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路險阻
對于地面上發生的事, 塗靜一無所知。
與王珂母女分開之後,塗靜帶着歐陽子悅被張芳豔送到了另一間辦公室,這裏有四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
張芳豔遞給塗靜一個腕式步話機, 又對那四位特種兵介紹道:“塗靜女士和她的兒子歐陽子悅是你們這次護送的對象。目的地稍後會發給各位。請務必保護他們兩人的安全。”
塗靜問:“小張, 你是留在這裏麽?”
張芳豔答道:“今天我會陪在你們身邊, 等你們到達目的地, 再等新的工作安排。”
塗靜心想以張芳豔的透視眼異能,如果像李佳佳夢中那樣最終是又回到西郊避難所工作, 能及時發現安全隐患保護更多普通人的确很适合。可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
目前街面上情況可能更複雜,張芳豔确保她們的安全才跟着。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只看到了王珂發來的已經安置好的那條信息, 再沒有其他新消息,于是果斷先關了手機。
她背着行李,兒子也背着自己的包, 在特種兵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地下指揮部, 乘坐專用電梯去到了地面上。
這個出口遠離公園的主要出入口,在一處小山的背後, 外邊看就像是個電力設施,很不起眼。他們一衆人突然冒出來, 暫時還沒有閑雜人發現。
繞過一片灌木,地面上沿着公園道路已經停好了兩輛紅Q牌越野車,車子經過了改裝,所有玻璃窗外都有金屬網,即使玻璃碎掉, 外邊的喪屍或者變異動物也輕易進不到車內。
車上早有司機, 車子是發動的狀态。
此時晨光熹微, 遠處似有霧氣蒸騰,大地一片朦胧。
這是末世的第二天了。與以往帝都早春的早上沒有太多不同,眼看着應該是個大晴天。但是街面上還有許多陰暗的地方喪屍游蕩,事故的車輛并沒有完全清理幹淨,還有昨晚上混亂時造成的一些破壞痕跡,這些城市創傷大概很久都不會消退了。
塗靜能看見研究所的方向有黑煙升起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燃燒起來,至今都未曾撲滅的煙火讓她心一沉。老焦、鄭敏、雲舒和方魯他們還好麽?他們是否為了引走敵人已經離開了研究所,去了別的方向,這才能保證西郊避難所的範圍沒有出什麽大亂子?
張芳豔顯然也看到了遠處的黑煙,表情更沉重了幾分,眼中隐有淚水打轉。她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沉默着幫忙将塗靜和歐陽子悅連人帶行李安置在了後排座位。她上了同一輛車的副駕駛位置。
開車的司機穿着迷彩,肩章的軍銜不低,表情嚴肅。司機和張芳豔都戴了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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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特種兵上了另一輛同款車。
張芳豔說:“我們兩輛車一起走。若是路上遇到問題,那車人負責處理,我們盡量不下車。”
塗靜問:“目的地具體在哪裏?如果我們分開了,我必須到達嗎?”
“先去地鐵XX站B口。如果分開,你要帶着子悅一起想辦法到達……”張芳豔貼在塗靜耳朵邊說了個地名。
那是臨近剛才地鐵站不遠處的國光大廈地下四層。
很巧,國光大廈與她辦公的區域并不遠,她與同事午休的時候還在那裏的地下一層美食城吃過飯,可記憶中那裏只有地下三層,地下二和地下三還是停車庫,至少對公衆開放的電梯是沒有去地下四層的。
那麽是不是有什麽疏散樓梯能徒步走去地下四層?也可能那座大廈之下還有其他隐秘的空間,并不與大廈有任何連通。
不過至少地面上的公衆區域,塗靜還算熟悉。而地鐵XX站她就更熟了,就是單位樓下地鐵那條線再過去一站。以前她研究上班通勤的線路時考察過,後來否決了地鐵方案,但地鐵站與周邊的情況她都摸的很清楚。就算不用地圖和導航,她也能走對地方。
唯一疑惑的就是不清楚怎麽去到地下四層。所以,如果必須分開逃走,她應該先逃到國光大大廈,再盡量接近地下四層,才方便別人找到她接走她。
現在手機已經有信號了,地面上的路燈亮着,看來市政供電已經恢複。可是道路兩旁大多數樓宇還是黑洞洞的見不到燈光,就像張芳豔說的那樣民宅與寫字樓的供電并不是都恢複了。
塗靜讓兒子靠在自己身上再睡一會兒,她則抓緊又吃了一個菜飯團子。不知為何,明明半個小時前才吃了東西,現在怎麽又餓了?是思考也很消耗能量麽?
聞到食物的香氣,張芳豔抱歉道:“任務安排比較緊,沒給你們留吃飯的時間。”
塗靜急忙解釋:“我和子悅都吃了早飯,我是又有點餓再找補一些。你們也沒吃吧?我這裏還有。”
張芳豔心知異能者的飯量比普通人大,卻沒直說,小心掩飾着塗靜是異能者這個真相。她只說:“我昨天晚上吃了壓縮餅幹,現在還不餓。今天與雲卷他們彙合之後再吃吧,否則路上遇見喪屍,你知道,我能看的更清楚,吃多了會吐的很難看。”
透視眼的異能者也有煩惱啊,對普通人而言的遮蔽物在他們眼中形同虛設,難免看到一些惡心血腥的場面。塗靜小小的同情了一下。
聽張芳豔的意思,他們過會兒就能見到她的丈夫了,不差這一時半刻吃東西,她心情就更好了一些。
道路上有許多事故車輛,偶爾會冒出一個半個的喪屍,不過都是被壓在車裏,或者是肢體不全行動不便的。明面上有行動能力的喪屍或許已經提前被清理過了,車道上能看出清障車路過的痕跡。
張芳豔說:“昨晚和今晨全市的警力和駐軍全員出動,市政清掃部門也都是淩晨開始加班加點的工作。目前主要幹路已經清出來幾條,政府要求普通民衆在家中自行隔離,除必要崗位必須上班,其餘一律不得外出。其實必要崗位的那些人昨天都沒下班。”
正說話間,迎面開來了一輛小轎車,那絕對是超速,還可能逆行,而且車身扭動蛇形。開車的司機很可能有問題,或者車上已經有人突然發病,影響了司機的駕駛動作。
塗靜他們這兩輛車都是老司機,見到這種突發狀況一點不慌。載滿特警開路的前車迎上去試圖逼停對方。塗靜這輛車則扭轉方向盤,輪子壓上了綠化帶,直接改了方向。
前車特警中有眼裏極好的,看清司機的脖子上鮮血直流,副駕那人面目猙獰試圖繼續撕咬。他果斷打開了車頂擋板,站起身對着來車的車轱辘開了一槍。
他的槍上有消音.器,子彈的角度很刁鑽,迎面那輛車頓時傾倒,翻到了一堆垃圾旁邊。
兩個特警跳下車走過去查看,突然張芳豔用步話機提醒道:“3點鐘方向高層樓頂女兒牆後有狙擊手。剛才那車上有不明物,遠離!”
她說話間,自己這輛車的司機已經飛速倒車,遠離剛才的車輛。
兩個特警也迅速轉身往有掩體的地方躲避。
爆.炸就在他們身後發生,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們的身體飛了起來,又重重撞上了附近的車子和樹木,跌落在地。
那輛車上其他的人來不及救護車下的同伴,遠處高層上狙擊手已經扣動了扳機。他瞄準的是車輛的油箱和駕駛位置。
被炸飛的特警卻因此躲過一劫,掙紮着藏到了一些事故車輛下方,避開了從高處狙擊的視野範圍。
塗靜這輛車因為飛速後撤,及時避到一輛被遺棄的公交車後,脫離了狙擊範圍。
而前車司機躲過了第一輪狙擊,藏到了另外一排追尾的車後。
張芳豔繼續提醒:“狙擊手已經離開樓頂,在建築內迅速往下走了,他或許要調整角度再射擊。”
塗靜按照這種描述,将自己的思維集中到那個方向那棟建築之內。她雖然無法像一個強大的精神力控制者那樣鎖定具體某一個人的想法,但是她可以對一個範圍散布強烈的意念。她努力凝聚精神,對那個方向發出了威懾:你被發現了,不想死就快逃!
剛剛從房頂上跑下來,試圖變更射擊地點的狙擊手,忽然有那麽一瞬思想空白,緊接着大腦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支配。一個強烈的念頭滋生出來:他要逃走,他已經被發現了!再不走自己的小命就要被留在這裏了。
于是他放棄了原來的計劃,提着裝槍的包,灰溜溜拐入了一條小巷子,發足狂奔起來。
他記得這條路。一個小時前,他射殺了一個清掃街道的清潔工,那人看到了他提包裏的槍.械,準備報警。他将那個清潔工的屍體随便丢在了巨大的垃圾桶旁邊。
他滿心不屑,都末世了,這人怎麽還上街工作?為了那點工資都不要命的麽?他們就不怕喪屍不怕白頭鷹戰隊的異能者麽?
現在狙擊手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耀武揚威,心中恐懼莫名,跑的太慌,沒有注意到原本被他拖去角落的屍體已經稍微改了位置,屍體的一條腿橫在了他必經之路的地上。
狙擊手被那屍體伸出來的腳絆倒,重重跌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剛要罵出髒話,那屍體另一端,兩條渾身血漬雙眼赤紅的流浪狗已經撲了過來。
狙擊手情急之下都來不及将槍拿出提包,只隔着包胡亂的按動扳機,可是那些狗根本不怕子彈,瘋了一樣撕咬着他。
他很快就不再動了。
步話機裏傳來了前車人員的詢問聲:“我們是否先行誘開狙擊手?”
張芳豔往那條巷子看了看,冷靜回答:“不用了,那個狙擊手已經被喪屍犬咬了,我們按照原計劃前行。”
前車沒多問,将兩名受傷的同伴扶回車子,車門一關繼續向前行駛開路。
塗靜聽見張芳豔嘀咕了一句,她的透視眼似乎比以前能看的更遠更清楚了。塗靜心念一動,這會不會與自己兒子有關?到目前為止,塗靜幾次用意念影響旁人的時候,都是與兒子在一起。比如接兒子回小區,勸大家及時回家;比如後來遇到郭星,讓郭星主動到她的車前;再比如這次,她影響那個狙擊手逃命。
當然,那狙擊手想跑可能與她無關。所有一切只是巧合。
但是,如果孩子爸能不用設備激發潛在異能者的異能,她的兒子是不是也同樣有這個能力?或者說,她兒子的異能不是激發,更像是增強異能者的異能?只要兒子在身旁,保持足夠近的距離,異能者的異能是不是都會被“放大”?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就過去,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塗靜讓自己的思路回到眼前,輕聲問道:“怎麽會有人襲擊我們?”
“緊急清理出的道路沿途或許都會有敵特的人,西郊避難所或許是他們重點監視的目标,看見從那邊出來的車子就會發動襲擊。狙擊手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的具體行動目的,無論誰,他只管殺。”張芳豔雖然這樣安慰塗靜,內心深處卻也不免懷疑,敢當街襲擊軍車,敵特的狙擊手都這麽奔放麽?還是說他們此次行動的真實目的已經洩露了?
剛才遭遇襲擊,兒子已經醒了過來,不過他懂事地依偎在塗靜身邊。現在車子又平穩的前行,他卻睡不着了。
“媽媽,我擔心爸爸。”歐陽子悅小聲說了一句。
塗靜安撫道:“沒事的,你怎麽忽然這麽說?”
歐陽子悅說:“媽媽,我聽到遠處有打鬥的聲音,那些人很害怕,就像是有人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是哪裏?”塗靜在經歷異能激發後,聽力的确兒比以前敏銳了,她這樣問,也凝神細聽,果然在前面兩個路口之外有動靜,她也能感受到那一片緊張的情緒氛圍。
難道她的異能不只是意念影響和大力,還有順風耳?
不對,塗靜仔細分辨這些聲音的來源,會不會是從別人的腦子裏接收到的“信號”呢?那麽遠的距離,她不可能聽到什麽聲音的,只有精神力方面的溝通能遠程無視障礙。
塗靜提醒道:“張芳豔,往前方兩個街區外1點鐘方向有一群人。”
張芳豔趕緊往那邊看了過去。
按照以往的訓練,她的透視距離并不是無限遠,頂多千米左右,障礙物也不能太多。以前那麽遠的距離,隔着一重重鋼筋混凝土的牆壁,她能看見的只是模糊的人形輪廓。這一次,她竟然能看清那幾個人的衣着顏色,以及手裏的武器。
當然,她也懷疑,不是透視眼的塗靜是怎麽發現那麽遠的地方有人的?鄭敏的精神力都發散不到那麽遠的地方。
張芳豔沒有時間糾結這些疑問,拿起步話機說:“1點鐘方向兩個街口外有十幾個人械鬥,其中一個男子拿着像步.槍的武器卻沒有穿制服,不像我們的人,很可疑。他們本來是兩撥對峙,現在驚動了附近的喪屍。”
“你們先減速避讓,我們去看一下。”對方沒有多說。
我國的軍人都以保護民衆為己任,路遇民衆遭遇危險,不可能視而不見。但對方若非法持槍,形跡可疑,就另當別論了。
張芳豔叮囑自己這輛車的司機:“我們也不用刻意等他們,稍微降速,我觀察一下周圍情況,希望不是另一個圈套。”
塗靜聽了這話,暗中贊嘆張芳豔的警覺。
政府的工作人員畢竟不可能覆蓋到每一個街區,總有照管不到的地方。剛才那輛迎面開來的車子不知是否巧合,還是什麽人故意安排的,現在這些械鬥的人一大清早就鬧出動靜,肯定是有緣故。是處心積慮的陷阱,吸引他們過去麽?
初階喪屍雖然不怕陽光,但是白天尤其是大晴天行動遲緩,更喜歡待在陰暗的角落,只有聞見血腥味才會躁動起來。遠處如果真是打架的兩幫人,見血了自然會引來喪屍。
一晚上停電,普通市民聽話的應該都在家裏躲着,家中或多或少尚有食物支撐,不可能今天一早就冒險外出。大概是昨天被困在公共場所內沒回家的人,現在沒東西吃了,才冒險出門。
片刻後,張芳豔收到了前車的報告,确認前面有人械鬥,并且周邊喪屍越聚越多,他們就算出手幫忙直接爆頭喪屍,也會耽誤不少時間。可是被圍困的人有男有女看着驚慌失措,并不像訓練有素的雇傭兵,應該是普通民衆。
只有手裏拿槍的那位男青年,精壯幹練,氣質與其他人不太一樣。他臨危不亂,呼籲衆人放棄剛才的敵對,一起先解決喪屍。
“那把槍是射擊運動員的氣步.槍。”特警手持望遠鏡确認了重要信息。這有助于判斷這群人的身份。
塗靜聽見了步話機傳來的這個新消息。她想起來這附近的确有一所區級體育中心,平時對外招收各種學員。她以前坐公交上班會路過這附近,能看見場館外邊的電子滾屏寫着乒乓球、羽毛球、射擊、柔道、游泳等等培訓項目的招生信息。
這些人莫非是昨天就困在場館內的人?公共交通不暢,外邊又有喪屍和騷.亂,大停電的通知下來,電話也不能用了,的确會有人選擇原地留下,不會貿然離開熟悉的環境。
此時塗靜這輛車子已經開到距離那夥人不到100米範圍內。張芳豔凝神掃過那些衣着各異的人,眉頭忽然皺了起來,對前車人員提醒道:“一個紅外套的光頭男子,兜裏揣着自制的爆.炸物,混在人群中,先麻醉那人。”
塗靜知道在這裏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立刻有了主意。她一只手下意識握住兒子的手,凝聚自己的精神,對周遭聚來的喪屍發出了威懾:都閃開,不許過來!
類似的方法,她在昨天早上趕去學校接兒子的時候對早高峰的人流用過,那時候效果不是很明顯。現在,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指揮那些喪屍。理論上只要少過去幾只喪屍就好,完全指揮不動也沒辦法,她總要嘗試一下。
說不定在兒子的異能“加持”之下,她能行。
沒想到那幾個趕過來的喪屍真的停住了,而且是生生止步,就像是腦子被按下了暫停,連靠近人群的喪屍也轉了身,神情恍惚放棄了近在咫尺流着血的人。
被圍困的人先意識到這個狀況,來不及多想,拿着自己手裏的武器對喪屍打了過去。除了有氣步.槍的那位,其餘人手裏的武器只是棒球棍、消防斧,或者一段墩布杆,他們的動作也沒有章法,只憑着蠻力胡亂攻擊喪屍頭部。
那個紅外套的光頭男子一直縮在沒有武器的人堆裏,隐約用旁人擋在前面,一點沒有男子漢的氣概。
被打到的喪屍倒地,沒被打倒的喪屍似乎産生了畏懼,轉身往外圍散去,又被追上來的人打倒。原本有聚攏趨勢的遠處的喪屍也再次縮回了陰暗處。
已經靠近那夥人的特警迅速增援,用随身的軍用匕首刺穿喪屍的頭顱。危機暫時解除。特警們卻不會放任這十幾人在街面上亂晃。
特警穿着制服拿着武器,雖然只有兩人,卻有足夠的氣勢。其中一人問道:“你們為何外出?剛才為何争執?”
那個紅外套的光頭男子見勢不妙想趕緊開溜,卻被身旁的幾個大媽拉扯住了。一個卷發大媽大聲說:“是這個人,他非說體校那幾個年輕人搶了他的貴重物品,還四處哭訴求助,讓大家趕走這幾個年輕人。”
拿氣步.槍的男青年周圍簇擁着五六個年輕人,有男有女,他們看起來是相互認識的,或許在體育館打工也可能在那裏接受培訓。剛才主動對付喪屍的以這批人為主,血氣方剛,沒有幫腔,卻也憤憤不平地瞪着那個光頭男子。
拿氣步.槍的男青年理直氣壯反駁道:“我沒拿,這塊名表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我的同學都能作證。”
光頭男人見自己跑不掉,索性耍賴,指責道:“你們都是認識的,一個學校的,如果有錢買名表還需要來體育館打工麽?再說昨晚上停電停水,你們帶頭破壞體育場內的售賣機,拿了一堆吃喝,誰知道之後又搶了什麽,看着都不是好人。我也是為大家着想。大家投票決定趕你們走的,你們不願意走,我們就送送你們……”
特警沒工夫看那光頭男人演戲,直接麻醉.槍打在他胳膊上,說道:“大家散開,那人随身帶着炸.彈。”
這句話比什麽命令都管用,剛才還拉扯光頭男的大媽們頓時讓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光頭男人面色一白,來不及再廢話,已經軟軟倒地失去了意識。
一個特警将自制炸.彈搜出來妥善處理,聯系附近維持治安的警隊,讓他們盡快趕來接手這些人,處理普通糾紛麻煩。
趁着等警察來的時間,另一個特警抓緊為大家科普道:“喪屍已經不是活人,尖銳物紮入眼睛和嘴巴破壞頭顱才能徹底殺死。你們先自己檢查有否外傷,身上有血污的看仔細不要肌膚接觸,體.液也會傳染。如果你們有安全的室內空間,建議還是躲避起來,等政府進一步通知。網絡已經恢複了,請大家及時關注官方消息,不要再被壞人利用。”
就算剛才兩撥人有矛盾,這個時刻少了那個故意挑撥生事的人,又剛剛經歷被喪屍圍困的事,再不敢胡亂起沖突,盡量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拿着氣步.槍的男青年說:“體育館裏還有人,他們容不下我們,我們就不回去了。”
另一波人則說,等警察來了帶去體育館那裏,接上其他人,該回家回家。還有幾位大媽非要拉着特警問更多情況,特警哪有空給解釋這些。
正在此時,附近那座體育館傳來了一聲巨響,震動伴随着火光,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全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