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2)
齊嬷嬷被踹的翻滾一圈,又重新跪好,也不敢辯解。
一旁的彩霞下的瑟瑟發抖。
只韓以骁此刻也顧不上一個個收拾,坐到踏邊,将鐘語芙抱起來。
彩玉要激靈一下,立刻端了熱度正好的軟粥過來。
韓以骁接過來,舀了一勺粥遞到鐘語芙唇邊,“芙兒,乖,吃點東西。”
見鐘語芙沒反應,意識到她是餓婚了,自己喝下去喂。
溫熱的粥入進口裏,鐘語芙掀開眼皮,看到韓以骁的臉,惡心的吐出來。
七日水米未經,哪有東西可吐,只有黃褐色的膽汁,可她就是覺得惡心,像是想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吐出來。
韓以骁見她吐的厲害,視線盯着她的肚子,腦子空白了三秒。
--她是不是有了?
他陷入一種巨大的狂喜中。
輕輕拍鐘語芙的背。
鐘語芙往邊上匍匐,用她最後一絲力氣喊出聲,“你別碰我。”
韓以骁不敢再動,将粥端過去,“我不動,你太久沒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恢複體力我們再談。”
鐘語芙擡手揮了碗,整個人又無力的摔到在塌上,“你放我出去。”
韓以骁滿手都是被灑落的粥,他似是沒看見,耐着性子哄,“都依你,你吃了東西我就放你出去,你現在沒有體力,我放你出去你也沒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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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吩咐彩霞,“去叫人給夫人備車。”
彩玉又利索的端了一碗粥過來。
鐘語芙又擡手揮了,重複那句話,“要麽你看我死,要麽你放我出去。”
韓以骁手驀的攥緊,心髒是死一般的窒息,為什麽!
為什麽她願意去死也不能好好聽的話。
他心裏有滔天的怒火,但是,看着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虛弱的連站起來都沒有的力氣,他又為她心疼。
她怎麽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拿捏他?
他不知道這樣是在淩遲他的心髒嗎?
一瞬間,他想,死就死了吧!
她根本就沒有心。
不值得自己為她費心。
他看向她的肚子,一遍遍告訴自己,是為了孩子,再縱着他最後一次。
他吞下怒火,艱難出聲,“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好好吃飯?你說,只要要求不過分,我都能答應你。”
鐘語芙:“兩個條件,第一,蘇婉只能做妾,不能做平妻。”
韓以骁點頭,“好。”
鐘語芙:“第二,我再給你娶一房妾室,人選我定。”
韓以骁覺得嘴巴苦澀,“好,我應你。”
鐘語芙端起粥,仰頭飲下去,嘭一聲摔了碗,立刻下床,朝門外走。
她饑餓太久,身上壓根就沒有一絲力氣,剛站起身,眼前就一片黑,倒了下去。
韓以骁本能伸手去扶。
鐘語芙撐着踹開他,“你滾,別碰我。”
韓以骁深深吸一口氣,忍了又忍,“你要去做什麽事,我親自幫你去做,你看完大夫,歇一歇在走。”
“我不看大夫。”
鐘語芙搖搖晃晃往外邊走,綠蘿綠翹趕緊去扶。
韓以骁瞪向齊嬷嬷,“快去跟上,再讓夫人出事,我崽了你們。”
齊嬷嬷,彩玉,彩霞退出房間,不遠不近的跟着。
半盞茶的路程,鐘語芙硬是走了三炷香的時間。
上了馬車,鐘語芙氣力稍稍恢複了一些,吩咐倆人,“你們回去,過你們自己的日子,無論我這邊有什麽事都不要再過來了。”
綠蘿的眼淚忍不住了,噗通跪下來,頭一下下磕在地上,“姑娘,您怎麽就這麽倔呢,低個頭吧,您就低個頭,姑爺心裏有您的。”
“我能看出來,只要您柔順一點,聽侯爺的話,侯爺會疼愛您的。”
綠翹眼裏也是不懂的神色。
鐘語芙虛弱的靠在車相璧,遠遠看過去,長寧侯府院牆高聳,樓閣檐牙如琢。
一只灰色小鳥撲騰着翅膀飛走,天空蔚藍,白雲悠悠。
她輕笑,神色安詳,“你們不會懂。”
合了簾子吩咐車夫,“去靈虛閣。”
靈虛閣,上京最負盛名的青樓楚倌,屋子用金粉裝飾,十步一琉璃照明,地上鋪了光可鑒人的地磚,樓閣鬥拱交錯,虛閣蔭桐,清池涵月。
這裏迎來送往的,皆是上京的權貴,是真正的消金窟。
手在門口的龜奴見馬車上的俯牌是長寧侯府,只當是京中這位大貴人來了。
弓着腰迎上來,卻見下來的是一個女眷。
靈墟閣迎來送往的解是男卷,還未曾有過女眷,他十分懷疑這位貴婦是來錯地方了。
随後又想,乘着侯府馬車的也未必全是主子,難不成是替主子來定姑娘的?
于是出聲問,“請問來者是何人?”
鐘語芙:“長寧侯府夫人。”
哪有世家夫人來青樓的?
繁華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是人皆好奇的頓住腳,看向鐘語芙。
龜奴心說還真是來錯地方的,于是隐晦提醒,“夫人乃是一等一的貴人,不知來着煙花之地作甚?”
鐘語芙擡頭看着靈虛閣碩大的牌匾,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輸給了蘇婉,是輸給了蘇婉和韓以骁相依為命的過往。
這裏的榮華富貴她可以不要,但也不想留給蘇婉!
她朗聲說:“來為我夫君求取靈虛閣花魁凝如姑娘。”
衆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