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有病毒似的,因此他在班級裏被很多人讨厭。

林淺夏的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心理疾病,這讓她不得不聯想到了習微涼這厮。

她摸了摸王夢奎受傷的小腦袋以表安慰。“還是算了吧。他絕對沒有你想象中得那麽好。”

王夢奎沉默了好久好久後才打破沉默道:“我猜不相信這些傳言,真正要了解一個人聽信別人的讒言是不行的,應該要自己去親身接觸才對!我還是要去向他表白!!”

“……”林淺夏無語望天。以前怎麽就沒發現王夢奎這丫頭那麽執拗呢?

14隐患(小修)

習微涼的軍營與B市的交流會于明天下午舉行,在林淺夏類似于撒嬌的懇求下只想金屋藏嬌的習微涼終于點頭答應帶她去看比賽,激動得她一整夜都沒睡好。

第二日清晨。

習微涼雖然不用去軍隊,但他已經養成了晨跑的習慣,因此即使林淺夏起了個大早,身邊也早已沒有了他的影子。

對于上次和習微涼去逛東百時被幾個學生妹諷刺得體無完膚林淺夏還一直心有餘悸,因此她今天決定穿高跟鞋。

林淺夏看時間還早,就跑到浴室用洗面奶洗了把臉然後敷了半個小時左右的面膜。

習微涼晨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着水藍色連衣裙,踩着一雙十公分奶白色高跟鞋的女孩兒在廚房裏忙碌着。

林淺夏正把習微涼事先煮好的粥再拿到微波爐熱一下,因為想要順便适應一下穿高跟鞋的感覺,所以她在出門前就穿上了高跟鞋。她見習微涼站在廚房門口就像普通家庭中的妻子招呼丈夫一樣柔聲道:“你回來啦?先去客廳坐坐吧,粥馬上就好了。”

林淺夏不轉身還好,這一轉身就讓習微涼看到她那若隐若現的純銀耳環映襯得她一張白皙幹淨的小臉更加光彩照人,這讓本身性、欲就比一般男人強的他差點沒把持住又要化身為狼了。

習微涼硬生生地忍住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小媳婦兒還是個太羞澀保守的女孩兒,她總是堅持一定要在卧室的床上做,而且還必須得是晚上,青天大白日的你就甭想占她便宜了!

林淺夏這個軍人控由于下午要去自己朝思暮想很久的軍營看比賽,高興得整張臉都春意盎然,一張小嘴怎麽也合不攏,嘴角綻放的兩個小梨渦還一直挑戰着習微涼的自制力,郁悶得他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只能低着頭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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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夏自然是沒有發覺習微涼的異常了,她此刻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還突然興致勃勃地說道:“我等下跟你一起去買菜吧。今天中午我掌勺!”

習微涼的眼睛終于肯從單調無味的米粥裏挪到林淺夏的臉上了。只見她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神采奕奕地望着自己,清透嫩白的皮膚還浮着兩酡紅暈,刺激得他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沫。

……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在超市的購物通道上,林淺夏走在前面認真地挑選着調味料,而習微涼則耐心地推着車跟在後面。

林淺夏看到鹽巴時突然想到家裏廚房的那包鹽巴,就忍不住叮囑習微涼道:“以後我們如果買鹽巴就買不加碘的,因為我們這裏是沿海地區,本身吃的海鮮就比較多,不需要再吃加碘鹽了。”

加碘鹽适合內陸地區的百姓食用,因為他們吃到海鮮的機會并不多。這是林淺夏的高中英語老師說過的,雖然已經過了将近四年,她依然記得很牢。

習微涼嘴角微翹,心想他的小媳婦兒還真有點管家婆的味道兒,那麽不用過多久也就是時候抱上孩子了。

倆人逛到海産區時林淺夏就犯難了。水果和蔬菜她還能勉強應付得來,可是海鮮她就完全不懂得怎麽挑了。

這時候當然得指望習微涼了。

他指了指在魚缸中游動的一條魚說道:“你看這最左邊的魚,它是不是頭大尾小、表皮發黃、尾部發青?”

林淺夏仔細地瞧了一番,發現果然如習微涼所說的那樣。而且她左看右看,總覺得這條魚怎麽長得有些畸形?“的确是啊。”

“嗯,像這樣的魚就是受污染的嚴重的,絕對不能買。”習微涼又大致瞅了幾眼這個魚缸裏其他游動的魚,發現都有不同程度的問題,于是就走到旁邊的魚缸前,認真挑起魚來。

他又陸續教了林淺夏看魚眼、嗅魚鰓、摸魚體、掐魚肉、看魚腹的方法來辨別魚的新鮮與否,後面還補充道:“我們一般最好選擇像草魚、大頭魚這樣處在生物鏈底端的魚類,因為它們是靠吃水草為生,相對于石斑魚、鲈魚、鳜魚等兇猛吃肉的魚類,體內有害物質的含量會低一些。”

林淺夏都聽得有些飄飄然了,她想自己究竟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能找到這麽厲害的老公!她不無崇拜地望着習微涼,驚嘆道:“部隊裏學到的東西可真多!”

習微涼無可奈何道:“這可不是部隊裏學到的,我爸爸是漁民,這些東西他以前都教過我。”他的父親雖然沒什麽文化,但是對魚的了解可不是一般的專家可以比得上的。

方才習微涼說得很專注,林淺夏也學得很認真,因此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周圍的顧客一致認為是模範夫妻了!

“多恩愛的夫妻,真是羨煞旁人!”

“而且還很般配呢!”

幾個家庭主婦忍不住羨慕道。

林淺夏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習微涼的衣角催促他趕緊離開。

……

倆人回到家後原本說好是林淺夏掌勺的,結果家裏的吸油煙機壞了,林淺夏有輕微的咽喉炎,一聞到油煙味就會忍不住咳嗽,心疼得習微涼實在看不下去,就完全沒得商量地将她推出了廚房。

最後一道菜上桌的時候習微涼就招呼正在看電視的林淺夏過來吃飯,才發現這丫頭可能是因為穿高跟鞋腳會痛,走起路來即使刻意掩飾,也讓他看出了端倪。

林淺夏一入座,習微涼就不悅地走過去脫掉她的鞋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瞧才發現這丫頭的腳底因為高跟鞋的擠壓整個都變形了,而且它還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立即恢複原狀,看得他心驚肉跳的。

林淺夏趕緊将腳收了回來,她有些自卑地低聲道:“我是天生的扁平足,所以會這樣,不礙事的。”

扁平足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所以即使身邊的女同學們一個個都穿上高跟鞋婀娜多姿地出門,林淺夏也幾乎沒穿過高跟鞋。今天若不是因為要去見習微涼部隊裏的戰友害怕丢臉,她也不會把阿姨送給她的那雙奶白色的十公分高跟鞋拿出來穿。

這丫頭怎麽那麽喜歡瞎折騰呢?

習微涼克制着怒火,寒聲道:“以後不準再穿高跟鞋了!”見林淺夏還有些猶猶豫豫地他就馬上補充道:“我看你平常穿的平底鞋就很不錯,看起來挺舒服的。”

林淺夏也明白習微涼這人雖然平常看起來都很縱容她,但其實他還是個很大男子主義的人,他不批準的事情你就算鬧翻了天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因此索性閉嘴省點力氣了。

她有些委屈地想道,自己穿高跟鞋還不是為了給他長臉嗎?到時候他被戰友嘲笑可別怪自己給他丢臉!哼哼!!

……

雖然不能穿高跟鞋徹底暴露了自己的缺陷,但林淺夏坐在軍用路虎車裏還是抑制不住地歡欣雀躍。

他們到的時候士兵們早就已經在操場上做着熱身活動,林淺夏跟着習微涼坐到觀衆席上後才發現原來其他人也都帶了家屬過來。

林淺夏是新面孔,大家都聽說過新來的中校同志已經有家室,所以都對那神秘的中校夫人很好奇。

“淺……林淺夏?”

林淺夏原本就感覺四周射來的一道道目光犀利得就像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出來,再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就更是晴天霹靂,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邵……邵文澤?”林淺夏一顆小心肝兒被吓得快要跳出喉嚨口了。

“淺夏真的是你!”邵文澤又驚又喜,瞥了一眼她身旁的習微涼時就疑惑道:“你已經結婚了?我聽說你還在念書啊。前幾天碰到你爸你媽他們也沒跟我提起過你結婚了啊?”

“我爸我媽?!”要說人做了虧心事最怕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了,林淺夏酒後亂性、偷偷結婚最怕的就是被父母發現了!

“是啊,我已經搬回去住了。”

不言而喻,邵文澤就是邵華澤的弟弟。

“噢你誤會了,我哪裏結婚了,我連男朋友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呢。”林淺夏不得不扯謊道,雖然已經深刻地感受到身旁習微涼極低的氣壓和刺骨的寒冷,她還是一邊偷偷抹冷汗一邊繼續編故事道:“習微涼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他老婆和我關系還不錯呢,我今天正好放假就跟着他來看看。诶?難道你還沒見過他老婆嗎?”

邵文澤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嘛,你要是結婚了怎麽會不請我和哥哥喝喜酒呢。”

林淺夏不禁在心裏腹诽,你哥哥結婚了不也沒請我喝喜酒嗎?!一提到邵華澤她就不由地雙眸黯然。

習微涼本就不悅,一聽邵文澤提到哥哥就當即肯定果然不出他所料,當時他聽到邵文澤這名字就在猜想他和邵華澤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了。

邵文澤打量了林淺夏一番,似笑非笑道:“淺夏妹子,你長大了!那時我搬走的時候你才幾歲呢!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啊!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不如考慮考慮哥哥我呗?”

“呵呵呵……”聽得出來邵文澤只是在開玩笑,林淺夏也只能傻笑。她是一直都很珍惜別人對她的贊美,因為從小到大就沒幾個人會贊美她的。可是現在她實在高興不起來,對于習微涼多疑的性子她可從沒掉以輕心過,現在她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邵文澤的話實在有添油加醋之嫌。

15隔閡

這次的交流會的主題其實主要是增進鄰市之間的友誼,所以說是比賽,其實還不如說是做游戲。

拉歌、拔河、籃球、足球等林淺夏在學校裏都看過有些甚至她還玩過的比賽都一幕幕上演,沒什麽硝煙,不過倒是充分體現出兩軍營各自的團結一致。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格鬥那樣激烈的比賽,但看着一大片的橄榄綠在偌大的操場上吶喊、飛揚,讓林淺夏這個軍人控還是一飽眼福,看得津津有味。

邵文澤見林淺夏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就靠近她笑道:“精彩的還在後頭呢!”由于周遭環境太過喧嘩,他幾乎是欺近林淺夏的耳畔,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情侶之間的呢喃。

習微涼看着心裏憋着一股火不能發作,一雙黑眸越來越冷,就仿若要結成冰一般。他緊盯着還聊得“熱火朝天”的倆人,連自己手下的士兵比賽都沒心思顧及了。

林淺夏從邵文澤的口中得知呆會兒還有搏擊類重頭比賽,原本還想再問問他關于搏擊的內容卻突然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某道視線太過刺眼,讓她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林淺夏擡起頭,就見坐在自己旁邊的習微涼一言不發地看着他,一張俊臉就像被人潑了一層墨似的。吓得她趕緊讨好道:“微涼,你覺得一會兒你們營會勝嗎?”

習微涼臉色晴朗了一些,他眉頭微皺,想到這個軍營的實力和他的特種部隊根本沒法比就有些無奈。不過對方的實力也未必會比他們好到哪裏去,因此思量片刻後他淡淡道:“估計兩方都半斤八兩吧。”

期待已久的搏擊比賽終于要開始了,林淺夏也無暇去顧及習微涼和邵文澤,自顧自地看起來。

雖然這次交流會主要是為了增進友誼,兩方的上級也都交代過“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過這些可都是虛話,士兵們集體榮譽感都很強,誰不想讓自己的軍營大獲全勝呢?因此一個個都是卯足了勁兒,幾乎是拼了命的要打敗對手。

當林淺夏看到有人幾乎飛身踢腿時,她忍不住尖叫喝彩。

簡直太帥太熱血了!那腿長得……那一腳該多有力啊!!

邵文澤看着她無奈地搖搖頭道:“沒見過市面的小丫頭,不就是跳得高了點嗎?哥哥以後也跳給你看啊。”

習微涼覺得那一聲“哥哥”實在太刺耳,他聽着特有氣!

“是嗎?那你怎麽不去比賽啊?”林淺夏睨了他一眼涼涼道,明顯的不相信。

“我倒是想啊,可惜我不是新兵。”邵文澤委屈道:“好想找人切磋切磋。”

習微涼想說其實我非常樂意奉陪,到時候肯定打得你連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

不過他還是理智地忍住了,畢竟自己一個中校還是特種兵出身,難免有欺淩弱小的嫌疑。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人在腦海裏蹂躏了千萬回的邵文澤望了習微涼一眼,突然驚喜道;“習中校,要不比賽結束後咱倆切磋切磋?”

這簡直正中習微涼下懷,他就差要跳起來大呼“OK!沒問題!”,不過他裝模做樣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異常鎮定地坐在那裏掃了邵文澤一眼,淡淡道:“你确定?我怕一打起來就控制不了自己下手沒個輕重。”

這句話在外人聽來顯得這位中校大人多照顧自己的下級,不過在當事人聽來卻有“你如果不敢和我打就不是個男人”的暗示。

邵文澤一聽習微涼這頗具挑釁意味的話語哪裏忍受得了,當即果斷道:“我确定!”他想自己怎麽說也是當了五年的兵,和中校的差距應該不會太大吧?

習微涼眉毛微不可見地一挑,心道果然是年輕人,這麽沉不住氣,呆會兒有你好受的。

比賽結果果然不出習微涼所料,幾場搏擊比賽下來,他的軍營僅以一場微弱的優勢贏了對方。

雖然這比賽贏得有些險,但畢竟是勝利一方,士兵們都很激動,而習中校也是喜笑顏開,從來沒有這麽“和藹可親”過。

這在外人看來還以為他是身為領導者的自豪一笑,可是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那笑更多的是因為比賽終于結束了,他終于可以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屢次勾引、屢次調戲他媳婦兒的人了!

習微涼和邵華澤都想倆人私底下切磋,因此就決定去習中校剛批下來的部隊房子裏比試。那房子客廳大,家具少,只要挪到房間裏場地也夠他們酣暢淋漓地打一場了。

林淺夏原本直呼着也要跟着去看,但習微涼以她安全為由打發她跟着某個同事的媳婦兒去逛軍營了。

習微涼自然也是想讓他的小媳婦兒看看自己的飒爽英姿,自然也是很享受他的小媳婦兒為自己喝彩,不過他哪是真要和邵文澤純粹的切磋啊,因此為了避免自己在林淺夏的心中留下一個暴力狂的形象,他還是堅決拒絕她的要求。

……

林淺夏逛完軍營就接到習微涼的電話。

“你們打完了?誰贏啦?诶?邵文澤人呢?這麽快就走啦?”林淺夏左瞧右瞧,就是沒看到邵文澤的人影。

那還用說?當然是你老公贏了!習微涼掩飾住得意的神色,臉色淡漠道:“他在軍醫處呢。”

“軍醫?!沒事吧?”林淺夏不無擔心道。“不可能缺胳膊少腿吧?”

“哪兒能呢。就是脫臼了而已。”某始作俑者涼涼道。

“脫臼?!你們只是切磋切磋也能這麽嚴重?!”林淺夏一臉錯愕。

“我之前就和他說過我一打起架來就會不知輕重,他不聽。”習微涼無奈道。

林淺夏心想的确,這也怪不了習微涼。“那我們去看看邵文澤吧。你多少得向他道歉的。”

“哦。”習微涼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倆人才走到軍醫處門口,就聽到一聲殺豬般的痛呼聲。

林淺夏吓了一大跳,她趕緊沖進去,就看到醫生正好給邵文澤接好了手,現在正給他臉上及身上的傷口消毒。

“你沒事吧?”林淺夏看着他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心裏很擔心。

“嗯。”邵文澤見林淺夏來了,又不想在一個女生面前表現得很沒用,因此只能忍住呼痛的沖動。

“對不起,我下手重了。”習微涼緊跟着林淺夏進來,勉強道歉道。

邵文澤一見習微涼還心有戚戚,當時這習中校哪是跟他切磋啊,真是手下不留情,根本往死裏打他。“習中校,你打得可真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搶了你老婆呢!”

邵文澤這人沒什麽心眼,況且他也不知道林淺夏兩個人的關系,因此也只當作習微涼是因為打起來太激動了所以沒個分寸。

習微涼揚起嘴角,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絕對沒機會搶走我老婆。

邵文澤很尴尬,心想這習中校說話這麽傷人自尊心呢,他好憋屈。

……

倆人坐在車裏,一路無話。

林淺夏已經隐隐猜到習微涼會下手這麽狠的原因,她不得不覺得習微涼這心理疾病真得治治。

可她知道自己今天否認了他們的關系已經讓他很不悅,因此看了習微涼好幾眼都沒膽子開口。

習微涼今天雖然教訓他的假想敵教訓得很暢快,可他心裏還是憋着一股氣不能發。

他極力克制自己要質問林淺夏的沖動,也将要她與邵文澤保持距離的命令給硬生生吞到肚子裏。

他知道林淺夏一直覺得他有心理疾病,所以他必須得忍……

16爆發(小修)

林淺夏原以為,習微涼會因為邵文澤對她咄咄逼人,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那天交流會結束後回去,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對邵文澤也是只字不提。

林淺夏偷偷舒了一口氣,她想,也許之前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吧,習微涼其實沒什麽心理疾病。

只是後來她才明白原來自己還是過分樂觀。

這表面上和諧平靜的生活其實就宛如積木搭起的房子一般,看似美麗,卻會在不經意間轟然倒塌。

不過只是一通電話,就讓習微涼辛苦僞裝的淡然和鎮定在頃刻間四分五裂。

“喂?”林淺夏看了下來顯是個陌生號碼,她就沒有在意,按下接通鍵的同時順便咬了一口習微涼之前給她夾的那快糖醋肉。

“淺夏妹子,我是文澤哥哥,接到我的電話是不是感到很驚喜啊?”電話那端,邵文澤那悠閑調侃的聲音透過林淺夏這部雜牌手機傳到倆人的耳裏聽得一清二楚,就仿若将他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展現在倆人面前。

習微涼的眉頭微不可見的一皺。

林淺夏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習微涼一張俊臉瞬間烏雲密布。

沒有喜,我倒是真的被你驚吓到了。林淺夏在心裏暗罵了邵文澤一句。“你……你哪裏來的我的電話?”她說這句話一是自己真的疑惑,二是想順便向習微涼證明她是絕對無辜的。

“……你猜?”邵文澤似乎心情非常愉悅,頗有閑情逸致地和林淺夏調侃。

“……”

等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邵文華澤只好自己接話道:“笨!當然是你媽媽啦!伯父伯母見到我們一家搬回來住非常開心,還請我們吃飯呢!”

其實邵文澤這時候是真的只把林淺夏當作自己的妹妹,所以說起話來語氣比較親昵,但這在習微涼聽來可就十分刺耳。

林淺夏坐如針氈,她已經感覺到周身的溫度驟降,而且可以确定這絕對不是她的錯覺。

仿若被層層烏雲籠罩地快喘不過氣來的林淺夏非常想離開餐桌走到外面去接電話,卻又怕這樣更顯得自己做賊心虛,惹怒了習微涼。

“馬上快十一了,國慶節放假你有回來吧?”

“……有。”林淺夏望了習微涼一眼,不無忐忑道。

林淺夏本就是K市人,只是她是來自比較偏遠的村莊,不過回去也只要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所以國慶長假她都會回去。況且今年又碰上中秋節,因此K市的各高校都是連放十天,她如果不會去,她爸她媽絕對會來K大親自揪她回家的。

“我正好也放假呢!到時候哥哥帶你去玩啊。好久沒有去釣龍蝦了,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帶你去田裏捉青蛙、釣龍蝦啊?”

“嗯。”林淺夏雖然和邵華澤交集甚少,但小時候還是經常跟着邵文澤玩得昏天黑地的。

童年的時光真的很令人懷念,只可惜林淺夏現在沒有那份心情去回憶,所以找了個還算合理的借口,就匆匆挂上了電話。

習微涼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到林淺夏的碗裏,眼睛擡都不擡一下,只是聲音異常清冷道:“你什麽時候介紹我給你父母認識?”

林淺夏一愣,随即一臉的不可思議。“你瘋了?要是讓我爸爸媽媽知道我背着他們偷偷結婚他們一定會直接把我掃地出門的!!”

“沒讓你這麽誠實。”習微涼眉頭微挑,淡淡道:“只要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好。”

“不可能!!”林淺夏果斷拒絕道。若幹秒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态度太差于是趕緊解釋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把你介紹給我父母認識,那邵文澤就遲早會知道,軍隊裏的人不都曉得你有老婆嗎?那到時該怎麽解釋啊?”

“那我就事先交代邵文澤一句,畢竟是同事,況且我看他也不是愛嚼舌根的人。”

“不行!絕對不能讓邵文澤知道我們倆的關系!!”林淺夏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習微涼薄唇緊抿,沉默了一個世紀後,他終于寒聲道:“為什麽?”

為什麽?林淺夏一愣,她不知道為什麽,又或許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實在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林淺夏咬着下唇,臉色很難看。“我說過,我們這是隐婚。”

氣氛愈發地沉重,習微涼薄唇輕啓,聲音極輕極淡,卻字字重重地敲打着林淺夏的心。

“是因為邵華澤吧?是因為你不想讓他知道你結婚了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林淺夏陡然激動地站起來,氣憤得滿臉通紅。

習微涼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冷冷地掃了林淺夏一眼。

丫頭,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激動就表明你越是在意;你越是在意就讓我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丫頭,你知不知道我又想鎖你了!!

林淺夏受不了習微涼這麽看她,那犀利的眼神就好像要将她看穿似的。她不想承認自己還是那麽在乎邵華澤,那種暗戀七年無果的痛楚沒有人可以替她分擔。

林淺夏心煩意亂,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好像被人狠狠揭開傷疤還順帶無情地撒了一把鹽,讓她疼得死去活來卻還得硬忍着不能吭聲,她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林淺夏沒吃完飯就跑回房裏。原本餐後她都會乖乖地去收拾碗筷以彌補自己不會下廚的缺陷,而常常習微涼若是部隊裏沒事都會耐心地陪着她。

兩個人站在寬敞幹淨的廚房裏一個洗碗,一個過水,看起來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恩愛和睦。

可是今天……

習微涼望着緊閉的房門臉色發青。他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走進房間,就看見被子卷成一團。

林淺夏蜷縮在被窩裏眼睛睜得大大的,想哭又哭不出來。驀地感覺到身旁的床陷了下去,有人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她驚得趕緊閉上雙眼。

一雙大手将她摟入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裏。呼吸着熟悉的氣息,原本能讓她感到心安的懷抱此刻卻令她惴惴不安。

習微涼可以說是有些急躁地解開她的衣服,林淺夏身體異常僵硬緊繃,卻絲毫不敢反抗。

她感受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那愈來愈粗重的呼吸,只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習微涼幾乎是沒有任何愛撫就毫無預警的橫沖直入,痛得身下的人兒一聲悶哼。

林淺夏很委屈,她的身體很痛,習微涼從來沒有對她那麽粗暴過,可是她卻不敢掙紮,只能像個木偶一般任他蹂躏。

聽到身下的人兒痛苦的喘息聲,習微涼也只是停頓了一小會兒後就開始快速沖刺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用避、孕、套。

……

當滅頂的快感如潮湧般襲來時,他終于忍不住怒吼一聲,随即無力地趴在林淺夏身上。

将身下瑟瑟發抖的小人兒緊緊擁在懷裏,習微涼望着天花板無法自制地回想起過去。

他想到失去理智的父親曾經一邊用麻繩将他和母親緊緊綁在一起,一邊痛不欲生道:“微涼,原諒爸爸,爸爸這麽做都是被逼的……”

他還一直記得父親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但那布滿血絲、可怕的雙眸就像烙印一樣刻在他的腦海裏永遠都無法抹去……

天還很早,倆人都沒有睡下,卻都保持着緘默。

17回家

習微涼幾乎一夜沒睡。

有人說,對于一些令你感到不開心的人或事,你就應該選擇忘記或是掩埋。

對于父母的真正死因,習微涼早在十幾年前就掩埋在了記憶深處。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真相,甚至是他自己,他也是自我催眠着:爸爸媽媽只是死于海難罷了……

因為身體過分疲憊,所以即使心情沉重,林淺夏也是一覺睡到天亮。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林淺夏的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睛,因為一時不能适應光線,她習慣性地用手遮住眼睛。

溫暖的陽光穿過她的手指間隙簌簌落下,林淺夏直起身,才發現一個高大挺拔的人正沉默地站在床邊。

這樣的習微涼,讓林淺夏不由自主地想到她見到他的第一天。

那時她大腦還正處于半死機狀态,就突然聽到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那口氣就像國家中央某領導在對下級發號施令。

他對她說,嫁給我!

是的,就是求婚。

可試問哪個男人會向一個陌生的一夜情女子求婚?!

因此林淺夏那時完全不把這句話當回事。

可事實證明她錯了,他竟然真的步步緊逼,讓自己成為了他的妻子,那目标清晰明确得就好像他們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經指腹為婚。

可林淺夏知道那不是。她和習微涼以前從來沒見過。

或許看過小說的人會說,習微涼可能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對她一見傾心。也許只是因為一個微笑,又抑或只是一個眼神。

可林淺夏知道那更不可能。小說永遠都比現實童話太多。

事實上林淺夏一直都明白,習微涼這個人,他其實從來都沒有對她産生過男女之間的那種愛,即使他一直都小心呵護、寵愛着她。

他對她,或許只是一種責任。也就是說,如果那天醉倒在王夢奎懷裏的人不是她,而是任何一個未婚女子,他都會取她。

這種認知讓林淺夏感覺自己的心就好像被誰用針小心地刺了一下,只是很輕微的痛,卻刻骨銘心。

這時的她還沒發現,對于習微涼是自己的丈夫,她已不再只是認命那麽簡單了。

……

林淺夏穿着睡衣,她知道是習微涼在她睡着之後幫她換好的,而且她的身體沒有黏膩感,應該是他也幫她清洗過了下身。

她下床想準備去浴室,卻在右腳想要邁開步子的時候才發現下身傳來鑽心的疼痛,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習微涼趕緊走過來将她利落地抱起,也許是因為對自己昨晚的殘暴行徑追悔莫及,他的眼睛一直不敢直視林淺夏。

将林淺夏抱到浴室的鏡子前放下,習微涼沒有立刻離開,他一聲不吭地站在她的身後,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就好像林淺夏會随時有可能倒下。

林淺夏也不想去理他,直接當他是空氣似的自顧自地刷牙、洗臉。

她心裏有氣,昨晚很痛不說,她也已經隐隐懷疑自己□很可能受傷了。

……

習微涼開車送林淺夏去上學,從早晨醒來直到下車離開,她始終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

習微涼安靜地坐在車裏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林淺夏漸行漸遠的背影。

沒入人群的她真的好小好小,似乎随便一個人都能将她那抹淡粉色的身影完全遮住。

可是他的兩只眼睛就好像有感應似的,無論在什麽時候,無論在什麽地方,無論有多麽擁擠,它們每次都能準确無誤地快速捕捉到她。

他聽到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是的,就是她了準兒沒錯!

他想,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不能讓她從自己的身邊逃走!

……

倆人就這樣在漫長的冷戰中迎來了中秋與國慶連放的十天長假。

林淺夏收拾好行李,就拖着行李箱準備回去。

習微涼望着玄關口林淺夏拎着大包小包的背影,內心無比沉重。他覺得自己至少要對她說,早點回來吧。卻直到她嬌小的身影直接消失在緊閉的房門外面,他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個多小時的颠簸路程,林淺夏終于熬到頭,有氣無力地到了家。

為了通風,家裏的門是開着的。

林淺夏站在門口,詫異地看到了一個人。

那是她曾經朝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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