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個假娶,一個真嫁
秦淩微微皺眉道:“才吃好,怎能直接入睡。”
曾初雪笑眼道:“不睡,想躺會,坐一天乏了。”
秦淩看了看她身上厚重繁瑣的衣物和釵環,拉着她去了梳妝臺。扶着曾初雪坐下後,小心的将她頭飾上的釵釵環環都拿下來。
對着曾初雪道:“将外衣脫了吧。”
曾初雪臉咻的一下就紅了,昏暗的紅燭光影下,秦淩并沒有看到。見曾初雪不動,她又道:“穿着不難受嗎?”
曾初雪穿的新娘喜服,因材質特殊,在外人看起極為的莊重,但在秦淩看來卻有些沉重。她見曾初雪都不敢大幅度的扭動,便猜測的衣物不甚舒适。
曾初雪聞言,擡起頭,眼中似有小心思藏在裏面。她道:“難受啊,這一身穿的好累。”
頓了一下她又道:“你幫我脫吧。”
秦淩聞言,看向她,怎麽得脫衣還要她來。曾初雪的喜服肩膀處有一層不薄不厚的紅色刺繡雲肩,上面繡着祥紋圖式。外衫肩臂兩側還秀着鴛鴦戲水圖,預示着夫妻恩愛,美滿的未來。繁瑣的裙擺折頁處繡着精致的牡丹花,灼灼盛開着。秦淩看着又覺得衣物确實繁重了些,裏三層,外三層,雖輕薄等架不住它多。
曾初雪略等了一會,看着秦淩還是接過了伸過去的柔白手指,扶她起來後。将她的外衣喜服一層一層的脫了下來,放置在了一旁的擱置衣物的架子上。只着了一身紅色中衣的曾初雪故意打了個哈欠道:“有些困了。”
見曾初雪困倦了,秦淩道:“去歇息吧。”
曾初雪去了床榻上躺好,等着秦淩脫了外衣上床,她好進行下一步。可秦淩站在床榻前,外衣也不脫,一點都沒有要躺上去的跡象。曾初雪疑惑的問道:“你不睡嗎?”
秦淩聞言,從今晚該如何渡過思緒中回神,她道:“你先睡,我--”
曾初雪打斷她道:“我頭疼,你上來幫我揉揉。”新婚之夜,不上床?
秦淩這才緩慢的上了床榻,曾初雪往裏靠了靠。秦淩坐在床榻邊,想讓曾初雪靠過去,曾初雪卻不依道:“你将外衣脫了,天冷,冰。”
秦淩抿了抿唇,将外衣脫下後,上了床榻。曾初雪這才躺在她的腿上,秦淩輕柔的幫她揉着額葉,緩解她本就沒有的頭疾。曾初雪眯着好看的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很是享受。秦淩想要摒除雜亂的心思,卻又忍不住的看向她的嬌俏的臉龐,和穿着一身紅色中衣盈盈一握的腰身。
這一看就更亂了。
秦淩滾動了喉嚨,緊張的做了吞咽的動作,曾初雪耳朵靈敏的捕捉到了她吞咽的聲響。她睜開眼睛與秦淩對視,秦淩看着曾初雪睜開的眼神,純潔懵懂的模樣。她慌亂的挪開了自己帶有欲念的眼神,此時她心裏亂極了,像做了壞事被人抓了個現成。手中的力度也變得稍重了一些,曾初雪被她按的嗯了一聲。她的手頓時顫抖的撤開了。
曾初雪見她挪開手,笑着道:“舒服多了,不揉了,睡吧。”她拽過錦被,準備蓋在自己的身上。秦淩還楞着不動,她又道:“過來躺下。”
秦淩想要下床,方找好理由,還沒開口曾初雪就将她按在了床上。用她的習慣的姿勢,睡在了她的懷中。秦淩無奈思忖着等她睡着吧在下床吧。
曾初雪在她懷中貪婪的嗅着秦淩身上的味道,喃喃道:“好久沒有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這小半個月內秦淩都沒有去見她,當然聞不到了。今日拜堂除了将她從花轎中抱下來,有過短暫的接觸,其餘的時候兩人都是各執着一端牽紅。
秦淩抿着雙唇不知該說些什麽,索性也就沉默了起來。許久後,曾初雪沒了動靜,秦淩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曾初雪并沒有睡着,正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秦淩把目光瞥向別處,不一會兒,一直處于紛亂思緒的秦淩,忽然覺得脖頸處一陣溫熱,旋即疼痛傳來。她稍稍低頭便看到曾初雪的腦袋正附在上面。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做什麽。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曾初雪正用靈巧的舌尖舔舐着,她反應過來,叫了一聲:“雪兒。”氣息紊亂又焦急。
曾初雪聞言,悶悶的嗯了一聲後,擡起頭。唇上瑩潤的光澤,在告訴秦淩方才是真的。曾初雪微微挪動身體,整個人都伏在了她的身上,看着秦淩有些緊張的神情,她低聲道:“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不想要我嗎?”
秦淩好似被一道悶雷劈中般,怔楞住。
看着秦淩的反應,曾初雪并不覺得奇怪。這麽久以來一直以她妹妹的身份,來遮掩着隐藏着對她的愛意,她沒有發覺很正常。加之她又長了一副純情乖巧的模樣,除了夜晚會與她親近的睡在一起,其餘時候都是有分寸的與她接觸。秦淩誤以為她恢複了記憶,貪戀小時候的溫馨,也就并無察覺她裏面隐藏的另一層感情。
沒等秦淩回答,她便繼續道:“可我想要你。”
秦淩更是一陣茫然不知所措。
曾初雪慢慢的靠近了她的唇,就在即将貼上之時,秦淩及時的撇開了臉。她緊張拒絕道:“不可。”
曾初雪聞言,神情有些沮喪的問道:“為何不可?”
秦淩滾動了幹澀的喉嚨道:“你還要嫁人。”
曾初雪聞言笑着低聲道:“我不是已經嫁了,你還想我嫁給誰?再說現在是我要你。”
有了肌膚之親,誰要誰有什麽區別嗎。
秦淩抿住雙唇,她想的不是這樣的,嫁給她只是權宜之計。她沒有想過事情會這樣發展,她雖有渴望但但理智不允許自己那樣做。
曾初雪又繼續道:“我們已經成親了,你不把自己交給我,還想交給誰?還是說你還有其他喜歡的人?”
“沒有。”秦淩脫口而出。
曾初雪将伸出手,撫摸着秦淩的微紅的臉頰,笑着對她道:“沒有什麽?”
沒有喜歡別人,只喜歡她一個。
秦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正過臉。看到曾初雪的眼中,波光流動,灼灼的目光将她鎖定住,今夜似是在劫難逃。
曾初雪看着她的眼睛,聽到秦淩的答案,她低聲道:“我也只喜歡你。是想與共度餘生的喜歡,是想得到你的喜歡。”
曾初雪不等秦淩從震驚中回過神,垂眸看向她的唇,旋即吻上了去,溫度燙人。
曾初雪用灼熱的唇研磨着她的唇瓣,秦淩卻遲遲沒有回應。直到曾初雪撬開她的齒關與她的舌尖觸碰,她才被迫與她糾纏在了一起。曾初雪有耐心的吻着她,在得到她的回應後,她勾起唇角,更加肆無忌憚的開始了她的侵占...
一旦默認了身上的人對她的行為,便如洪水般,難以阻擋。秦淩也被勾起了欲念,短短的幾句話,她确認了身上的人兒也喜歡着她。她此前所有的防備一瞬間轟然倒塌。曾初雪說她想要得到她,她亦是,比她更想。
熱烈的纏綿親吻後,秦淩将身上的人反壓在了身下。
她輕喘着對身下的人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最後确認與她在一起,不能在嫁給別人了。她也不在被自己之前的想法所束縛了,她想要曾初雪,此刻迫切的想。
曾初雪喘息着,堅定的道:“我不會後悔的。”
所有的理智在曾初雪的話音落後都蕩然無存。她積壓了許久的愛意此時全部湧了出來,即便曾初雪此時喊停,她也不會停下了。
一個假娶,一個真嫁,洞房花燭。
一室旖旎,一夜溫香纏綿。
江星辰今晨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疼痛,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昨晚之事。她坐起身子,看着懷中的美人正睡的香甜。低頭吻了吻蕭景音的唇,想要出聲喚她起床,卻發現自己發的聲音沙啞低悶。
蕭景音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醒了過來。看着江星辰自我懷疑的神情。她略帶歉疚的道:“昨夜你喝醉了,我将你帶回來的。”
江星辰看着蕭景音思索着,為何喝醉了會渾身酸痛,嗓音沙啞。蕭景音又低低的解釋道:“你醉了讓我給你脫衣服,我一時沒忍住...”
是誰要脫誰的衣服?江星辰腦海裏随即閃現出了昨晚星星點點的片段。她喝多了被蕭景音扶回了房間,上了床,最後的片段便是她哭着說不要了,随後便昏了過去...
江星辰的臉頓時灼燒了起來,她沉默的下了床,心裏當即決定以後絕不會在喝醉酒了。
三日後,秦淩帶着新娶進門的夫人回到了曾宅。曾父曾母也一直等待着她們,二人眼神對撞間,不似之前那般閃閃躲躲,她們正大光明的表達着自己對對方的傾慕之意。曾父曾母也對這個女婿改觀了不少,只要她對自己家的姑娘好,在生個胖娃娃,他們也就放心了。
曾新在她們大婚第二日便啓程回了京城,上面給他安排了差事。沒有派去邊疆,而是留在了京中,去了兵部。此刻應該還在路上。
江星辰本想在嘉陵多待幾日,卻不料京中來了人,說江遠鳴涉嫌軍馬與軍糧作假案。來的人還算客氣,沒有為難江遠鳴,只是說傳喚他去大理寺問話。江家生意從不與軍隊有交集,為何會說江遠鳴涉嫌糧草案。江遠鳴詢問了家中其他人,是否與軍隊有生意來往,都說沒有。江星辰心中疑惑,便也一道回了京城。
她身為大理寺少卿,本應參與辦案,但為避嫌,顧行只讓她旁聽。她聽的仔細,是與東域國邊境部隊,購進一批戰馬,毛色雖純,但不經練。拉出去陪着騎兵訓練了幾日便倒地不起,與先前的馬匹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有軍中的糧食,粟米中摻有大量的麸糠。供應給軍隊糧食的袋子上注的是江家的商标,而戰馬也是與糧食一起經由一家商賈置辦的。
江遠鳴作為一個外姓王爺,雖在朝中沒有權利。但有江星辰與蕭景音的身份擺在那裏,所以也沒有人敢故意刁難他。只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收監暫押是少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大改文章,需要停更幾日。腦子不夠用,實在忙不過來...
感謝大家的喜歡和留言,比心心~
曾初雪:“你生?”
秦淩:“...”
蕭景音:“對不起嘛,一時沒忍住。”
江星辰:“我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讓你幫我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