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

田致遠沒親自去,而是讓幾個人找過去把他給綁了回來,拖到元水大河的飛天涯上,用繩子将他掉在半空,足足兩天兩夜,任他痛哭流涕鬼哭狼嚎,吓出一褲子屎尿。

飛天涯距離元水鎮很遠,坐船要一個小時,因為那裏偏僻,水流湍急,打魚的人都不敢去那裏,故而大福被掉在懸崖上那麽長時間,愣是沒有人發現。

第三天田致遠讓手下人把大福拖了上來,給他喝水吃飯,問他滋味如何,他趴在地上像狗一樣求饒,賭咒發誓今後再也不敢做對不起田致遠的事。

田致遠扇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淌血,“你求我幹嘛?我是問你被掉在這懸崖上滋味如何?你聽不懂人話啊?”

大福鼻涕糊了一臉,為了活命,趕緊順着田致遠的問題結結巴巴說了自己這兩天被掉在懸崖上的感受,驚恐,無助,絕望。

田致遠說:“真巧啊,我家尹真被你們困在山洞裏的時候,跟你是一樣的感受呢。”

大福這才明白,田致遠不僅僅只是為尹真報仇,還要讓他設身處地的感受到尹真當時被困的處境和心情。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确比揍他一頓更有效,寒冬天被掉在懸崖上吹了兩天兩夜,那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田致遠讓大福口述了整件事的經過,同樣也錄了音,還弄了一份書面材料,讓大福簽字、按手印。

尹真在家裏将養了一段日子,氣色好了許多。田致遠他一度很害怕尹真會因為山洞受困的經歷而留下心理陰影,譬如換上空間幽閉症之類的,直到确認他又變成以前那個愛說愛笑又妖孽勾人的尹真時,才徹底放了心。

尹真遭到綁架的事情沒敢告訴給他爸媽知道,只敢跟他大哥說。尹俊豪當然很氣憤,氣尹真事後才告訴他,更氣田志遠瞞着他。對尹俊豪,田志遠是懷着百般愧疚的,當初信誓旦旦說一定會保護好尹真,結果還是因為他的關系連累到尹真受這麽大的傷害。

尹俊豪接到這通電話後,親自來了元水鎮。田志遠和尹真吃了一驚,尤其是田志遠,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這趟來不為別的,就想知道這件事整個過程,起因是什麽,主謀是誰,牽扯到哪些人。”尹俊豪眼神犀利,語氣不容置喙。

尹真為難地看着他哥,“大哥,致遠已經教訓哪些人了,你不必……”

“不!”田志遠擡手阻止尹真,“這件事還沒完,我教訓的那些人都是小角色,為首的那個,我還沒教訓到呢。”

陳揚有些吃驚和擔憂,“致遠,你不是把餘和的腦袋給破了嗎?我聽說他爸已經知道了。”

田志遠輕輕撇了一下嘴,露出一個微諷刺的笑來,“我既然敢開他兒子的瓢,就不怕他回來找我麻煩,我就是在想該怎麽解決這件事。以他餘老大在本地的威名和面子,這件事是不會那麽簡單過去,也不是錢能解決得了的。”看向尹俊豪,“所以我想讓大哥幫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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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俊豪微微一笑,“你說!”

尹俊豪護短,田志遠有仇必報,這倆人湊一塊,尹真感覺出一陣詭異的氣息。

實際上餘老大并沒有回來元水鎮,餘和在大蒲州住了半個月的院,出院後聽說去了省城。陳揚覺得特別稀奇,以餘和那神經質的個性,怎麽沒有回來找田志遠的麻煩呢?連他爸竟然也沒有回來追究。田志遠則不以為然,反正他準備周全,根本不怕任何人找他麻煩。

尹俊豪走後,田志遠帶尹真去大蒲州。

田志遠拿着票據去取了他定做的對戒,鉑金,秉持了男士戒指一貫的大氣,田志遠定做的這一對更為精美,戒指表面以群鑽鑲嵌其中組成兩道弧形,随意而不落入俗套,又有星星般的璀璨,戒指內側則刻着T LOVE Y的英文字母,将俗套掩藏在簡約的華美之下。

田志遠在尹真面前亮出這一對戒指時,尹真幾乎驚呆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田志遠這呆頭鵝竟會滋生出這麽浪漫的想法來,而且還付諸了行動,因而讓他一度以為田志遠是受了什麽刺激。

在酒店房間的陽臺上,在只有寥寥幾顆星星的夜幕下,田志遠好笑地拉起尹真的手,二話沒說先将戒指套上他的無名指,順勢虔誠地吻了一下。

“好了,現在我已經用這個小圈圈将你牢牢捆住,今後直至離開這個世界,你都沒辦法離開我了!”

尹真嫌棄地癟癟嘴,“有你這麽求婚的嗎?正常程序一般都是求婚者單膝下跪,一手玫瑰,一手戒指,得到對方的同意後才會戴戒指啊!你這個是霸王硬上弓!”

田志遠抿嘴笑,拿起自己那枚戒往手指上套,尹真見狀立刻奪了過來,氣惱道:“你幹嘛?霸王硬上弓就算了,還企剝奪我為老婆戴戒指的權利嗎?”

嘟着嘴,黑着臉,尹真極其認真、虔誠地幫田志遠戴上戒指,之後,學着田志遠的樣子,在他的手指上吻了一下,擡起眼望着他,挑眉道:“今後你可是我的人了,可要嚴遵三從四德啊!”

田志遠:“……算了!”開始快速脫衣服脫褲子,“比起三從四德,我得重新和你讨論一下霸王硬上弓這件事!”

尹真被田志遠抗沙包一樣扛起來,在他的嬉笑怒罵中,田志遠将他摔進柔軟的大床裏……

正月過完後,田志遠将最後一筆債務收了回來,開始全力籌備搬到省城去的事情。

房子不會賣,彩票站直接轉讓給了打工的黃小英,象征性地收了她低于行情的出租費。小賓館轉給了陳揚,今後每年還有一筆不菲的租費。這樣,田志遠還是有一筆固定收入,而陳揚也算有了正當的事情可做,他老婆就不必日夜擔心他。水上養殖場也直接給了向明,田志遠象征性地收了點轉讓金。

辦妥這些事就已經到了三月份,這期間餘和回來過元水鎮,但沒來找過田志遠。聽說,餘老大在省城那邊的工程被查出了問題,餘和不僅沒幫他爸處理麻煩,還打了他爸的小情婦,差點摔了他那還沒滿周歲的小弟弟。

尹真聽說後簡直不敢相信,怎麽會有人連小嬰兒都能下得去手?田志遠嗤地一笑,如果尹真知道餘和以前幹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不知道會吓成什麽樣。不過,那些事田志遠可不會說給尹真聽,這麽妖孽卻又純真的人,不能讓那些龌龊的事情來污染他的精神世界。

田志遠和尹真在市裏選中了一套房子,一百六十平米的複式樓,全額付款一百二十萬。這筆錢當中,田志遠付了八十三萬,尹真拿了他全部的積蓄十二萬,剩下二十五萬,尹俊豪給了十五萬,尹真爸媽給了十萬。

田志遠是計劃由他來全額付款的,可沒想到尹真的家人會要求分攤一份。

尹真爸媽說,這十萬本來就是他們存給尹真結婚用的,別人家的兒子結婚,粗略算下來都要上百萬,他們家尹真結婚才花他們十萬,他們做父母的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結婚不是田志遠一個人的事,雖給不起了他們太多,卻也不能讓田志遠一個人承擔所有。

而尹俊豪那一份,用他的話說,就算是給弟弟的陪嫁吧。

“什麽叫陪嫁?你是我哥嗎?”為了陪嫁這詞兒,尹真憤憤不平,跟他哥理論,“田志遠都跟着我到這邊安家了,誰嫁誰已經很明顯了吧。”

尹俊豪不在意地埋首批改文件,淡淡地說:“你要是嫌嫁妝少了我可以再補十萬給你。”

尹真跳腳,“喂!我沒說錢少!是在說嫁娶這個問題!”

尹俊豪無奈地擡起頭,“是是是,房子是田志遠買的,車子是田志遠買的,你說你不是【嫁】是【神】【馬】?”

尹真:“……”

作者有話要說:大約再有一章就完結了、

第51第章

田致遠處理完元水鎮的各種交接轉讓和賬務遺留問題,又開始跑省城聯系小學和遷戶口的事。在他忙的時候,尹真也沒有閑着,他報了省城今年八月份的教師考試,打算重新回學校做老師,故而每天都在複習。

三月中旬從省城傳來消息,餘何的爸爸因為行賄、偷稅漏稅等問題被有關部門拘留進行調查,還上了本省電視臺的新聞。

尹真看見新聞的時候田致遠正在洗澡,他不由得想起上次他哥來元水鎮興師問罪時,田致遠請他幫忙的事,該不會這倆人在一起密謀了什麽吧。憋不住心裏的好奇,尹真在田致遠洗完澡後追着他問。

“餘何爸爸被抓了喂。”

田致遠擦着頭發走到床前,“哦。”

“你不覺得奇怪嗎?”

把毛巾丢在椅子裏,穿上睡衣,“有什麽好奇怪的,餘老大本來就不是好人,說他殺人我也不覺得奇怪啊。”

的确是這樣。

“可是……不覺得很突然嗎?”

田致遠奇怪地看一眼尹真,“怎麽了?幹嘛對一個不想幹的人這麽感興趣?”想了一下,走過去一把抱起尹真,挑眉,“說吧,你到底想問什麽?”

尹真将兩腿盤在田致遠腰上,雙手勾着他脖子,“是不是你跟我哥……”

田致遠抱着尹真坐到床沿上,“我跟你哥還沒那麽大本事,不過呢,的确是暗地裏做了不少努力,特別是你哥哥,為了搜集他受賄、偷漏稅的證據費了不少人力和金錢。”

尹真點點頭,“我哥也是不動手則以,一旦動手就會下狠招。”擡眼看着田致遠,“那你呢?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可能什麽沒做,把所有的事兒都交給我哥了吧。”

田致遠刮刮尹真的鼻子,笑道:“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田致遠所說的再過一段時間,真的沒過多久,幾乎就在他和尹真去省城拿新房子的鑰匙、聯系裝修工程隊時,就有各種渠道的消息傳餘老大被懷疑涉及幾年前其前妻意外身亡的故事,進一步的采證正在緊密調查中。

尹真非常驚訝,“這就是你的手筆?”

田致遠不置可否,只說:“餘老大數罪并罰,也許會判死刑,有些事,餘何也脫不了幹系。”

這話不假,餘老大在省城這麽多産業,餘何是他的兒子,其中許多門道他不可能沒有半點牽扯,如果上面真的有心徹查,餘何即便不會受牽連判刑,至少也會有一段時間的拘留。

田致遠從後面抱住尹真,說:“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別人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暑假來臨前夕,田致遠和尹真在省城買的房子裝修完成,可以搬進去住了。一家人開始收拾行李,陳揚和他媳婦也過來幫忙。

行李收拾完後,後媽把田致遠拉倒她的卧室。

“媽,你有事?”田致遠在藤椅裏坐下。

後媽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對,雙手搓了搓,在沒了被褥的床墊上坐了下來,輕蹙的雙眉似有難以啓齒的憂郁。

田致遠心下好奇,想了一陣,試探着問她:“媽,你……是不是舍不得海子哥一家?”

這話一出,後媽的臉色便有些尴尬,“不、不是。”她緊抿着嘴,等那酸澀的感覺消散一些後才說:“致遠,媽是覺得,我這農村老太婆可能過不慣大城市的生活,我看,我就不跟你們去了吧。”

田致遠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盯着他後媽瞧了好一陣,才說:“媽,如果您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想去,我可以保證你跟我到省城之後不會覺得孤單。我們的房子附近就有一個大公園,每天都有很老人跳廣場舞,您不是也喜歡跳的嗎?還有老年社區,有許多豐富的屬于老人參加的活動,我相信您去了之後絕對不會不适應。”

後媽想說什麽,想了想卻閉上了嘴。

田致遠的眼底有着一抹深沉,後媽前些日子就開始心不在焉了,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開始他以為是他們要搬家的事情讓她覺得不适應,但問起她的意見時,她又顯出很為他們高興的樣子。他便不由得猜測,是不是她老人家聽說了什麽閑言碎語。

田致遠也不說話,就那麽看着他後媽,知道她再也受不了他這目光。

“實話跟你說吧,海子他……綁架尹真那事兒,我、我都知道了!”後媽不敢正視田致遠,哽咽着扭過頭。

田致遠皺起眉,他明明警告過海子,那件事不準在後媽面前提起。

“是誰跟您說的?”

“你甭管誰說的,反正,媽是沒臉面繼續跟着你享福了。”後媽偏着頭抹抹眼睛,“親兒子做別人的走狗來害我的養子,幸虧是你腦袋靈光盡快把人給找到了,要是尹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死了也還不起這孽債!”

田致遠揉揉額角,低低地說:“別這樣媽,海子犯的錯跟您沒任何關系。”

“怎麽能沒關系啊?我是他親媽,他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是我這做媽的沒教好他。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想了很多,覺得啊,海子之前有句話說得是對的,要是我當年能忍一忍不跟他爸離婚,說不定他就不是今天這孬樣兒了。”

田致遠擡起頭,臉色十分難看,甚至有些生氣,“您這話說的……就沖海子他爸當年能追到我們家來用扁擔打您這架勢,別說忍着不離婚,就是活着都困難,半死不活的你拿什麽管教小孩?”

一句話堵得後媽沒了言語。

田致遠猛地站起來,不耐煩道:“好了,我不管您什麽心思,總之,您要還當我是您兒子,就乖乖閉嘴什麽也別叨叨了,老老實實跟着我走就行。”

這段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田致遠的計劃,後媽雖然提出不去省城,但終歸只是個沒什麽主見、性格柔弱的老人,她始終強硬不過田致遠,田致遠說不,她就算心裏不那麽想,嘴上也不敢再繼續念叨。

距離出發剩下一天,臨走前,田致遠宴請了他在元水鎮的那幫兄弟。

在君健酒家裏,田致遠喝得伶仃大醉,有些人還在喝醉後哭了起來,田致遠哈哈大笑,只罵他們沒出息。尹真以前并不喜歡田致遠那些五大三粗的朋友,但現在,在這分別在即的時刻,看着他們發紅的眼圈,他突然覺得這些人也并非只是喊打喊殺的草莽。

田致遠對陳揚說:“我走了以後,你們一家就搬來住這二樓吧,家具什麽的都是現成,也不需要你格外裝修。好好照顧你老婆孩子,永遠都要記着你是有家的人。”

陳揚抱了田致遠一下,緊抿着嘴說不出話來。

在S市的生活節奏遠比小鎮來得快,田致遠每天早上六點半起來,匆匆吃完早餐,然後狂踩半小時自行車去上班。在第一天上班高峰期慘遭塞車而遲到一個小時後,他果斷放棄了SUV,改為騎自行車。事實證明他是明智的,不僅上班不會遲到,順便還鍛煉了身體。

田致遠來到S市後就在尹俊豪的公司就職,從最底層做起,雖然工作很累,每天早出晚歸,但作息有了規律,不再像原來那樣晨昏颠倒,充實而安心的感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尹真八月份參加了高中教師考試,如今又成了一名高中老師。他俊美的外表、爽朗的個性、還會跳街舞,幾乎一進校園就成了師生們的焦點,只可惜,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卻将所有愛慕他的人拒之在門外。

不過,這依然不妨礙尹真是不是收到匿名的情書和小禮物什麽的,狂熱的追求者們是不會被一枚小小的戒指所打敗的。

這讓田致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暗暗發誓要看牢尹真!

搬來S市兩個月後,有關餘老大的案件便有了最終結果,他因行賄金額數目巨大、幾年前故意殺死前妻又掩藏罪行、手中又有好幾起豆腐渣工程,而最終判處死刑。至于餘何,沒有參與他行賄的事件,只在他的工程上有過一些不法行為,因此被扣押了幾個月後釋放了。

元水鎮的餘家,徹底垮了。

這天傍晚,田致遠帶着孩子在家附近的公園玩,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倆孩子跟鄰居家的小孩兒蹲在一塊玩丢沙包,突然身邊就來了個人,遮住了田致遠眼前一片光。

擡起頭來,原來是很長時間沒見過面的餘何。

田致遠陰沉地笑了一下,“恭喜你不用坐牢!”

初秋的季節,餘何穿了一件薄薄的、松垮垮的毛衣,露着布滿青痕的、纖細的脖子,和鎖骨。他面無表情,皮膚蒼白無血,眼底有一層深深的暗色,像是很長時間沒睡覺一樣。他就那麽看着田致遠,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突然地,餘何妖孽一樣勾出一個美豔的笑來,單腳踩上田致遠旁邊的長椅,俯□子湊近他的耳朵,悄聲說:“我知道我爸是被你整死的,真謝謝你了!不過,你應該很希望我死吧,我把你的小心肝藏在那種深山野嶺。不過很遺憾,我不僅死不了,連牢都不用坐。”

田致遠收斂了笑意,只在一瞬間,他收斂了好幾個月的殺氣騰地釋放出來,“怎麽?你是覺得我不敢用別的方式做掉你?”

“你當然不敢咯,你現在要做好丈夫,好爸爸,好兒子,你要給你的心肝一份安定的生活,你連賭場都能為他結束掉,你還敢殺人嗎?你不怕連累他啊?他可是老師,好像還入過黨哦。”

田致遠沒有說話,他壓抑着自己,現在是在公園裏,有很多的老人和小孩,他不想在這裏暴露自己兇殘冷酷的一面。

不過,他不敢動手對餘何怎麽樣,可不代表沒有旁人。

随着餘何一聲痛呼倒地,田致遠驚愕地發現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而且這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幾年前處理田致遠殺死漁霸案的警T官高鵬飛。

“高警官!”田致遠不由自主站了起來,時隔多年,他依然記得高鵬飛眉骨上方那道五厘米長的刀疤,那是他曾經在辦案時被匪徒刺傷的。如今,這刀疤依然如故,刀疤的主人也依然威猛正氣。

“原來是你,好多年不見了。”高鵬飛一身便服,俨然一副天生的衣服架子,與他穿警服時的威嚴正氣不同,便服的他帶着一絲絲慵懶,就像一頭休憩的獵豹。他說話的同時,箭步繞過長椅走到餘何身邊,彎腰單手抓住他的頭發,像抓雞一樣将他提了起來,轉頭沖田致遠一笑,“這頭狼子是從我家裏逃出去的,他剛才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田致遠有些懵,餘何怎麽從高鵬飛家裏“逃”出來?

“我艹你媽高鵬飛,你有種放了老子,要不然呃……”

高鵬飛扯着餘何的頭發猛地向後一拉,他的腦袋便向後仰起形成一個扭曲的弧度,導致他接下去的叫罵也說不出口。

“我要是你,現在就會乖乖閉嘴,免得待會兒回去吃苦頭!”高鵬飛拽了餘何一下,挑眉沖田致遠一笑,“小田,你現在是搬來S市了吧,這樣,我今天要處理這狼子,等有空了,咱們找地方聚聚。”

田致遠忙站起身,困惑地看了一眼餘何,“好的,不過他……”

高鵬飛又笑了笑,不予解答。

田致遠站在原地,看着漸漸走遠高鵬飛一把将餘何企圖掐他手臂的手反折到背後,餘何又開始罵娘,這時,他聽見高鵬飛說:“你罵吧,你罵老子多少句髒話,老子今天就艹你多少次!你有種就狠勁兒地罵,看老子不艹不死你!”

居然,餘何就真的閉口不罵了。

田致遠呆了,“……我的天!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尹真布置完今天的課堂留題,擡手看了一下手表,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可是,眼神已經不自主地往窗戶外表瞟去。

“老師,你在看什麽?”有學生注意到了尹真的視線,“是不是又在等昨天那位帥哥來接你呀?”

尹真聞言,高深地一笑,“帥哥?能有我帥啊?”

學生回答:“老師的帥和你朋友的帥是不一樣的啦,老師是美男,漂亮俊美,就像日漫裏美型的男生一樣,而你的那個朋友,卻是陽剛猛男性,身材超棒,但氣質溫和還有點呆……”

學生的話還沒說完,尹真噗地一聲笑出來了,心想着,要是這些學生知道田致遠曾經一刀砍死了惡霸、将一個大活人寒冬臘月吊在懸崖上兩天兩夜,還會不會覺得他氣質溫和。

“老師你笑什麽啊?”

尹真擺擺手,憋着笑,說:“沒什麽,你說的對,某種意義上,那家夥的确很呆。”在床上是挺呆的。

褲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尹真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田致遠的短信:我在校門外等你!麽麽噠!

尹真:“……”這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下課鈴聲準時響起,尹真收好課本在講臺上磕了磕,宣布下課。學生們像潮水一般湧出教室,整個校園頓時喧鬧起來。

校門外,田致遠站在車旁,遠遠地沖尹真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有點傻傻的。

尹真的腳步輕快,坐進車裏,他側身在田致遠的嘴角親了一口,弄得田致遠一愣。

“果然還是很呆!”

田致遠頓了頓,猛地扣住尹真的後腦,一個窒息般的吻壓了下來。

艱難換氣中,尹真咕隆了一句:“還在校門口呢!”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完啦!~~~~(>_<)~~~~

為自己撒個花花!!!!

謝謝跟随這篇文到最後的讀者們,謝謝大家!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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