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夜中旖旎她們武将的身子骨,可不是吹……

身後的異樣,便是孟均不說,李阮棠也感覺的到。她耳尖微微泛紅,往孟府的腳步一頓,轉身極快地閃入了肅親王府。

小郎君于此事懵懵懂懂。

要是冒然回府,怕是會被小厮發現端倪。總歸玉清閣那邊也才散場,李阮棠心下幾轉,背着人直接進了自己卧房。

“棠棠。”孟均臉上紅得厲害,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會撲鼻而來都是她身上慣有的清甜,小郎君只覺得自己越發的難受。

他不自主地蹭蹭李阮棠的面頰,整個人窩在她懷裏,一點兒都不想松手,“今個兒白日裏我送你的詩,我再說一遍給你聽,好不好?”

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彎彎好似月牙,貼着她的耳朵,止不住地想說心裏話。

傻乎乎的。

李阮棠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眉眼一冷,卻是與外面緊急吩咐道,“來人,速請許大夫!”

孟均不曾沾過畫舫裏的吃食,唯一的疑點,便是那小倌身上的香。

也不知這香會不會傷了他的身子,李阮棠越想越覺得心裏不安,偏偏窩在她懷裏的人一點都不老實。

攀在她肩頭那雙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趁着李阮棠走神,悄悄地鑽進了她的衣袖,握着李阮棠手臂輕輕地捏來捏去。

往日裏清泠的聲線,甜絲絲地,念着他寫過的詩句。

“棠棠,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貼貼嗎?”他神志似是有些迷糊,唯有那雙眼亮晶晶地,猶如黑葡萄一樣潤潤地瞧着李阮棠。

她的側臉白皙,秀挺的鼻尖下,便是緊緊抿住的唇。他知道那裏有多軟多甜,藏在腔子裏的心好似被人用羽毛輕輕地撓着,淺淺的癢。

“嗯?”

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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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問,被小郎君一仰頭,直直吃進了肚裏。他得意地一笑,瞧着那漸漸透了粉的秀麗容顏,又湊了上去。

淺淺輕啄,缱绻異常。

李阮棠柔和了目色,伸手抹去他鼻尖上熱出的汗意,“為什麽?”

嗳?

她竟一點兒都沒察覺?

小郎君遲疑地看她,“棠棠,你就沒有覺得自己身體不舒服嗎?”

“我聽魏姐姐——”

眼瞧李阮棠眼角微微上挑,孟均一頓,很是自覺的改了稱呼,“我聽魏大人說,你中了奇毒。”

“她說這毒尚未查明,我很擔心你。所以......”他細細打量着李阮棠的神情,見她并未懷疑,才放心道,“所以我就根據看過的話本推斷,或許貼貼能治療你的奇毒。”

小郎君說得一本正經,甚至于還舉了好幾例話本上的故事。李阮棠一怔,突然有些慶幸,那些話本上多是口口和省略。不然,在她失憶的那段時日,只怕會情難自禁。

“可是,棠棠,你有沒有很奇怪一點。”孟均窩在她脖頸,探進衣領的手指撥弄着那一截細細的繩,疑惑道,“你瞧,你跌了山崖時,或許撞到了頭,所以忘了一些重要的事,可回了京都,你為什麽反而會忘了啾啾?”

一說起這個,小郎君語氣裏止不住的委屈,“棠棠,啾啾是我,九郎也是我,你為什麽就只喜歡啾啾,不喜歡九郎呢?”

“我......”

窩在脖頸裏的腦袋越來越燙,李阮棠心中喟嘆,想要伸手幫他用濕帕子擦擦額頭,就被小郎君緊緊箍在原處。

“不行,你不說我就不放你走!”他迷糊時固執的緊。

李阮棠輕輕拍了拍小郎君的後背,“傻瓜。”她聲音低低的,猶如在胡家村的那幾個夜晚,溫柔缱绻,“我沒有不喜歡九郎。”

嗳?

“真的?!”孟均倏地捧起她的臉頰,“棠棠,你可不能騙我。那我們拉鈎鈎。”

“世女。許大夫到了。”竹簾外,婢子匆匆而來的腳步一停,低頭向裏禀道。

李阮棠不敢耽擱,“快快有請。”

竹簾掀起,微風打着旋兒竄進房內,眼瞅那背着藥箱的人轉過半個屏風,小郎君心下一急,忙忙拽住要起身的李阮棠,“我,我還沒說完呢。”

“傻啾啾。”

李阮棠俯身,輕輕吻住那還要再說的薄唇,“我不騙你。”

攏下的紗帳,層層疊疊,嚴嚴實實擋住裏窩在裏面的人影,只露出一只手臂。

房中安靜,躲在紗帳後的小郎君面頰霞飛,高高翹起唇角無聲地傻笑着。

唔,李阮棠她說,喜歡九郎。

紗帳外,隐約還能瞧見那抹石榴紅,她剛剛那麽緊張,應該是很喜歡九郎!

孟均心口甜滋滋的,再瞧一眼帳子外,默默咬唇在心底補充着:不,她應該很喜歡,很喜歡九郎。

窩在被褥裏的小郎君偷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紗帳外,鬓發花白的許大夫面色卻沉凝的緊。

“李世女,這藥并不難解。”她沉吟地看了眼衣領松散的李阮棠,“不過老身猜世女并不想用那種法子替裏面的男郎解毒吧。”

李阮棠面上一紅,輕輕搖了搖頭。她們二人尚未婚配,此舉着實孟浪失禮。

但許鹽不是外人,她既能說出這話,也就意味着還有其他法子。

小心萬分的将孟均伸出的手臂塞回被褥,李阮棠做了個請的手勢。竹簾輕動,窗根下,許鹽不過附耳說了幾句,就讓李阮棠直接怔在原地。

“只能如此?”

“世女也知曉,此法最為方便。”許鹽與肅親王府往來多年,算是看着李阮棠長大的長輩,她輕輕咳了一聲,“老身知你舍不得,但這藥不解,這少年郎今夜怕是難以入眠。”

夜漸深。

不論是孟府還是畫舫,她都耽誤不得。

送走許鹽,李阮棠剛走進卧房。竹簾一掀起,懷裏就直直撲進個歡歡喜喜的少年郎。

“棠棠!”

小郎君赤足而來,腦袋蹭在她的脖頸,問得小心翼翼,“你能不能再跟我貼貼一下啊?”

他面上還有藥力催出的紅暈,那雙眼亮晶晶的,含着羞壓低了聲,“剛剛貼貼的時候,我就好受許多。”

他舉起一根手指,頗為正經地晃了晃,“就,就一下。”

李阮棠微微嘆氣,她一把抱起傻乎乎的小郎君,“要是你肯乖乖吃藥,我們就貼貼兩下。”

“真的?”孟均登時開心起來,可轉瞬又別別扭扭将頭埋進她的脖頸處,臉漲得通紅,“那藥苦不苦啊?”

要是很苦,那他就要漱很多遍口,不然她也會覺得苦的。

今夜的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中。

婢子往來都靜着聲,生怕驚擾了卧房裏喁喁私語的一對小兒女。端上來的湯藥,李阮棠吃了幾天。這會卻是要喂給還迷糊着的小郎君。

她細心地吹了吹,再瞧那已經苦着臉的孟均,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尖,“放心吧,我幫你備了甜甜的蜜餞,咱們喝一口吃一個,這樣就不會太苦。”

這藥味熟悉。

小郎君一時想不起在哪聞過,不過聞起來都這麽苦的味道,喝起來肯定會更苦。

他有些不情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可面前的姑娘耐心又溫柔,況且她也答應,要和他貼貼兩下。

小郎君膽子一肥,眼瞅着藥勺快到嘴邊,忽得坐地起價,與她比比劃劃道,“棠棠,一會的兩下貼貼,得——”

他悄悄攥緊蓋在身上的錦被,深深吸了口氣道,“得跟在畫舫裏那樣才成。”

孟均藥勁正在頭上,壓根兒顧不上什麽難為情。他就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癢酥酥的,得窩進她懷裏,貼到天荒地老才成。

可李阮棠不是。

她聽着小郎君的胡言亂語,耳尖的滾燙越發明顯,連帶着那點子被刻意壓住的火氣,也不斷叫嚣着。

清明與理智,讓那探出的手指倏地縮回,李阮棠慌忙放下湯藥,掬了幾把冷水覆在臉上。

“棠棠?”孟均見她轉身,還以為是自己惹她生了氣。小郎君心下一慌,餘光瞅了瞅那小半碗湯藥,眉頭一皺,想也沒想,直接端起來,咕咚咚一鼓作氣喝了下去。

他苦得眼角都掉出淚花花,卻還是在李阮棠轉頭的瞬間,沖她揚起一個笑,“你瞧,我都喝光了。”

舌尖的苦澀,遠遠比不過她背身而去的恐懼。

孟均輕輕拉住她的衣袖,“棠棠,我不怕苦,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李阮棠腳步一頓,心中似是有什麽激蕩,又好似有什麽已然抑制不住。伸手半攬住讓人憐惜萬分的孟均,她急忙撚起一顆蜜餞塞進他嘴裏,“傻啾啾,哪裏有人這樣喝藥的。”

“苦不苦?”

“要不然,我讓婢子給你熬些糖水過來。”

她一句接着一句難抑關切,小郎君心裏登時歡喜起來。他頭搖的好似撥浪鼓,腮幫子裏含着蜜餞,一點一點蹭進李阮棠懷裏。

等他把這些苦都咽下去,孟均擡眸,期期艾艾瞧着低首看來的姑娘。

他們就可以貼貼了!

紗燈明亮,将那些情思照得一覽無餘。

李阮棠怔怔地瞧着他尚有薄紅的俊容,忽得俯身,唇齒間藥味的苦澀與蜜餞的甘甜細細摻和在一處,只輕輕的落下,便有更多的甜意自心尖漫出。

“唔,棠棠,我還,還沒漱口。”愣在原處的小郎君倏地反應過來,他慌得一把掀起錦被就要去找水,急急與她商量道,“這個,這個可不能算!”

“傻瓜。”李阮棠忍俊不禁,心底卻也悸動不已。她輕輕攬住孟均的腰身,端起杯盞淺淺啄了一口,渡在傻了眼的小郎君舌尖,“我也不怕苦的。”

月色清亮。

守在畫舫的未丹卻快要哭了。想她一個正經八百的女郎,放着現成的小倌不能碰,卻還得自己搖着美人榻,弄出些不同尋常的聲響。

尤其府中還送來消息,世女怕是一時半會不能折回。

未丹愁眉苦臉地将美人榻又搖得劇烈了些,這戲雖然是假的,但傳出去也是世女的名聲。總得讓人知道知道,她們武将的身子骨,可不是吹的。

一船清夢,幾窗明月。

石榴紅的外衣早就被小郎君扯得衣領散開,他整個人窩在李阮棠懷裏,細細的汗珠自鼻尖萌出,唇齒邊哪裏還有半分苦澀。

只曉得兩只手緊緊攀在她肩頭,春風拂過,寬大的衣衫遮住了所有的旖旎。

那雙似是水洗過般清亮的眸子,眼角異常的緋紅,猶如染了三分春桃,懶洋洋地眯起。

孟均頭昏沉沉的,瞧着拔步床上的蝙蝠柿子,忽然想起,他似乎在玉清閣拉下個人。

小郎君一愣,一轉身,卻跌落了蓋在身上的錦被。

窗外,不知何時,天已經麻麻灰。

知秋守在外間,聽見裏面的動靜,連忙奉了水來,“公子,您先用些茶,小的這就命人去廚房端解酒湯來。”

“嗯,知冬呢?”

孟均腦袋嗡嗡直作響,他揉了揉眼,用溫茶潤了潤喉,就聽小厮又道,“知冬剛剛值了夜回去。”

小郎君微微點頭,猛然想起自家娘親已經回府的事,忙道,“對了,我醉酒的事,娘不知道吧?”

“公子放心,昨您回來的時候,大人已經接了宮裏的旨意,急急出了門。”

“哦。”小郎君已經習慣孟曉之這說走就走的差事,他低眉,“那娘有沒有戴我幫她求的平安符?”

“戴了的。大人還囑咐小的,要在韓夫侍禁足期間,好好照顧公子。”

知秋悄悄瞥了眼悶悶不樂的孟均,抿了抿唇緊張道,“公子,您還有沒有想起來其他的?”

昨夜裏知冬回來時異常嚴肅,再加上京都裏那些世家下人都在傳,自家公子當衆找李世女麻煩,他不得不懷疑,公子因此被那些有意拉攏李世女的人家針對,這才被灌醉了回來。

雖說他自己覺得請武将品詩不算什麽大事,但那些下人傳得有鼻子有眼,非說李世女氣得拂袖而去。

小郎君搖搖頭,他就只記得蝙蝠和柿子,還有......還有又苦又甜的藥味。

別的,還會有什麽?

他緩緩伸了個懶腰,随手抱起從李阮棠那順來的軟枕,才舒了口氣,倏地又瞪圓了眼。

不對!

昨日他分明穿得不是這件中衣,雖說白綢樣式都差不了多少,可每一件中衣,他都命人做了細致的區分。

比如,他昨日裏穿得是在領口處繡了玉色小兔子的中衣,而今早這件卻繡着翠竹。

小郎君聲一顫,鬓間嗡嗡直跳,問着端了醒酒湯進來的婢子,“知秋,昨我回來,你可幫我換了中衣?”

知秋搖頭。

孟均心下更慌,就算醉酒,又不是失憶,他總不至于記不清自己穿了什麽。

而且,昨夜裏他還做了極為荒唐的夢,

對,應該是夢。小郎君抿唇,李阮棠才不會那樣溫柔地看着自己。可如果是夢的話,那他那件繡了小兔子的中衣又去哪了呢?!

命定小夫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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