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街頭站崗的樣子
整個一月份,柳山南都在特警支隊和外面奔波,好不容易今天結束得早,隊長批他們假,讓他們出去洗個澡,放松放松。
解散後,其他兄弟各有各的去處,柳山南則拔腿就往醫院跑,本想給池信個驚喜,沒想到把醫院都找遍了也沒找到自己女朋友。
他打電話給柏曉天,電話響一聲倆人迎面撞見。
“诶?你怎麽來了?”,柏曉天手裏拿着飯盒,剛刷過,正往出滴水。
“池信呢?”
“和田桃玩去了,你不知道啊!”
柳山南皺皺眉,“她今天休息嗎?”
柏曉天點頭,“昨天我師父在醫院待了十幾個小時,還做了個大手術,太累了,今天就沒來。”
柳山南捏着警帽,一時有點無措。
“你找去啊,她和田桃去什麽酒吧喝酒了。”
“哪個酒吧?”
“老城那邊。”
柳山南本能猜測是陳嘉黎那裏,“再見”沒來得及說,他拿出當年百米沖刺的速度繼續跑。
臨近下班高峰期,馬路上車多人多,柳山南跑到對面打車,他倒不是怕陳嘉黎說什麽,只是怕池信挨欺負,畢竟陳嘉黎什麽脾性他最清楚不過。
到酒吧附近下車,柳山南直奔陳嘉黎的酒吧,可站在店門口往裏面看了一圈都沒找見,倒是陳嘉黎笑盈盈過來,“你怎麽有空來了?”
“池信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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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黎沒好氣,“她來我這幹嘛。”
柳山南點點頭,一秒沒多待,趕緊離開,等陳嘉黎追出去,完全找不到人影。
陳嘉黎知道他速度快,但也不是這麽個快法……
其實柳山南只是躲到胡同去了,他拿出手機,給池信撥電話,響了好久沒人接,塞回兜裏,柳山南長出一口氣,挨家找吧。
從第一家開始,找到第四家的時候終于被他逮到了,除了池信還有田桃,兩人正坐在角落裏,面前一人一杯酒,還有幾盤小食。
對上眼的時候池信蒙了,田桃更蒙,她可是很久很久沒見過柳山南了,差點沒認出來。
柳山南一屁股坐在池信身邊,手臂搭她肩膀上,斜眼看她。
“怎麽跑出來了?”,池信看下時間,下午四點鐘。
“臨時休假。”
快一個月沒見,兩人都沒什麽變化,畢竟經常視頻,熟得快粘一塊了。
田桃主動跟柳山南打招呼,“hello。”
柳山南擺擺手,惜字如金。
“要不要來一杯?”,池信身子往前,柳山南的手臂自然落到她身後。
“不用。”
柳山南端起池信那杯抿了口,眉頭随着酒咽下皺起來。
田桃手掌搭在嘴邊,沖池信小聲說:“我懷疑他是來查崗的。”
池信搖頭,否認。
她又不像柳山南那麽招人,有什麽崗可查。
可寸就寸在這,她剛搖完頭手機就響了,“徐遠辰”三個大字在屏幕上顯示,柳山南瞟了一眼,身後的手拍了拍她的腰,“去下洗手間。”
池信直接給挂了,沒接。
田桃坐在對面,完全不知道發生了啥。
“你倆處得怎麽樣?”
“挺好啊。”
“他會對你冷淡嗎?偶爾的時候。”
池信又搖頭,“不。”
田桃放下心,“別看他有過幾個女朋友,可對姑娘的态度吧,怎麽說呢,冷得就像冰塊,看來你是他命中注定了。”
池信要說什麽,田桃拿包背上,“我先走了,他好不容易休假,你倆多待一會兒。”
“沒事,你坐你的。”,池信雖然放話,可田桃有眼力價,擺擺手離開酒吧。
……
從洗手間回來,柳山南甩了甩手上的水,坐回原位。
池信轉頭,手撐着下巴,“餓不餓?”
柳山南沒答,拽過她手腕,突然失去支撐,池信身下往前撲,和柳山南的嘴唇來了個親密接觸。
嘴唇被咬住,本來靠前的池信被柳山南反壓到沙發靠背,吻漸深,漸重……池信受不了趕緊推開他,大口喘氣。
柳山南靠着椅背,長腿伸出去,笑得痞裏痞氣,就好像幹了件特牛叉的事兒一樣,臉上得意洋洋。
池信忽然想起田桃走前說的話,再對比此刻柳山南的笑眼彎彎,莫名舒坦。
“你把杯中酒清了,咱倆走吧。”
池信把酒杯遞給柳山南,他剛要接,酒杯兜一圈又回到池信唇邊,“算了,還是我喝吧,你別犯紀律。”
柳山南接了個寂寞,起身去買單。
……
那最後一口酒喝得有多潇灑,此刻的池信就有多迷糊。
躺在酒店床上,池信盯着天花板有些地轉天旋,不知是被柳山南親的,還是酒勁兒上來了,總之不太清醒。
柳山南剛沖了澡出來,全身一絲/不挂,只有手裏拎了條毛巾。
池信轉過去,衣服随之滑下,露出白/皙的肩膀,鎖骨很漂亮。
“你最近訓練強度是不是很大?我感覺你腹肌又結實了。”
池信上手摸,先是手指觸碰,緊接着手掌又覆上去,看到柳山南眼神不對,她趕緊收手,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許久不見後的雲/雨總是格外強烈,池信求饒好幾次才讓柳山南停下來,這小子的體能好得不行。
每次這樣感慨,池信都能想到田野說這話的神情,好像他也跟着得意一樣。
……
晚上柳山南還要返回隊裏,兩人連晚飯都沒吃,所有時間都消耗在床上了。
在酒店樓下分別前他遞過來一個信封,池信本能反應,心“咯噔”一下,沒敢接……
因為之前田野給她的那封遺書就是裝在信封裏,她現在看見信封就不舒服。
“拿着啊。”
“什麽?”
柳山南又遞過來,說:“壓歲錢,給你的。”
池信更蒙了,“還沒過年呢。”
“提前給。”
柳山南見她猶豫,直接塞手裏,很輕。
“我的工資,你收着。”
柳山南第一次做這個,不太會,一臉難為情。
池信打開信封,看到一張銀行卡,她抿嘴笑了笑。
“錢都給我了,你花什麽?”
“我還有張卡。”
“……”
套路,全特麽是套路。
“就是一點零花錢,大頭都給你了。”
池信雙手插着衣兜,有點羞澀,“怎麽着?請你吃早點吧,一塊錢的馕行嗎?”
池信走到他跟前,踮腳勾住他脖子,“再出來多穿點兒,聽見沒?”
“不冷。”
柳山南說完招手攔了輛出租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好像再見時漫不經心,就能将離別的心痛降到最小,池信不知道柳山南是不是這樣想,所以每次分開的時候就像要去下樓買瓶醬油那麽簡單。
池信做不到若無其事,一如她的內心永遠無法像柳山南那樣強大。
……
進入二月,一年中最熱鬧的春節迎來了倒計時。
過年假期七天,醫療小分隊除了池信以外幾個人都回了家,她之所以沒回去是因為柳山南。
即便得知他春節很可能只休一天,還不是除夕夜,但池信還是決定留下來陪她。
放假前一天,她到超市買了些吃的喝的,打算煮餃子吃,一早外公打來視頻電話,一家人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停,對于池信這次在外地過年,家裏人都表示支持,畢竟年後沒多久醫療援助就結束了。
從超市出來,池信打算攔輛車回家,站在路邊,她望向馬路對面,看見一群熟悉的身影。
說是熟悉,只不過是衣服熟悉罷了,在一輛特警防暴車前站着幾位特警,雙手持槍,身姿挺直,離得遠,池信看不清臉。
她招手攔了輛出租,走到紅綠燈路口的時候司機掉頭,這次正好路過那幾位執勤特警身邊,池信有意留心,沒想到竟然看見了柳山南。
他剛從車上下來,和一個同事換崗,等他站好,路過兩個小孩子,掙脫父母的手,跑到他們面前敬禮。
同樣的,卻更規範的敬禮回應小孩子,柳山南笑了笑,馬上持槍站好,目視前方。
撞見柳山南說意外也不意外,畢竟那是他的工作,可今天日子特殊,池信心裏難受,尤其是看到剛才那一幕,眼淚上湧,沒忍住哭出來。
啜泣聲招來前面司機側目,他張張嘴,問:“小姑娘哭什麽,過年想家了嗎?”
池信搖頭,眼淚大顆往下落,卻沒敢再回頭看一眼。
哭了一路,回到家發現眼睛腫了,池信洗了個澡,無心吃東西,打開手機看着早上柳山南發來的信息愣神。
他說:“今天我們沒什麽事,就在隊裏待崗,有餃子吃,也有水果,別擔心。”
在這條信息發過來兩個小時後,池信就在街頭撞見他執勤的樣子……
柳山南說總要有人來保衛國家和人民,想到這,池信抹掉眼淚,不哭了。
當天中午,池信接到柳山南發來信息,只有一句話,“出去一趟,不要挂念。”
這句話就像模板,每當他外出執行任務前都會發來這句話,時間久了,池信也會條件反射回兩個字,“平安。”
在“平安”後面,柳山南發過來一首歌的鏈接,歌名叫《千秋家園夢》,出自電視劇《我的團長我的團》
當我再次看到你,在古老的夢裏
落滿山黃花朝露映彩衣
我再次看到你,在愛的故事裏
起陣陣煙波,你往哪裏去
有些歌在特定的環境下聽才有力量,池信眼前閃現柳山南和其他特警同事執勤時的場景,用一身正氣守一方安寧。
當這首歌一邊唱完,遠在十公裏外的特警支隊門口,柳山南和兄弟們上了一輛車,整裝待發,這群兄弟裏也包括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