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能說讨厭
第64章 不能說讨厭
祁九如遭雷劈。
好家夥。
他上一秒還在默默誇這兔子的職業操守,下一秒便在心裏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祁九皮膚敏感,耳朵被咬了一口不出兩秒便已經漲成酒紅色,氣急敗壞地推開晏時清。
他的掌落在兔子胸膛,還沒拉開半點距離,手腕便被他勾了去。
“不可以!”祁九是真的有點害怕,兇巴巴地喊,“晏老師!”
完全沒有效果。
晏時清牽着他的手一直往上,然後露出利牙,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做得太過于自然,一套動作流暢到甚至感覺到優雅,像是在他的腦海裏排練了無數遍。
祁九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已經處于宕機狀态,在晏時清還準備再來一口時才急切地想要掙紮掉。
晏時清的動作不算重,但只要祁九稍一用力便也會跟着加大力度,死死地将他鉗在自己懷裏。
祁九手指急速回縮,但還是沒能掏出晏時清的禁锢,條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去推晏時清肩膀。
Alpha紋絲不動,在感受到他的抗拒後反而變本加厲,空出的手往後繞,勾住了他的腰,将祁九往自己懷中送進。
纖細的腰,因團內活動練舞也長出了一些肌肉,摸起來很舒服。
祁九毛骨悚然,汗水從額角溢出,看見晏時清歪着頭,正朝他笑。
Advertisement
他擒着祁九的手,看見腕骨一側被磨紅的皮膚,慢騰騰地眨了下眼睛。
接着他的唇便落了下來,想把那點紅舔掉,但只起了反作用。
吻過的部位只是紅得越發刺眼,如同凜冬裏盛開的梅。
兔子順着手側往上,閉上眼睛,于是他瞳孔的顏色被轉移進祁九的手裏。
才洗完澡,祁九的指縫裏都是沐浴露的味道,晏時清從他的中指尖開始逐漸往後,一路舔舐到掌骨頂端處,再輕輕咬住。
像是有爬行動物從脊骨經過,祁九狠狠地打了個激靈。
他眼前的是一只精致而詭異的兔子,通體雪白,眼睛被長而密的睫毛擋住之後,只有殷紅的舌頭分外突出。
這麽看着,竟然透露出一種怪異的色.情來。
兔子的體溫較人類要高一點,他舔過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樣,一路蹿上祁九的心口。
空氣是黏膩的,空調制了一段時間的冷後自動熄住,嗡嗡聲停住後,房間裏只剩下舔舐掀起的水聲。
這實在是太暧昧了,晏時清在亵渎他的神明。
欲望在膨脹,就快要炸出胸口來,他短暫地停住一瞬,低頭去看了看祁九。
耳朵上并沒有留下牙印,但痕跡被保留。
這樣妖冶的紅并不是很适合祁九,卻從耳尖一直擴散,蔓延到了眼尾。
祁九皺着眉,牙齒緊緊地咬住了唇,不受控地渾身顫抖。
他發不出聲音,垂着腦袋,小臉皺成一團。
于是晏時清眼裏只留下了這樣的祁九。
祁九沒有哭,但晏時清還是勾着腦袋,去吻住他眼睑處的痣。
他的吻向後移,溫柔且細致,最後啄在了另一側耳朵上。
很輕的一聲,像在往湖面砸了一滴水,只有觸感漣漪一樣被無限放大。
晏時清告訴他:“不能放一只兔子在家。”
“也不能說讨厭。”
這其實并不能算作懲罰或者發洩,但兔子看着祁九兩只耳朵都紅透,頗為滿足地點點頭。
他輕輕放開祁九的手,剛一松力,立即吃了對方一拳。
祁九是真的氣壞了,腮幫子都鼓鼓的,打了一下還不夠勁,像袋鼠一樣輪流揮拳往晏時清胸口上錘。
他是真的用了十成的力,也不知道晏時清到底有沒有覺得痛,反正發洩完馬上就跑,話也不給留,整一個惱羞成怒的狀态。
他鑽進卧室,房門反鎖,叉着腰在心裏罵罵咧咧。
祁九眉擰得死緊,想了一會兒還覺得不夠,于是又把什麽桌椅板凳通通拉過來抵住了門。
這一切做完,他鼹鼠一樣鑽進被窩。
外面沒兩秒傳來晏時清的聲音:“明天也能再見嗎?”
祁九用被子死死蓋住頭,假裝自己沒聽到。
空調需要加氟,被窩裏很熱,祁九悶了一會,汗液已經從鼻尖滲出。
頸環箍着喉嚨,有些不舒服,但他很慶幸自己今晚帶了。
太可怕了,由于Alpha溫順得有些反常,導致祁九一時間忘記這可是他的易感期,黏人、控制欲和性.欲是被寫進教材裏的內容。
門外傳來咚咚锵锵的響動,晏時清沒聽到回話,用腦袋去撞了撞門。
祁九還在心煩,用指尖勾住頸環透氣,賭氣開口:“明天不想再見到你了。”
門外沒了聲音。
祁九蒙在被子裏,話也說得小聲,不知道晏時清聽到沒有。
他癟着嘴悶悶不樂想半天,最後腦袋一偏惡狠狠地睡着了。
然而等祁九這一覺睡醒時,是真的沒見到兔子。
他昨晚的氣已經在起床時消了大半,最多還存在有些顧忌,只想着對方能趕緊恢複正常後走掉,以免真發生點什麽控制不了的事。
但祁九又有點心急去看兔子還在不在,會不會真聽了昨天那句話離開了,或者難過了一個兔默默在哭。
他耳朵貼着門聽了一下,沒有太多動靜。
昨晚胡亂堆在門口的東西亂七八糟,祁九是真有點急了,堪堪扒拉出一點空間來。
他把門開了個縫縫,還剩了半邊身體沒擠出去,掙紮着擡頭時看見了端着餐盤的......晏時清。
對,這是真的晏時清。
沒有詭異的兔頭,誇張的身體,只有肩上耷拉着的耳朵向他說明這兩日并不是祁九的幻想。
祁九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動了。
晏時清穿戴整體,甚至認真做了發型,見祁九卡在門口,還能很貼心地上前拉了他一把:“早上好。”
手在胳膊上一觸即發,克制到了極致,和昨天冒犯的兔子判若兩人。
房間是打掃過的,玄關處有新的花,餐盤裏盛着着兩個煎蛋,晏時清還在向他解釋“因為沒有模具所以煎得不太圓”。
祁九一臉茫然,呆滞地接受變動,愣了好久後有的第一個反應,是擡手去壓了壓睡翹的頭發。
這明明是在自己家裏,祁九還是覺得有失分寸,用這麽迷迷糊糊的狀态去面對......正常的前男友,總覺得很不自在。
晏時清安靜地看着他的動作,頓了好久才說:“不亂的。”
祁九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唇鑽進了洗手間。
從某種程度上,兔子和晏時清應該不能被算作同一個個體。
祁九刷牙時這麽想到。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伸手去摸了摸耳垂。
昨天這個地方被兔子親了一口,連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祁九心裏發慌,發覺不管是任性黏人的兔子還是矜貴冷靜的晏時清,他都沒辦法以一個很好且友善的姿态和對方交流。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拖鞋還是個牛牛的形狀,眼睛做得很大,看起來蠢兮兮的。
祁九有點懊惱,不知道當初為什麽買了這麽個幼稚的款式。
他不安地扭了扭大拇指,只好硬着頭皮走到餐廳。
晏時清應該正在和他的團隊溝通事宜,他失聯這兩天是堆了不少事,正有條不紊地下指令。
祁九如坐針氈,小口啃着三明治,頭也不敢擡。
聽到電話挂斷之後,祁九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等着晏時清發話。
他們本來有很多問題待解決,比如雙方的團隊溝通得怎麽樣,輿論該往什麽方向引,難不成之後所有易感期都要經歷這麽一遭,以及最重要的,他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但是晏時清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雞蛋......不喜歡嗎?”
“我問的劉姨怎麽煎圓圓的,但是還是煎不太好。”
劉姨是以前在別墅請的阿姨,小乖死後就自己辭職,祁九算起來也有兩三年沒聽到她的名字了。
祁九把嘴裏的東西咽下,這才擡起頭來看晏時清,擺出個禮貌的笑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我都好長時間沒和劉姨見了,她現在在幹什麽呀?”
他們互相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保持着足夠的禮儀,客套到甚至覺得有點尴尬。
晏時清和他保持了一段的距離,此刻專注地盯着他,視線從祁九的眼睛處,略過小痣,掃過唇心,最後停在耳骨上。
祁九被他盯得心慌,有些欲蓋彌彰地垂下頭。
“還痛嗎?”他聽到晏時清這麽問,“耳朵。”
“我昨天咬你時有沒有留下印子?”
不可以瑟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