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操你媽!”

方定坤将人踹倒在地仍不覺解氣,飛身上前又是重重一腳,把人踢得龇牙咧嘴,自動滾出去好幾米遠。

“劉書遠我告訴你,下次你還敢這樣口出狂言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我直接照着你的臉踢信不信??!”

若不是被人攔着方定坤仍想上前教訓他。

“報警!報警!”

與劉書遠同行的幾人又懼又怕,只敢悄悄地往後退,沒一個要正面站出來幫他的意思。

“嘶-”劉書遠自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右手捂着胸口不斷大喘氣,即使處于下風依舊嘴巴不饒人,“你是嚴律己的狗嗎?主子都沒開口當狗的就迫不及待地出來咬人了。”

“我是你爹!”方定坤沒忍住直接沖開桎梏又上去給了人一拳,下一秒一道鮮紅的鼻血從從劉書遠的鼻腔中噴薄而出,飛濺到半空後又猛地驟然降落。

“啊??!!”同行的幾人被吓到了,有和哭腔在小聲說着:“報警吧報警。”

“你們一夥的,給我聽好了。”方定坤大手一揮指着面前幾人,狠厲的架勢真有幾分公子哥的樣子,“就算當着警察面我也敢揍他信不??我還會往死裏揍。有種就別惹我,更別惹我的兄弟。”

“我們走吧。”嚴律己沉着臉上前拽了拽方定坤的衣角,方定坤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又伸出手指專門對着劉書遠,“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會說人話為止。警察叔叔治不好你的嘴臭,那就由我來試試。”

最後,人打了,雨停了,傘也不用買了。嚴律己一行人大搖大擺地上了的士,留下敢怒不敢言的孬貨和一衆吃瓜群衆。

“唉煩死了!”唐菀月上車後就忍不住低罵一句。

嚴律己一擡頭,正要開口時對方又看向了他,“不是說你,師兄。是指剛才那臭傻逼,壞了我的好心情,唉。”

嚴律己又偏過頭看向了窗外。

車子行駛到中途情侶倆下了車,夜還很長,他們有大把的事要做。剩下兩人并肩回了學校,剛到地方半空中又飄起了雨絲,周遭寂靜的環境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有些蕭條,很難想象這是六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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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一下。”游越撇下一句後就一溜煙鑽進了樹叢中,他們下車的地點是西北角,平時人少,但花草樹木特別繁盛,要是起得早就可以看到經常有退休的教職工們在這散步。

“你怎麽搞到的?”嚴律己看到對方抱着一片半大不小的芭蕉葉出來時忍不住笑出了聲,走進了才發現人家手裏還拿了兩根香蕉,莫名覺得更好笑了。

“給你一根。”游越臉上也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原本想找個能擋雨的葉子,結果發現有一串芭蕉還熟了。為了不辜負人家這麽辛苦給我們結果,我只好掰下兩根以示敬意了。”

“你就胡扯吧。”雖是如此,嚴律己還是笑着接過了那根短胖短胖的黃芭蕉,聞着沒什麽香味,但一看就很頂飽的樣子。

“以前我爺爺奶奶家路邊全是這種芭蕉樹,他們會趁着蕉還沒熟就連串砍下,然後藏到成熟的稻谷堆裏,沒兩天就熟了,一點都不澀。”

游越平時也是個話不多的主,日常戴着幅黑框眼鏡,人也長得清瘦板正,用方定坤的話來說大一剛開學那會他還以為宿舍住進來個數學老師了。

“你有去過鄉下體驗生活麽?”

嚴律己搖搖頭,“我鄉下沒有什麽親戚。”

“鄉下挺好玩的,改天咱們放年假了我可以帶你去我爺爺奶奶那體驗一下。”

“你爺爺奶奶今年貴庚?”

“一個七十幾,一個八十,但身子骨都很硬朗,後院全是他們種的菜。”

“真好。”嚴律己頗有些羨慕,擡頭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說道:“我也有些想我姥姥了。”

回到宿舍兩人都推讓着讓對方先洗澡,雖然有芭蕉葉遮擋,但後頭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幾乎把他們全身都淋濕個遍。

“兄弟,開個門。”外邊正好有人敲門,游越離得最近順手就把鎖給解開了。打開門一看,是隔壁的于肖恩,也是他們本科時的同班同學。

“你們也沒帶傘啊?”

于肖恩一邊抱臂發抖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下,沒等人家問他就先自個叨上了,“我今天太慘了,寫病歷寫到拖延下班時間。飯沒吃不說還被淋成落湯雞,回來宿舍一看-媽的鑰匙也忘帶了,”

“先吃根蕉頂一頂。”

游越扔給他今晚摘的那根蕉,于肖恩并不着急接下,反而擡頭楚楚可憐:“我想洗個澡。”

“給。”嚴律己從抽屜裏拿出來自己的飯卡,對方趕忙謝過然後一溜煙進了衛生間,半響游越才叩響了衛生間的門板。—“小羊,你的衣服呢?”

“啊,我沒有。”衛生間的淋浴聲漸漸小了些,于肖恩打了個噴嚏後聲音都變得甕聲甕氣的,“你幫我找一套呗,我舍友還沒回來。”

“我上哪找去。”游越自言自語。

對方并不答他,裏邊的水聲又大了起來,沒一會裏邊傳來破破爛爛的調子,但當事人唱得挺開心的。

嚴律己在外邊聽着也覺得好笑,游越搜羅了合适的衣服後趕緊給人家塞進去,完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告訴嚴律己:“你應該多笑笑。”

嚴律己眼神黯了下來,随後又不帶感情地勾了勾嘴角,讓人難以琢磨這是幾個意思。

“砰~”

偌大的拳館只有某一處角落還傳來肉搏的聲音,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十分激烈,即使體力不支了仍想把對方幹倒。最後,戴着紅色手套那個明顯更勝一籌,以一記右勾重拳把人幹趴下後還想補上幾招。

“停停停!”林揚欽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喘着粗氣罵罵咧咧,“我不來了,你去幹沙袋吧。”

“沒勁。”鄭庭深摘下了手套,豆大的汗珠早已将他的頭發打濕,再順着臉頰滴落到硬邦邦的腹肌上,赤裸的上半身由此平添幾分性感。

“鄭大少爺!”林揚欽躺地上十幾秒後才爬起來,臉上仍是一副踩到大便的模樣,“下次要幹什麽請你提前說好,別再讓我像傻逼一樣專門跑過來挨你一頓打。”

“好久沒玩了,一時興起。”

“那你也得給我幾天準備時間啊,我都多久沒打了。”

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淋浴間,打小一起長大的人彼此間就沒多少見外,隔着門板開始面對面的搓澡,以及某人開始暗戳戳地打聽八卦。

“你今晚怎麽這麽反常啊?”

“有麽?”

林揚欽邊搓泡泡邊笑得賊嘻嘻,“好像一個熟人明天就要結婚了吧。”

鄭庭深瞪了他一眼。

“你別那樣看我,”林揚欽立馬打了個哆嗦,“其實也沒什麽的,是男人心裏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死非主流,離我遠點。”

“啧,”林揚欽眯起了雙眼,也不知是泡沫進了眼睛還是怎麽地,他趕緊拿起毛巾擦了幾下。——“我跟你說,戀愛這杯酒,誰喝都得醉。”—“失戀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只是失去了一首歌的播放權,但曲庫還有大把好歌等着你去下載呢。”

林揚欽灌完雞湯發現對面早沒了身影,匆匆洗了兩下後擡腳出去,鄭庭深正在看着手機。

—“兄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再為那種小白臉傷心啦,哥帶你認識一些更好的。”

鄭庭深越發入迷的盯着手機,良久才反應過來般看了看人家,“誰說我為別人傷心了?”

“你這,”林揚欽一臉不忍戳穿的樣子,“舊愛明天就要結婚了,正常男人都會難過的,你是鄭家大少爺又如何?這是正常的反應啊,別擔心寶貝。”

鄭庭深眉頭微擰,面上似是非常嫌棄。

“明天我不止要去出席人家婚禮,我還要直播給你看!”林揚欽語氣森森地放着狠話。誰知鄭庭深渾然不在意,反而笑得一臉惬意,“我最近剛認識了一個很美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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