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逃離苦海江湖見

在東越有家著名的酒樓,時常有游俠前來光顧,時不時幫一些喜好古玩的人鑒定一下古玩的真假。

這家酒樓便是翡翠樓,雖說一樓到二樓都是正經的樓層,但到了第三層,好好的裝飾卻成了勾欄院裏的紅紗幔。

并且,二樓以上的青樓裏賣的并不是女子的身,而是美男的身。

雖說是男子,但裏邊的男生外貌一個比一個賽神仙,但內心卻一個比一個歪,有些甚至想和來買他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呢,不過這種好事,在青樓裏面不可能會實現,只能當作自己活在這世上的一個奢望。

“海棠,有人要你接客。”這時,春風一般的男聲從三樓的招待席傳來,一陣又一陣,惹得海棠兄弟忍不住心煩。

海棠擡手撫摸了一下立在桌上的雪貂,那是他養的寵物,至于名字嘛......他還沒想好。

“行了杜鵑,過會兒我再下去,你先讓別人給他接客吧。”“海棠”依舊坐在銅鏡前,靜靜地觀望着自己的臉龐。

明明是個男兒身,不僅身板嬌小得像個女生,長得還唇紅齒白、亭亭玉立,甚至比一些女子要來的妖冶。

但他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容顏,詩中本是寫道“一樹梨花壓海棠”,但在現實中他卻比他們那兒的梨花長得更加好看,豈不是颠倒黑白?

“海棠”默默地起身,從小抽屜裏翻出了一把梳子和一封信。梳子上镌刻着的,便是他所愛的海棠,而信中的字裏行間中卻有着少年的稚氣。

“致我最最最喜歡的慕秋傑:我真的超級喜歡你,等我從扇宗修煉到能夠保護你的時候,我一定回來接你,帶你過上世界上最幸福的日子!一定要等我哦......你的顧半卿......”慕秋傑慢慢地讀着信上的字,雖說那當初十二歲的少年已不知在天涯的哪一個地方,但這封信已經是他和那個少年唯一的少年回憶了。

他對着銅鏡,拿起梳子輕柔地梳理着自己因剛起床而稍微雜亂的長發,接着抿了一下唇脂,鮮嫩的紅色便染上了他的薄唇。慕秋傑又随便地挑了一件殷紅但不惹眼的外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一步一步地走下樓去。

“嘿喲,海棠小美人來了哈~”本以為自己并不惹眼,但剛一到三樓,便被一個一身陽騷味兒的大漢給盯着了。

此刻的慕秋傑真想找個地縫把自己藏進去。

雖說他衣服是殷紅的,袖口還繡着幾朵海棠花,但并不惹眼,披散的長發莫名給他增抹了一股憂郁的氣息。翠色的瞳孔配上一點點紅色的眼線,并沒有任何尴尬的違和感,反倒多了一抹新意、一抹放蕩不羁。

“嘿,大兄弟,你說......今晚賭啥子好啊?”這時,一個瘦如病鬼的男人從大漢身後走了出來,一臉賤兮兮地盯着慕秋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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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頭牌小美人兒都來了,那就賭他吧。”大漢回答道,接着上前去讨好一般攬住慕秋傑的肩膀,将他引到了桌子前坐下。

剛想先扒了他外袍一睹為快時,慕秋傑輕咳一聲,伸手将已經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開了,說道:“兩位郎君開始吧,也不知花落誰家呢?”說着,還輕巧地對大漢抛了個媚眼,就像一根糖刺一樣,大漢都看呆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普通男子又如何過呢?這不,大漢又輸了一局,已經被自己的手氣氣得面紅耳赤,加個長長的黑胡須就可以去扮演關公這個角色了。

“恭喜這位郎君,請随我來。”看着身邊大漢那可笑的生氣面孔,慕秋傑拂袖遮住自己的面龐,輕輕地笑出了聲,接着便将贏了的那位男人引到了二樓的房間裏。

那男人在進入房間之前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兒,殊不知,他的生命即将就此定格。

雖說慕秋傑幹得都是這種生意,但他的心狠手辣別人卻不知道。每當有一個他極其讨厭的人饞他的身體時,他就先用毒藥将那人毒死,接着便動手将那人制成木偶,架着他肩膀假裝那人喝醉後便将那人扔回老家去。

也真不愧是“海棠花”,果真愛而不得啊......

和往常一樣,慕秋傑往茶水裏撒了些許毒藥,雖說量不多,但足以使一個人當場暴斃。

“郎君,剛剛喊累了吧,先喝口酒水歇息一會兒~”

男人仰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慕秋傑,接過他雙手遞過來的酒,想也不想便吞了下去。

“哈,果然還是小美人兒的酒得勁兒,繼續!”男人一下子抱住了慕秋傑,一手握着就被,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上游走着,每當要碰到隐私部位的時候,都會被慕秋傑拍得縮了回去。

男人緊緊地抱着自己買了兩個時辰的慕秋傑,一杯一杯地喝着慕秋傑遞過來的酒,本以為自己會熬過十盞,卻不知才三兩盞下肚,便一陣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直接倒在床上起不來了。

靠着殘存的意識,他看到慕秋傑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知道自己将遭遇什麽時,已經晚了,慕秋傑已經從抽屜裏翻出了□□,一步一步地朝他逼近。

想要呼救,但嗓子已經不聽使喚,只能發出在歡愛時難耐的聲音。

“你再怎麽呼救,別人也不可能來救你哦~”慕秋傑眼角含笑地看着床上狼狽的人。在男人的眼中,本來勾人的笑顏在此刻變得瘆人,一臉驚恐地往後退去,奈何四肢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眼睜睜看着慕秋傑在自己的面前手起刀落,帶出一串血花。眼前漸漸黑暗,接着陷入永久的沉睡。

慕秋傑的手上沾了點鮮血,濺在他紅衣上的鮮血并不顯眼。

“來勾欄院的人,真髒......”他轉身從抽屜裏翻出手帕,将自己手上殘存的鮮血都擦拭幹淨,接着處理了男人的屍體,使他像喝醉酒了一樣。

“哎喲海棠你酒量怎麽這麽好啊,不像我,一杯就倒~”剛推開門,便看見杜鵑從不遠處走來,身邊還跟着幾名争着他的客人。

下毒了還能不倒?要不你試試?

慕秋傑禮貌地回了他一個笑容,将男人架到總管阿姨那兒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唉小美人兒怎麽不接客了啊?”

“阿婆,你對我很好我知道,只是我有點累,需要休息一會兒。”慕秋傑對着總管阿姨輕輕地鞠了個躬,接着便踏上了臺階。

走入房間內,将門輕輕地鎖上,接着便把外袍脫下來,換上了天藍色的外袍,除了衣襟處繡着鳳凰,其他沒有任何的裝飾。一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他立馬停下手中的動作,貓到門邊屏息斂聲地盯着外面,确認沒人發現他逃跑的意圖後,将那封兒時好友寫的信和那把梳子揣入懷中,将頭發上的海棠花發飾全都扯下來,雖然很痛,但他只能忍着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慕秋傑偷偷地撕下那件紅袍的衣角,将其綁在了自己的頭發上,烏黑長發披散到雙肩,更襯得他面孔的潔白。

緊接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面紗戴到了臉上,以遮住他醒目的妝容。

面紗是乳白色的,兩側的薄紗上還繡着楓葉的暗紋,甚至還點綴着一點星光。

他蹑手蹑腳地貓到了窗戶邊,打開點窗戶後朝在房間裏到處亂竄的雪貂伸出手,小聲地說道:“雪,快來。”

雪貂一聽到主人的召喚,一下子竄到了主人寬大的衣袖裏,接着慕秋傑作勢往後一翻,整個人穩穩地落在了平穩的地上。他雙腳一碰到地,便撒開雙腿朝離翡翠樓最近的東湖跑去,希望能趕緊洗掉這羞恥的妝容。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跑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莊,看了看四下無人,便走入了村子。

村民都很熱情,一見他的面色便知道又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一個個的都塞給他食物,慕秋傑不好拒絕,便收下了。

他一邊走一邊啃着手裏的油餅,這時,東湖村村長走來,将手裏揣着的地圖交給了他,說:“這位公子,看你這樣子,是要去東湖吧?”

慕秋傑的嘴裏還含着包子,不好回答,只好看着村長的眼睛點了點頭。

“那啥......還請公子你不要介意......東湖離咱這兒還有五百許裏,若是現在騎馬,明早便可到達。”

“可否帶我去馬廄挑馬?”慕秋傑一下子把嘴裏的油餅咽了下去,差點被噎着,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詢問,見村長點頭之後,便跟着村長走入了村莊的馬廄。

本以為夜晚時分,有嫌隙的村民至少會安分點,卻不想這還沒進馬廄呢,馬廄裏便炸出了吵架的聲音。

“咋的?別以為你個丐幫記名弟子就好得意,你可別忘了,俺老大可是劍宗的人!還不快快把你那匹野馬給我!”

“呸,你爺爺我去過劍宗,可沒看到你那所謂的老大,再這麽編排劍宗,小心二娃咬你!”

“嘿呦喂,嚣張了是吧,你以為你那小身板兒還能打得過你老子我?!”

“想打架是吧,好啊,我胡左樾樂意奉陪!”

慕秋傑站在村長身後聽着兩人在馬廄裏的罵聲,一聽到要打架了,立馬沖進去将兩人拉開,安撫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胡左樾本一見村長來了,便不再鬧事,而那混混卻不依不饒,滿嘴都是難聽的粗話,罵得胡左樾的臉色越來越黑,都快成鍋底灰了。要不是慕秋傑和村長攔着,他鐵定一拳上去了。

“王富貴,你可閉嘴吧。”混混罵得越來越難聽,就連村長也聽不下去了,直接一根拐杖甩去,王富貴當場昏迷。

慕秋傑尴尬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富貴,接着便迷迷糊糊地被村長引到了一家酒肆。

“據說有個人在這兒等你,你在這兒慢慢找吧。”村長啞着嗓子說道,接着又小聲地對慕秋傑說:“我還是建議你先去洗一把臉,你現在這個樣子進去真的很容易暴露你是從哪兒來的。”

慕秋傑尴尬地站在原地,接着便假裝淡定地走向酒肆的後院,将自己的妝容洗掉了,露出了妝容下清秀的面孔。

雖說卸了妝,但他本身就生得唇紅齒白、明眸皓齒,卸了妝後的樣子甚至比妝容時更加好看,足以迷得人心醉。

他重新将面紗戴到了臉上,接着便走進了酒肆。

酒桌上,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們,但沒一個是他認識的。

只是在他走近一個酒桌時,有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人朝他揮了揮扇子,似是招呼他過去。

慕秋傑依言在他的對面坐下,擡眼只見對面的人眼角含笑,烏黑的頭發上夾雜着一绺白色的發絲,宛如漆黑的夜空上塗抹着潔白的月光。面容宛如芝蘭玉樹,春風拂面。輕搖着白玉制成的扇子,扇子上還刻有玥楓山的紋樣,想必正是家喻戶曉的玉骨扇了,那麽手持玉骨扇之人一定是......

“扶月君‘顧半仙’?”

“噓,安靜......”顧半卿見對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将扇子合攏,用扇柄抵住了對方的嘴唇,使其不能發聲。

“我來接你啦,過會兒我們回玥楓山,是你義父讓我來的......”顧半卿小聲地說道,接着從容不迫地點了兩壺“伊人醉”。

他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這個酒的?慕秋傑感到不解,但為了和對方打好關系,終是沒提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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