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住口

第25章 住口

早上醒來樊綽發現自己有點輕微的鼻塞,但精神頭還算可以,導游召集大家一起去客房樓下的餐廳裏吃自助早點,他看着大多數湯湯水水上方都漂浮着幾朵淡黃色的油花,瞬間就沒有了吃東西的欲望。

只覺得口中發膩。

但估計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要走,且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車上度過,樊綽忍着惡心,吃了點面包和粥,等坐回大巴,他意外地發現自己開始暈車了。

窗外低矮的山丘在不停地掠過,樊綽吹着頭頂不自然的冷風,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腦中嗡鳴不斷,也不知過了多久,導游姐姐穿過車廂走到了他的座位旁,把他從半夢半醒中拍清醒了。

“嗯?什麽事?”

來人提着一個紙袋,裏面裝着幾顆蛋黃酥和一瓶礦泉水,她說:“這是前面的大哥讓我交給你的,你是咱們團年紀最小的,要照顧好自己呀。”

“勞煩您對他說聲謝謝,我不用。”

“沒事拿着吧,大哥也是好心,你想,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有個能照料的,比什麽都強。”

樊綽為了避免多說話浪費僅存的一星精力,只好接過了紙袋,道了聲謝謝你們。

他大概可以猜出是和他同一間客房的那位東北大哥送的,其實他心腸很好,昨晚對自己感到揪心的那樣,恍惚間樊綽以為自己是他兒子呢。

深聊幾句後發現,樊綽好幾次都要被大哥強烈的大碴子口音帶偏,等自己的話也有那味了,他就會不自覺笑出聲,讓大哥還有點摸不着頭腦呢。

迷蒙間他竟生出了荒唐的想法:耿景,你看到沒有,是個人,都會比你更加會照顧人。

車停在了服務區,導游在車上交代好了注意事項以及集合時間後,旅游團裏的人一股腦地往車門口湧,樊綽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下了車四處尋找垃圾箱,捂着嘴跑了過去,掀開蓋子一陣狂吐,把早上吃的幾口飯都吐出來後開始吐酸水,鼻涕和眼淚瘋狂往外淌。

刺激得他眼尾泛紅,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眼冒白光,不時便有人從背後覆上自己,給他輕輕地拍着背,用紙巾擦拭他口鼻處的異物,扒着垃圾箱口邊沿的手指收緊了,骨節處捏到泛白,那股熟悉的味道,讓人魂牽夢萦的香水味又重新包裹住了他。

來人那指尖上都有着淡淡的香味,他僅僅是嗅了幾下,便強忍着不舒服,讓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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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後頸那被衣領遮蓋住,卻随着他的動作起伏若隐若現的淡淡牙印,如今已經變得青黑,上面的血痂快要掉了,血痂下是粉嫩的新肌,想頂破被淘汰掉酷似月牙型的血痂。

“耿樊綽。”男人原本拍着他背脊的手掌,挪到了他的後腦處,拇指撥弄着他後頸那裏,冒出新芽的發絲,狀似虔誠地在他的牙印處,輕輕地烙下了一個吻,“你想讓我滾去哪裏?”

鼻間呼出的熱氣僅是一觸,就幾乎将樊綽的皮膚燙傷。

樊綽掙開了他的桎梏,後退了幾步,眼睛被他手腕上的一道銀光所刺傷,他本想直視這個人的眼睛,卻無論如何都離不開他脖頸喉結處他已經泛着青紫的牙印。

“離我遠一些,不要來打擾我。”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一道灰藍色的身影從門口的盆栽樹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肚子上的贅肉随着動作一擺一擺的,藍貓喵了一聲,眯細的瞳孔在看到樊綽的時候逐漸變得又黑又圓。

它用頭蹭着樊綽的腳腕,用大胖臉仰視着看他的主人,前爪扒拉着他的褲腿。

樊綽沉默地把三寶抱了起來,順着它的毛,聽它在自己手上呼嚕呼嚕的帝王貓貓引擎聲。

過了一會兒,盡管還有不舍,他還是把貓放在了地上,平靜地說:“是真的。”

藍貓迷茫地被夾在兩人中間,尾巴翹着在空中搖動,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

直到它的原主人轉身離開,它想追,卻被身後的男人提了後頸皮毛拎了起來,抱在懷裏,揉了揉它稍稍豎起的貓耳朵,聽到他的嘴裏,還有未喊出的寶貝二字。

藍貓果斷地伸出自己帶着點jio臭的肉爪放在了男人的嘴唇上,住口吧老貨。

熱水淋在方便面餅上剛剛擠出的調料裏,香味瞬間就散發出來了,樊綽捧着盒子四處找地方坐,最終找到了個石臺,蹲在旁邊等待面熟。

服務區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他們團的人,零零散散地坐着休息,他待在角落裏,嘴裏叼着叉子,忽然有了想落荒而逃的沖動。

他唾棄自己,手淫時情迷意亂想的是男人,見到了反而大叫着讓他滾開。

樊綽就這樣不肯放過自己,恨不得縫上腿間那道讓人能起獵奇心思的細縫,沒了這些,是不是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會來找他了。

後背突然被什麽東西拍了拍,樊綽轉頭,只看見一只大狗,嘴裏叼着飯盒的手把,口中的涎水都要滴在飯盒的蓋子上了。

黑黢黢的鼻頭上一抹肉色,一看就是他家二寶,樊綽剛接過它嘴裏的飯盒放在石臺上,大狗就沖他嗷嗚地叫着,它可不像藍貓一樣嬌小可人,興奮起來險些把樊綽撲倒在地。

“幹什麽呀……二寶!”

二寶的爪子放在飯盒上,仿佛是想讓他趕緊打開看看。

樊綽摳開兩邊的緊扣,一股咖喱的濃香帶着鮮蝦的味道撲鼻而來,裏面的咖喱蝦煲還冒着熱氣,一排碼好的蝦肉放在中間,樊綽的鼻子有點酸酸的,他夾起幾只用礦泉水涮了涮上面的湯水,放在手心裏喂給旁邊兩眼放光的大狗吃了。

他安靜地坐在石臺上喝完了一碗的湯,讓大狗帶着飯盒離開,二寶很聰明,叼着飯盒翹着尾巴鑽進草叢裏不見了。

湯水很暖胃,他吃了兩口已經泡好的方便面,但由于太油膩,他還是沖到旁邊的垃圾桶裏吐了,連帶着剛剛的鮮美湯汁。

他的臉扭成一團,捂着胃蹲在旁邊擦鼻涕。

恍惚中,他看到不遠處長廊下站着的男人,抱着他的三寶順毛,而二寶就蹲在他的腳邊,吐着舌頭沖他搖尾巴。

快到約定的時間了,樊綽扔了沒有吃完的方便面桶就去找他們的大巴,期間那個同住的東北大哥專門給他送來了止吐藥,他說了謝謝,就着礦泉水吃了,頭暈才減輕了一些。

他們離開服務區進入威海市內附近的公園,下午又被拉去酒店裏吃海鮮,樊綽看着滿桌的貝類,咬着嘴唇,還是離席了。

夜色悄悄地蔓延,在寂靜的路上,樊綽一個人慢悠悠地走着,空氣裏氤氲着濕潤的因子,遮住了盛夏的燥熱。

他按着導航,找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家酒吧,或許還沒有到真正狂歡的時間段,裏面人不是很多,他一個人坐在吧臺上,看着周圍各色男女在舞池裏扭動着軀體,昏暗的環境裏,燈光掃在每個人的身上,都能觑見他們不一樣的秘密。

荷爾蒙的氣息在密閉的空間裏升騰。

面前的男性侍酒生擦完最後一個杯子,擡眼問道:“想喝點什麽?”

“有什麽可以推薦?”

侍酒生打量了他一番,正欲介紹幾款,然而老板從旁邊匆匆走了過來,對着他小聲耳語。

其實樊綽也很少進這種場合,但見侍酒生在另一個人的耳語下,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古怪,很快就道:“不好意思,我該換班了,您可以等下一場的值班生為您服務。”

樊綽理解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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