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炫的眼神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這一切被韓亮節看在眼中,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闵炫被這眼神驚到,卻依舊笑道:“兒臣不過是納妾,原本就不準備排場的,她人進府即可。今晚還是陪父皇過節重要。”

闵踆陰陰道:“朕年紀大了,喜淨不喜鬧,随往年一樣,還是各自回去吧。”自他登基以來,闵氏的血脈被鏟除殆盡,這種節日所謂的團圓節日,他從沒在乎過。這三人見闵踆神色陰郁,也不再多留,說了幾句恭維的話便告退出來。闵仙柔看都沒看韓亮節,只朝闵炫微笑點頭,然後帶着婢女走了。闵炫見韓亮節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很是不高興,好像自己的至寶被人記恨一般,剛想開口斥責,卻聽太監傳喚說,皇上宣他進去。只得壓下火氣,又進了清心殿,擡眼便見闵踆陰雲密布,心知不妙,卻不知哪裏出了錯。正忐忑不安時,聽闵踆突然怒斥,“你個混賬東西,想氣死朕嗎。朕統共想過幾天好日子你也不依?朕告訴你,朕不止你這一個兒子。”

闵炫慌忙跪下,“兒臣不明白父皇所指。”

闵踆怒火中燒,“不明白?朕的話你何曾放在心上過?朕說過百年之後,随你們鬧騰。可現在朕還活着,你竟敢給朕添堵。”

闵炫幾欲落淚,他看出闵踆是真的生氣了,委屈道:“父皇,兒臣真不知做錯了什麽?”

“永平去寺廟進香,你大晚上的跟去幹嘛?別告訴朕你去看你的姬妾。永平回來後,你日日派人給公主府送禮,你想怎樣?有你這樣的兄長關心妹妹的?怎麽,湛凞派人砍在你府上的劍痕還不夠深是不是?朕再派人讓你門上多幾條劍痕如何?朕告訴你,湛凞已經把京中的勢力全部交給永平,你要是有什麽過分之舉,你,你個混賬,你想讓朕的京城永無寧日?”闵踆氣得有些喘,一把推開替他順氣的趙福全,狠聲道:“北狄已經在邊境集結兵力,你還要給朕弄出這一出。你聽好了,誰敢讓朕不順心,朕不管他是誰,絕不手軟。”

闵炫抽泣道:“兒臣沒那個心思,真是關心皇妹。”

“從今後沒有朕的旨意,你不準和永平有任何往來。否則,你自個掂量吧。滾!”闵踆幾乎是吼叫出來。

闵炫狼狽不堪地退了出來,急急地走了。韓亮節把這一切瞧得真真的,心中痛快。他大婚時闵炫給他的恥辱,他永生不忘,一直暗中找機會報複。今兒是他大婚後第一次和闵仙柔見面,雖是挂名,他也算是皇家人,按理中秋節給皇上請安是必須的,所以也就硬着頭皮不顧別人譏諷的目光進了宮。他想到了要和闵仙柔見面,原以為可以做到不屑一顧,可是在看到那人猶如仙人的風姿,又不可遏制地憤恨起來,又看到那人竟對別的男子展露笑容,他心裏火燒火辣地疼。剛才闵踆大聲斥責的話,他在殿外聽得隐約,心裏也明白了大概,覺得正是個機會,于是央站班的太監進去通報。

闵踆沒想到他去而複返,剛剛生了一頓氣,面上有些不耐煩的意思。韓亮節一時也不敢造次,婉轉道:“兒臣自大婚後一直病體纏綿,沒有替父皇分憂,反讓父皇和公主名聲受損,實在有負皇恩。近來京城流言越發甚嚣塵上,內容大多不堪。兒臣想,這其中緣由多半與公主和兒臣分居兩地有關。公主對兒臣之心多有曲解,兒臣實在百口莫辯。兒臣請父皇旨意,能否讓公主移駕驸馬府?兒臣沒有別的意思,只想一心維護皇家尊嚴。”他見闵踆沉默不語,以為皇上表示默認,當即高昂起來,道:“世人對公主多有誤解,其中更是牽扯到三皇子,實在可恨。同性之間違逆倫理天地不容,這種世人唾棄親人痛恨的萬惡罪孽,公主斷不會這麽做的。兒臣定要讓世人還公主清白。”他這話其實毒得很,看似為皇家辯護,其實是針對闵仙柔、湛凞、闵炫三人。他的如意算盤是讓公主先住進驸馬府,他挨着人近了,總有機會尋到破綻,讓這惡女人知道他的厲害,後悔當日對他的禍害。要是能打擊到湛凞和闵炫更好。至于他被藥物去勢這事,身為男子的他實在無法開口,何況他還要留條後路,要是算盤打不響,還得期望着闵仙柔給他解藥。

哪知闵踆才聽他說完,抓起茶盞狠狠砸向他的腦袋,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大吼道:“轟打出去,圈禁起來。”韓亮節茫然無措,侍衛進來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等韓亮節渾身是傷被扔回驸馬府時,有個好像是府中仆役模樣的人悄然過來将他架回房間,關上房門冷冷道:“公主讓小的告訴你一聲,你要是再自以為是,她不介意驸馬這個頭銜換個人來做。,既然被圈禁了,就好好待着,千萬別踏出驸馬府大門,因為守着驸馬府的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很生氣。對了,公主還要小的最後告訴你一句,皇上——好——男——色。”

韓亮節心如死灰,眼前一片黑暗。街上隐隐傳來了吹打聲,他知道這是闵炫娶親的時辰。憑什麽所有人都比自己活得如魚得水,自己哪點不如人?怎麽就成了朝廷最大的笑話?就因為愛上闵仙柔?是皇上親口許的自己,順應聖旨本是天經地義,這有何錯?滔天恨意突然猶如巨浪湧上心頭,不甘心,死也不甘心。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闵仙柔,你等着,我絕不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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