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正挂在柳嘉荨的脖子上。
“你……”飛揚張嘴剛想說話,聽到屋外想起腳步聲,忙噤聲,拉起被子蓋到柳嘉荨的脖子以下。如果細看,還能看出她的手微微顫抖,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柳嘉荨詫異地看向她,飛揚笑得有幾分不自然,“大夫來了。”
話音剛落,便響起了敲門聲。
飛揚把床幔放下,才去開門。
暗風率先進來,身後跟着溢洪大師。
飛揚詫異地掃了暗風一眼,意思是怎麽把他請來了。暗風用眼神回道,一時半會找不到大夫,溢洪大師在,跟他一說他就來了。
飛揚了然地點點頭。
溢洪大師早已坐到飛揚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王妃,請伸出手。”
從床裏伸出一只玉蔥似的手,溢洪大師凝息搭脈,“無甚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吓,加上身體勞累,傷了風寒,我開幾副藥,吃了發身汗就好了。”
暗風和飛揚急忙道謝,溢洪大師呵呵一笑,“不謝,治病救人也是積德的事,你們照顧好王妃,她躲過了此劫,以後會順風順水,說不定還會大富大貴,跟着她沒有壞處。”
暗風和飛揚連連稱是。
送走溢洪大師,暗風拿着方子去抓藥。
飛揚挂好床幔,坐到柳嘉荨一側,此時,她早已睡熟,只是睡的不太安穩,眉頭皺着。
飛揚盯着她的臉,目光出現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忠誠。
待暗風抓來藥,飛揚拿去煎了,喂柳嘉荨喝下,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的事了。
Advertisement
飛揚守了一夜,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黑眼圈濃重,柳嘉荨讓她去休息,她不肯,只一味的守着。柳嘉荨只好裝睡,飛揚才伏在床頭睡了一會兒。
喝完藥,又出了汗,身體輕松多了。
柳嘉荨穿好衣物,去謝溢洪大師,誰知他早已出門了,柳嘉荨又回來,讓飛揚要來經書,開始抄經書。她看不懂佛經,念也念不明白,倒不如抄的好,也算是給慕容錦祈福,她總不能白白帶着,浪費時光吧。
飛揚幾次欲言又止,奈何柳嘉荨抄的專心,一點兒都不曾留意。直到晚上,給柳嘉荨鋪好床,服侍她躺下,飛揚盯着她脖子上的紅線,才問:“王妃身上有一塊玉佩?”
柳嘉荨一驚,她如何知曉。
飛揚低下頭,“昨天給王妃擦身,無意間看到的。”
柳嘉荨點點頭,“是有一塊。”
“王爺也有,跟你的是一對。”
柳嘉荨假裝驚訝的樣子,“是嗎?我怎麽沒聽他說過。”
飛揚沒有接話,反而說道:“王爺的玉佩可以調動暗衛,暗風他們都是因為玉佩才聽王爺的調遣。”
柳嘉荨這回是真的在驚訝了,玉佩竟有這樣的功能嗎,只是她為何知道?
得玉佩者得天下,這是大惠朝公開的秘密,真正知曉原因的卻不多。
飛揚知道她疑惑,“王爺的事還是讓王爺告訴王妃的好,王妃身上的玉佩也有這樣的功能。”
“你是說我也有一支暗衛?”柳嘉荨的心裏蠢蠢欲動,如果她也有,她就不必怕了。
飛揚搖頭,“王妃的玉佩是另外一支隊伍,都是女子組成,潛伏在宮中以及各個府中。”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這支隊伍越來越大。
“你如何知曉?”
飛揚跪下來,朗聲道:“屬下飛揚參見主子。屬下便是這支隊伍的負責人,我一直呆在王府就是為了等主人的出現,要不是昨天看到,還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說着飛揚大有落淚的沖動,當年師傅把隊伍交給她,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等到主人的出現。她們一探聽到,慕容錦的手中有玉佩,就把飛揚派到了他身邊,目的就是今天。
歷年來,兩塊玉佩都是同時出現,只有這次,另外一塊玉佩出現的時間晚了十三年。
柳嘉荨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終于可以有力量保護自己了,“起來說話吧。”柳嘉荨把玉佩摘下來,小小的玉佩躺在她的手中透着神秘,“往日的情報都是送到你的手中?”
“只有要緊的事才送來,有些事我都通過暗風告訴王爺。”
“暗風也知道?”
“兩支隊伍一直在合作,只是我們不聽從王爺的號令。對了,王妃的玉佩還能調動大內侍衛。”
“什麽?!”這回柳嘉荨是真的驚吓到了,大內侍衛呀,那不是……太可怕了。
飛揚小聲道:“所以王妃務必藏好玉佩,”她指了指天上,“他是不會讓人擁用調動大內侍衛的權力的。”
柳嘉荨當然知道,任誰都不可能把一個随時可能威脅自己統治的人留在世上,換句話說她不就等于是把定時炸彈裝在身上。
飛揚又抛出一個震驚的消息,“兩快玉佩合在一起可調動全國的兵馬。”
柳嘉荨已經驚的無法在驚了,這樣看來,她和慕容錦如果想篡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屬下在想,如果王妃再不躲到海源寺,再次出手的恐怕就不是太子妃了。”
柳嘉荨作勢擦了下冷汗,她是歪打正着,“你是說……皇上?”
“皇上其實一直不放心王爺,這回又讓他出征,我擔心他會對王妃不利,還好王妃來到海源寺,他還不敢把手伸到海源寺裏。”
柳嘉荨一身的冷汗,加後怕,幸好上次進宮沒見到皇帝,不然還的不知道會不會全身而脫。
45你丫不要太舒服了
柳嘉荨看着飛揚送來的情報,臉色一會兒一變。
皇帝竟然跟柳嘉慧有一腿,柳嘉慧竟然懷了皇帝的孩子,她竟然還設計陷害柳嘉玉。皇帝竟然在練長生不老藥。後宮一直無人再有孕竟然是皇後動的手腳。岚貴人有孕,皇後伺機而動……
一件件消息看來,最讓她氣惱的莫如她患鼠疫的事,竟然是皇後跟柳嘉慧聯手,她們不就是喜歡慕容錦嘛,你們喜歡你們可追呀,一個嫁給皇帝做了皇後,一個嫁給太子做了太子妃,說到底還不是愛權勢。
柳嘉荨嗤之以鼻,将情報燒了。
白色的紙瞬間成了一團灰,柳嘉荨拿起茶杯潑上水,“飛揚,你去查下富源商號的幕後老板。”
“屬下一直在查,總是查不到。”飛揚有幾分懊惱。
兩支隊伍都無法查到幕後老板,要麽沒有,要麽就是勢力太大,能有大勢力的人……柳嘉荨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他?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這日,暗風收到慕容錦班師回朝的消息,罕見地露出了笑容,“王妃,王爺八天後到京。”
“哦,恩?”柳嘉荨正抄的雲裏霧裏,猛不丁地聽到這話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聽,她眨眨眼,“你剛才說什麽?”
“王爺八天後到京。”
他回來了。
柳嘉荨忽然有種立刻要見到他的沖動,眼睛裏含了一大泡眼淚,她吸吸鼻子,用手背抹了一把,卻不想抹了一把墨汁,鼻子和人中瞬間成了黑色的。
飛揚憋着笑,用濕毛巾給她擦去,“看把王妃高興的,咱們收拾東西馬上回府吧。”
“好好,收拾,那個暗風,你去跟主持說一聲,就說謝謝他這些日子的照顧,還有經書,算我捐獻的吧……哎,別,回來。”剛開始的幾本寫的太難看,還是自己留着吧,把寫的好的捐出去。
柳嘉荨挑挑揀揀,最後只有三個經書拿的出手,如果就送三本,主持會不會以為她這段日子以來都是在偷懶,根本沒抄。天知道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他的時間都在抄經書,只是字太難看了,跟蟲子爬的似的,練成能拿得出手的蠅頭小楷,她是費了多大的功夫呀,手都磨得出繭子了,她都不好意思再用寺廟裏的墨水,都是讓暗風出去買的,嗚嗚。
飛揚奪過經書,遞給暗風,“心意到了就行了,主持是得道高僧不會嫌少的。”
說的也是,柳嘉荨點點頭,心裏平衡了一些。
暗風半揚着嘴角出去,飛揚收拾東西。柳嘉荨高興地直轉圈,自從來到古代她頭一回兒這麽高興。
算算日子,慕容錦出征已經三個月零十七天了,從初夏到了夏末,這三個多月仿佛三個世紀那麽漫長。
東西很快收拾好,三人依舊乘馬車回去,路上很順遂,沒發生刺殺的事,平安地都險些讓柳嘉荨以為天下太平了呢。
等待的日子總是漫長的,回到府裏,一日日像是被拉長了,總也等不到天黑。明明才八天,卻更像八年。
飛揚見柳嘉荨沒抓沒撓的樣子,便搬來一摞經書,“王妃還是抄經書吧,能靜心。”
柳嘉荨連連說好,剛開始總是寫錯字,快抄完一本書的時候才算靜下來。
夏末的午後仍舊熱的厲害,知了像是知道末日快到了,在枝頭狂叫着,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