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肝腦塗地的奉獻
第十九章：肝腦塗地的奉獻
——慕天言：忘情，恩恩怨怨都抛開
“抱歉，讓你們等了這麽久。”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慕天言還是笑得一臉溫和，沒有絲毫不妥的樣子。
唐羽：“……”從兩點等到六點，你好意思說嗎？
延小鴦卻笑盈盈地回複道：“太客氣了，我們也不忙。”
他哪裏不忙，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了。
慕天言溫聲道：“昨天您弄壞的桌子和椅子加起來是一萬三千一百八十三人民幣，兩杯咖啡是七十三人民幣，加在一起一萬三千二百五十六。看在霄雲也得罪過您的份上，零頭抹掉。您只要付一萬三千二百就可以了，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唐羽：“……”前任堡主略腹黑啊。
延小鴦點了點頭乖巧地說：“本座不會賴賬的，不過那之前本座想談談和你以前的事。”
慕天言跟莫霄雲對視了一眼，莞爾一笑，“好。”
延小鴦咬了咬下唇道：“慕天言，你過去是慕天堡的堡主的。”
慕天言看要聊挺久，便坐了下來，也讓莫霄雲也坐下了。
“這件事霄雲昨天對我說過了，至于我為你替死三次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也不在乎了，既然我是自願的我也不會算在你身上。至于慕天堡，本來你就該是堡主，也給你罷了，我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慕天言說得誠懇，延小鴦卻有些不敢相信，仍執拗道：“你說什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要放棄慕天堡？”
“本來就不是我的。”慕天言生意依舊溫和，卻是堅決，“我替你當了三次慕天言，絕不再有第四次了。”
延小鴦眼睛驟然睜得大大的，“你以為我是為了讓你再替我賣命？我只是想……只是想彌補你……”
慕天言微笑着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并沒有怪你，反正我都不記得了。”
“那你回來好不好，慕天堡不能沒你有你，小言你知道嗎？我這一年撐得……現在慕天堡已經起來了，你回來不會再有人對付你了。”延小鴦說到這時語氣已經有些激動了，唐羽從未見自己堡主這麽失态過。
慕天言看着他這絕望痛苦的眼神也是沉默了一下，又轉回了莫霄雲身上，仍然搖了搖頭，聲音溫和，卻如同一桶冰澆了下來。
“我記不得慕天堡，也不想回去，我只記得霄雲。”
延小鴦那嫉妒得要瘋狂的眼神突然落到莫霄雲身上，像是刀子般恨不得要剜一塊肉下來，卻生生忍住了，咬着下唇的地方滲出血來，但卻無能為力。
他有一瞬間想要把這個人殺了，但他知道不能，他調查過了，慕天言這一年來只記得莫霄雲，也只和莫霄雲在一起。莫霄雲也算他的恩人，要是他敢對他怎麽樣，恐怕慕天言就是記起來了也沒法原諒他。
延小鴦心裏百轉千回，都忍了下來，脫口的聲音像是無力一般，“好，都聽你的。”
唐羽驚呆了，她記憶中自己堡主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怎麽現在對情敵這麽寬容了，莫不是想背後搞小動作，她一定會盡力的！
他的反應慕天言盡收眼底，臉上依舊是溫和的微笑，“我想都談妥了吧，堡主可以把帳付了吧？”
“好。”延小鴦點頭，這聲音幾乎要哭出來。
慕天言拿出POS機，心裏還有點不敢相信慕天堡的堡主真的把帳給付了。
慕天言接過他的卡刷了一下，溫聲道：“請輸密碼吧。”
延小鴦搖了搖頭，目光空洞，“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延小鴦語氣哽塞，“七月十五，你是巨蟹座。”
慕天言反應還是平靜，卻是對着莫霄雲笑道：“原來我是巨蟹座，難怪我也覺得自己好居家。”
莫霄雲：“……”無恥。
慕天言調戲了莫霄雲以後又道：“簽字吧，您叫什麽名字？”
延小鴦氣得眼睛又紅了，粗暴地從他手裏拿回□□，遲疑了一下恨恨道：“慕天言，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
慕天言一臉莫名其妙，“我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為什麽偏要記得你的名字？”
延小鴦被堵得沒話說，只好默不作聲地簽下自己名字，聲音帶着哭腔，“我叫延小鴦，你能不能記住？”
慕天言從他手裏接過那張單子的手頓住了，但只是一瞬間，才沖他笑了一下，語氣卻又冷了一分，“我盡力，本店該關門了，喜歡的話明天再來。”
延小鴦有些蔫了，不明白為什麽一開始他還算溫和，越到了最後語氣越是冷然，但還是一聲不吭地走了。
走了兩步突然轉身問道：“你剛才說明天再來？”
莫霄雲：“……”傻×。
唐羽：“……”堡主智商呢？
慕天言顯然也看到了莫霄雲的反應，又是樂不可支，笑道：“只要不是來砸東西的都歡迎。”
目送他們走了後，慕天言才對着莫霄雲笑道：“今晚下館子吧，算是慶祝。”
莫霄雲有些疑惑，“慶祝？”
慕天言望着已經消失的人影，莞爾道：“慶祝宰了他們一筆。”
莫霄雲愣了一下，勸止道：“你不能這樣。”
“我已經這樣了，走吧。”慕天言說罷就拉着他去了附近貴一點的小飯館，雖然說是慶祝，但這小飯館也算不上高檔。
慕天言知道莫霄雲一向節儉，也只點了兩三個菜，要了一小杯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莫霄雲突然開口了，“你心裏有事。”
慕天言點頭笑道：“還是你了解我。”
莫霄雲淡淡道：“酒不能消愁。”
慕天言苦笑道：“但我心裏害怕，我見着他總有一種為他奉獻的沖動。”
莫霄雲眼睛閃了一下，語氣還是輕描淡寫，“你太傻了。”
“你說的是，我很怕再見到他，只覺得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跪在他面前，他要我死就死，要我活就活。”慕天言語氣苦澀，一杯飲下，別過頭去，覺得眼眶發熱，“讓人這樣痛苦的真的是情嗎？”
莫霄雲愣了一下，淡淡道：“痛苦為什麽還會動情？”
慕天言悶頭喝酒，莫霄雲沉默了一會又道：“要是害怕就別見他了。”
慕天言緩緩搖頭，篤定道：“我逃不掉的。”
這樣深得糾纏，他怎麽可能逃掉？
莫霄雲又沉默了更久，才下定決心似的保證道：“我們是朋友，我一定會幫你。”
“霄雲，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一定要阻止我。”慕天言停頓了很久，眼裏染了醉意才溫聲道，“我想作為你活着慕忘情，而不是為為他死的慕天言。”
莫霄雲誠懇保證道：“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就是拼的一條命也會阻止你們。”
莫大俠一言九鼎，如今他輕下承諾，卻沒想到他日他需要抛去生死去實現。
“為什麽一見到他會這樣，我過去不是這樣的，我還是想和你一樣灑脫地生活……”
莫霄雲擡頭看到慕天言眼睛已經半眯，看來是醉了。他才起身付了帳，撐着他的肩膀扶起來，又瞅了瞅他确實是醉了，才低聲道：“我……也不是沒有煩心事的。”
路燈下，一個身影攙扶着另一個身影，慢慢走着，影子拉得颀長。
莫霄雲突然止了步子，淡淡道：“出來吧。”
“少主，屬下莫英。”
一個身着黑衣的身影閃了出來，語氣神态都恭敬無比。
莫霄雲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心裏沉了一下，他雖然殺人如同瘋子，但也最怕連累親友，“家裏出事了嗎？”
“家裏有人得罪了楓龍門，現在一片混亂。”
照延小鴦的說法是，莫家一家都是瘋子，什麽人都敢殺。他敢惹慕天堡，他家人就敢殺楓龍門的人。
莫霄雲沉默了一下道：“我家人從不濫殺無辜，既然惹了，一定是該死的人。你是要我回去？”
“少主，幾天前一場慘戰，莫家人死了一半，夫人讓屬下來通知您，要小心，楓龍門勢力太大。”
莫霄雲語氣還是平淡，“知道了，必要時候通知我，我随時準備應戰。”
“少主。”莫英語氣帶着澀意，“您一定要保重，屬下知道您也得罪了慕天堡，但莫家實在是保不下您。”
“慕天堡作惡不少。”莫霄雲想了想，淡淡道，“我早晚要殺的。”
“您還是這樣。”
“對了，你回去後幫我查一件事情吧。”
“是。”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