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尾聲：

一支利箭射中了樹幹。精靈隊伍中馬匹嘶叫了幾聲，停下腳步。

“什麽人膽敢阻擋幽暗密林的隊伍？”有精靈大喊了一聲。

“瑟蘭迪爾王之子萊戈拉斯。”

一個綠色的影子無聲無息的跳落于枝頭，熟悉的身姿讓精靈們驚嘆起來。

“王子，是您？”

“對，是我。”

“可我們找你您很久了，一直都沒能找到。”

“那只能說明你們的眼光不夠銳利。”萊戈拉斯在樹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馬隊。

“我們該如何回去禀告陛下？”

“請禀告陛下，眨眼即逝的一百年時光內，他不必擔心、或是再尋找我的蹤跡。”萊戈拉斯說。“我是遵從他的命令去尋找自己的命運，到我應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

樹下的精靈向他行禮，萊戈拉斯剛準備跳下樹離開，忽然馬隊中有一個精靈策馬上前，阻止了他。

那個精靈帶着幽暗密林部隊的盔甲面罩，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開口時聲音深沉而威嚴。

“那麽，我們該如何回去禀報您‘父親’？”他問。

聽到這個聲音，萊戈拉斯在樹上猛然一僵。

而後，他緩緩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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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精靈與他對望着，空氣裏似乎蔓延着一種奇特的緊張。

“請告訴我父親，”萊戈拉斯終于開口，他語氣輕柔而冷靜，一字一句，似乎不只是讓對方，也要讓自己銘記。

“我曾經想要擺脫他的陰影，結果卻走到了一個沒有陽光的地方。”

樹下的精靈靜靜的傾聽。

“因此，我已然明白溫暖來之不易。”

片刻的沉默，随後，那個精靈的右手撫胸，萊戈拉斯向他微微颔首。

******

站在不遠處的北方游俠嘴角帶着一個奇怪的笑容，看着跳下樹來的幽暗密林精靈。

“我突然想起來，你是不是有個外號叫做‘神行客’ ”萊戈拉斯問。

“你怎麽知道？”阿拉貢有點吃驚，“哦，是因為海妖的關系嗎？”

“這跟海妖無關。”萊戈拉斯笑着回答。

“秘密還真夠多的。”阿拉貢說，把什麽東西裝進口袋。

“那是什麽？”眼尖的精靈絕對放不過。

“海妖的眼淚。”阿拉貢說，“我想它會成為我自己的愛蘭德爾米爾*”

“哦，國王都這麽愛珠寶。”萊戈拉斯評論。“那不應該屬于我嗎？”

“我猜，他本來屬于努美諾爾大陸。”阿拉貢，“因為它裏面裝的是愛蘭迪爾之光。他是忠誠的努美諾爾諸王的靈魂變的。聽來也許匪夷所思，可是海妖放棄永生化為泡沫的詛咒，其實是源自于埃洛斯·塔爾·明亞特的誓言，雖然它被索隆的謊言污蔑過，被努美諾爾後期□□的君主利用過，但是它的光亮并沒有磨滅。”

“所以，所有忠貞的努美諾爾人的靈魂都會回歸大海嗎？”萊戈拉斯好奇的問。

“我想是的。”阿拉貢回答，他伸出一只手，搭着萊戈拉斯的肩膀，順着林間小路慢慢走。夏季過去了，樹葉開始紛紛落下，他們的皮靴踩在樹葉上，沙沙響着。

“萊戈拉斯。”

“嗯？”

感覺阿拉貢似乎有什麽話難以啓齒，萊戈拉斯側過頭，有些癡心的看着人類漂亮的側影，挺直的鼻梁，和下巴上惹人喜愛的胡子渣。

“你還願意要我的靈魂嗎？”

精靈站定了腳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阿拉貢。

“我已經是個普通精靈了。”他說。

“我知道，可是你還是會漂洋過海的，難道不是？”阿拉貢問。

“也許吧，但那要等……”萊戈拉斯皺了皺眉頭。

“不論等到什麽時候。”阿拉貢說，“記得從大海裏帶走我的靈魂。”

他從口袋裏取出海妖的眼淚，将它放到日光下面照耀着。

“只要你能從汪洋大海裏，找到那顆屬于我的淚珠。”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到心中有什麽東西揪着他，即使胸懷中滿載着家國與榮譽，此時此刻，沒有什麽會比萊戈拉斯一句簡單承諾更為重要。

“我絕不會認錯的。”萊戈拉斯說。他的聲音帶着大海的韻律，如同記憶裏海妖充滿了誘惑力的歌聲一般，久久回蕩在人類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