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O(∩_∩)O哈哈~(9)
像一只小雞一樣被擺弄着,甚至沒有任何還手的可能,唯一能找回一點自我的就是用力咬住嘴唇而嘗到的血腥味。
完了嗎?平時再怎麽困難再怎麽到了絕境我都想盡辦法的讓情況變得好一些,可現在呢?這就是所謂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吧,這竹林之間又哪有人會救我?我又有什麽可以讓他們停下呢?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對于安平我似乎沒有一點利用價值啊。
我沒喊叫,也幾乎放棄了掙紮,這舉動似乎和那兩個下人不停的咒罵和淫、笑形成了對比也激怒了他們,看着他們張牙舞爪的模樣且讓我在心裏再嘲笑他們一陣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
我沒想到的是,恰恰是這個舉動,救了我自己,也改變了我的一生。
“啧啧,安平你好大的膽子,在鄭家門前就敢做這種事,你不要命了也不想想你叔叔?”那個聲音似乎很悠遠又似乎就在耳邊,兩個下人停了手,我左右看看竟然沒看到人。
“不必找了,我在這。”一個人影從竹尖上落下,這人的功夫恐怕不可小觑。再看他整個人,年紀應該不大,不超過二十五歲年紀,身材高大魁梧,又不似福全那些壯漢那般一身蠻力的樣子,身上一件藍色長衫看起來平常其實上面繡着十分精美的暗花,料子也是極少見的,頭發只用了幾根帶子随意的系着,同樣是藍色的。再看臉雖是習武之人皮膚并不黑,相反很白,白,但并沒有牧先生那種讀書人的秀氣。若說優點,就是整個臉很有棱角,鼻子眼睛嘴也沒有多好看多帥氣,只是嘴角上彎眉毛輕挑之間有意無意的勾人心魂。
“啊,啊啊,是方教主,小人安平見過方教主。”安平趕緊向那男子作揖,谄媚地笑着。
那方教主不理安平,直接向我走來,說道:“這位夫人是我朋友,你可以走了。”
“是,是。”見那方教主不快,安平大氣也不敢喘,竟然只是諾諾的打了兩句是,就喊着兩個手下逃跑一般飛也似的離去。
我不知道這方教主是何方神聖,只是他是個大人物,至少對我來講是個高攀不上的大人物,見安平走了,怦怦跳着的心這才漸漸平複下來,我、逃過這一劫了嗎?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雖然有幾處破了,幸而才是初春我穿的也多,撕了一層還有一層。我向那方教主福了福,謝過他,“多謝方大俠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那方教主卻向我邪邪的一笑,那雙眸子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吸引着人想要看到更深的地方,“救你?誰說我要救你,我看你有幾分姿色,不如做我的小妾如何?我想想,該是十四房吧?啊,不對,是十六房。”
我全身一僵,擡頭看到方教主眼中的笑意心中略微安穩一些,“方大俠說笑了,小女子早已嫁人,哪裏配得上方大俠。”
“哎,你們這些女人,總是不識好人心的。不過你的脾性我喜歡,面對三個男人還能保持冷靜為自己找生路,難得、難得,就是我家中那些也比不上。” 方教主大手一揮,說着就像我抓過來。“我方、某人的妻妾一向不問來歷,只要我看得中就行。”
我趕緊向後一退,用最快的語速說道:“方大俠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天色晚了,小女子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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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讓你走?”方教主的速度要比安平快的太多,我還沒看見他動,就被他攬在了懷裏,已經靠在他身上,我慌忙地想要掙開,可是那只手鐵索一般将我箍住,任憑我掙紮他卻一動不動,“你不是來找老鄭的?他能幫你什麽忙,還是跟我走吧,以後吃穿不愁,安平這種小人一個指頭就捏死他,如何?”
我剛想說不,身子就被抱了起來,我、我竟然被他扛在肩上!這——我怒極反笑,我又不是豆蔻年華的小女孩惹得這些男人憐愛,或捉弄或吓唬或喜愛的扛在肩上,我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竟然還有這種——遭遇?豔遇?
我甚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或許感覺到這個方教主雖然行為上怪異了一些但卻沒有惡意,竟然沒有一絲驚怕。任憑他扛着飛速掠過竹林,而後似乎是向鎮外去了。
☆、禮遇?
方教主走了有一刻鐘,只是他走的比我要快了太多,這一刻鐘我也不好估量他走了多遠,走到一塊比較開闊的地方,他把我放了下來,我這才看見前面有一匹雪白的馬,似是見到主人一般撒着歡兒跑過來,方教主寵溺的拍着馬頭,竟比對人時多了不少真誠。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若只是他那麽扛着我跑我倒也不擔心,人力有限,走不遠的,可這上了馬就不一定了。我聽說有好馬能日行千裏,這馬縱使不能日行千裏,八百裏應該可以吧?八百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就算他放了我我也找不到家了吧。
我正想着要不要轉身逃跑,方教主轉過身,不懷好意的笑着,說道:“你這女人也真奇怪,竟然不哭不鬧,我以前搶女人的時候她們可都哭死去活來的,有想不開的甚至尋死。”
我的心繼續往下落,什麽叫以前搶女人?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搶回去之後呢,不會給他做小妾吧?
“不過到了我家她們就都不鬧了,安安心心留下來給我做小妾,一個個快活着呢。”方教主笑着繼續說。
這人——
“相信你也是一樣的,我和那些村也民夫比起來不是好了千萬倍?”
這人也太自信了吧?不對,也太自以為是了。
“不用擔心,我這馬日行千裏,要不了幾個時辰你就能看到我家了。”
還真是匹日行千裏的馬啊。
我沒答話,方教主幾乎是将我抱上馬,而後他坐在我後面,輕輕一拉缰繩,那馬箭一般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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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沒用了幾個時辰,我就看到前面山南水北的一處院落,那院落很大,依山而建,房屋建築豪華雄偉,而且都是一點點升高,一直到半山腰都還有稀疏的房子,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那些殿宇被染上了一層金光一般,若非知道這是中原還真以為到了佛源聖地。而這所有卻獨自在這曠野之中,一直到很遠的地方都沒有人家,即磅礴又免不了孤寂。
“看到了?眼前就是我家,以後你和我就生活在這可好?”那方教主極柔和的說,小時候聽母親講過這世上有一種儒将,即武藝高強又溫文爾雅,當然,這方教主舉動算不上有禮,但此時倒也是溫文爾雅了。
“方教主,小女子多謝您救命之恩,只是小女子已是有夫之婦,甚至已經……”我還沒說完,就被那方教主打斷,“不急不急,等到了地方你再做決定。”
方教主用力一甩缰繩,那馬飛一般向前,轉眼就來到了大門,我雖沒住過卻也知道一般大戶人家的正門是不開的,平時只走偏門,可這裏卻門戶大開,甚至有八名家丁守在大門處,不,也許不是家丁,他們個個手執武器,昂首挺胸的站在門前絕非一般家丁可比。
這方教主也不客氣,直接騎着馬飛奔進院,到了正前方的大殿前才停下。
“教主,您回來的可真是時候,那……”一個一身黑衣手裏拿着一柄彎刀的人說。
“噓,”方教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吓着我的美人。叫兩個人來帶着我的美人去休息,這一路可是累壞了。”
我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教主說話也太不着邊際。沒過多久兩個小丫頭上來,那方教主要我和她們下去然後才和那黑衣人去談事,是怕我聽到他們說的話吧?這借口找得倒也真好。
那兩個小丫頭帶着我向裏面走去,越向裏面走就越覺得這地方與衆不同,來來往往的不是女人家眷卻都是些拿着刀劍的男人,偶爾遇到幾個女人也都穿着怪異手持兵刃,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人把守,我雖不知道這是哪但也依稀覺得這方教主比我想象的更要有來頭。
“夫人,奴婢們準備好了熱水,請您沐浴。”那兩個小丫頭說着帶我進了房間,那房間的華麗自是程家不能比的,兩個小丫頭也輕聲細語,還拿來了毛巾和一套嶄新的衣衫。
我本不想在這裏沐浴換衣,只是我的身上确實很髒,外衣也被安平的手下撕壞了,因為在馬上坐得太久也十分疲憊,只好點點頭。
兩個小丫頭竟然說要伺候我沐浴,我趕緊要她們離開,我又不是人家的主人況且我也不習慣別人看着我沐浴。
水上灑了花瓣,香香的,水溫也正好,沐浴之後全身更加疲憊,只覺得一陣睡意襲來,倒在床上竟然就那麽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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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一早,是那兩個小丫頭的敲門聲将我驚醒,“夫人,教主邀您共進早餐。”
我自然不能不去,幸好我還沒起身自然也要梳洗一番,只好趁着兩個丫頭幫我梳頭的時候向她們打聽些消息。
“你們這,是什麽教?”
“夫人不知?”
“不知。”
“那——夫人還是問教主吧,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
“你們教主是什麽樣的人?”
這個問題兩個丫頭就比較熱衷,“教主他行事光明磊落,為人胸襟寬廣,長得一表人才,又風流倜傥……”沒有一句不是誇贊他們教主,只是在我看來卻不是那樣,若真如她們所說,他又起會這麽不管不顧的将我劫來?
說他喜歡我,見到第一面就深深愛上我不能自拔,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這樣的人物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縱使我有幾分姿色但也只是在鄉野之間,跟真正的大家閨秀不能比,這幾年被生活磨的連妓女那幾分勾人勁兒都沒了。若說要利用我什麽,就我這樣的市井小民有什麽事能被他看得上眼的?若是他是那種嚣張跋扈的纨绔公子哥兒看到稍對胃口的女人就搶回家,可他似乎不是這種人。
看看那兩個忙前忙後的小丫頭,将我劫過來又如此禮遇,到底是為了什麽呢?我正琢磨不透,兩個丫頭将我的頭發梳好了,頭上的簪子和耳環,是金的吧?就這兩樣就夠程家活一年了。
路上,我又繼續問道:“你們教主有幾房夫人?”
“十六房呀,夫人放心,教主對每個夫人都很好,就算偶爾比較忙也會吩咐下人們好好照顧夫人們的。”那小丫頭說着十六房,還一副極憧憬的樣子,若要她做十七房怕她也是欣然同意的。
竟然真的有十六房?等等,昨天方教主不是說我若來了是第十六房嗎?難道這兩個小丫頭把我也……“你們那些夫人也都願意?”
問起這個問題,那兩個丫頭沉默了,“起初是鬧過幾次,後來就都不鬧了。如今的世道夫人不是不知,教主娶的多是些貧苦之人或者淪落天涯的女子,對于這樣的人而言是不是能得到夫君的疼愛并不重要,只要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是最好了。”
我想不到兩個十五六歲的丫頭能說出這樣的話,或許她們經常和那些夫人在一起耳濡目染了吧,不過這樣看來那方教主當真不是壞人。
“這麽說你們教主有很多兒女吧?”十五房夫人一人一個孩子也有十五個,堪比皇帝了。
兩個小丫頭卻搖搖頭,“教主他只有一個兒子。”
我點點頭,心中不禁疑惑,又問了她們幾個問題,兩個丫頭嘴很嚴,有關她們這個‘教’的事任憑我怎麽問都只字不提。
兩個丫頭帶着我轉了許久才到了一處亭子,亭內正做着那方教主。
我走上前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低頭看桌上早飯已經擺好,都是些我沒吃過的花樣,看樣子應該是精心制作的,似乎味道也該不錯。
“果真人靠衣裝,夫人比之昨日又平添了幾分美豔,” 方教主起身把我迎過來,淡淡的笑着說。“昨晚睡得可好?不知你喜歡吃什麽,特地吩咐廚房多做了幾樣,你挑喜歡的吃吧。”
如此貼心的話,若是出自福全的嘴我該有多高興,偏偏從這麽個陌生人口中說出,我當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多謝方教主挂心,小女子休息的很好。”我坐下,壓下心中微微上湧的酸澀,卻發現方教主正在看着我。
方教主似乎感覺到我在躲避他的目光,坐的端正了一些,“還沒請教夫人姓名?”
問人女子姓名絕不是什麽禮貌之舉,尤其我還沒有自己的姓氏,我也懶得告訴他,只答道:“小女子夫家姓程。”
那教主似乎有些失望,“哦?我行十三,程——你叫我十三吧。”
十三?這名字還不如福全,或許只是一時搪塞我?心中頓時覺得無趣,若是昨日初見時被他所救只覺得這人如天人一般,那麽現在這張臉這個人也看膩了不新鮮了,只覺得這人未免有些無聊,況且我一夜不歸家裏人一定很擔心了,我現在是只想着回家。
“十三?我還是叫閣下方教主吧,小女子已經休息好了,方教主有什麽話不妨直言,若沒有什麽事還請讓小女子回家,家中孩兒還在等娘親呢。”我該是說得十分生硬,那方教主不禁皺了皺眉,随即又展顏說道:“當真不留下?這裏依山傍水而建又有殿宇樓閣林立,既不用為生計發愁也不用受安平那種小人的窩囊氣,更有華衣美仆、書卷香車,別是一番悠閑自在,比你原本的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當然,還有本教主相陪。從前來過的人哪怕是留下做個下人也都是願意的。”
方教主邊說邊望向遠方,那裏有個水塘,水面上飄着蓮葉還浮着鴛鴦,水下一尾尾金魚游蕩,水質清澈即使在這裏也能看得清楚。
我順着方教主的目光看向遠方,的确很美美的讓人迷戀,迎着清涼的風靜靜地站了許久,一只水鳥飛起才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和她們不同。”
而後我被人從後面抱住,緊緊地抱住,我全身一僵,帶着絲絲花香的味道自抱着我的人身上散發出來,“你真是個不同的人,不同于這個世界大部分女人,只是像你這樣強勢的女人可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接受,你……的夫君真的不會有一天被你吓到?”
我心裏怦怦的跳,根本沒注意方教主在說什麽,他力氣太大我完全掙不開這時候他要是做些什麽,我……我還如何回得去?心裏的驚恐愈加強烈,甚至比昨天遇到安平面對死亡時更加害怕。
“你一個教主,就這麽欺負一個弱女子?”心裏驚慌嘴上說的也就不那麽理智,等到話說完了我才想起這話會不會刺激到方教主讓他做下獸行?
方教主在我身後點頭,“那又如何?我這麽做了你就走不了了呢,到時候我就是你的夫君,你還要四處傳揚曾經被你的夫君強、奸過?”
“我!”我心中氣憤,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好主意,只是一心要逃出魔掌,“好,一切都随你。”
方教主的手上下摸索着,在我身後低聲說道:“哦?這麽容易就答應?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的選擇是對的。”我以前從不知道男人的呢喃聲也會那麽好聽,若是個小女孩兒已經淪陷了吧?只可惜他選錯了人。
“我死了之後,把我的屍體送回宋家鎮去,若是你不願費力,就把我燒了把骨灰向着宋家鎮的方向揚了吧。”我忍着心中驚恐和不争氣的要留出的眼淚,恨恨地說,至少命是我自己的我還有死的權利。
身上的禁制一下子就松開了,方教主也向後推開了一步,“好,好,沒讓我失望,程夫人果然不同凡響。”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要跳出的心髒勉強安穩了一些,注意到方教主的稱呼變了,他不會那麽做了吧?“人各有志,我只願守着夫君和兩個兒子平平淡淡的過活,像這些——都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留戀的,還請方教主不要為難小女子。”
方教主聳聳肩,目光中似乎有一點點失望,“既然如此,方某唐突了,這樣吧,若明早之前夫人依然不改主意,明天一早方某就派人送夫人回去,可好?”
我一怔,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放過我了,鎮定下來勉強笑了笑,“如此,多謝方教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回到隔日更啦,終于可以不每天都想情節了,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每日更文收藏和評論都好少,這是為什麽呢?哎——生命如此悲催,要如何進行下去,哎——
☆、回家
用過早餐,方教主又帶着我在逛了半日,這地方幾乎每一處都是一道風景,來來回回的人似乎也沒有誰覺得教主陪着一個陌生人很奇怪,直到快中午了,我提起我會彈琴,他才帶我到了他的書房,說要聽我彈曲子。
經過了那樣的事,我早沒了游玩的心,只是不敢太得罪他,就一切随着他去。
他的書房看起來挺大,各個門類的書也都齊全,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些書都很新,我敢保證一次都沒翻開過,只有桌子上放着的那幾本很舊應該是經常看的,卻都是些《孫子兵法》《六韬》《握奇經》之類,沒想到他還喜歡兵法。
“方某才疏學淺,夫人見笑了。”方教主不在意地說,這會兒他倒像個讀書人一樣彬彬有禮了,“整個……我家,除了那個老怪物就這麽一把琴,夫人應該不會嫌棄吧?”
我自然不會嫌棄,只是太久太久沒碰過琴了,前些日子看牧先生彈琴還買過琴譜,看了幾頁就丢在了一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彈成曲。我調好弦,試了試音,琴弦撥動,竟然沒怎麽費力氣,飄飄蕩蕩一段音樂随着手指撥動而出。
方教主一直微笑的聽着,我卻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在青樓的日子,每天跟着師傅學,後來就給那些客人們彈,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淫詞豔曲。那時候小不明白,師傅讓彈也就彈了,現在是萬萬拿不出手的,猛地想起初識牧先生那會兒他談的那首,我也就有樣學樣,談了那一曲。
一曲畢,方教主卻沒有被染上多少哀傷,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夫人是個高人,這麽好的曲子談給方某這粗人聽可惜了,夫人要是願意留下來,那老鬼大概會高興吧。”
我不知道他說的老鬼是誰,只是覺得他們應該十分要好,又說了幾句就有人進來找方教主。方教主遺憾的聳肩,說本想一整日陪着我,這會兒卻被打擾了,甚是掃興。我倒是感謝這人,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女人和一個這樣的男人總是難度相處,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有沒有人說閑話,單是我自己心裏的別扭就很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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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方教主都沒再來找我,兩個小丫頭‘服侍’我睡下,一件件幫我把衣服收好,又在桌上放了茶以便半夜醒了口渴時喝,被褥都鋪好自然不用說,我躺下後還一層一層的落下帷幔。昨晚太累了并沒有注意,那些被褥都是嶄新的帶着淡淡的香味,若我是個未嫁的少女或者沒比別人多了那一輩子的記憶一輩子的愧疚,或許我真的會留下來,就像那兩個丫頭說的,留在這至少不用為生計發愁,可以活得衣食無憂,在這亂世之中‘衣食無憂’四字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也不知到底是什麽時候,只覺得外面很吵,仔細聽去似乎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我趕緊起來披了件衣服想透過窗子看看到底怎麽了,正一邊穿衣一邊走,我房間的門卻被打開。
我一驚,趕緊向後摸去,下意識的想找個什麽東西充作武器。我剛退了一步,那人就已經進來,“歸期提前了,美人兒。”
聽到他說話我反而定了心神,能這麽說話的,不是方教主是誰。歸期提前?他這是要連夜送我走?這時候窗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清晰,似乎不是金屬碰撞,而是打鬥聲還有厮殺聲!
我還沒看清什麽就被方教主帶了起來向門外拉去,門外正停着那匹白馬,“上馬!”
我被他抱上馬,方教主似乎沒有上來的意思,回頭說道:“老賀……”
我也回頭一看才發現那裏竟然站着十幾個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我顧不得臉紅,那些喊殺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不得不承認我有些害怕了,或者我的臉色已經慘白了吧,幸好夜色昏暗沒有人看得清。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這麽大個人和一個小姑娘共乘一馬算怎麽回事兒啊。”那個老賀頭一扭,說道。
“你!那老鄭……”
方教主話沒說完,又被打斷,“我也不去,教主你就自己去吧,這種豔福我可享不起,我家裏還有個母老虎呢。”
“你們……這個時候我怎麽能走?這麽多兄弟們生死相搏叫我一個人做逃兵?”方教主似乎怒了。
“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教主要對自己有信心就自己走,當逃兵這種吃力不讨好的活兒還得教主您去做。”老賀又說。
老鄭說得輕巧,卻于此時的氣氛完全不搭邊。我雖不知道怎麽一下子情況就如此危急,然而我知道這事兒絕不輕松,他們應該都報了死的心,送我走就不用參與這場厮殺,或許也是他們之中唯一可以活下去的,他們竟然……這就叫做兄弟情吧?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今同年同月同日死。
方教主很認真的看了看我,又回頭看了看他那些兄弟們,重重的拍了拍老賀的肩,“保護好兄弟們,交給你了。”
話音剛落方教主翻身上馬,馬鞭一揮那白馬飛奔,幾個呼吸之間就出了那依山傍水的所在,直到現在我連它叫什麽都不知道,今後應該也沒有機會再來。
“他們……”我開口,卻瞬間後悔了,我提他們做什麽?這不是戳人家的傷口嗎。
“死不了。”方教主這會兒倒是豁達,“怎樣,怕不怕?我那十六房夫人也不知道能活下來多少,真是天妒紅顏啊。”
我心裏一驚,能活下來多少?他這話說得……錯是沒錯的,只是讓人很不舒服。
“我又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再說我也不是你們的人,他們不會殺我,我怕什麽。”我言不由衷地說。
方教主搖搖頭,“啧啧,難道美人兒都這麽無情,白浪費了我這一天的情意。”
這會兒這方教主又回到了初見時那副嘴臉,剛剛還那麽緊迫這會兒又和平時一樣了,忘性倒不小,“教主還見過哪個‘美人兒’這般無情?”
方教主被我的話噎到,撇了撇嘴,“像你這般無情的美人兒倒也真不多見,可偏偏越是無情越容易讓人動情,若是換一個美人兒,我絕不會舍下那些兄弟專程護送的。”
聽了他的話我淡淡一笑,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最終選擇了自己來,但絕不可能因為是我,像他這樣的人、這樣的教主不可能只為了一個認識了不到兩天的女人舍下自己兄弟。
那白馬跑的比來時更快,天剛蒙蒙亮就看到了鄭家那片竹林,我一直懸着的心終于落下,那些華美那些悠閑還有那種我不甚明了的兄弟情都漸漸遠去,我——終于回家了,回到屬于我的生活,辰兒、前兒、福全、牧先生、程曦、福元竟然有點想他們。
“美人兒,現在一別也許後會無期了,你當真不反悔?”方教主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聽到了他的呼吸聲,看了看那有意無意間但這一種誘惑的臉,心裏暗笑,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不過是兩日的偶遇又談什麽悔不悔。
“岚芷多謝方教主相救,也多些方教主送我回來。”我輕輕的說。
方教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眼就到了鄭家,鄭家只有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應該就是公公和我提到的那個鄭家家主了。鄭家家主似乎是方教主的手下,對他恭敬地很,方教主對鄭家主說我是他的好友,并囑托他多多照顧我、別讓我再受安平那種人的欺負。而後我被安排到另外一間房間,他們又談了些什麽我才看到那匹白馬嘶鳴着遠去。
“程夫人,可休息好了?”方教主走了,老鄭笑着進了我在的房間,恭敬地彎着腰問我。
我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連忙起身回禮,“鄭老爺不必客氣,小女子還要多謝鄭老爺相助。”
鄭老爺不在意的揮揮手,“些許小事,不算什麽。不如這樣,老鄭我就不和夫人客氣了,夫人也別和老鄭客氣,就叫我老鄭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老鄭,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回去可好?”我笑着說。
“好,好,這就送夫人回去。對了,教主吩咐,若夫人家人問起,只說是老鄭自安平手中救了夫人,夫人驚吓過度不看勞頓,所以在鄭家休息了幾天。”
我笑着點頭,表示答應,沒想到方教主還挺細心的,那麽緊急的情況竟然還能想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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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我是走着過來,回去時卻是坐着老鄭的馬車,沒用了多久就到了家門口。我竟然有些緊張,兩夜不歸不知他們作何感想。
老鄭叩門,出來的是程曦,她看見我滿面驚喜,“嫂子!你去哪了啊,這兩天急壞我們了。”
聽到程曦的聲音辰兒和小清先跑了出來,“娘!”“幹娘!”
我抱住兩個孩子,看到他們緊緊抱住我的模樣,心裏無比慶幸我沒有被那優越的生活所誘惑,回到了他們身邊。
“婆娘!你這兩天去哪了?”福全也跟着出來,喜悅之中更多的是疑惑。
“夫人前天去我家,卻在半路上遇見安平那厮,險些被他們欺負了去,幸好被老鄭我看到及時阻止,只是夫人不堪驚吓暈倒了,直到昨兒半夜才醒,這不今天就回來了嘛。”我還沒開口,老鄭先說到,如此,這兩天的事我大可以用一概不知來搪塞過去。
“這樣啊,多謝鄭伯伯照顧我嫂子。”程曦甜甜一笑向老鄭道謝。
“多謝鄭爺爺。”辰兒和小清也在一邊說。
“哦,不必不必,哎——也是我不好讓安平那種人在我家門口逗留,既然夫人已經平安到家,那老鄭我也就不多留了。”老鄭說着,不顧程曦和辰兒他們的挽留,上了馬車離開。
“娘!”辰兒這才抱住我的腿,‘哇’的一聲哭了,“辰兒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正想抱起辰兒去安慰幾句,小清卻在一邊說道:“辰兒好丢人,都六歲了還哭鼻子,真丢人!”
辰兒又趕緊起來,小臉一扭說道:“你不哭鼻子?這幾天是誰偷偷哭來着?”
小清也扭頭,“我、我怎麽知道是誰。”
我笑着拍拍他們,和程曦一起回屋。我問了她公婆的狀況,程曦只說公公因為擔心病的更重了,婆婆倒是還好,只是這兩日也沒少哭。
本打算梳洗一下去見公公婆婆,就在剛剛換了我平時穿的衣服時,又有人叩門,“程夫人可在家?”
聲音很陌生,我趕緊和福全一起去開門,大門一開,只見門外站着四個穿官衣的人,竟然是四個衙役!我心裏頓時緊張起來,“幾位……”
我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縣老爺吩咐,帶、恩、請程夫人去縣衙。”
作者有話要說:總覺得這章像流水賬似的。。。
☆、再上公堂
縣老爺請我去?尤其這個‘請’字最為蹊跷,縣老爺是宋家鎮最大的官,這宋家鎮上誰敢要縣老爺請啊。
“這……”我沒說話,福全先看向我遲疑着說。
我也不知怎麽是好,正躊躇間猛地想起安平說的那句‘這鄭家別說是我就是我叔都不敢惹’,難道是老鄭去找了縣老爺?可——程家鋪子裏出的事兒老鄭該是不知道的,難道是為了竹林裏安平的舉動?我心中疑惑,可是除了老鄭我真的想不出縣老爺有任何原因再來找我。
“我和幾位官爺去去就來,你去告訴爹娘別擔心。”沒有時間耽擱,我只能這麽囑咐福全。
“婆娘,你……”福全皺眉,還是有些遲疑。
“我随幾位官爺去見縣老爺,難道還會有事兒嗎?你快去告訴爹娘。”我又推了他一把,不是我心裏真的拿得準,而是将此事告知公公他們也好想想對策,總比我和福全這樣兩個人消失的好。
幾個衙役對我倒是不像平時那麽嚣張跋扈,我随着他們一路來到縣衙,這裏竟然已經開堂了。縣老爺在堂上坐着,另外幾名衙役也站的筆直,堂下跪着安平和永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