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人,沒事長這麽好看幹嘛,不知道有個詞叫紅顏禍水嗎?

顧綿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低下頭,耳朵卻變成了粉紅色。

小桃看了上前問道:“小姐,你是不是熱了?”

顧綿疑惑:“我沒有啊。”

小桃看了看她的耳朵:“可是小姐,您的耳朵都熱紅了。”

顧綿臉色瞬間爆紅,惱羞成怒道:“我沒有!”

她惡狠狠的威脅:“再亂說本小姐就把你賣了。”

鑒于她光說不練的本質已經被小桃勘破,因此這句威脅也并沒有什麽分量,小桃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她笑嘻嘻的做了個封上嘴的動作退了回去。

大殿上,裴帝龍顏大悅,擡手就大加獎賞,西郡王子的臉色已經堪比鍋底灰,雖然被胡子擋着看不太出來。

裴承安這一手仇恨值直接拉滿了啊,顧綿坐在下面圍觀的十分開心。

待裴承安落座後,顧綿神秘兮兮的湊到他身邊,真誠的建議道:“你以後能不出裴國就不要出了。”

裴承安不用想都知道她後面的話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但是鑒于兩人剛才的友好合作,他還是配合的回複了一句:“為何?”

顧綿手裏拿着一個荔枝一副你傻不傻的表情看着他:“你沒看到那西郡王子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嗎?你要是出去了絕對會被尋仇的,小命不保啊。”

裴承安微微一笑,擡手就把她手裏的果盤給沒收了。

小氣。

顧綿眼睛轉了轉,忍不住又湊到他的身邊補充了一句:“說好的解了題賞賜分我一半,你可不許賴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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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男人側過頭沖她輕笑了一聲:“本宮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的衆多缺點中竟然還有財迷這一項?”

顧綿眨了眨眼睛:“這就是殿下您的不對了,財迷怎麽能算是缺點呢?財迷可是發家致富的優秀品質。”

“是嗎?”裴承安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本宮怎麽光看你財迷,沒看你發家致富呢?”

“財富是需要累積的嘛,發家致富不能一蹴而就呀。”顧綿認真辯駁。

“哼,伶牙俐齒。”裴承安顯然不打算繼續再跟她讨論下去了。

顧綿剛要開口,一顆荔枝就被裴承安塞進她的嘴裏,她伸手拿起荔枝吃了起來。

這個人怎麽說不過就跑。

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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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裏,顧綿看着一箱一箱送來的金銀珠寶幾乎摞成了一座牆,她的眼睛都在閃爍着金光,就算是親兒子也不用給賞賜給的這麽誇張吧,裴帝的有錢深深的震撼了顧綿。

她覺得她本人沒去親自解題,簡直是血虧!

裴承安被裴帝叫走商讨事情去了,院子裏只有随風在盤點。

顧綿坐在回廊下一邊畫畫一邊看他忙裏忙外,不禁心生感嘆,這麽賢惠的随侍,難怪能當裴承安的心腹。

裴心心跑進來的時候一聲驚呼,差點被眼前金光閃閃的景象閃瞎了眼:“阿綿,太子哥哥真行啊。得了父皇這麽多賞賜。真可惜宮宴我都沒去成,錯過了太子哥哥的精彩時刻。”

顧綿一陣肉麻:“你夠了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外面那排隊想一睹裴承安芳容的迷妹呢。”

裴心心湊過來想看顧綿的畫,被顧綿無情的拍開:“獨家發行,這是你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多少錢啊?”

“看見那些箱子了嗎?”

“看見了啊……”

“五個就夠。”

“你怎麽不去搶呢!”

顧綿歪過頭,嫌棄的避開她伸出的魔爪:“你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我這兒了?”

說到正事,裴心心直起身:“哎!你不說我都忘了,馬上就到春日狩獵了,今天他們尚服局出布料了,你也跟我一塊去挑吧。”

“狩獵?”顧綿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這皇宮中的人天天不能出宮還不會得抑郁症,敢情每天還這麽忙,這完全是掐着秒表安排的行程啊。

“對啊,每年一次,往年你們家都在北境邊關,還沒參加過吧。”

她這麽一說,顧綿倒是想起來了,之前顧國公府的确駐守北境。自去年年末顧國公的副将陳南代為統領北境大軍之後,顧國公才被陛下從北境調回京城。

還真是沒參加過這春日狩獵。

“多少人參加啊?”顧綿好奇心被勾起來了,狩獵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裴心心拎起裙子,一屁股坐在顧綿對面,拿着小扇子扇了扇:“這就難說了,不說那些王孫貴族,還有一些新貴也會參加。”

顧綿掐指一算,這不得三位數啊。

裴心心一邊扇扇子扇的飛起,一邊眉飛色舞道:“你猜這次狩獵大小事宜是誰來負責?”

看她那不懷好意,落井下石的笑容,顧綿心裏就浮現出一個答案:“不會是裴承安吧?”

“你怎麽知道?!”裴心心激動的一掌拍到顧綿的肩膀上,差點給她拍出內傷。

顧綿捂着肩膀,一臉鄙夷:“你那臉上都寫滿了幸災樂禍,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裴承安能讓你的表情扭曲到這種境界了。”

她真是為裴承安掬一把淚,什麽活都能落到他頭上,裴帝這是把他當萬金油使了。怪不得他最近這麽忙,經常不見人影,她還以為他是因為不想付酬金所以幹脆跑路了呢。

正遇上小貴子遠遠地捧着一摞書經過,顧綿喊住他:“哎!小貴子!小貴子!”

小貴子的頭從那摞書後探了出來:“哎喲!公主殿下,大小姐,您二位在這兒呢!奴才這書厚,沒聽着剛才。”

顧綿曲起一條腿踩在回廊的石椅上,胳膊往膝蓋上一架:“上回給你那畫,裱好了嗎?”

“裱好了,裱好了,送完這趟書就要去給您挂上呢。”

顧綿驚喜道:“效率挺高啊。”

她看了看小貴子手裏那一大摞書,沖他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先去忙吧。”

裴心心好奇道:“什麽畫啊?”

顧綿立刻來了興致,神秘道:“一副驚為天人的絕世之作,回頭挂上了,邀請你來參觀。”

“什麽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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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宮道上,顧綿一路被裴心心推着走:“走這麽快幹嘛?我又不是急着去投胎。”。

裴心心一邊推一邊絮絮叨叨:“快點走,快點走,訂衣服要早,去晚了要遭殃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能有什麽遭殃的啊?皇宮裏又不是菜市場,訂衣服難道還要搶嗎?”

很快,顧綿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她為她的無知言論道歉。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裴國的後宮,訂衣服還真是要搶的啊。

她站在牆邊看着眼前一屋子雞飛狗跳,争搶布料的姑娘:“這些人誰啊?”

裴心心用手指一邊比劃一邊跟她科普:“這些是我姐姐,那邊的是我父皇的妃嫔。”

好家夥,顧綿數了數:“你有八個姐姐?”

裴心心深沉道:“我有十個姐姐,剩下兩個已經嫁人了。”

顧綿扶了扶額頭:“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為什麽她們都聚在這兒搶料子呢?正确的打開方式難道不應該是尚服局挨家挨戶私人定制嗎?”

“啊,最開始的确是私人定制的。不過後來五姐和柳妃為了搶料子打起來之後,父皇就取消了這個制度,現在完全是先到先得了。”

不愧是姓裴。

顧綿默默的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腦回路果然是非同凡響。

正沉思間,只見一個穿着白底梅花衣服的姑娘向她倒來,顧綿完全是下意識的抱住了她,穩住了她即将與大地親密接觸的身體。

“謝謝啊,謝謝啊。多謝恩人,先不說了,我還有塊料子得搶,咱們回見。”那白底梅花迅速投身到搶衣服大潮中去了。

顧綿石化了:“這個感謝,倒是挺特別的哈。”

“那是太後的養女,聞思思,她可是我哥頭號鐵粉。”裴心心打量了她一下:“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我當然不知道啊。”

“還好她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就是住在東宮的顧家小姐,你不知道她們追我哥追的有多瘋狂,讓她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絕對能把你生吞活剝了。”裴心心一臉幸災樂禍。

“不……不會吧。有這麽可怕?”顧綿被她這麽一說,吓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是相當可怕,戰鬥力爆表啊。”

“既然如此,咱們還在這待着幹什麽,趕緊撤啊!”顧綿擡腿就想跑。

一轉身就看到白底梅花的聞思思站在她的身後,登時就吓得差點心梗發作。

聞思思舉着一捧布料湊到顧綿眼前:“啊!恩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圖案,我就都拿了一些,你看看你喜歡哪幾種,随便拿!”

顧綿:我……我喜歡你離我遠點,你不要過來啊……

裴心心看着那些料子,眼睛都放光了,把即将心髒病發作的顧綿往身後一擠:“我!我!我!她不選,我選!”

顧綿覺得她大概需要輸氧,她這是交了一個什麽損友啊!

真是太過分了。

受到打擊的顧綿立馬恢複了戰鬥力,她一把抱起聞思思手裏所有的布料,沖她一笑:“謝了啊!姐妹。”

說罷她轉身就走,留下了一臉錯愕的聞思思和一臉難以置信的裴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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