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巧遇特警防暴車,獲救……

事情發展遠超乎了池信的預判,原本她來的目的,一是實地看看丁竹家的情況,因為要資助他上學,二是踩點趙海家,發現什麽線索的話也好把後續交給王建軍。

池信得承認,她不是柳山南,沒法化解突來的危機,只能下意識做決定,不能讓丁竹暴露,否則他可能沒命。

兵分兩路,丁竹往家方向跑,池信則往馬路上跑,如果幸運的話,過往車輛能救她一命。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丁竹跑得快,很快消失不見,極有可能躲去了別人家,趙海一夥直奔池信方向,其中一人開車過來,接上趙海和另一個男人。

兩條腿怎麽跑得過四個轱辘?!

車子近到跟前時速度不減,池信明白他們是想撞死自己,她立馬更改剛才的筆直路線,變成S型。

這麽做只能拖延一點兒時間,池信急促喘息,雙腿因快速奔跑而發軟,一個不小心直接被坑窪處絆倒,後面的車也随之停下來。

肘腕、腳腕還有膝蓋同時傳來刺痛,池信知道受傷了,她翻身朝後看,追她那輛車卻開始往後倒。

并不是想饒她一命,而是拉開距離全力沖刺,一次性把她撞死。

就在池信以為自己要客死他鄉的時候,耳邊響起警笛聲,緊接着一輛特警防暴車穿過兩側金黃色的樹帶,從岔路開過來。

而趙海他們準備沖刺的車顯然聽到了警笛聲沒再往前,而是繼續後退,轉個彎後消失在林子附近的小路。

車胎卷起灰塵,模糊了池信的視線,她隐約看到警車下來幾個人,持槍單膝跪地,面前放着防爆盾。

他們沒有追上去,而是繞過車頭來到池信跟前,此時确認受害者的生死比追匪徒要重要,何況他們先跑了,未必追得上。

灰塵散盡時彼此的臉都清晰了。

為首的特警竟然是柳山南,他三步并兩步,走過來附身,問:“你好,有哪裏受傷嗎?”

問完柳山南盯住池信的眼睛,眯了眯,像是認出來,他伸手摘掉池信口罩,意外寫了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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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信!”

柳山南忽然跪地扶起她,而她第一句話是,“快到那邊的村子找到丁竹家,把我的車開出來,尾號727,求求你們快點兒!”

池信近乎用嘶喊的方式,因為過于着急。

沒時間細究,柳山南的兩個兄弟立馬照辦。

“哪裏受傷了?告訴我。”

柳山南聲音發抖,身體也一樣,摟着池信肩膀的手明顯不穩。

“沒事。”

池信撐地起身,發現肘腕處的衣服磨破了,有血滲出來。

柳山南不由分說将她抱回車上。

……

警車內部構造和外觀同類型的車完全不同,光看着就有一種威懾力。

同事找來醫藥箱,柳山南把池信磕破的外套脫下,披上他的制服。

其餘同事都上車了,圍坐着一圈,目光全部集中在池信身上。

柳山南打開醫藥箱,翻找出紗布、碘酒、棉球,等把傷口消毒完,他咬着紗布一頭,撕扯的動作有些粗暴,“嘶拉”一聲,紗布一半分成兩部分,一半完整,纏上傷口後打了個漂亮的結。

處理完傷口,柳山南又掏出紙巾,把池信臉和手上的灰擦幹淨,做完這些他長出一口氣,擡頭看着池信,問:“說吧,怎麽回事兒?”

池信掃視一圈,特警人員齊刷刷的注視令她莫名哽塞,要從哪講起?會不會牽連出柳山南的紀律問題,想到這她更說不出口了。

“好,回去說。”

柳山南接收到信號,沒再深問。

他轉頭,看着大家,“開到市醫院吧,回去我跟隊長打報告。”

之後一路無話,每個人臉上都挂着嚴肅,柳山南尤其。

池信掏出手機,發現屏幕保護膜撞碎了,不過不影響顯示屏。

她給丁竹發信息,問:“你到家了嗎?”

那邊消息很快回過來,“在,但是你的車不見了,我聽到聲音跑出去的時候車已經開遠了,怎麽回事啊?”

“沒事,我叫人開走的,這幾天你和家裏抓緊時間把剩下的蘋果運走賣完,好給你媽媽看病,我在烏魯木齊有認識的醫生,到時候把聯系方式發給你,還有,別存我號碼,心裏記着就行,發完的信息也删掉。”

丁竹回複“知道了”,池信再沒發。

……

回到市醫院,柳山南一個人下車送池信,執意讓她把身體檢查一遍。

“柳山南,我是醫生,剛才在路上只是摔了一跤,真沒事。”

柳山南看她,眼底明顯窩着心疼的火。

“你跟我來。”

池信扯他手腕,帶回辦公室。

門關上,池信将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盤托出,最後把從趙海家裏搜刮的白色粉末拿出來,說:“我已經發信息給王警官了,他馬上到。”

“池信!”

柳山南擡高音量,池信像上課偷玩突然被點名的學生,渾然一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趙海他們是毒販,不是電視上拿東西就跑的小偷,在醫院你可以用這雙手拯救生命,但在這件事上,你個人的英雄主義只會添亂,明白嗎?”

認識這麽久以來,池信第一次見柳山南發火,那雙好看又多情的眸子此刻被怒氣填滿,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雖然柳山南的話句句在理,可池信不覺得自己有錯。

“柳山南,這個社會也不能全部依賴警察,你們也有分身乏術的時候,就算我不是你女朋友,丁竹的事我也會管。”

責任感談不上,她只是沒法袖手旁觀。

這時有人敲門,池信移開柳山南身上的目光,打開門,看見王建軍和柏曉天同時站在門口。

王建軍是池信請來的,柏曉天則是柳山南叫來的。

“東西給我。”

柳山南伸手朝池信要,她乖乖交出去,一秒沒猶豫。

即便剛才回嘴争辯,池信也沒生氣,只是就事論事。

東西拿到手,柳山南對王建軍說:“王哥,出去聊。”

他又看向柏曉天,“幫你師父做個全面檢查,她受傷了。”

說完帶王建軍關門出去,這一走,當天再沒回過池信辦公室,也沒跟她告別。

池信站在窗口,看着柳山南上了特警防暴車,漸漸駛遠。

……

他走後沒過五分鐘,柏曉天又過來找池信。

“師父,你覺得好點兒了嗎?還有哪兒不舒服?”

“沒事。”

柳山南剛離開的時候柏曉天要給她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她沒同意。

傷口的“結”是柳山南打的,她舍不得拆。

“師父,你和柳山南沒怎麽吧?”

池信從窗口挪開眼,轉過來,“為什麽這麽問?”

柏曉天坐在椅子上,坐沒坐相,腿伸出去老遠,頭快窩進脖頸裏了。

“我看見王警官跟他在外面說話,那麽一小會兒他抽了三、四根煙,眉頭皺成這樣。”

池信心一沉,煙不是戒了嗎?

柏曉天邊說邊比劃,同樣的表情要是放在柳山南身上肯定顯得更有男人魅力,但他不行,太猙獰了……

“走吧,出去忙。”

池信走路一瘸一拐,腳腕扭到了,但不嚴重。

柏曉天起身攔住她,“師父,你這有傷,算了吧,我去。”

“不影響。”

出門之前池信又看了眼手機,空空如也,她日常把除了微信以外的app通知都關了,只求落個清淨,可現在她最希望聯系她的那個人卻沒有消息。

“诶,池醫生,正好你出來。”

王建軍剛要敲門,看到池信手撤回去。

“師父,我先過去了。”

柏曉天走後,王建軍說:“不管怎麽說,這次要謝謝你,”

初衷是好的,就是不專業,所以趙海他們現在已經驚了,原來的地方肯定不會再回去。

池信低頭,“我知道在你們看來這次我做錯了,柳山南剛才已經批評過我,要怪就怪我吧,別怪他。”

王建軍笑,“你們倆啊,山南也是這麽說的,別讓我怪你。”

“真的?”

池信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那我帶回來的粉末呢,有用嗎?”

王建軍四下看了看,沒正面回答問題,而是說:“我們這邊初步了解到,趙海利用大衆對未成年人的低警惕性運毒,我們已經和丁竹取得了聯系,他願意戴罪立功。”

池信立馬解釋,“他還是孩子,可能不知道那是毒品。”

“這個我們會調查清楚,放心,如果他确實不知情,一定不會冤枉他。”

談話的末尾,王建軍收回剛才的态度,嚴肅警告池信,“不要再摻和趙海的案子,聽山南說你醫療援助時間并不長,那就等結束後抓緊回南京,等着我們抓捕的好消息。”

池信點頭,送王建軍下樓。

……

之後兩天,池信的腳腕基本恢複了,只剩下肘腕還要等段時間,以結痂的程度判斷,必留疤無疑了。

這兩天柳山南一點兒回音兒沒有,消息處于單向發送狀态,池信問田野,他說他出任務不在單位。

又一次“被甩”的恐懼感襲來,池信有點兒慌了,就在她心情抑郁的時候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兒,這幾天柏曉天有意無意總拿電話對着她,池信故意沒捅破,只為抓個正着。

終于在把他支開的時候柏曉天忘記拿手機,池信知道密碼,解鎖後點開微信,竟然發現了他和柳山南的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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