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阿宅的因果報應
第53章 阿宅的因果報應
◎老婆蒸發術!◎
哈伯德站起來, 臉上擠出一個虛僞的笑容:“真理啊,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玩兒了呢?”
西島真理抱緊自己手裏的相機, 連連後退, 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
哈伯德把那把可怕的刀具藏到背後, 微笑着朝樓梯走過來:“你聽叔叔解釋,叔叔沒有幹壞事,叔叔也是剛剛才發現了平川的屍體。來,真理——到叔叔這裏來, 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一邊用溫柔的語調說着話, 一邊臉色猙獰的向西島真理靠近。
西島真理轉身就往樓上跑——瞭望塔每層樓都有環繞塔身外側的一層走廊,為了供人觀測不同高度的風景。
在她向一樓外層走廊跑過去時, 哈伯德也大步追了上來。他畢竟是個經過專業訓練的成年男性,不管是速度還是耐力都遠勝過西島真理。
幾乎是在西島真理跑到一樓外層走廊的瞬間,哈伯德追上她, 一把抓住她手臂, 陰恻恻道:“小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呢?都說了要呆在自己房間裏,早點睡覺才乖啊……”
手臂被扯得發痛,西島真理抓緊相機袋子,驚慌失措下将相機砸到了哈伯德頭上!
她受了驚吓,下手完全沒輕沒重——相機發出破裂的聲音,哈伯德也緊跟着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松開西島真理手臂,捂着自己額頭踉踉跄跄的後退,大量的鮮血從哈伯德指縫間湧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臉和胡子。
而相機也因為反作用力倒飛出去, 滾進了瞭望塔附近的草叢中。
西島真理不敢回頭, 慌不擇路的想要去抓住自己相機。瞭望塔破舊的圍欄被她一撞, 輕易的斷裂開!
西島真理一腳踩空,直接從一樓外層走廊摔了下去!
一樓距離地面只有兩米左右的高度,地面還有很多茂盛的野草。西島真理摔進野草叢裏滾了幾圈,腦子裏暈暈乎乎的,胳膊和膝蓋都磕破了——她晃晃自己腦袋,不敢回頭,爬起來後立刻往網球場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記得五號網球場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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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于害怕,西島真理一直沒有回頭去看。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失手把哈伯德砸死了,但現在她塞滿漿糊的腦子暫時也沒空去思考這些。
她滿腦子都是快點逃離這裏,快點找到其他人,快點報警!!!
她一路狂奔跑過那些茂密的野草,碎石鋪就的小路,月亮把每條路都照得格外明亮,即使如此西島真理也在路上摔了好幾跤。
每次摔倒之後她又立刻爬起來,抹着眼淚驚慌失措的繼續往網球場跑——五號網球場的燈光原本已經近在眼前,西島真理緊繃的心髒已然歡欣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藤島先生還在練習發球。
西島真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喉嚨堵塞得話都說不出來。她太急于找人求救,完全沒有發現藤島千賀此刻異樣的狀态。
藤島千賀陷入了一種死循環裏,他的眼睛除了自己的網球什麽都看不見——在西島真理面朝着他走進網球場,拼命打手勢想要告訴他什麽的時候。
藤島千賀就像以往的無數次練習一樣,抛高網球,扣球。
砰——
*
“啊!”
西島真理慘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她做過那麽多噩夢,在失去記憶的日日夜夜裏。但唯獨這一次,唯獨這次的噩夢,在西島真理醒來之後,仍舊如此清晰的刻印在她腦海之中。
而西島真理很清楚,這不僅僅是噩夢。
也是她因為過于害怕,而拒絕記起來的記憶。
但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了。
按住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西島真理強迫自己從噩夢的恐懼感中剝離出來。她并不知道自己現在又在掉眼淚,哭得臉都紅了。
但這次越前龍雅不在她身邊,所以沒有人幫她擦掉眼淚,沒有人帶着善意的哄她:“只是臉髒掉了而已。”
夢醒之後感覺自己的後腦勺還是很痛,西島真理逐漸記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和野治被藤島千賀綁架了,然後他們逃出來,然後……
西島真理伸手一摸自己後腦勺,摸到了白色繃帶。雖然只是隔着厚厚的繃帶輕輕一按,西島真理還是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我就說怎麽夢醒了腦袋還這麽痛……野治那家夥是奔着把我砸死的目标下手的嗎?!
西島真理苦中作樂的當着吐槽役,同時也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間普通得甚至有些擁擠的卧室,牆壁上貼着間桐櫻和呆毛王的大海報,櫃子上擺着間桐櫻的巨大手辦——其他地方能看出來有刻意收拾過,但仍舊無法掩蓋男生卧室的混亂。
她掀開被子爬起來,走到唯一的,貼在牆壁上的鏡子面前照了照。
鏡子裏能清楚看見她的腦袋被白色紗布包紮過,包紮的人似乎是非常努力了,還打了個非常精致的蝴蝶結。但是包紮手法非常糟糕,屬于那種雖然包了但效果比起沒有包來也差不多的地步。
西島真理從一邊的書桌上随便找了本課本打開翻閱,不出意外的在扉頁看見了野治的名字——這裏明顯就是野治的房間了。
窗戶從外面用某種布料遮住了,西島真理站在屋子裏面沒辦法看見外面的景色。她捏了捏自己的袖口,沒有捏到那根鐵絲。
鐵絲會被拿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西島真理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她嘗試着去擰開卧室的門。
不出意外,卧室門也被人從外面反鎖了。
在西島真理有些煩躁的用力擰動門鎖時,門外傳來了野治的聲音:“西……西島,你醒了啊?那個,你的頭還好嗎?”
西島真理:“……距離被你砸死也就差那麽一點點吧。”
野治歉意道:“對不起啊,我沒有包紮過這種傷口。”
“……”
西島真理深吸了一口氣,揉着自己脹痛的眉心:“野治,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報警救出被綁架的平川同學嗎?你現在又是在鬧哪出?”
門外陷入了沉默,野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西島真理的問題。
西島真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和藤島千賀一起綁架我們的同夥,就是平川麻紀?”
野治震驚:“你怎麽知道?!”
西島真理:“……原本不知道的,你現在這個語氣,我就确信了。”
“你居然套我的話?!”野治既氣憤又驚慌的喊出聲。
西島真理沒好氣的踹了一腳卧室門:“你居然和平川麻紀是一夥的!平川麻紀假裝被綁架不會也有你的幫助吧?”
野治慌忙解釋:“我不是——我是真的以為平川被綁架了!我是在車子上聽見平川的聲音,才确信那是她的。”
剛剛踹門用的力氣有點大,踹完門之後,西島真理立刻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她扶着自己額頭勉強站穩,咬牙切齒:“那你現在的行為又和幫兇有什麽區別?你明知道平川麻紀和藤島千賀是一夥的,他們都是綁架犯,而且還是殺人犯預備役!”
“不是的!”野治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努力反駁西島真理,“酒井鹿子是被藤島千賀殺死的,平川沒有殺她!平川只是想讓哈伯德那個殺人犯付出代價而已……平川沒有想傷害別人,平川沒有錯!”
“……”
西島真理:“藤島千賀還幫平川綁架了哈伯德?”
野治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補救:“你別問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而且、而且平川也答應我,把藤島千賀控制起來,等事情一結束就把他交給警方……總之!你別管了,就在這間屋子裏一直呆到事情結束好了。”
屋子裏沒有再發出聲音,屋外的野治有點緊張,悄悄把耳朵貼到門板上。
他聽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聲音,不由得心下遲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把西島砸出腦震蕩了?
這,這得判我多少年啊?
未成年能減刑嗎?
野治越想越覺得害怕,決定掏出手機查一下未成年能減刑多少年。他剛把手機拿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打開游覽器,便驟然聽見屋子裏接二連三傳來玻璃破裂的聲音!
野治吓了一跳,連忙從自己衣服口袋裏翻出自己的卧室鑰匙,試圖打開卧室門。因為過于緊張,那把鑰匙好幾次從野治手上打滑差點掉下去。
連着試了三四次,野治才打開了卧室門。
他的卧室門正對着窗戶,而那扇外面蒙上了牛皮紙的玻璃窗戶此刻已經被砸了個大洞,而他深愛的一米高間桐櫻手辦,被用來砸破玻璃後就被無情的抛棄在地,手辦的腦袋和脖子已經分家。
野治備受打擊,臉色蒼白——他死死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把自己憋死。
“我的老婆啊啊啊——”
西島真理此時已經通過用巨大手辦砸破的玻璃窗戶爬了出去。幸好野治的房間在一樓,如果在三樓的話,西島真理已經可以準備一下直接打急救電話了。
落地又爬起來,西島真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眩暈。
她強撐着跑出了野治家,沖到外面街道上。
腦袋上的傷口只被草草包紮過,被西島真理這麽一折騰,後腦勺的紗布又隐隐約約有血跡浸了出來。
她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不得不扶着牆壁暫停了下來,大口喘氣着,臉色煞白。
一輛摩托車轟鳴着從西島真理身邊開過去——忽然它一甩尾,又折回西島真理面前。
摩托車上坐着兩個人,開車的駕駛員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醒目的金色長發:“西島?你怎麽在這?”
開車的人居然是濑尾結月。而坐在後座的自然是佐倉千代。
佐倉千代也連忙摘下自己的頭盔:“西島同學!你頭上的紗布浸血了!”
西島真理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踉踉跄跄的撲過去抓住濑尾結月手臂:“打電話……電話借我!”
佐倉千代手忙腳亂的從自己外套口袋裏拿出手機借給西島真理,西島真理想撥通越前龍雅的電話——她的視線因為受傷和缺血越來越模糊,越着急越看不清自己打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數字,按着手機的指尖顫抖起來。
佐倉千代連忙握住她冰冷的手:“別緊張,西島同學,你先告訴我,你昨天跑哪去了?到底要打電話給誰?”
“昨天越前君還挨個打電話問我們有沒有見到你……”
西島真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麽大新聞嗎?關于失蹤的平川麻紀,有什麽新的報道嗎?”
佐倉千代搖頭:“沒有,昨天一整天都風平浪靜的。也就越前君打電話來問了我們一些事情……啊對了!當時我還聽見他和一個小孩在說話,那個小孩叫——叫——好像是叫柯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