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漆黑的夜空,漫天的燦爛星辰陪襯着皎潔的月色,看似又是一個安詳寧靜的黑夜。但與這情景格格不入的是一棟廢棄高樓中發出的不和諧的聲響,一個女人被捆綁着手腳仍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被厚厚的黑布蒙住,嘴上也纏緊了膠布,站在他面前的人發出了詭異的笑聲,月光照射進來打在他手中的匕首上,反射出慘白的光芒,感覺到不善目光的女子發出了嗚嗚的哽咽聲。

接到報警電話,一行人立即趕往了一位婦女家中。她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她的女兒已經消失了三天了,沒去學校也沒聯系家人,這才報了警。婦人拿出自己女兒的照片,希望警方幫忙找一下,林野立刻湊過去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子,啧啧的稱贊說“長得真不錯”,一旁被林野死拖過來的餘陽臣本來就很不滿,聽到他這話更是毫不客氣的上去就是一巴掌趴在他後腦上,罵了句沒正經。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來,婦人說了句不好意思變過去接電話,剛接聽起來就立刻變了臉色,林野上前拿過話筒來按下免提鍵,一個略微嘶啞的男聲從電話中傳出來,“我知道你已經報警了,明天準備五十萬送到郊區的廢舊大樓裏,讓警員把錢送上來,不準帶武器,如果不來,你女兒長得還挺漂亮的,嘿嘿……”幾聲猥瑣的笑聲後,電話被挂斷,刺耳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了許久才有人挂上了電話。一件看似簡單的失蹤案瞬間變成了綁架勒索案,而且對方還要求警員去送贖金,這要求也太奇怪了。

雖是如此,次日人們還是按綁匪所說來到了郊外的廢棄大樓裏,既然警方幹涉了,就絕對不會真的按照綁匪的要求去做,正當警方準備進入勘查時,樓上傳來了擴音器放大的聲響“按我的要求做,否則現在就殺了這個女人。”考慮人質的看全,他們只能作罷,在樓下回應着“你已經被包圍了,放棄無謂的抵抗”諸如此類的話。

餘陽臣再次被林野硬拉了過來,但他誓死不下車,他認為作為一個法醫,他根本沒必要來現場,什麽時候上面那傻子吞刀子自殺的時候他再上去解剖。林野想把他拽下車的想法被他的話扼殺在搖籃裏,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跑到樓房周圍四處看着,不一會便興奮的跑過來,趴在車窗前對餘陽臣說樓房旁邊有梯子,可以爬上去找找看。餘陽臣毫不留情的給他潑冷水說上面這麽大,他怎麽知道人質在哪個房間裏,林野争辯說可以一間一間的找,就算被劫匪看到也可以說是上來送錢的,餘陽臣不是挺能打麽,撂倒他肯定沒問題的吧。餘陽臣嘴上也說不過他,又怕他在上面挂了自己心裏覺得罪孽深重,只好在經過警長同意後陪他上去。

只能說兩人的運氣比較好,才找了幾間房就找到了關人質的房間,剛好那個腦子被門夾的綁匪不在,兩人走到人質身後,林野正想蹲下來幫她解開繩子,女人好像感覺到有人接近,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林野解開纏在她眼上的黑布,低聲說道:“我現在幫你撕開膠布,別出聲。”邊說着邊将她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她的嘴邊已被膠布粘得有些紅腫,女子大口的呼吸了幾下,許久未開口的她不禁想要尖叫,還好在她只發出半個聲調時就被餘陽臣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才避免驚動綁匪;餘陽臣捂着女子的口,語氣不善的威脅道:“別出聲,否則就打昏你。”女子聽後情緒反而更加激動,邊發出不清晰的聲音邊掙紮着,林野蹲到她面前告訴她他們是來救她的,邊說着邊幫她解開繩子,這才讓她安靜下來。

幾人正準備離開時,門突然被一腳踢開,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闖了進來,臉上帶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他見到多出來的兩個人,顯然是驚了一下,接着舉起手中的東西來對準幾人,大聲喝道:“你們是誰,不準動!”

看到一把冰冷的槍口直直的對着兩人,林野愣了一下,不禁湊在餘陽臣耳邊低聲道:“怎麽還有槍,他開挂啊。”餘陽臣沒回話,冷眼看着面前舉着槍的綁匪,林野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別沖動,自己走上前去,剛準備開口,就只聽“砰”得一聲,一股氣流擦過自己身邊沖了過去,伴随着女子驚恐的叫聲和男子低沉的呻吟。

“不許動,閉嘴別叫!”綁匪雙手持着還冒着絲絲白煙的槍,大吼道。他的情緒很激動,手有些輕微的顫抖,險些将槍掉在地上。女子被他這一聲吓得止住了叫聲,坐在地上一臉恐懼的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兩個男人;聽到槍響後的林野還以為綁匪要殺自己滅口,但顯然槍子沒有射中他,而是不偏不正的打在了他身後正以看戲者的姿态準備觀賞兩人接下來談話的餘陽臣。

愣了片刻後,林野立刻上前扶着餘陽臣慢慢的靠牆坐下,綁匪又突然神經質的吼道:“別亂動!我不想開槍的,老實點!”

“不動就是了,叫什麽叫!”林野皺着眉按住面前人直冒鮮血的傷口,毫不遮掩的吼着回應,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處境。綁匪又是保持着持槍的動作過了很久,才放下手來,拿着錘子将房間內的所有窗戶都封住,出去時還不忘将門鎖住。

看着面前男子慘白的臉龐,林野不禁罵了句該死,卻又不知道要怎麽做,只能按住他的傷口試圖讓它停止流血;溫熱的液體滑過他的手心、流過他的指尖,沾滿了他的整個手掌,鮮紅的血液總是最能吸引人的眼球,觸動人的心弦。林野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前輩,沒事吧?”他的聲音都帶了些顫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如果身體條件允許,餘陽臣一定會跳起來去扇他,要不是林野非要上來救人而且把自己拉上,他現在應該躺在自家的床上,而不是在這棟即将拆除的大樓裏,被子彈打中躺在這裏。男子伸手推開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換你來試試?”

林野低下頭去聲音帶着些哽咽的跟他道歉,餘陽臣見他這幅樣子不禁嘆了口氣,伸手按住傷口,用另一只手去揉他的頭發,語氣緩和了些說道:“別一副快給我哭喪的樣子,我還沒死呢。”林野揉了揉發紅的眼眶,點點頭問他接下來怎麽辦;房間內的窗戶被封的死死的,徒手根本打不開,門又被他鎖上了。一直坐在地上的女子看着兩人,突然開口說道:“他的槍是輪轉式手槍,只能裝六發子彈,之前他對着強亂打了四發,剛剛又打了一發,現在只要想辦法讓他再開一槍,你們是警員,怎麽說赤手空拳也打得過他吧。”

“你是說推個人出去挨槍子,然後其餘的趁機拿拳頭敲他?”林野的語氣顯然是在表明自己不贊同她的做法,除非她去做這個擋箭牌,接着又有些奇怪地問她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女子對于他否定自己的想法很是不滿,沒好氣的回道:“我對槍支感興趣不行啊?”

餘陽臣卻表示可以嘗試一下,在林野還沒開口反駁他之前又補了一句,“不過我不認為林野你能肉搏過那家夥。”這是必然的,林野鄭重的表示他說的正确。突然林野身上傳出“滴滴”的響聲,他心煩意亂的拿出手機關掉鬧鐘,擡頭就對上了兩人的目光,那眼神絕對是在看火星人了,而他自己還完全沒反應過來,問他們怎麽了,女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吼道:“帶手機了不知道聯系外面麽!”

這時的樓下,局勢還在僵持着,綁匪手裏有槍而且又多了兩名添亂的人質,他們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是,一輛警車駛來,一名中年男子走下來掃視一周後,用詢問似的目光看向警長,後者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指了指樓上,示意人在上面。男人立刻就變了臉色,正欲開口手機卻突然響起,接聽了一會便道:“上去吧,綁匪不在人質的屋內,而且他的手槍只有一發子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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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餘陽臣放下手機,長舒了口氣。

案件的結果就是,綁匪以前似乎受過什麽刺激,有心理疾病,所以行為言語就有些不正常了。

充斥着消毒水氣味的病房中,餘陽臣不得不安分的躺在病床上,幸好傷勢不重,沒有傷到內髒,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但聽着林野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原來前輩的父親是警司啊,那前輩為什麽不跟着父親做,要當法醫呢?”林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邊削着蘋果邊問道。其實也早該看出他有些特殊的,不然警長怎麽每次跟他對話的語氣都不像是在跟下屬說話的。

餘陽臣理所當然的回道:“因為我喜歡……”頓了下擡起頭看着林野,又吐出兩個字“解剖。”林野啃蘋果的動作突然僵了一下,心想以後千萬不能招惹他,不然一定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被肢解。

聊了很久了,餘陽臣也有些困便先睡了,林野坐在一旁看着他,眨了眨眼,湊上前去蜻蜓點水般輕輕吻了下他的唇,接着又坐回去面帶笑容的看着他;門突然被推開,林野立刻收起了笑意,語氣變得有些冰冷說道:“出去。”來人輕笑一聲,用手指敲了敲門,道:“喜歡上他了?”

林野冷哼一聲,吐出一句“跟你無關”便起身将人推出去。

看吧,這場迷局還沒上齊演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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