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法寶

“談柚,你那件法寶,能借我看看嗎?”裔姌也不管林一恕,她現在完全被辟邪簪吸引,笑的像只狐貍。

談柚想了一秒鐘,認定眼前之人并非幻覺,便将辟邪簪遞了出去。

裔姌小心翼翼地捧着辟邪簪細細打量,良久才說:“怎麽看都是普通的簪子,能有那樣的威力,還是多虧了你的血——這樣你不是很容易貧血嗎?”

談柚想想,便覺得剛才咬的狠了,手上有點痛。

“別動。”林一恕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小型藥箱,不由分說替談柚處理手上的傷口,那熟練的手法,像是常做這等事。

修為比較高的巫師可以用自己的血加強符咒或法寶的威力,難道林一恕已經這麽強了?談柚暗自思量,覺得有幾分可能。

“你竟然準備了這東西——”裔姌驚叫出聲,随即又一臉哀怨地說:“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一起做了那麽多個任務,也沒看見你對我這麽體貼。”

“你有那麽多昂貴的法寶,什麽時候受過傷?”林一恕處理好談柚手上的傷,冷冷地瞥了裔姌一眼。

裔姌:“……”

談柚拿回辟邪簪,順手盤起一半的頭發,動作之熟練,像是已經烙印在靈魂中,連她自己都暗暗吃驚。

“你現在這發型,再換一身巫師的衣服,那就是一個道法高深的大巫啊。”裔姌繞着談柚走了一圈,稱贊着。

林一恕不免多看了談柚一眼。

談柚自信自己這張臉還是能看的,所以從來不畏懼他人的目光。

三人繼續清理剩下的木箱,沒遇到什麽麻煩,可以準備收工了。可是,回去的那十幾級臺階忽然長的沒有盡頭,怎麽也走不出去。

“竟然還在幻境裏,”裔姌怒了,“那剛才不是白忙活了?”

“談柚,快用你的辟邪簪戳破這幻境。”裔姌還是想看看辟邪簪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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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沾了我的血,下次使用要等4個小時。”

“什麽?這東西還有冷卻時間?我還沒見過這種法寶呢。”

“這個制造幻境的東西,它的本體是什麽?”因為是談柚負責這個木箱,林一恕以為她看過了紙上的記載。

“我只看了時間,到期了。”

“既然這樣,那也不用客氣。”林一恕拿出一張靈符,“這是上課的時候畫的,專門破除幻境——給我現形!”

随着林一恕一聲怒喝,周遭果然發生了變化,一只狐貍的虛影出現在三人面前。好巧不巧,它離談柚最近,竟然伸出爪子試圖抓談柚的脖子——

“小心!”

談柚沒有躲,因為在那一瞬間她感受到脖子上平安符的變化——虛影狐貍的爪子在觸碰到平安符之前,就化成一道煙消散了。

三人終于重回現實。

“談柚,你還有什麽法寶?快如實招來。”裔姌兩眼放光,只盯着談柚的脖子,就差親自動手了。

談柚伸手将平安符拿出來,“家裏人給的平安符。”

對于表姐身邊那個女人,她還從未正式向人介紹過。為避免引起誤會,臨時想起了“家裏人”這個說法。

裔姌湊過來看了,忍不住贊嘆:“好東西啊。談柚,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談柚不喜歡這個說法,她沒想好怎麽反駁,心想:我家的事,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第二個任務,算完成了吧?”林一恕把這個問題抛給裔姌。

“完成了,當然。”

離開地下室,到了裔姌托人安排的房間,談柚本來準備洗洗睡了,誰知林一恕突然過來,還帶來一身女巫的衣服。

“等下有個祭祀,廟裏人手不夠,幫個忙。”

什桐神廟确實有在夜裏舉行祭祀的傳統,且因為供奉了太多的神靈,常有巫師人手不足的情況,這些都符合事實。談柚唯一不能理解的,是那身衣服的顏色。

按照傳統,神國的巫師不論男女,一律着黑衣,用作等級區分的,是黑衣上的紋飾。

“白衣?”

盡管目前仍是半個外行,談柚也知道,只有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才會有白衣巫師——如代替神尊主祭。

“放心,我要是想害你,也不會出這種馊主意。”林一恕解釋說,是因為那位神靈比較特殊,一向是白衣巫師主祭,“就幫個忙吧。”

談柚看着林一恕那不容拒絕的模樣,又想着自己現在的處境,只好答應。

“謝了。”

“你等一下。”談柚叫住要走的林一恕,轉身把那冊符咒書拿出來,“我在這方面沒什麽天賦,給你吧。”

說實話,還是能随心所欲的辟邪簪好用,那平安符也不錯,想到以後不用老是咬手指,談柚就忍不住開心。

“這是從井底帶回來拿那本?”林一恕也不客氣,接過去後翻了翻,“沒給裔姌,算你有良心。”

她是真的開心。

談柚倒不覺得有什麽,裔姌那麽好的家世,自然不缺這東西。林一恕就不同了,光看這姓氏就知道是普通人家,要是沒有好的機遇,又怎麽能出人頭地呢?

林一恕的壓力明顯更大。

退一步講,林一恕畢竟救了談柚幾次,這算是談柚的報恩。

當晚,就在談柚主祭的時候,什桐神廟祭祀榮獻衷在遠處看着。

“那就是神谕所說之人?”

黑暗中,有人輕聲回答:“是。”

辦完什桐神廟的事,談柚立刻回了家,短時間內不想再接第三個任務。

汜留上神和巫神裔昭在年初三晚上回來,她們帶回來一只長了長毛的大貓。

“大貓,你怎麽胖了?”談柚摟着大貓摸了一會兒,手感依舊很好,就是這貓的肉又實在了一些。

“胡說,我只是換了冬天的毛。”大貓嚷着,随即脫離談柚的懷抱,去稱上一稱,回來時已經成了一只短毛貓,“還是這一身清爽。”

“五子,我要吃零食。”大貓昂首挺胸抱着汜留上神,作為一只能化成人形的大貓,它一直覺得撒嬌打鬧來的零食更有滋味。

汜留上神給了大貓一袋肉幹,卻對談柚說:“最近不太平,除了到處惹事的妖怪,還有一群孤魂野鬼蠢蠢欲動,你要小心。”

大貓咬不開肉幹的袋子,便插了一句:“尤其要小心狐貍,別看毛茸茸的,一肚子壞水。”

巫神裔昭替大貓拆了肉幹的袋子,喂了它一塊。

大貓“喵嗚”一聲,很是得意。

憑直覺,談柚在剛才的某一瞬間感受到了表姐的怨念。

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通常都是汜留上神買菜,巫神裔昭做飯。巫神裔昭精于廚藝,每一頓都是品類豐盛、色香味俱全的多重享受,偶爾她也會偷懶,這就輪到汜留上神做飯。

在談柚記憶中,表姐做的早餐,一般是蒸饅頭或包子,午餐晚餐基本是下一鍋面。每次大貓忍受不了了,就嚷嚷着出去吃。

她們家從不叫外賣,也不收快遞。

談柚寫的家庭聯系地址,也只是個模糊的範圍。

“大貓,你說,我表姐是不是什麽妖怪啊?”談柚本來在小書房寫作業,看見大貓過來,摸摸它的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瞎說,五子怎麽會是妖怪那種低等生物!”大貓跳上桌子,蹲下,與談柚對視,“你要對你表姐有信心。”

這張貓臉實在太好看,哪怕是嚴肅的時候也想揉一揉,談柚的手先于大腦有了動作,她揉着大貓的臉,“你說你,怎麽長這麽大?”

明明是喜歡的話,傳到大貓耳中便炸了毛,“不許說我胖。”

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相識這麽多年,談柚還沒見過大貓真正生氣,“你回去吧,我要寫作業了。”

說罷,談柚将大貓抱起來輕輕放地上,此後便不再理它。

大貓嘗試了抱大腿撒嬌打滾等等手段後,确定了談柚意志堅定,不容動搖,只好去找汜留上神告狀。

“五子,談柚只知道寫作業,都不理我。”

“寫作業?”汜留上神随手将大貓攬到膝上,摸着它的頭,“難得談柚這麽上進,你不準去鬧。”

大貓嘟着嘴,尾巴一抖一抖地表示不滿。

巫神裔昭問:“上次那5000字的作業沒拿回來?”

汜留上神說:“那份啊,母親大人贊不絕口,叫人拿去裱起來,說是等小妹回去以後好好欣賞。”

這邊談柚終于第二次寫完了5000字的心得體會,小心翼翼将成品收起來,正想着該如何放松一下,林一恕便打電話過來。

“開學前,我不會再做任務。”

“不是叫你做任務,出去玩,裔姌請客,費用全包,就咱們三個人,去不去?”

“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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