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雨

“早。”厲蘇滿臉微笑迎接剛剛醒過來的柳一弛,“你還知道醒啊,外邊天都黑了。”

柳一弛一直保持着摟着厲蘇的姿勢入睡。眼下一睜眼,厲蘇精致的、放大的、溫柔地笑着的臉就出現在他面前。他往後一縮,然後臉便肉眼可見地紅了。

“你還知道臉紅啊?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厲蘇繼續微笑着,柳一弛這才發覺這微笑當中的不對勁,才不是溫柔。

“啊,我……”柳一弛感覺心砰砰地跳,厲蘇在說啥他完全聽不到。他決定再驗證一次,于是,他又一下撲上去,抱住了厲蘇。

糟糕,心跳得更快了。

“你在搞什麽?”這一次,厲蘇輕輕一推,柳一弛就松開了他。

被推開的柳一弛,在床沿邊坐着,一臉呆愣地看着厲蘇。他一直是知道的,他一直知道他喜歡男性。作為一名男性,他有許多機會同男性相處,但從未有過剛剛那種被擊中的感覺。

這種被擊中的感覺,就像是他第一次吃到草莓,第一次吃到菠蘿蜜時,那瞬間冒出的心動。那一刻,他将會永遠記住那個味道,然後便意識到這是他喜歡的水果。

總是能看到這樣的提問,你喜歡什麽樣的人?你為什麽會喜歡那個人?

會有人問為什麽喜歡吃草莓嗎?喜歡就是喜歡了。不用去描述草莓尖尖又圓潤的外形讓你心動,也不用去強調草莓軟糯香甜的口感,你只需要說,你喜歡草莓,便不會有人追問。

而當你說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為什麽喜歡那個人的追問便如同春天冒頭的綠芽一樣多。

柳一弛認為對于人來說,就跟水果一樣,他一直在等待那一片刻的心動感覺。

他沒有想到,會是現在。

外邊傳來腳步聲,随後,響起相生的聲音。“師弟,厲師弟,該起來用餐了。”

柳一弛的思緒被相生的聲音拉回到現實世界。“我們去吃飯吧,睡了一天,好餓。”

柳一弛摸着肚子走出去。厲蘇疑惑地看着他,瞧着他怪怪的模樣,沒太放在心上,那家夥情緒起伏且不靠譜的樣子,他實在是見到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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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随他去。

餐桌上,整整齊齊地擺了十個菜,個個都精細,松鼠桂魚、獅子頭、醬肘子、雞湯火腿白菜等等,一道比一道費心費火候。

“今天菜色這麽好?這是慶祝我和厲蘇活着回來了?”柳一弛說道。他完全是在下意識地說話,一個場景該說出口什麽樣的話,他便使用那本該出現在這個場景中的話。他還沉浸在剛剛那突然冒出來的心動當中。

不言給柳一弛斟了一杯酒,說道:“慶祝我們四人都活着。”

相生趕緊也給厲蘇倒了一杯酒,舉杯說道:“多謝兩位師弟的救命之恩!我幹了!”

柳一弛露齒一笑,總說喝酒讓人糊塗,可眼下一杯酒下肚,他卻清醒了不少。心動的沖擊力強過酒勁。他将手裏的收袋往桌子上一擺,說道:“那我再說個好消息,這裏頭有三千個金幣,一千用來買大銀絲碗,剩下的兩千把天一觀好好修繕一下。”

他取出一千金幣放自己口袋裏,剩下的錢推給相生,“這錢你拿着,你們兩個去找個靠譜的工匠,修繕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相生和不言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裏的驚訝都掩飾不住。他們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到:師弟也太會掙錢了,出去兩天就拿回來三千金幣,可是也太能花了吧!賺錢、花錢都是如此強啊。

原本柳一弛對收了海家三千個金幣還感到不好意思,但聽厲蘇說就是三萬的金幣他拿也值得之後,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對于這種“不義之財”,柳一弛決定盡快花了他。

三天後,天一觀進入裝修階段,各個地方都搭起了棚,因為這樣,天一觀看起來更寒碜了。

仗着在北面大草原的收獲,柳一弛好幾天都不想出門狩獵,不僅如此,他還拉着厲蘇跟他一塊休息。

這天,有一個穿着粗麻布的婦人找上了門。“是天一觀嗎?”

婦人仔仔細細地打量着正在修繕的天一觀,左一個棚架,右一個棚架的,怎麽看都是破破爛爛的。

“這裏是天一觀吧?我是聽杏花村的阿牛媳婦介紹過來的,聽說你們這收費便宜。”婦人帶着狐疑的神色問道:“你們這裏還有道人吧?”

“有!當然有!”眼見生意上門,相生格外熱情。“既然是杏花村的阿牛嫂介紹來的,肯定給您一個優惠價。”

“你們道人怎麽這麽好讨價還價的?你們不會不行吧?”婦人依舊猶豫着。

相生尴尬地笑了笑,“這也看您是要幹什麽,任務簡單的話,價格自然便宜,要是有難度的話,怎麽也得收費高些。不過您放心,我們收費絕對公道。”他拍着胸膛保證道。

婦人嗫嚅着說道:“要是大任務,我還不放心找你們呢。”

相生:“……”

“您還是先說說要幹啥吧。”

“最近老天爺有一段時間沒下雨了,地裏的莊稼都長不好,阿牛媳婦說你們這求雨還行,我就來了。”

“嬸,我們觀裏其他活也很好的。”相生沖着裏面大喊一聲,“不言,端杯茶給嬸喝。”

“來了。”

婦人自顧自地說道:“這樣,我們村還有幾戶有錢人家,我們能出的錢就是十金,定金三金,你看行不行?“

“行!”不言端着茶走過來,一手端茶給婦人,一手拿過婦人手裏的錢。

婦人還在繼續拉着相生問東問西,柳一弛就将不言拉到了一旁,問道:“觀裏還接求雨的單?”

不言點點頭,說道:“只要是賺錢的活,都接。”見柳一弛還有話要說,不言抓緊機會說道:“這十天,觀裏動工之後,預支了一部分工人和材料費用,一共花費了五百二十六個金幣,工期還得持續一個半月,按照這個花錢速度,兩千金幣是不太夠的。而且師弟你還想修繕後面幾座落鎖的廢院,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至少還得三千金幣才行。”

柳一弛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看了一眼放在收袋裏的大銀絲碗,還沒捂熱呢,難度要賣出去?

“銀絲碗師弟你就留着,賺錢的機會會有的。”不言說道。

柳一弛松了口氣,大銀絲碗雖然奢侈,但提純生血的時候多省事啊。“求雨,誰去啊?”

不言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柳一弛。

“不會是我吧?”

不言舉起了賬本,“我要監工,相生得應付來往的香客。”

“可我不會啊。”

“挺簡單的,去亂葬崗挖就好。”不言說道。

柳一弛盯着不言瞧,他對大衍朝的貨幣制度已經相當了解了,十個金可不是小錢。“要是真這麽簡單,還收人家十個金?”

“就是亂葬崗不好找。”不言誠實地說道。

“有人找你們求雨?”厲蘇的聲音傳來,“正巧,我剛從霄冥殿接了個找屍骨草的單,可以一起找亂葬崗。”

聽到厲蘇的聲音,柳一弛的視線忍不住地往那邊瞟,今天怎麽沒有上次那種心髒怦怦跳的感覺?難道是他和厲蘇隔得太遠了?

于是柳一弛慢慢摸索着往厲蘇那邊靠。

“那真是太好了!”不言湊到厲蘇面前,“厲師弟,屍骨草很難得,價格也很高,不過厲師弟一向厲害,旁人很難到手的屍骨草,厲師弟肯定很容易就找得到。”

一向話少的不言,套近乎本就不是他的強項,眼見聊天越來越尴尬,不言幹脆直截了當地說道:“厲師弟,最近觀裏東修西修的,錢嘩啦嘩啦的沒,要是一下沒控制得住,到時候可否同厲師弟借點錢?”

“沒控制得住?”厲蘇看向柳一弛,還在一步一步挪步子靠過來得柳一弛被厲蘇一盯,直接愣住了。厲蘇用手指着柳一弛,“管好這位,就控制得住了。”

不言猶猶豫豫地,“這、這不是怕控制不住嗎?”

厲蘇嘆了一口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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