿着筆,開始教學生,“咳咳,坐好了。”
“今天教的第一個字,逸字,跟我讀……”
“笨蛋,你張開嘴啊你,笨蛋,不是讓你親我。”
“快點,“逸知”,念啊。”
“好傻,太笨了,啊,這麽簡單都不會,氣死我了,你是我教過最笨的學生……”
隔天,病好了的人上班去了,他介意同事的眼光,但與之前受過的痛苦而言,這些根本不算什麽,而且,他要掙錢,要存錢。
三月裏,逸知仍努力的教傻子說話,但一個字也沒教會,他開始考慮着要不要找家培訓機構。
五月
下午5點多。
夕陽剛準備下去迎接夜晚的星,卻被世間的喧鬧聲吸引,延誤了行程,金色粉末布滿天幕,灑下溫馨而又輕柔的光芒撫摸着城市。
逸知剛下公交車,就看見站牌後擠了一堆人,大叔大媽,下班的年輕人,小賣鋪的老板,七嘴八舌的說些什麽,很是熱鬧。
“看什麽呢?”
“有個小夥子求婚呢。”一老大爺說着。
“地上擺了很多玫瑰花,還有巧克力,說是等媳婦下班,準備求婚,讓大家幫幫忙,說說好話,事成之後,發喜糖,喏,看見沒有,喜糖都準備好了。”
逸知無心湊熱鬧,對着孤獨坐在角落的人,“哥,回去了。”
嘈雜的人聲中,傻子就好像會自動識別逸知的聲音一樣,一秒內就注意到逸知,傻愣愣走到逸知身邊。
“餓不餓?晚上我做糖醋排骨給你吃。”逸知笑着說着,準備帶着拉着他衣角的孩子離開。
“來了,來了,18路公交車來了。”
“大家幫個忙,待會一定要幫我說說好話。”拿着花,穿着西裝的男人眉開眼笑說着。
“一定,一定。”
旁邊人湊湊熱鬧,人還沒見着,就開始鬧呵了,公交車上的人,一個個不明所以盯着這邊看,有些還直接打開窗問,怎麽回事。
穿着粉紅色毛呢大衣的女人剛一下車,就明白似地拿手遮住害羞的臉,就連司機也樂呵看着。
“走吧。”
逸知拉過傻子的手,剛走了一步,傻子不願走了,呆在原地望向喧鬧的人群裏,“你想看?”
逸知問着,傻子看了他一眼,明鏡無邪的眼睛裏,是征求意味,逸知愣了幾秒,他有一刻錯覺以為傻子是個正常人。
“那我們站花壇上看,看的清楚點。”
人漸漸的多了,但卻很安靜,能很清楚地聽見求婚男結結巴巴的聲音,他勉勉強強拉着傻子摩肩擦踵擠到花壇邊,拼命地往水洩不通的人群裏瞅。
人太多了,看不清啊,他墊起腳尖還是沒瞄到,算了,反正就是什麽,我喜歡你啊,請嫁給我這種老套無聊的話,然後戴上戒指之類的,電視裏經常放。
但傻子想看啊,逸知看了眼急的左顧右盼的傻子,笑了,他比自己高大半個頭也看不到啊。
“你站花臺上看,我扶着你。”
傻子手搭在逸知肩膀上,站在花壇花臺上,盯着求婚現場,恰不知有人正擡頭望着他的臉。
一縷夕陽,一縷柔光,散落在俊秀的臉上,顯的很白淨,清爽,标志精致的五官,溪水般清澈的眸子,傻子突然低下頭,綻放了一個陽光微笑,目光接觸到了,逸知卻火速的挪開了。
“看,看完了,回,回去吧。”
逸知不理身後的人,獨自往家的方向走去,他摸了摸心髒那,砰砰跳動聲仍占據着身體,刺激着細胞,燃燒着血液,臉剎時間就紅通起來,狂熱的宣告着什麽,他在地上跳動了幾下,猛的跑了起來。
啊……剛才的人還是傻子嗎?幹淨利落的短發,溫柔細致的微笑,明明就是個陽光帥氣的鄰家大男孩,啊,太難為情了。
他撒腿跑了起來,卷卷灰塵彌漫開來,熏暈了路人,也累壞了在後面狂追的傻子。
做晚飯時,逸知明顯感受到背後有股寒氣刺着他,他知道,傻子正用怒氣的眼神盯着他,是因為沒等他,生氣了嗎?
晚飯時,也是如此,刀子般淩厲的眼直刮着逸知,他快速的扒完了飯,擡起頭,眼神交叉到的一刻,傻子眼神卻變的柔和,他心髒漏拍了幾下,血氣沖到了臉上,不受控制地紅透了。
“我,我吃完了。”
他緊張的話裏有些哆嗦,慌亂地收拾自己的碗筷,放在洗碗池裏,心慌意亂地洗着碗,傻子大概也吃好了,自覺地将碗放到洗碗池裏。
不敢看傻子的人,低頭說着,“你先到房間裏,我洗完碗就過來。”
傻子傻傻的盯了他幾秒,沒有離開,而是上前抱着了他,突如其來的靠近,逸知條件反地推開了他。
“哇啊…….”
傻子猛地哭了起來,又變回了孩子的模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手裏還拿着碗的人趕緊抱住了傻子,拍了拍傻子的背。
“對不起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
逸知抹掉傻子臉上大豆般的淚,跟傻子待久了,也開始明白傻子為什麽會哭,下班時,沒等他,生氣了,現在又推開他,以為自己又會像以前那樣對他,不喜歡他了,所以,在不安。
“唔唔……”
傻子翹起嘴對着逸知,是要逸知親他,逸知哭笑不得地湊了上去,觸碰到彼此柔軟的唇瓣時,炙熱氣息也交纏而來,逸知手放在傻子的脖子那,舌尖s情的舔過對方唇角,探入,輕緩的做着濕熱之吻。
這一夜,傻子跟以往的夜不同,以往也許有些粗魯,有些急躁,但今晚卻很溫柔,細心熱情的舔吻過逸知的全身,湧動之時,也總是深情的看着身下人的表情,聽着身下人急促的喘息和□□聲,舌尖交纏時,欲望也達到了最高點。
逸知有一種感覺,他愛上了傻子,不,應該說,他早就愛上他了,從被他拯救的那一刻,他就愛上他了。
只是這次,變的更加愛他了,愛上他的傻,愛上他的真,愛上他的情,他相信傻子也是愛着他的,他親吻着熟睡的人,在心裏默默祈禱着,永遠也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了。
晴暖五月初
清新的枝葉,柔和的風,人的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逸知時間一到,就下班了,他可不想在辦公室呆太久。
滿懷愉悅地坐上公交車,有一天沒見了,他想傻子了,現在他應該到了公交站了吧,逸知看着窗外一輛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他心裏就越發的期望,快點開啊,怎麽這麽慢。
好不容易下了車,逸知就看見了傻子,他穿着黑色衛衣外套,普通哈倫牛仔褲,這是店員給他搭配的,看上去像二十幾歲的大學生。
他走了過去,還沒叫出口,就發現了傻子身邊,站了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不高,但有點可愛,正在跟傻子說着話。
“我看你每天都在這裏,是在等人嗎?”傻子沒有回答,女孩子有些尴尬的紅彤着臉。
“你叫什麽名字?”
“你找他有什麽事嗎?”逸知冷淡瞥了女孩子一眼。
“啊,沒有,我只是看他每天一個人在這,有點好奇。”女孩子怯怯說着。
“他在等我。”逸知說着,正對上傻子的眼,他拉着傻子就準備回去。
“……啊哦……”女孩子在後面結結巴巴說着。
逸知看了女孩子一眼,說着,“他不喜歡胸太小的女人。”他不管已經哭了的女孩子,不管路人的異樣臉色,帶着傻子離開了。
其實他想說,他是我男朋友,害蟲最好不要跟他說話,不要碰他,但不能說,那些陌生人會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傻子,他不喜歡。
晚上,逸知看着傻子畫畫,心裏卻在謀劃着,怎麽讓傻子不到公交站去,像今天這樣搭讪的事,他可不想再看到了,傻子這麽呆,萬一被女人拐走了,得不償失的可是自己。
“明天,你能不能呆在家裏。”
沒有回應。
“哥……”
傻子轉過了頭,無神的盯着逸知,“明天你不要接送我了,在家呆着好嗎?”
傻子咬了咬唇,上前親了逸知額頭一下。
“不是讓你親我。”
“松開了,不要親了。”
傻子眼裏瞬間蒙上了淚珠,逸知只能任由着他,“我是不是太寵你了,動不動就拿哭威脅我,笨蛋。”
逸知話裏有些生氣,臉上卻在微笑,傻子也憨憨的笑了,“呵呵。”
“你笑的比哭還難看。”
傻子憨笑着指着他的畫板,鉛筆不停地點着畫板。
“想要我看啊,親我一個。”逸知也指着自己的臉,說着,“快點,親我。”
傻子卻突然将畫板挪到了逸知眼前,筆直敲着畫板。
“不看,你不親,我不看。”
傻子搖了搖逸知的胳膊,懇求着唔唔叫着。
“好了,知道了,我看。”
逸知拿着畫板,笑意盈在臉上,又瞅了瞅傻子,傻子害羞似地低了頭,嘴裏卻破壞氣氛的,呵呵傻笑。
畫,上是上次求婚的場景,站臺後路邊的茂盛大樹下,求婚男和女人幸福擁抱,親吻,路人也樂的鼓掌大笑,還有分喜糖那裏,畫的很細,就連衣服的小細節也畫了出來。
“畫的不錯,再接再勵。”逸知言語鼓勵着,傻子卻仍拿筆點着畫板,不解的逸知仔細盯着畫,他想說什麽?
“唔唔……”
傻子指着畫上掩嘴而笑的女人,然後傻呵呵笑的眼眯成了一條線。
被求婚的女人?女人?
他喜歡這個女人?
他居然敢喜歡女人?
逸知死盯着蠢笑的傻子,猛地拿過枕頭,狠狠地砸向了傻子腦袋。
“告訴你啊,你已經和我睡過了,你要是敢偷吃,敢看別的女人,我一定會殺了你。”
傻子嗚嗚渣渣地指手畫腳,指着畫上的男女,還指着她。
逸知更是氣的想揍他,想抽他,但又舍不得。
“像你這種白癡,智障,你以為除了我還會有人喜歡你嗎?別癡心妄想了。”
傻子哼哼唧唧地坐在地上,瞄了眼逸知的臉,又咯咯笑着點着畫上的人。
“額,嘿嘿……”
“傻笑什麽,看了就心煩,滾出去。”
傻子仍頑固的指着畫,逸知一怒之下,撕了畫,碎紙掉在了地板上。
“滾出去。”
傻子懵了,眼淚又彙集了淚珠,張着嘴,久久沒動,他撿起地上的紙屑,塞進了逸知手裏,抱着逸知哇的大哭起來。
逸知掄起了拳頭,見他哭了,又收回了。
“明天不準出去了,聽見沒有。”
逸知隔天上班前就将傻子鎖在了家裏,傻子的吼聲很吵,很煩,但總比他被女人拐走要好狠多。
下班回到家後,客廳被攪地天翻地覆,沙發布被撕開了,茶幾被搬到廁所了,電視機也被扔在了地上,連牆紙也被撕爛了。
傻子在抗議,見到逸知也是瞪視,不搭理,晚飯叫他吃飯,也縮在角落裏不肯出來,跟他道歉也沒用,脾氣還真大。
晚上睡覺前,逸知直盯着角落裏的人,關了燈,難過的應該是自己才對,以為傻子,就會對自己一心一意,以為對他好,他就會親近自己。
結果,他還是比較喜歡女人?就算是傻子也會覺得男人比較惡心?他跟梁治是一種人嗎?
夜下了,傻子卻沒回窩,逸知也是一個晚上沒睡着,臨近幾日,傻子也是如此,逸知氣的又不敢發出來,想揍他,又怕他更生氣。
孤獨的夜,沒有人暖床,沒有人擁抱,沒有人親吻,這是一份寂寞。
傻子縮在角落裏背對着逸知,逸知咬了咬嘴唇,砸了砸嘴,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他脫去了上衣,脫了褲子,□□,撫摸自己的胸部,嘴唇,特意發出lang蕩的聲音,傻子偷偷瞄了他一眼。
“嗯~啊……哥哥……過來。”
傻子盯着床上的人,撲了上去,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
氣也許消了,但仍然對逸知不理不睬,呆在房間裏就是畫畫,逸知白天上班,晚上就會監視他,以防他借畫思人。
周六,打算打掃房間的逸知,大清早就起來了,吃過早餐,開始大掃除,屋子裏好多東西被傻子摔碎了,必須扔了,還有沙發,破了,電視機也要維修,唯一幸運的是電腦沒被破壞。
傻子坐在地上專注地拿着畫筆,游動勾畫着線條,描繪着他心目中不一樣的抽象世界。
打掃的逸知,在後面偷偷瞄着被抽象畫,又掀起了床單,打算清掃下床底,誰知,一直畫畫的傻子卻突然倒在了地上,手忙腳亂地比劃什麽。
“唔唔……”
聽不懂他在比劃什麽,逸知以為他在調皮,“我要打掃了,呆會再陪你玩。”
傻子卻縮進了床底下,久久不願出來,真的讀不懂他,逸知百般無奈的到客廳了。
而每當他進房間,傻子就會立刻撲到床底下去,他懷疑,床底下有東西。
夜裏
逸知趁傻子睡着了,偷偷擠進了床底下,裏面是一個素描本,做賊心虛的到客廳,翻開,抽象畫,全是抽象畫。
這是什麽?圓形車站?圓形的樹?
翻到中間頁數時,逸知傻了,懵了,笑了,公交站後的樹下,求婚男和女人,還有一群恭喜他們的人,個個笑逐顏開,只是求婚男和女人變成了逸知和傻子。
之前的畫,他是想用這種方式表達他喜歡逸知?
他羨慕那對得到祝福的男女?
但害怕逸知撕掉畫,所以,藏起來了。
真笨,自己也笨,傻子這麽單純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庸俗的女人,自己對他那麽好,他怎麽可能會找女人,哈哈,是啊,傻子跟別人不一樣,他喜歡逸知,非常喜歡,他不懂語言,但他仍然想表達。
逸知撲進了被窩,搖醒了傻子,猛烈的啵了傻子一口。
“你喜不喜歡我?”
“……”傻子迷迷糊糊地又閉上了眼。
“起來,問你,喜不喜歡我?”
沒有回答,逸知笑盈盈拿着畫本在傻子跟前幌。
“你看,我全都知道了,你喜歡我。”
傻子瞪大了眼盯着畫本,慌張地搶了過去,寶貝似地摟在了懷裏,“唔唔……”
“我不會撕掉的,放心啊……要不,我買個畫框表起來,好不好?”逸知樂呵地緊貼着傻子的背。
“以後能不能多畫畫我。”
“喂,跟你說話呢,好歹吱一聲,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