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淺夏微涼(軍旅)>
晉江VIP13.04.26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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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失戀告訴林淺夏一個道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在我的故事裏,沒有一種愛情是一帆風順,也沒有一種幸福是唾手可得。
這是一個小女人和一個大男人互相磨合,共同創造美好幸福生活的故事。
本文微虐,但總體走甜文風。
內容标簽:軍旅 都市情緣 婚戀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淺夏,習微涼 ┃ 配角:邵華澤,邵文澤,魏禮群,王夢奎,冷世軒 ┃ 其它:軍旅,寵文,老牛吃嫩草,一夜情,先婚後愛
1不純潔的開始
林淺夏睜開眼睛的時候大腦還不是很清醒,宿醉讓她頭痛欲裂,迷迷糊糊中她發現床邊似乎站着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霎時驚得坐了起來,即将破口而出的尖叫聲卻因男人的一句話而生生卡在喉嚨裏。
“嫁給我!”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雖然是在求婚,但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彩,給林淺夏的感覺就像是領導在發號施令。
林淺夏直接将男人的瘋言瘋語屏蔽掉,她緊緊閉上了雙眼,回想起昨晚自己伶仃大醉之際整個人都靠在滴酒未沾的閨蜜王夢奎的懷裏。那為什麽現在她竟然會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而且還是渾身不着寸縷??
她原本就是怕會發生酒後亂性的事才特意叫上王夢奎陪她,可為什麽自己還是相當奔放了一回?王夢奎現在人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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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子我昨晚已經清洗過了,床邊有新衣服,你趕緊換上下來吃早飯。”男人似乎并不需要林淺夏的回答就接着開口,低沉的聲音不愠不火,交代完畢後就開門走出了房間。
林淺夏望着男人高大威武的背影沒有像一般失身的女人那樣大哭大鬧,而是冷靜得有些可怕。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量着周圍,發現這是一個酒店房間,很大,裝修得也很別致,她直覺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走到一樓的餐廳裏,男人正筆直地坐在靠窗的角落裏朝她招手。
林淺夏走過去坐到他對面,這時才好好地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她詫異的發現,男人的五官竟然長得很精致很漂亮,只是被小麥色的肌膚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淩厲的氣質所掩蓋了。
男人似乎早就已經吃過,因為桌上只準備了一份早飯,恰巧是林淺夏平常就很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當然這裏的味道遠是她學校的食堂永遠無法匹及的。
“我叫習微涼。”男人淡淡開口道。
林淺夏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喝起了粥。當溫暖的粥在口腔裏慢慢地化開,她的思緒忍不住回到了昨天下午在家樂福超市意外撞見邵華澤時的那一幕。
邵華澤是林淺夏暗戀了七年的男人,從她情窦初開的十三歲一直到現在的雙十年華,這期間邵華澤一個人就完全占據了她的一顆芳心。
那時她看見多年未見的邵華澤時,高興得語無倫次,就差要手舞足蹈了。可就在她想問問邵華澤是否還記得她時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邁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了過來,并且朝着他溫柔地喊了一聲“老公”。
林淺夏當即大腦一片空白,可善于折磨人的現實往往就是缺少同情心。就在她感覺自己的心正一點一點被撕裂的時候又見一個約莫三歲大的小男孩屁颠屁颠地跑過來,然後被邵華澤一手抱起,粉嘟嘟的小嘴還在她肖想多年的俊臉上親了一口并甜甜地喊了一聲“爸爸”。
林淺夏整個人就像被冰封了一般一動不動地僵硬地站在那裏,所有的人和事物仿佛都和她無關,周圍的喧嚣似乎将她推得好遠好遠……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和邵華澤一家幸福美滿的三口告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超市裏走出來的,只知道她在渾渾噩噩走回宿舍後就将她的舍友兼閨蜜拖到了市中心的酒吧裏買醉。
她憶起自己小時候偷偷躲在角落裏窺觑邵華澤就覺得可笑;想到他搬家後自己還會時不時地向父母旁敲側擊詢問他有沒有結婚就覺得心酸;想到自己之前還總喜歡和閨蜜姐妹們炫耀她是如何如何得癡情就覺得可悲。
其實有時愛情的發生不過是在一瞬間。小時候邵華澤雖然和林淺夏是鄰居但他們之間的交集并不多,只是在某天因為值日而很遲回來的林淺夏正好撞見剛打完球回來的邵華澤時,少年身上朝氣蓬勃、帶着青春氣息的汗味就宛如一味催熟劑般讓她突然聽到了自己心裏一朵小花綻放的聲音。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明白原來那就叫心動,原來那就是愛情。
林淺夏這一暗戀就是整整七年,這中間就算後來再也沒看見邵華澤她也至始至終沒對任何其他男孩動心過,哪怕只是一丁點好感。
……
吃完早飯林淺夏就坐上習微涼的車上,一言不發。
她其實是有處#女情結,但可能是因為知曉自己愛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已經是別人的丈夫甚至已為人父的噩耗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所以現在只要不是什麽人命光天的大事,都無法再讓心如死灰的她情緒起太大的波瀾。
“後天我會來找你,你把戶口本準備好。因為我是軍人,所以審核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習微涼的聲音打斷了林淺夏的思緒,她回過神來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他的話給消化明白,然後就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絲毫不像在開玩笑的側臉,只覺得不可思議、荒唐至極。
首先,她不相信習微涼會是個軍人,雖然他身上的确散發着軍人所特有的氣質。但她堅信軍人是不可能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與其說他是軍人,還不如說他是黑社會老大更讓人覺得信服些。其次就是他說要和她結婚讓林淺夏百分百肯定——此人乃一瘋子。
林淺夏心道自己的初、夜竟然就這樣糊裏糊塗地獻給了一個腦子有病的瘋子還真是虧大了,雖然這個男人長得很不錯,身材又是一流。
林淺夏直到下車都沒看習微涼一眼,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只是心情異常複雜的她此刻還沒發現習微涼竟然知道她所在的學校以及宿舍樓。
回到宿舍林淺夏就看到王夢奎正心神不寧地在陽臺上上走來走去,一看到她就驚喜地跑過來緊緊地抱住她,然後眼淚就嘩啦啦地落下。
“小夏你終于回來了……嗚嗚嗚……真是吓死我了,我還報警了呢!昨天晚上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突然蹿了出來從我手上把你直接抱走了,待我反應過來要報警的時候你和他早就不見了蹤影……”王夢奎可能是因為愧疚所以一雙杏眼就像泉眼一樣不停冒水。“小夏,你沒事吧?”
林淺夏不想把自己酒後亂性的事情告訴她,畢竟這實在是有傷風化的事情,雖然她相信以王夢奎的人格她斷不會傳出去,但若被她知道自己失、身了,那她以後再也不敢面對她了。
“沒事,沒事。”林淺夏裝作無所謂地擺擺手,并且轉過臉以躲避王夢奎關心的眼神撒謊道:“那個人好像是個瘋子,他把我帶到馬路上後就自己一個人走掉了,我被冷風吹了一陣後腦子有些清醒過來,就走到附近的一家旅館休息去了,正好手機沒電所以沒打電話通知你,而且頭實在太暈就這樣睡過去了。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啊。”
林淺夏在得知自己是被習微涼強行抱走後就覺得這男人可不就是瘋子嗎?要搶人也要搶一個漂亮點的美女,就對她這樣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孩他也能産生興趣,果然瘋子的眼光也是不正常的。
雖然自己是被習微涼強行帶走的,但林淺夏無法确定自己是否是被迫和他發生關、系的。但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一是因為她喝了酒神智不清,那麽酒後亂性的事發生在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二是因為單就外表而言習微涼的确是一個很有資本的男人,大多數女人應該都無法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
林淺夏到警局銷了案後就下定決心要将習微涼和邵華澤都統統從記憶裏抹殺掉,而習微涼也沒如他所言那樣再來找她。
可是她忽略了,正所謂:軍子一言,驷馬難追。
2重逢
時間向後推移一個月。
林淺夏準備去上課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習微涼正站在宿舍大樓門口,對周遭驚羨的目光和竊竊私語都恍若未覺,看到她後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一亮,如強力膠般緊緊盯着她。
“對不起。我上次是因為突然有個任務所以沒有來。”聲音還是一慣的清冷,只是低沉中透着一股疲憊。
“啊?哦。”林淺夏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其實令她最意外的,不是習微涼的突然出現,而是此刻他竟然真的穿着軍裝,肩膀上居然還有幾顆閃閃發光的星星???“你這軍裝……”她想問,你這軍裝是在街上買的吧??
“我因為太急來找你,所以連衣服也來不及換。”習微涼接話道。
林淺夏這時才發現他果真是一臉飽經風霜,還頗有些灰頭土臉的模樣。看來他真的是一路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啊。
……
習微涼沒有撒謊,他真的是一名軍人,而且還是個特種兵。他所在的部隊一般人連聽都沒聽說過,他執行的任務也是絕對得保密和危機四伏。換言之,他就是那種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紀也随時有可能因公殉職的特殊群體。
和大多數健康快樂成長的人不同,他是個孤兒,出生在海邊。父母在他十三歲那年出海捕魚不幸遭遇暴風雨雙雙死亡,唯一的監護人叔叔也因嫌他是負擔而在十六歲歲那年終于以“強身健體”的名義逼他辍學并送去參軍。
處于青春期的孩子較其他時期而言是極度敏感的,習微涼很不幸的,在他性格塑造的關鍵時期缺少了太多的關愛與呵護,因此造成了他現在這樣對世事都過于冷漠的性子。
缺少親情的習微涼寡言少語,生性淡漠。雖然憑借驚人的體質和毅力他幾乎總能順利完成不管是多麽艱巨的任務,這令上級領導甚為欣賞。但天性涼薄的他很少會和隊友打成一片,即使對朝夕相處的室友,他也總擺着一副面無表情的臉。
之後習微涼一路過關斬将,被選入現在所呆的特種部隊中,軍銜也是節節攀升,這讓很多人看紅了眼。不過對于這些他本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
上個月習微涼會請假回K市純粹是由于他的叔叔習南風生重病危在旦夕。
習微涼在部隊一呆就是十四年,而且期間除非出任務不然他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部隊過。回到闊別已久的K市,毫無疑問的,他感到甚為陌生。就像走場般探望了叔叔習南風後,他就撥通了魏禮群的電話。
魏禮群和習微涼從穿開裆褲開始就玩在了一起,也是他在部隊的十四年裏唯一還有聯系的朋友。
魏禮群本來家境就挺殷實的,大學畢業後他自己出來創業,這些年也成了K市裏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
習微涼很信任魏禮群,他在部隊裏花不到錢,工資也都寄給了魏禮群。他到了特種部隊後工資也比以前翻了好幾倍,但他從來都不會去注意自己的存款。
魏禮群為人正直且不貪財,而且真的把習微涼當作親兄弟一般對待。他經過習微涼的允許後拿他的錢再加上父母的存款開了一家房地産公司,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年後現在也是混得風生水起。而他的公司也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屬于習微涼。
……
除了魏禮群,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習微涼是個異類,是個冷血的生物。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再怎麽生性淡漠,也還是有一些人或事物在他心裏烙下痕跡。
在習微涼的記憶裏,總有一名少女的身影在腦海裏盤旋。如今已經過了十幾年,當年美麗動人的女孩兒最終也不過淡成了一抹模糊的倩影,莫說五官了,就連她的聲音習微涼也是忘得一幹二淨。他只記得,她大他三歲,她是他的鄰居。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究竟是依賴還是愛慕,而他也不想傷神去思考這個在他看來無關緊要的問題。
林淺夏就是在這時候闖入習微涼的視線。瘦瘦小小的身材,長長的直發乖順地垂在肩膀兩側,和記憶中的那抹模糊的身影幾乎如出一轍。
雖然女孩年輕嬌嫩的臉龐讓他确定她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名少女,但習微涼還是忍不住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在把林淺夏抱走并帶到酒店房間之後習微涼有片刻的迷茫。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這麽做有什麽目的。但女孩兒臉頰的兩酡紅暈和波光流轉的雙眸馬上就帶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習微涼不是柳下惠,他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部隊裏接近禁欲的生活再加上現在如狼似虎的年紀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立馬繳械投降。
但林淺夏雖然醉得不省人事,可對于他人的觸碰有着本能的反抗。
當習微涼熾熱渾厚的雙手一點一點地解開她衣服的口子并且撫摸着她光滑的肌膚時,陌生的觸感讓林淺夏起了強烈的掙紮。
習微涼皺眉盯着雙手雙腳都在不停撲騰的林淺夏,只是停下了一小會兒。雖然對于軍人而言,只有絕對的服從,但在他的字典裏,其實只有要或不要,想或不想。能或不能,從來就不是他想考慮的問題。
況且少女的肌膚有着特有的牛奶般細膩順滑的觸感,這讓習微涼有些欲罷不能。
林淺夏的力量和習微涼相比根本微乎其微,他幾乎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進、入了那溫暖青澀的小、穴……
而沉浸在快、感中的習微涼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做的是一件……額,不太道德的事情,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林淺夏知道了自己嫁給的是一名強、奸犯究竟會作何感想……
3争執 (小修改)
“習先生,您老找我有事嗎?”林淺夏在走到教學樓門口時終于忍不住回頭瞪了一眼習微涼。他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而且還長得很不錯,這樣老在她後跟着那回頭率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戶口本。”習微涼直接無視林淺夏不耐煩的眼神和略顯嘲諷的口氣,淡淡道。
林淺夏朝天翻了個白眼後無可奈何道:“我要去上課了。”
習微涼眉頭一皺,顯然有些不悅,但也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筆直地站在那裏目送着林淺夏離開。
……
心神不寧地上完四節課後,林淺夏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她有氣無力地從教學樓走出來,卻非常驚悚地發現習微涼竟然正靜靜地站在一輛軍用路虎車旁,筆直得像一棵挺拔的松樹,那淡漠的神态就好像周遭的事物都和他毫無瓜葛似的。
“上車。”習微涼走到林淺夏身前,不得不承認那走路的神韻是她見過最好看的。
“去哪?”
“民政局。”
“……”林淺夏的心中呼嘯而過幾萬頭草泥馬後,她才終于遏制住爆粗口的沖動淡淡道:“我覺得你更應該去‘天二’做個全面檢查。”“天二”是K市的一家精神病院,因為坐落于“天一”大酒店後面故被市民戲稱為“天二”。
林淺夏繞過習微涼正想離開,卻驚愕地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竟然就這樣輕松地将她抱起并朝軍用路虎走去。
“你有病啊……快放我下來!!”林淺夏激動地揮舞着雙爪、撲騰着雙腳大罵道。她雖然一直都幻想有個公主抱,可是誰願意以這樣的形式實現心願啊??
林淺夏那瞎折騰的力氣對習微涼而言幾乎沒有什麽影響,他也完全無視周遭驚異的眼神和閑言瑣語,開車、關門動作那是一氣呵成、雷厲風行。
林淺夏一被扔到後車室就趕緊坐起來想跳下車,但習微涼這家夥畢竟練過家子自然比常人厲害些,他能一只長手伸到後面緊緊攥住林淺夏的手控制不動,又能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盤,然後熟練地發動汽車。
林淺夏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再加上肚子空空如也,也沒剩多少力氣瞎折騰了。她乖乖地坐在車座上,吶吶道:“你真的是軍人嗎?軍人不都非常注重軍容風紀嗎?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會在K大引起一陣轟動?!”
習微涼眉毛一挑,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說實話他剛才沒有想太多,就是看到林淺夏這麽不聽話所以就果斷地将她強行抱進了車子裏。他已經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通常只有他教訓人沒有人教訓他的機會,況且有資格給他上思想政治課的領導也遠在特種部隊中。
對于自己現在還能如此鎮定地和綁架犯交流溝通林淺夏覺得有些意外。她想或許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裏就認定了他是好人不會傷害她又或許是由于遭到感情重創的她不會再被除人命關天以外的大事所牽動太多。
“你要帶我去哪裏?!”見習微涼不搭理她林淺夏接着問道。
“民政局。”
“可我沒有戶口本。”
“沒關系,你的身份證在我這兒。”就是會稍微麻煩了點。軍婚主要是軍人這方要提交許多資料交給上級審查,因此習微涼一個月前就提交了結婚申請。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倆人去民政局拍照簽字那他們馬上就是合法夫妻了。
“誰要和你結婚了?!有病啊你!!”林淺夏氣得吹胡子瞪眼的。還有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證在他那兒?
“那就先去你家拜訪你的父母。”習微涼薄唇輕啓,慢悠悠地補充道:“K市金峰鎮集仙村三巷三十二號。”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我們倆這種關系你去拜訪我父母你要怎麽說?!”林淺夏抓狂道。
“當然如實禀告。”
被她傳統保守的父母知道她玩一夜情?!?!林淺夏連想都不敢想。
“……”林淺夏緊握雙拳,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好,我和你去民、政、局!”她咬牙切齒道。琥珀色的雙眸迸發出來的火光似乎要将習微涼活活燒死。
林淺夏現在大有破罐子破摔、自暴自棄的感覺,暗戀了整整七年并且以後還不知道要為其淪陷多久的男人是別人的丈夫已經讓她對生活失去了太多的熱情和憧憬,她現在只要不被別人尤其是父母和親戚知道自己酒後亂、性,要讓她嫁給這個瘋子她也認了!
嫁給這個瘋子林淺夏覺得自己可能也瘋了……
林淺夏狠狠剜了一眼明明無恥得威脅他人卻還一臉正義淩然的習微涼,不得不自我欺騙:其實這人不是瘋子,就是太有個性了點;而且他還是個軍人,應該說會對婚姻忠貞不渝;況且這世上能有幾個女人像她那麽幸運會遇到一個如此有責任心的一夜、情對象呢?
當然前提是他的确是個軍人。
說實話,習微涼真的徹底颠覆了軍人在林淺夏心目中頗高大宏偉的形象,如果确定他真的是軍人的話,她可能從此對軍人都沒有好感了。
睨了一眼習微涼英俊硬朗的側臉,林淺夏最後将視線落在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上。
“和我結婚,你虧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就自己那貌不驚人的外表加上矮小的身材,站在習微涼身邊她都自卑得不好意思了。
原來和他結婚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那就是以後生出的孩子很可能擺脫矮子的困擾。因為身高,林淺夏可少沒遭人嘲笑過。
習微涼用餘光打量着林淺夏略顯嬰兒肥的臉蛋,他記得她的左臉有一汪宛如泉眼般漂亮的酒窩。揚起嘴角,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聲音變得與以往不同的柔和。“沒虧,你很可愛。”
他驀地想起林淺夏的身份證號碼,頗為愉悅道:“你二十歲我三十歲,還是我賺了。”
……
習微涼帶着林淺夏去吃完午飯後就直奔民政局。
倆人從民證局出來,林淺夏複雜地望了一眼燙金的結婚證,吶吶道:“沒經過我的允許不準告訴我父母咱倆的事。我們這是隐婚!”
習微涼眉毛微挑,黑眸閃着一抹幽幽的光芒,看得林淺夏後背陰風陣陣……
原來這面癱偶爾還是有些表情的。林淺夏在心裏嘀咕道。
“陪我去超市置辦東西。”習微涼發動車子說道。
因為下午沒課,林淺夏也沒有什麽異議。
倆人一前一後走在超市的過道上。林淺夏在前認真地挑選着商品,而習微涼則推着車子跟在後面,看起來還真的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習微涼看着在對比商品價格的林淺夏,感覺心裏暖暖的。曾幾何時,他的母親也是這樣在為柴米油鹽費心過。
倆人從超市出來後,習微涼就帶着林淺夏到魏禮群為他買的房子裏。這是一處高級住宅區,住的人非富即貴。魏禮群當年就是因為希望習微涼能夠成家所以就動用他的存款為他買了房子,沒想到這房子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這房子習微涼也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在魏禮群的帶領下蠻過來看看。
房子裝修得很別致典雅,衛生習微涼已經拜托魏禮群今早請家政人員來做過。
當習微涼看見林淺夏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滿眼新奇,可愛的模樣令他忍不住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心情愉悅。他想,錢還是一個很不錯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家。”
“你究竟多有錢?”林淺夏不可思議道。軍人的工資一般都不是很高的。
“這是我的存折。密碼我已經改成你的生日了。”習微涼已經把存折從魏禮群那拿了回來。其實他的錢大部分都來源于魏禮群公司的分紅,畢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林淺夏盯着存折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将存折接了過來。短暫的相處下來,她對習微涼的脾性已經略有了解。這人有一些唯我獨尊,如果有人忤逆他的決定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反正拿了存折花不花錢他也管不到。
習微涼用最快的速度将置辦回來的生活用品以及食物都擺放好,而林淺夏則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家庭影院。
看見習微涼從廚房裏出來,林淺夏就站起身準備離開。“我要回去了。”
“去哪裏?這裏是你家。”習微涼清冷的聲音裏透着一股怒氣。
林淺夏不可思議地望了他一眼,然後徑自走到門口開門,卻不幸地發現門竟然不知何時被他鎖了。
“開門!”
“這裏是你家。”習微涼看着林淺夏,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樣子。“你是我的妻子,以後你都得住在這裏。”
“你……”林淺夏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軟禁了,失去自由的認知讓她氣憤地将身邊所有能摔的花瓶和擺設都狠狠推到地上。
諾大的客廳碎了一地的殘骸,回蕩着“噼裏啪啦”的聲音。林淺夏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毀了多少昂貴的藝術品,而習微涼也不在乎這些東西。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暴怒中的林淺夏,薄唇緊抿,神情淡漠。
林淺夏急了,見習微涼一副絲毫不為所動的模樣她終于束手無策地滑到地上淚流滿面。
習微涼不知道女孩子哭了該怎麽哄,他只依稀記得魏禮群常常都是将鬧別扭的老婆摟在懷裏甜言蜜語一番就完事了。他也想這麽做,可當他一走近林淺夏就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嘴裏還只喊着“滾開滾開”。
雖然無論林淺夏怎麽折騰習微涼都不可能放她走,但她的淚水卻真的讓他感到心煩意亂、感到害怕了。
習微涼走到沙發旁,趴在地做起了單手俯卧撐。這是他的習慣,一感到心煩就做劇烈的運動讓自己累倒。
林淺夏見習微涼完全将她當作空氣自顧自地做起了運動就哭得更兇、喊得更凄厲了。
習微涼對家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渴望,這或許是由于小時候缺乏親情所留下的陰影。這種對家的強烈渴望在部隊裏他都極力控制和忽視着,不然每當看到戰友們的家人來探親他還不得嫉妒死。
習微涼上個月一回部隊就申請調離。因為他早就是國家重點培養對象所以申請調離的時候簡直困難重重。但不管上級是怎麽威逼利誘他都堅持要調到K市的這個普通部隊裏。特種兵的工作真的太危險了,以前沒有親人他還不是很在意,有時甚至還有輕生的念頭,心想不如趕緊死了算了興許還能見到他的父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也有家有親人了。既然他取了林淺夏那就必須給她和以後的孩子一個完整溫馨的家。
林淺夏哭得累了就整個人蹲在地上抱着膝蓋輕輕啜泣着,而習微涼也不知什麽時候進的廚房,出來的時候正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哭了這麽久,餓了吧?”他走過去,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林淺夏一愣,總覺得習微涼這時和藹的模樣就好像她小時候鬧別扭時父親用糖果和餅幹哄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良久,林淺夏終于不耐煩地狠狠一甩手,碗整個摔在地上,面條和湯汁還濺到了習微涼的軍裝上,連他的手都被滾燙的湯汁燙紅了。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
4矛盾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良久,林淺夏終于不耐煩地狠狠一甩手,碗整個摔在地上,面條和湯汁還濺到了習微涼的軍裝上,連他的手都被滾燙的湯汁燙紅了。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
習微涼一雙黑眸緊盯着林淺夏,面上極力表現得很平靜,內心卻波濤洶湧,翻滾着熊熊的怒火。
這是他第一次向人示好,卻被人如此糟蹋心意,習微涼感覺這就像是自己的權威遭到別人的挑釁一樣。
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如果是他手下的兵蛋兒,他肯定連罵都懶得罵半句,直接拳腳狠狠招呼過去!
可她不是。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終身伴侶,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傷害她,他要極盡所能地寵她、呵護她、包容她。
就像他父親對他母親的那樣。
林淺夏已經感覺到了似有若無的火藥味,心裏有些怕怕的。她忐忑不安地将自己蜷縮成一團,悄悄地将自己一點一點地挪遠,琥珀色的一雙大眼睛警惕地盯着習微涼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會突然沖過來給自己暴栗子吃。
片刻,習微涼眼中的戾氣漸漸消散,他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一片片碎瓷渣。林淺夏原本想說用掃帚掃起來小心割破手指,但始終不敢開口。
地上的碎片被習微涼盡數撿到垃圾簍裏,不知道是他技術太好還是他手上的繭太厚了,反正林淺夏沒看到他的手被割破。
習微涼将客廳整理幹淨并洗好手後,就将地上的一小團兒抱了起來。
驚魂未定的林淺夏乖乖地任他抱着,絕對不敢再造次了。習微涼現在可是一頭被拔了胡須的老虎,随時有可能發狂。
習微涼将她小心地放到柔軟的大床上後便走進浴室沖涼,林淺夏立馬呈挺屍狀。
要說軍人這洗澡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林淺夏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還沒眨幾下浴室的門就開了。這對于洗個澡最少也要用上半個小時的她來說,實在難以想象習微涼究竟洗得有多幹淨。
習微涼出來的時候就見林淺夏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地盯着他,小腦瓜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的語氣不由地變柔。“你不洗澡嗎?”
林淺夏很想洗澡,但洗完澡後的內容老是會讓她浮想聯翩,于是猶豫了一小會兒後她便搖了搖頭。
不洗,絕對不能洗,最好自己全身臭哄哄的惡心得他連碰到不想碰。
習微涼也沒什麽一見,上了床後便關了寝室的燈。
黑暗,會讓人的所有感官都變得頗為敏銳。尤其是兩個還不算熟、曾有過奸、情的男女。
林淺夏背對着習微涼,可以感覺到他淺淺的呼吸就萦繞在身後,這種過分暧昧的氣氛讓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
習微涼盯着林淺夏一副拒他于千裏之外的姿勢,心裏有些不悅。但他也不想為難自己的小嬌妻,便索性翻身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緒萬千。
他申請調離的文件上級應該也快批下來了,只是不知道會安排他什麽軍銜。
對于軍銜習微涼還不是很在意,只是他想到當自己的領導聽說他想調到K市的時候一副恨鐵不成鋼、想把他活活掐死的模樣。
領導對他說,你現在正值壯年,那是前途無量。如果調到K市,就算給你一個上校當那都是屈才了。還有你對得起我對你一片含辛茹苦的栽培嗎?對得起國家殷情的期待嗎??對得起……
領導越說越激動,一副要痛失愛徒的模樣。
對于領導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習微涼發自內心得感到抱歉,但是離開的決心還是絲毫沒有受到動搖。
領導見愛徒去意已決,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