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

不是一家人。安撫似的對着艾琳一點頭,他随即轉向陳有慶問道:“接下來你要往哪裏去呢?直接去北京?”

陳有慶聽了這話,才如夢初醒一般,重新活泛了目光,“我——對,我得趕下午的火車往北京去了。那麽,白少爺,我這就走了。”

露生含笑站住,目送他走。而他走了兩步,回頭又對着艾琳一點頭,同時很慌亂地笑了一聲。艾琳依然用小折扇掩着下半張臉,看這陌生青年怪裏怪氣,好像是腦子有問題。而陳有慶沒有得到回應,便就這麽慌裏慌張地向前走遠了。

露生想向艾琳講一講陳有慶的來歷,然而艾琳并沒有要問的意思。不問,自然也就是不想聽。故而他閉了嘴,拎着皮箱跟她徑直上了汽車。

自從露生有了長久的住處,艾琳每天便像上班一樣,必要來上一次。連着來了一個禮拜,她躍躍欲試地耍了一點小手段,忽然消失無蹤。果然,她當天就接到了露生的電話。

她說自己病了,今天不能去見露生,又因為所住的乃是親戚家,所以露生也不方便登門,他們只能是明天再見。這話本是她用來吊露生胃口的,然而如此熬到當晚,露生那邊情況如何不得而知,她自己坐在家裏,卻是如同百爪撓心一般,只覺自己浪費了一整天的好光陰。她又想:“他也不是那種輕浮虛僞的人,對我總是很誠懇的,我又何必要對他玩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呢?”

這樣一想,艾琳就幾乎悔青了腸子。夜裏閉了眼睛做夢,夢裏都是露生。及至到了新的一天,她甫一起床便往露生的公寓裏打去了電話。聽筒裏響起了露生的聲音,第一句話便是“今早好些了沒有?”。

艾琳蓬着一頭卷發,站在晨光中抿着嘴笑,認為露生溫柔體貼。至于平時那些她一有頭疼腦熱便給她送花送糖介紹醫生的青年,則是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去。

三小時後,她和露生并肩走在了林蔭道上。夏風輕輕地吹拂着她的裙擺,兩人各走各的,并沒有勾肩搭背,然而距離很近。

“露生,”她如今不叫他密斯特白了,嫌長,而且也不夠親昵,“你去學習開汽車吧!”

露生有些驚詫,“怎麽想起讓我學這個了?”

艾琳背過雙手,舞蹈一樣輕輕巧巧地旋轉到了露生面前,一步一步倒退着走路,“我讓爸爸給我買一輛新汽車,然後你來做我的汽車夫。我們開了汽車出城去兜風,不好嗎?”

露生伸手作勢要攙扶她,但是手掌并沒有觸碰她赤裸的手臂,只在手臂幾厘米外虛虛地保護着,“好倒是好,不過到汽車行租一輛不是更方便?何必還要特地去買一輛新汽車?你說你不喜歡你的家庭,那麽回家裏要錢,不為難嗎?”

艾琳不動聲色地一晃身體,故意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露生的手指,“我有我的辦法,反正——”

話到這裏,下文變成了一聲驚叫。因為露生忽然出手攥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自己身邊,“小心,有汽車。”

艾琳站穩了向前一瞧,發現前方路上果然開來了三輛汽車,而且是三輛風馳電掣的汽車。打頭一輛直奔露生而來,可就在露生帶着艾琳要往路旁躲閃之時,汽車猛地剎住了,随即車門一開,有人從車中跳了出來,一頭便撞到了露生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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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松開了艾琳,怔了一下。

兩條胳膊緊緊地勒纏住他,滾燙的面頰也緊貼了他的脖子。汗津津的短發磨蹭着他的耳朵,他閉了眼睛不去看,單憑着鼻子嗅,也能嗅出這人是龍相。龍相咻咻地喘息着,讓他聯想到一只剛剛橫越了整片草原的小猛獸。這只獸頂着驕陽而來,滿身的火焰,熊熊地想要燒死他。而他又怎麽能坐以待斃?

于是擡手抓住龍相的衣領,他咬牙用力,惡狠狠地向前一搡,搡得龍相驚叫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餘下的兩輛汽車開了車門,便裝的衛士一擁而上地要去攙扶他。其中有一張含羞帶愧的熟悉面孔,正是陳有慶。陳有慶沒有擠上前去,而是在人群外對着露生不好意思地一笑。目光滑過露生的面孔,他看到了艾琳,于是又像吓着了似的,猛地一瞪眼睛。

露生沒理會他,只回身拉起艾琳的手,要從這一群人的旁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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