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跳

江星辰躲在小書房,根本無心看什麽勞什子兵法,她伏在桌案,緊咬下唇,舒緩着她方才瞥見蕭景音難過時的心疼。她內心出現了好多矛盾,一個在問她,你這樣對她你也不好過不是嗎?

一個又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一開始就在謊言裏,喜歡她又怎樣?她還真能像你一樣喜歡上一個開始就欺騙她的女子嗎?謊言一旦戳破你想過後果嗎?

還有一個,若我與她說清楚,她會不會...

許久,江星辰擡起頭,兩指扣于眉心,食指輕按鼻骨,摒走了腦海裏的其它東西。既然覺得這樣做對她是最好的,那就應該繼續下去。

她回想了那日與蕭景音在湖心亭的禮部尚書-禹哲聖,似是前年恩科的狀元郎。不知此人品性如何?江星辰起身開門,喚來了秦淩。

幾盞茶的功夫後,秦淩出去後又回到了書房,附耳與江星辰說了幾句。

禹哲聖京城人士,書香世家,其父曾任內閣大學士,禹哲聖也因此也被選為太子伴讀,年齡與蕭景音相仿,為人誠懇穩重,至今未曾婚配,書畫方面在京城才子中算是頂流。

江星辰點頭,她應該去會會禹哲聖,若是阿音喜歡的話...不要在出現第二個劉昊乾就好。還沒等到江星辰去找禹哲聖,這禹大才子到先來了她的小院。

從江星辰借口避入書房後,蕭景音便問了下人,江星辰最近幾日去了何處。知曉了她曾見過她與禹哲聖在湖心單獨一起作畫,心裏便有了些思路,是誤會她與禹哲聖什麽了嗎?她後來也解釋了是在為了皇祖母畫像,為何還會誤會?醋勁這麽大?不管怎樣都是她未先與她招呼,先錯的在她。她決定好好的與她認錯,不要誤會更深有了隔閡才好。

蕭景音本想去書房與江星辰把事情好好說清楚,她和禹哲聖沒有什麽,若有早在幾年前就有了,她現在只會與江星辰有什麽,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去往書房的時候正好看見秦淩匆匆的進去,秦淩還未出來,便有下人來報,禹尚書來看望驸馬與公主。

蕭景音吩咐下人将人引到會客廳,自己随後就到。

她緩步邁近江星辰的書房,門外無人守着,便擡起手臂,用纖瘦的手指輕扣門,“嘟嘟嘟”。房內二人聞聲看向門口處,江星辰站起來開了門,她知道是蕭景音,下人一般都會直接在門外先出聲提醒。

江星辰面色自然的看着門外蕭景音道:“公主,有什麽事嗎?”

公主?不是都喚她阿音的嗎。

蕭景音眼神變幻不解的看着江星辰,江星辰仿佛沒有看到她的疑惑般回以禮貌笑容。蕭景音垂眸片刻緩聲道:“禹尚書來了,說是要探望你我。此刻正在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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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蹙眉道:“探望你我?我有什麽好看的。”這話說的輕飄飄,在一旁的秦淩卻聽出了一股別的味道,果然還是控制不住。

秦淩輕咳了一聲。江星辰這才覺得自己方才說的話有些不妥,補救道:“星辰收拾了一下,随後就到。公主先去,莫讓禹尚書等急了。”

蕭景音聽到她那句帶着些許醋意的氣話,內心還是輕悅了一下,她還是在乎的。果然只是在置氣,她應了一聲便先去了會客廳。

江星辰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蕭景音與禹哲聖站在一起品鑒會客廳随意擺放的山水畫像。看到二人的距離很近背影,江星辰內心又是一陣翻騰,她輕攥住了手掌,舒了口氣,配上待客的笑臉,踏入客廳,蕭景音聽到腳步進來聲,轉身看到江星辰過來,瞬間笑意盈滿明眸。

江星辰與禹哲聖客氣禮貌寒暄後,蕭景音便毫不避諱的,快步走過去一手挽起她的窄短的袖口,尋了江星辰的手掌與她握緊一處。

江星辰不明白蕭景音為何如此,怔楞一瞬看向蕭景音。蕭景音此刻正飽含溫情的看着她,她懂了。輕抿唇掩飾自己內心的熱烈,回握住了蕭景音的溫軟。

蕭景音在告訴她,她是她的。她在用行動打消她心裏的醋意,撫平她因難過而微蹙的眉心。她們眼前的人她都不會在意,她就是要讓江星辰生出醋意的人看見,她多麽在意江星辰。

旁邊的禹哲聖将二人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裏,大婚那日,他是有見過江星的,只是席間匆匆一瞥,沒能看清全貌,今日他把江星辰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一遍,眉目清秀,俊逸不凡,果然與公主登對。

他笑道:“都說九公主與驸馬郎才女貌,琴瑟和鳴,今日得見我覺得驸馬不僅文武雙全,容貌與公主也是不相上下的。”

蕭景音挑眉。

禹哲聖頓了一瞬又道:“讓哲聖好生豔羨。”

蕭景音眉間舒展,玩笑道:“羨慕了嗎?誰讓你還不找個嫂夫人,我聽說你們禹府的大門都快被媒人踏平了,你是一個也不見,可有此事?”

禹哲聖聞言,尴尬的擺手笑道:“都是傳言...傳言不可信,不可信。”

蕭景音也不在揶揄他,開門見山道:“今日來此就是為了見我的驸馬?”

禹哲聖這才正經起來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紋花木盒道:“今晨聽陛下說公主身體不适,我以為是累着了,後來又聞是驸馬手受了傷,我拿來了私藏的藥膏,此藥去腐生肌,不會留疤痕,我想驸馬應該會用到。”

蕭景音眼眸亮了一瞬,伸出一只手,歡喜的接過端詳了一瞬,看向禹哲聖,意味深長的道:“嗯...有心了禹尚書。”

禹哲聖聽到蕭景音稱呼他為禹尚書,連忙故作行禮道:“我的九公主你可別折煞我了。”

蕭景音笑容一瞬綻開,她聽聞禹哲聖有一個表妹,生的極好,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随父母去禹府小住些時日,且是醫藥世家,這藥膏想必就是從表妹那裏得來的吧。

此番被蕭皇召見來此陪她作畫,已經有些時日了。莫不是怕她為照顧江星辰而延長了作畫時間,耽誤了相會美人。

想到這蕭景音更是意味深長,唇帶笑意的看着他,似是要告訴他,她早已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禹哲聖見蕭景音揣着不懷好意的笑意,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尴尬笑着随意聊了些事情,便起身告辭了。

禹哲聖走後,江星辰與蕭景音握着的手就想要松開,只松了一點力道,便被蕭景音又加力攥住了。她轉身看向江星辰的眼眸,江星辰似有躲閃之意,蕭景音也不惱,她将藥盒輕放旁邊的桌案上,另一只手也輕拽了江星辰的左臂,迫使着江星辰面向她。

蕭景音沒有說話,慢慢擁住了她的身軀,松開了握住的修長手指,環在了江星辰的腰間,将側臉貼在了她的胸前,聽着江星辰雜亂的心跳。

蕭景音覺得此刻便是滿足,她喜歡的人因為她的貼近而亂了心跳,她還在意她。

江星辰做了吞咽的動作緩解了發緊的喉嚨,被蕭景音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舉足無措,她的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不适應的垂在兩側。

方才聽他們二人間的談話,倒像是朋友間的随意交流,毫不摻雜男女之情。

她不是下定了決心了嗎,要蕭景音不在喜歡她的嗎,不是想她能尋得真正的愛人嗎,此刻自己又在做什麽,方才為什麽會不受控制的回握住她的手。

江星辰迷惑住了,面對蕭景音,她做什麽都是徒勞,這幾日,建立再多的防線,在她的細膩溫情面前都會被侵蝕的一寸不留。

還有什麽能與此刻懷中的蕭景音比拟,她不想将她讓與別人了,她承認自己自私了,若是日後身份被發現,讓她以死謝罪,她也心甘情願。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喜歡的這樣深了,不就是命嗎?她江星辰不在乎。

掙紮了幾瞬,江星辰最終順從了自己的內心,将手臂攬住了蕭景音的柔細的身體。蕭景音也收緊了在她腰側的環抱,二人貪婪的貼着,誰都不想松開。

夜裏,江星辰沒有在躲到書房,合着中衣躺在了蕭景音的身側,蕭景音也沒有在背過身軀,而是面向着她。看着江星辰細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側臉嫩白柔滑,她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傾身過去,吻了她的側臉。

江星辰反應過來,耳垂肉眼可見的變成了紅玉色,蕭景音輕笑,心道:都親了那麽多次了,還是這樣害羞。

江星辰喉嚨滾動,微張薄唇,她将身子緩慢側向了蕭景音,手扶着床榻,撐起身軀,慢慢的挪到了蕭景音的身體上空...眼神似有饑渴的盯着蕭景音的紅唇,蕭景音收住了笑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江星辰奪取了呼吸的自由。

幾日的想念,幾日的煩悶,幾日的不安,都要在蕭景音的唇舌間,讨回來。

白日裏蕭景音問過秦淩,關于江星辰不能近女色一事。是否真如那高僧所言,會有性命之憂。

秦淩回答的模棱兩可:“在你。”

什麽叫在她?難道是她就可以嗎?還是說,她堅持不與她有魚水之歡便可。

蕭景音揣着不明的答案,回應着身上的人兒,江星辰吻着她的唇舌,呼吸變得粗重,竟忍不住将手探向了她的細腰處,隔着衣物摩挲着,這是與愛人間的本能反應。

蕭景音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溫熱,身體僵住了一瞬,輕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江星辰,見江星辰不解的眼神,又擡頸輕吻了她的唇角,妩媚的一笑,沙啞的嗓音道:“在親下去,我明日就不用去見父皇了。”她還是怕,那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江星辰起身似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角,磕巴道:“我...我今晚還是去書房睡吧。”

說着便要下床,被蕭景音拉住了手腕,略有些氣意的道:“我又沒有讓你走,躺在這裏今晚哪也不許去。”

江星辰聞言,像只受了訓誡的小奶兔般,溫順躺在了床外側,蕭景音見狀,溫柔的一笑,又俯身過去對上那對忽閃忽閃的漂亮眼眸,親吻江星辰的額間,輕拽過她的手臂,枕在了頸間。

一夜好夢,江星辰似在夢中得到了滿足,唇角的笑意被先醒來的蕭景音發現,蕭景音愛憐的又吻了吻江星辰的薄唇,随後心滿意足的輕手輕腳去了外間。

作者有話要說:

千萬別再鎖了,作者不是lsp!感謝小可愛們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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