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擰成了麻花。

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靈魂離開身體的那刻,她分明感覺到心髒停止了跳動。孩子,丈夫,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再見,面前的男人一心一意地對她,她相信,自己過得好了,丈夫和兒子也會為自己高興的。

慕容錦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的後背,“好了,不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柳嘉荨在他胸前蹭掉眼淚,同時也蹭掉了鼻涕,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你出征都帶什麽東西,明天我給你收拾收拾。”

“恩,飛揚應該知道,你問問她。”

柳嘉荨點點頭,兩人又說了會話,困意襲來,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錦就被宣進了宮。邑族又攻陷了衛州,出兵已經迫在眉睫。

慕容錦領完命,趕回王府。彼時,柳嘉荨剛給他收拾好,正準備繡個荷包,給他戴上。

慕容錦說馬上就走,柳嘉荨雖不情願,無奈是皇上的聖旨,也不敢耽擱,給他換上出門的衣裳。

慕容錦看到丢在一旁,才繡了個頭的荷包,嘴角一揚,塞到懷裏。

柳嘉荨瞧見,只抿嘴笑了笑。

慕容錦囑咐暗風,保護好柳嘉荨,若是有閃失,讓他提頭來見。平日裏都是暗風追随慕容錦出征,這回被留在了王府,暗風心中有微言,也不敢說,只得照辦。

慕容錦帶了暗星和暗辰出征,他一身黑褐色的長袍,腳蹬黑色官靴,坐在馬上,威風凜凜。他牽着馬繩,轉過頭,溫柔地看着柳嘉荨,那柔情似水的模樣能将人整個融化。

柳嘉荨站在中門,披着他親手披上的披風,雙手交疊,心中充滿了不安和不舍。

兩人旁若無人的相望,周邊的下人個個低頭屏息,盡量減少存在感。

柳嘉荨的嘴角蕩起一抹微笑,朝他揮揮手,“夫君早去早回,注意身體,遇到危險的時候……”別硬上,保住命要緊,別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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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嘉荨的聲音哽咽,話在喉嚨裏打轉,卻說不出來。

慕容錦讀懂了她的意思,朝她點點頭。

柳嘉荨的臉上滑落一滴淚,她忙轉頭拭去了,怎麽哭了?多丢份呀。

慕容錦突然跳下馬,眼睛一花,便出現在了柳嘉荨身邊,将她緊緊抱在懷裏,恨不得嵌進身體裏,他揉着她的秀發,低聲道:“你且放心,為夫不是第一次出征,曉得利害。你在家一切小心,保護好自己,若是有什麽不對……先保住命,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還有,不要進宮,盡量想辦法推脫,宮中危險。”

她一個人在家,他實在不放心。

柳嘉荨點點頭,慕容錦拉開她,細細看過她的眉眼,最後一狠心,跳上馬,狠狠夾了下馬腹,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嘉荨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也像被帶走了,她怔怔的,直到再也看不見慕容錦的背影才轉身回府。

41小試牛刀

慕容錦一走,柳嘉荨的日子過得分外的無聊加緩慢,每日裏跟着木管家學習看賬本,管家,好在下人們都聽話,有一個半個鬧幺蛾子的,都被木管家無聲的收拾了,柳嘉荨知他的情,賞給他不少好東西,反正王府裏有的是金銀財寶,夠她揮霍的。

冰清和輕舞很低調地嫁人了,出門那日,柳嘉荨送了東西,人沒到。一出嫁,冰清,輕舞,連帶着玉潔跟王府都不再有關系,柳嘉荨也不是多事之人,能省則省。

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五月的天氣,有了初夏的熱氣。

柳嘉荨坐在藤椅上看野史,小幾上放着熱氣袅袅的茶。

木管家匆匆走來,弓着身子道:“王妃,李管事來了。”

李管事?柳嘉荨眨眨眼,一時沒想起來是哪位,木管家提醒道:“他說鋪子那邊出了點事,想跟王妃讨個主意。”

柳嘉荨這才想起,李管事就是管着自家十二家商鋪的人。只是,他一直負責商鋪,出了問題自己解決就成了,幹嘛來見她這個婦人?

柳嘉荨疑惑着,請來李管事。

李管事是個精瘦的中年人,他先朝柳嘉荨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城南藥材鋪子裏的王掌櫃請辭,後天便要走。”

柳嘉荨皺眉,上過班的人都知道,想辭職要提前一個月打辭職報告,好讓公司找接替的人。在古代,流程應該也一樣。

你一個掌櫃說走就走,不給主家找人的機會,太不厚道了。

柳嘉荨掃了一眼李管事,是那掌櫃的現在說的請辭還是你現在才來跟我說?這話她只是肚子裏嘀咕了幾句,不敢說出來,要是李管事擡屁股走人,那十二間鋪子一半就得歇業。

柳嘉荨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他為什麽請辭?”

“有別的商號開出高兩倍的薪金。”

柳嘉荨冷笑,“呵,是哪一家?”

“富源商號。”

柳嘉荨不懂商業上的事,富源商號更不知道是哪一家。李管事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只低着頭,做恭敬狀,其實心裏一定是在看不起她,嫌她是個婦道人家。

柳嘉荨轉而一想,抿嘴笑起來,“王爺說李管事一直為鋪子的事盡心盡力,這些年來,為王府賺了不少銀兩,本來王爺打算宴請李管事的,只是走的太匆忙,沒有顧得上。”

李管事忙說哪裏那裏。

柳嘉荨的笑意更濃,“李管事做了這麽久,遇到的事情也多,想必早已有了計量,不如說來聽聽?”

李管事先是一怔,後道:“我物色了一個人選,就是那人要一年一百兩的薪金,其他掌櫃的薪金才五十兩。”

“你是怕給了他高薪金別的掌櫃有怨言?”

李管事點頭,“所以來請示王妃。”

“沒有其他的人選?”

李管事搖頭,“這個人的信譽很好,對鋪子也負責,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柳嘉荨撫着額頭,是很麻煩,要是答應了他,別的掌櫃怎麽辦,要是不答應吧,鋪子也不能沒有掌櫃的呀。

柳嘉荨看到進來的新竹,眼前一亮,“他家裏都有什麽人呀?”

李管事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麽,仍舊老實回答:“他叫安浩,有一個長年生病的妻子,一個七歲的兒子,一個老母親。”

想來他要高薪金是想給妻子治病,小孩子讀書也是不小的開銷,母親年紀大了,不能勞作,再找個人照顧,哪裏不是錢呀。

柳嘉荨思慮片刻,笑道:“鋪子裏很忙吧?”李管事又詫異地看她一眼,她的問題為何總是跳脫?他回了聲是,柳嘉荨仍舊笑着,“你且先去忙,等我叫你,安掌櫃的事,我來處理。”

你?你怎麽處理?要不是有王妃的身份壓着,依李管事的暴脾氣早就跳起來了。

無視他眼中的不解,柳嘉荨擺擺手,木管家忙請他出去。

出了王府,李管事對天長嘆,王爺,我已盡力了。

柳嘉荨回屋寫了一封信,交給小厮,讓他送到鄭松府上。

第二日,柳嘉荨穿上出門的衣裳,叫人請來李管事,又叫飛揚趕來兩輛馬車,李管事不明所以,柳嘉荨也不解釋,先去鄭松府上接了鄭松,然後問李管事,安浩家怎麽走。

李管事指了路,不多時,到了安浩府上。

柳嘉荨踩着小凳子下來,李管事早已上前叫門。柳嘉荨朝鄭松走去,笑道:“這回又要麻煩鄭大夫了。”

鄭松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背着藥箱,頭戴綸巾,很有幾分書生的味道。他的眼睛黑亮有神,笑起來溫暖和煦,堪稱一枚翩翩佳公子。這樣的人物,身後的女孩沒有一個連也應該有一個排,為何一直不成親?

意識到思緒又跑偏了,柳嘉荨忙回過神。

鄭松的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身為大夫,為患者治病是我的職責,談不上麻煩二字。”

安浩已經迎了出來,見到柳嘉荨微微一怔,随後就要行禮,柳嘉荨忙止住,她今天是來求人的,安浩忙請衆人進府。

安府是三進的院子,安浩住在最裏面一進,走到屋內,先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柳嘉荨的鼻子動了動,有些嗆,忍住了,沒打噴嚏。

柳嘉荨坐在上位,安浩道:“家裏簡陋,還望王妃不要嫌棄,小虎,沏壺茶來。”很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腳麻利的端上茶來。

柳嘉荨意思地喝了一口,茶倒是挺香的,放下茶杯,直奔主題,“聽說安夫人的身子不大好?”

安浩嘆氣,“老毛病了,不知道啥時候就去了。”說着眼圈就紅了。

柳嘉荨笑道:“安先生先別擔心,俗話說吉人自有天相,安先生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安夫人有你守護,定然能身體康健。”

安浩以前也總用這種話安慰自己,可是妻子的身體狀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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