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婆子,在後院把二叔叔、七哥、九哥請到大廳來。”

門外婦人答應一聲走進內院,不一會三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男人一同進來,見到唐叔,客氣的問候:“唐掌事一路可順當?”

唐掌事也抱抱拳:“煩師傅們挂心,托大家的福,一路順當。”

大家按順序坐定,正上姜坐了裏長和唐掌事,正下姜坐了兩位相對年長的師傅,另一位坐在下姜的左邊,秦曼和唐三依唐叔左手而坐。

裏長倒了三杯茶,依次遞給了唐掌事、秦曼和唐三。同時唐掌事向大家介紹了唐三和秦曼,他跟裏長介紹秦曼是游歷的學子,因是自己的外親,一同來江南見識。

聽說秦曼的讀書人,大家都很恭敬,不管古代現代,讀書人還是得人尊敬的。

這一杯是綠茶,唐掌事拿起茶杯,先仔細的觀看了葉片,再觀看了茶色,又放在鼻下聞了茶香,最後入口品了品茶味。秦曼也仔細的嘗了嘗茶,新茶畢竟是新茶,味道還是不錯的。

見唐掌事放下茶杯,裏長立即問道:“這綠茶怎麽樣?跟往年比是否差不多?”

唐掌事點了點頭,開口道:“嗯,頭茶就是頭茶,色香味都還不錯。子明,你覺得怎麽樣?”說着把眼光轉看了秦曼。

秦曼喝了幾口沒有開口,她知道不能用現代的茶品來相比,她不知道這綠茶是如何做出來的,比之真正的龍井味淡了很多。

唐掌事見秦曼不說,從自上次見過秦曼識別絲綢的能力後,他一直不把他當作十幾歲的年青人看。

這次品茶時,他把她帶上了品茶桌,可見對他的重視,唐掌事再一次開口:“子明,不用有什麽顧慮,把你的想法說說。”

裏長見唐掌事再三的詢問秦曼,因此也假裝客氣的問:“秦公子,請多多指教。”

——他可沒有真的認為,一個十幾歲的小書生對茶有多大的研究!

秦曼見衆人都看着她,不開口是不尊重人的,因此謙虛的道:“小生年輕,對茶沒有什麽研究,說的不對請別在意。”

郭裏長和三位大師傅嘴裏直說:“不會不會!小兄弟盡管說說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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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臉上的笑意那太假!

秦曼微微一笑:“各位長輩,小的曾經喝過一種并州府喝過一種綠茶,茶葉泡開後呈現一芯三葉狀,芯葉完整,色澤碧綠,其味清香,初喝有苦澀味,但回味甘甜,妙不可言!”

幾個人聽秦曼對綠茶的描述,全都瞪大了雙眼,幾乎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茶。

一位大師傅不以為然的問:“那公子是在哪喝過的?不是在夢裏吧?”

另兩位也跟着“哈哈”大笑:“我們做了幾十年的茶,也沒見到過世上有哪個能做出這麽嫩的茶來呢!”

郭裏長是老茶農,他根本不相信:“是呀,這麽嫩的茶葉哪能炒得起來呀?一做就成了茶沫了!”

唐掌事确不這麽認為,他是見識過秦曼的本事的人,因此聽秦曼這麽一說,急切問道:“子明真的喝過這種茶?在哪裏喝的?”

秦曼知道不能說得太清楚,要不然他們得打破沙鍋問到底,因此含糊的說:“子明有一同窗,與并州刺史蘭府有親,聽說是蘭府老夫人送給他家老太太的,數量很少。因他說起其茶如何如何好,大家都不相信。他就悄悄的從老夫人那拿了紙包一點點過來,總共泡了三四杯茶。子明有幸嘗到了一杯。”

三位大師傅可不相信,用官府來圓謊,因為知道他們沒見過官府大老爺!他們“哦”了一聲,然後相互笑笑也不再問。

唐掌事見是官府來的東西,也沒法再問了,只是嘆息:“不過這官老爺的好東西,怕是從宮裏來的也不一定,哪個官老爺京裏沒有一兩個宮裏的親戚!要真是有這種茶,那可要發大財了!”

秦曼笑笑也不再說了,她知道除了唐掌事相信之外,其他幾人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她有了一個新打算!

秦曼想到一路來唐叔的照顧,現在的茶都已極粗了,不合适做龍井,不過綠茶中鐵觀音也是極品,而且制作方法也比較原始,可以純手工,曾經在大學的茶藝社可看過不少視頻。

秦曼有意的開口問:“大師傅,您這綠茶是怎麽炒制的?”

大家見秦曼突然這麽一問,呆住了!這炒茶可是種不傳之技,是不會告訴別人的!這秦公子一讀書人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呢?

唐掌事見幾個師傅的臉色不好,臉上呈現出了敵意,急忙打住秦曼的話:“子明,這是不傳的技術,可不能問的。”

秦曼見幾人的眼色很不和善的樣子,立即反應過來,這可是古代唉,是以經驗技術都視為傳家之寶的時代,她糊塗了!

秦曼立即開口道:“大師傅見諒,小生沒有想偷師的想法,只是剛才想起小生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一種記載制綠茶的法子。小生家裏沒有茶樹,所以一直也沒有去試驗過。所以突然想問問你們炒茶的法子是不是想書上寫的一致,冒犯了請原諒!”

裏長和師傅并不完全相信秦曼的說法,只是礙于他是唐堂事帶來的人更沒有再說什麽。

放下綠茶的話題,随後大家又品了另外兩種紅茶。

秦曼的家鄉是綠茶之鄉,從小喝綠茶長大,她不愛喝紅茶,但學院茶藝社中祁門紅茶、九曲紅梅倒是見過不少。

唐掌事到底是老茶商,三種茶他都指出了好與壞,并跟三個師傅商議了改正的地方。

唐掌事跟裏長商定了在這個村子裏茶葉收購的時間、數量、價格後,預付了定金,便回了鎮上。

回鎮的馬車上,唐掌事又問起了秦曼關于炒制茶葉法子的事,秦曼說她确實是看過的這法子,只是沒有試驗過。

唐叔聽後思考了一會,便開口問秦曼:“子明那制作茶葉的法子可還記得全?”

秦曼點了點頭:“能的。”

唐叔又問:“如果唐叔我能找個制綠茶師傅,你能不能指導他按你的法子試試?”

秦曼想反正這方法又不是她首創,自己也正想找條路子掙點錢。就她目前的狀況,也沒有什麽能力自己開創事業,只能借雞生蛋了!

有人指責說穿越女不是種點田發家,就是跟別人合夥做生意,還說很落欲套,這是沒有穿越過的人才說的,在這人生地不熟,無錢又無勢的古代,難道還能象現代一樣做個暴發戶?那真是鬼扯!

打定主意後秦曼點了點頭:“我想應該沒問題,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記性還是不錯的。秦家一直來就是詩書之家,家中所藏書集很多很雜,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也不會把它們賣了。”

幾人一臉同情的模樣,都為秦曼感到可惜。

唐掌事見秦曼說法子記得很清楚,他內心非常激動,如果自己能掌握炒制新茶的姜法,那會是條發財之道。

思索一定便對秦曼道:“子明,叔也不想瞞你,一個好的法子是很值錢的,如果用你的法子真的能炒出好茶來,我給你一個好的價格買你的法子。”

秦曼可不想做這種絕頭生意,法子能賣幾個錢?她可有長遠的打算,再說目前也不缺錢,慢慢的開口道:“唐叔,子明有把握用這法子做出比雲栖村最好的綠茶還好的茶葉。”

唐掌事一聽驚喜道:“真的?子明有把握?真的比他們的更好?”

秦曼點了點頭,又說道:“唐叔,您放心好了,只要跟炒茶師傅多試幾次,肯定沒有問題。”

唐掌事豪爽一笑:“如果子明真的能炒出好茶,唐叔定不會虧你,一定給你一個好價。”

秦曼見他很是直爽也就沒有再猶豫,開口道:“唐叔,其實談銀子真的很早,價錢也好說。只是小侄有一個想法,如果真的你要覺得不合宜請唐叔原諒,當然不管怎麽,這炒茶的法子我一定拿出。”

唐掌事畢竟是老生意人,就算為人和氣,但離不了精明:“哦?賢侄有想法?你說說看,要是不過份,我們再商量!”

☆、開茶廠

秦曼知道,不管是古代和現代,你有一個別人沒有的好辦法,就能掙大錢!可是她孤身一人在這人身沒有保障的古代,身懷掙錢法子,就是不拿出來,怕讓人知道了,命也沒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找個夥計,讓他掙大錢,自己掙點小錢過過日子總沒錯!

秦曼思索了好一會都沒出言,唐掌事以為她有什麽顧慮:“子明,是不是怕唐叔為難你?”

秦曼立即說:“不,不,不,唐叔,您老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一路來小侄還是有所了解的,只是在回想那書上的制茶法子。”

唐掌事客氣的說:“子明,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一樣,你沒有了雙親,我與你父輩年紀相當,如果你不嫌我是奴才身份,就當叔叔吧。”

秦曼想多個朋友多條路,認個叔叔并不影響什麽:“謝唐叔不嫌子明無父無母。子明想為今後生活作個打算,如果這次炒茶的法子真的可行,我不想賣法子,只要您用這個法子炒茶後所得利潤的兩成,您看行不行?”

唐掌事一楞,今後所得利潤的兩成?

這看似目前不要銀子,其實很有門道呀。

不過他所要的也不多,要知道這青茶可是便宜得肯呀,只是不懂炒制價錢得由人說呀。

唐掌事思考了一會開口說:“子明所要求不高,只是唐某只是唐家的下人,一時也無法作主。”

秦曼想想也是真的,古時的下人是一生都是主人的,那比現代劉胡蘭都還忠,不能作主也是實情。

不過秦曼不想與這唐家主合夥,那些人她可不知底細,如果能跟這唐掌事合夥的話,她還能放心!

她想了想又問:“唐叔,您家有幾個兒子呀?是不是全是家生子?有沒有脫了奴籍的?”

唐掌事一聽他打聽家中情況知道他有了想法,便問:“子明是不是有什麽法子?我家中有三子二女,長子倒是因五年前保護少爺有功脫了奴籍,可因受了傷,一條腿并不是太方便,東家就留他在鋪子裏當掌櫃。”

秦曼又問:“那唐大哥行動是否還方便?”

唐掌事立即說:“行走是沒問題的,只是負不得重就是。人也還是機靈的,也認識幾個字,在鋪子裏做了幾年,生意倒是懂得一些的。”

秦曼笑着說:“唐叔,這就好辦了!我們這炒茶生意如果是與東家合作,我們怕是得不到多少了!”

唐掌事略有深意的問:“子明這說法可…”

秦曼立即說:“唐叔,我也不是有什麽別的意思,既然唐大哥已不是家奴了,那是不是可以自己做生意?”

唐掌事一聽明白了:“你再說說看?”

秦曼眼珠轉了轉:“唐叔,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找幾個願意賣身為奴的炒茶師傅,選個手藝好人品相對好的師傅,跟我一起試炒新茶,等他學到手後讓他來做大師傅。然後唐大哥在外面收青茶,我們自己制作。炒制好的新茶,可以買給你現在的東家也可以買給別的茶商,這樣是不是你就可以作主了?”

唐掌事一拍大腿,滿臉驚訝不已:“子明這法子可行!我怎麽沒想到呢?好想法!”

秦曼補充說:“我們自己沒有能力把茶銷到外面去,那我們就專炒茶好了!這樣少了許多麻煩,再說這茶只有我們一家有,只要炒出精品茶來,不怕沒人要!”

唐掌事深深佩服:“我一直都以為子明是個五谷不分的書生!原來子明也是做生意高手呀!如果不是商人地位太低,十年後子明怕會成為這天下的一大名商呀!”

秦曼聽唐掌事的稱贊有點難為情,自己這只是抄襲!不過古人才會為地位所束縛,她一現代人如果不是女子之身,可不會在乎這些!

她謙虛的說:“唐叔可不能這樣誇獎我!小侄只會紙上談兵,真的說到經驗,那在唐叔面前就太嫩了!不過唐叔是認同小侄這法子了?”

唐掌事理理下巴的胡子不斷的點頭說:“子明這是在為秦叔我指明一條大路呀!要是這法子行得通,那我唐家子孫今後可就不用一直過這種靠主家施舍過日子了,子孫後代也就會有好日子過了。也許唐家今後也會跟東家一樣興旺發達!”

秦曼知道他這是真心話也恭喜他:“也許唐家就在您這一代的手上,脫離奴籍,真正成為了新一代的唐家人!”

“哈哈哈!子明說得好!來,我們再細細說說這茶的事!”唐掌事興奮之情言于溢表,可以看得出他此時的開心,是從心底發出的愉悅!

唐掌事仔細的跟秦曼商量了細節,秦曼把自己所知道的後世的一些不是那麽出格的茶葉經營的想法,也細細的作了說明。

唐掌事是個行動派,說動就動,租房子、收青茶、買師傅、造工具,手上有銀子,身邊有幫手,那就是方便!

秦曼則開始了試茶,采取的制作方法完全是按鐵觀音的炒制:采青、曬青、晾青、做青、殺青、揉烘、挑揀這七步。特別是在做青中的三搖三攤,做了很多次才達到她記憶中鐵觀音的要求。

在秦曼開心制茶的時候,京城姜府臨福堂,姜家老太爺姜致遠看着坐在自己身邊,心裏感慨萬端!

他老人家一想要馬上離開的孫子,心中戀戀不舍,語重心長的說:“宣哥兒,爺爺知道你所受的委屈,也知道你爹那人不成氣,三姨娘也被逐出了家門,他也受了寵妾的教訓。你祖母也知道錯了,開始吃齋念佛了,她說要為你娘念三年往生經超渡,讓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但是姜家家業如今已千蒼百孔,如果你不回來挑大梁,可能就從次敗下去了,不管如何,你是姜家的長子嫡孫,你留下來吧!算祖父求你了!”

姜承宣看着年邁的祖父,心中也很難過。但是這個讓他充滿屈辱和失去親娘的地方,他是無任如何都不會留下來的。

姜承宣看了祖父一看幽幽的說道:“請您老原諒孩兒的不孝,宣兒是真的不會留下來了。”

姜老太爺難過的問:“你真的就不能接手這個家麽?真的忍心看着它敗下去麽?”

姜承宣搖搖頭:“我不會接手這個家了!姜家祖業已剩下的不多了,我這幾天着手整理了一下,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不過爺爺請放心,如果好好經營的話,保一家人的溫飽還是不難的。只是不能過以前那麽奢侈的生活了。下人也可以打發幾個,特別是那種不忠心的奸奴。三弟和四弟跟着我也學了幾天,家中的鋪子和莊子他們都已了解,也跟他們商定了管理的辦法。不出一年,情況必定會有好轉!這點家業宣兒也就不分了,我會時時關注他們兩個,不會讓姜家從些敗下去了。”

姜老太爺固執的說:“可你才是長子嫡孫呀!大宗不能滅呀!”

姜承宣苦笑着問:“爺爺,要是孫兒當年沒養命,那還談什麽大宗滅不滅的問題!”

姜老太爺一怔,知道再勸都無法讓他留在姜家,便嘆息到:“唉,也怪我當時沒有堅持相信你娘親,她是個多好的女人呀。可惜碰到你父親那個不成氣的家夥,讓她一生不幸!我愧對老友呀!”說着說着老淚縱橫。

姜承宣見老太爺難過的樣子,更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爺爺,宣兒不怪您,如果當時沒有您幫助淩叔和奶娘帶着孫兒離開,也不會有今天的孫兒站在您面前。家譜上我還是長子嫡孫,只不過現在孫兒住在并州的林家村而已,您的曾孫弘瑞很聰明很可愛。如果您哪一天在京城住煩了,您給孫兒送個信,孫兒一定接您去安度晚年。”

姜老太爺聽說曾孫子很好很可愛,心中很是想念,但知道姜承宣是不想把孩子送到姜家來了,他心中是很高興又很難過,說是等姜家真的安定後就要跟姜承宣去并州。

姜承宣告訴他,端午節前他和朋友将在京城狀元坊大街,開一點瑞豐酒高檔禮品酒鋪,開業時請老大爺去品酒。

一聽孫子要開現在龍慶國最好的酒鋪,老太爺眼睛發亮,聽說這種酒是京城賣得最好的酒,如果能做這酒生意,也許姜家真的有希望!

他馬上開口道:“宣兒,你有做這酒生意的門路?”

姜承宣見老爺子雙眼發亮,就加給他加了一份興奮劑:“這酒是孫兒年前和幾個朋友一起釀出來的,目前産量不是很大,但銷路很好。這也是孫子不能回姜家的原因,目前事太多,姜家的事我也确實管不過來。我們想在京城開第一家瑞豐酒禮品店,生意如何,還得以後才知道!”

老太爺哈哈大笑:“好、好、好!這可是掙錢的好生意,既然這樣就按你說的,姜家的産業暫由你兩個庶弟管理。但你不得撇開不管,姜家的興旺就靠你了!去吧,爺爺不再攔你了。”

姜承宣給老太爺行了一大禮後,喚過洪平;“去整理行裝準備出發。”

洪平開心的問:“爺,我們回林家村麽?”

姜承宣“嗯”了一聲,洪平立即往房中跑去,他邊走邊說:“爺,這次小少爺看到我們回去他一定很開心,上次秦姑娘畫了一幅圖,讓小的在京城給小少爺做的玩具已經做好了!”

聽了洪平說到“秦姑娘”三字,姜承宣的腦子裏,剎那間被那笑意盈盈的身影所充滿,這次回去後他該如何面對她?

——姜承宣認為,秦曼不可能有地方去,一個女人不可能跑得太遠,只要他要找她,一定能找到!

男人的自大,往往是他受磨難的開始!現已四月中旬了,再耽誤下去開業的酒都送不過來了,洪平整頓好行裝後,兩人立即快馬加鞭回了林家村。

☆、真相

姜承宣在京城的時候,并沒有把秦曼做的事告訴蘭令修,因為蘭令修對秦曼的感情,他有點知道,怕他把事情告訴他,會引起他的誤會,所以幹脆就沒有提起過。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對秦曼的感覺是喜歡,只是覺得她看得順眼而已,可這一個月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發現秦曼的身影已深深的植入了自己的心。

姜承宣的心急不僅只是因為酒的事,更多的是,他想回家找回秦曼。

三天後的傍晚就回到了林家村,姜承宣一進院子的大門,剛下馬站定,李琳一臉驚喜的看着他驚叫:“承宣哥哥,您回來了?”

姜承宣“嗯”一聲,笑着開口道:“琳兒怎麽站在大門口?”

李琳臉色一紅,自從姜承宣走後,秦曼被趕走了,她心情實在好,她每天都要來大門外看上一回,等着她的承宣哥哥回來,可她不敢這麽說,只得掩飾道:“琳兒來找瑞兒玩,聽冬梅說他和茶花到大樹下玩去了,太陽快落山了,琳兒想去把他找回來,怕他着涼呢。”

聽到李琳關心着兒子,姜承宣臉色更加柔和,便對李琳道:“琳兒不用辛苦了,叫洪平去找吧。洪平你去把少爺叫回來吧!”

洪平把馬先栓在了院子裏,放上了一把馬料,出了院子找人去了。

李琳立即跟着姜承宣往家裏走,她邊走邊撒嬌:“承宣哥哥,您下回去京城帶琳兒去好不好?”

姜承宣笑着問:“琳兒也想回京城去看看了?下次京城酒鋪開張的時候我帶你去好了。”

李琳心下歡喜:“承宣哥哥,您真的會帶我去?”

姜承宣說:“下次幾個哥哥都會去呢,到時你也跟着一塊去看看吧。”

聽了姜承宣的話,李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來這秦姑娘走了,承宣哥哥對她就是好!

兩人邊走邊說就進了大門,姜承宣剛進大門,淩叔就迎了出來,對着姜承宣行了一禮:“見過少爺,您可回來了!京城一切都可順利?可見着老爺子了?”

姜承宣笑着對淩叔說:“嗯,一切都順利。讓淩叔關心。爺爺也一切都很好。”

姜淩高興的說:“那就好,那就好!當年可真的感謝老太爺呀!”

見姜承宣很累的樣子,吩咐冬梅送茶到少爺書房,然後再安排張嫂和王媽給少爺備水沐浴。

晚飯後姜承宣把淩叔叫進了書房,問了一些近來家中和酒廠的常務。

淩叔把近期的一些情況向姜承宣作了彙報,并把禮品酒目前準備的進度也跟姜承宣作了報備。

見姜承宣很累的樣子,淩叔簡單扼要的把事情說了,最後他有點遲疑的說:“少爺,老奴按你走前的安排把秦姑娘送到了鎮上并安排了客棧。秦姑娘走的時候還發着高燒,老奴不是很放心,後又折了回去,可是到了客棧後确沒有找到秦姑娘,小二說秦姑娘退了房後走了。”

姜承宣一聽淩叔說秦曼沒了任何消息,內心說不出的心慌:“淩叔後來沒有在鎮上再找找麽?”

姜淩見自家主子似乎很關心秦曼,就詳細的把經過說出來:“少爺,當天老奴也是不放心,小的又到最近幾家客棧去找了,但都沒有找到她,從此就沒有她的消息。老奴托老冒昧的問一句:少爺,您跟秦姑娘到底怎麽了?這一年來老奴看你也對秦姑娘很好呀!”

“什麽?她真的走了?淩叔,她一個女了能跑哪去?”姜承宣一急抓着姜淩問。

姜淩見主子似乎有點着急,他也心下不安的說:“小的打聽過了,可就是沒有再打聽到秦姑娘消息!其實是老奴私心,因為不放心那孩子就那樣離開。”

姜承宣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他的心頓時一陣陣地抽痛,看來她真的離開了!只是為什麽?明明自己最恨那樣的女子,可真當她走得無影無蹤,內心是如此的驚慌?

姜淩見姜承宣的臉色大變,以為自己過份關心秦曼讓主子不高興,于是他不安的說:“少爺,是老奴多事了!以後老奴會克守本份的,請饒過老奴這一回!”

姜承宣苦笑着說:“淩叔,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下人!你不心這樣!我沒有怪你,只是心裏在想一些事!”

姜淩擦了擦頭上的汗,這小主子最不喜歡下人自作主張的,他作為老人深知這一點。

姜承宣靜靜的坐在書房沉默了許久,然後站起身來看着窗外問:“淩叔,我走前的那一天,除了秦姑娘進了院子照顧弘瑞外,還有什麽人進來過?”

姜淩聽主子這麽一說心中一楞,那天在家的人不就這幾個人麽?難道是那天真的發生了什麽事?

主子這麽問肯定是有事!姜淩馬上回答:“少爺,那天下午老奴都在家,小少爺午時過後燒退了下來,琳姑娘帶着香米照顧了小少爺一下午,秦姑娘回去整理行裝了。”

姜淩停頓一下接着說:“還有就是冬梅和張嫂進來了送水送飯。晚飯前秦姑娘有點着涼也有點發燒,她還打發冬梅跟我要了一碗風寒藥呢。怎麽,少爺那天發生了什麽事麽?”

姜承宣聽淩叔這麽一說,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怕是不會這麽簡單,而且心中那種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按耐住心中的煩燥,對淩叔說:“淩叔你把冬梅帶到我這來。然後再把香米叫到西廂房看好!”

姜淩見少爺的臉色大變,心中肯定那天出了什麽大事!于是他馬上出門把冬梅叫來後又去叫香米。

姜承宣撫住緊張得要跳出來的心暗想,今天一定要查清事實,不管為的是什麽!

見冬梅進來,姜承宣立即抽出寶劍對着她:“冬梅,立即把三月初八那天,你和你家姑娘的行蹤老老實實報上來,如果有一點不對的,小心你的命!”

小冬梅吓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忙磕頭道:“少爺饒命!奴婢一定老實回答!奴婢記得那天上午到午時結束,我和姑娘一直在照顧小少爺,後來琳姑娘帶着香米來了說要替換姑娘,姑娘就回了房間。回了房後她整理了她給小少爺畫的‘連翻畫’”

見姜承宣一臉的疑問,她馬上又補充:“是姑娘這麽叫的,就是給小少爺寫的那個有字有畫的本子。她說她還有兩天就要離開了,得把留給少爺的畫弄好,說是給小少爺留個想念。然後又把衣服收拾了一下,晚飯後回到小少爺房中,陪小少爺玩了一會又幫助他洗漱後,還講了兩個故事。哦中途她覺得有點頭痛,叫奴婢找淩叔要了一碗藥喝下,全身出了汗還去泡了個澡。奴婢侍候她睡下後關上門休息就與茶花睡了。”

姜承宣狠狠的着着她再問:“有沒有什麽漏下的?要是不老實說來,我叫人賣了你進窯子!”

冬梅吓得腿發抖,她可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吓人的主子,于是她想了一下再回答到:“哦,有,姑娘還給了我一根銀釵,是過年的時候少爺給她的過年禮物,她說送給奴婢做個紀念。”

銀釵?姜承宣苦笑,看來他真的傷了她!就算是跟他有關的東西也不留下一點點了!他接着又問:“那天你有沒有離開過秦姑娘?”

冬梅仔細的想了想:“少爺,那天一天就是姑娘晚上睡了後奴婢才離開她。其餘的時間奴婢一直與姑娘呆在一起。”

姜承宣見冬梅一副吓得快沒命的模樣,知道她所能知道的也就這些了,于是揮揮後讓她走了。而後讓人把香米叫了進來。

香米顫顫驚驚的走了進來,一見姜承宣的樣子立即吓命全身發抖,姜承宣沒有理會她,直接叫她跪下,然後讓她老老實實的把那天下午在宣園做的事說出來。

香米就一十四歲的小姑娘,雖然平時跟着李琳也學得張揚,但一見劍尖直接的指着自己的脖子,早就吓得沒了命,見姜承宣問那天的事,立即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個清楚,還連帶拉出了袁之穎來找過秦曼的事情,并說藥是去了并州府找的一個游方郎中處購得,叫“無悔”。

香米哭着說:“少爺,不是奴婢想這樣做的呀!是小姐逼着奴婢做的,要是奴婢不幫着她做,她說要賣了奴婢。”

姜承宣在心中冷冷大笑,好一個賣主的奴才!好一個“無悔”呀!什麽時候這個純潔幹淨的小妹妹也變得如此的可怕!

直接喚門外的淩叔把香米關進了柴房,這等助惡為虐的惡奴明天早早的把她賣進青樓!如果李琳不是李昶的唯一的妹妹,他會直接把它趕出姜家。

女人真可怕!一個外表乖巧懂事可愛的女孩,什麽原因會變成這樣!以前他知道李琳對秦曼有敵意,特別是中秋之夜那件事。

只是他一直以為這李琳還是個孩子,做些事出來只是孩子的意氣用事罷了,沒想到這麽個小孩子,竟然有這麽毒的心思!

姜承宣和衣倒在床上,手上拿着的是秦曼托淩叔給他的信,一張股份轉讓書、一張股份契約書,他狠狠的幾下就把轉讓書給撕了!

他內心憤怒不已!這個女人倒還真倔強,用我的銀子就會死嗎?那一點銀子能過一輩子嗎?就不會為自己留條後路!

姜承宣心中不滿的罵着秦曼的,可腦子中秦曼妩媚的模樣、秦曼哭泣的模樣、秦曼堅強的模樣,不停的在他腦子中來回晃動。

姜承宣越想越惱火:好,你不要跟我有任何牽絆了是吧,你以為我非你不可!你以為除了你,這世上就沒了女人麽?

想到此他一躍而起,姜承宣飛奔出了後院…

☆、處置

秦曼的決裂,傷害了姜承宣的大男人思想,他認為就算他傷害了她,可是她也不能走得這麽徹底!他要把秦曼的影子趕走,他不相信沒有那個女人自己就活不了了!

剛睡下的高寡婦見姜承宣來了,高興異常,他還是半年前來找過她了,以為他再也不會找她。

可今晚又見到他,高寡婦也不去想個為什麽,只要他來就好!這個有錢又有型的男人,不要說這林家村少見,恐怕這并州府也少見。

高寡婦的熱情一開始還影響着姜承宣,在她的侍弄下,聲音急促起來,一把把高寡婦推倒在床上壓了上去!突然覺得那感覺不對、那氣味不對,一上身他才發現自己已偃旗息鼓!

他恨恨的罵了一聲:“該死的!”從高寡婦身上爬起穿好褲子扔下十兩銀子的銀子,飛身離開。

高寡婦被姜承宣弄得呆呆的,一個勁的回想,剛才有沒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這不是一直都好好的麽?剛才他不是很想要她麽?為什麽一下又變了?

高寡婦拿起銀子看了看,十兩!這可是她幾年都掙不到的錢!這姜爺還真是一個大方的人,看來以後他是不會再來了。

高寡婦在心中叫道:好可惜!比之那只知要吃從來不付錢的死老鬼裏長,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就是神!

姜承宣把自己關在房裏兩天,出來後胡子拉茬的樣子,吓得淩嬸哭了:“我的少爺,您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們一個個都這樣,曼兒走時候也這樣,你現在又這樣,這是要奶娘的老命呀!”

姜承宣問淩嬸:“奶娘,我沒事。只是有事想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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