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雄偉寶殿中, 嘉康帝剛從沐室中出來,半披着明黃龍袍,綢褲的邊緣還存着絲絲水跡, 人過中年卻難得遇到真心之人, 手牽着紫陽真人, 一同坐在龍椅之上。

“德安她不想嫁給你,裴愛卿可知為何?”

裴堯已在外殿跪了小半個時辰, 這會兒被召見估摸着是德安郡主的事, “臣不知。”

“呵, 還有你不知道的?”嘉康帝目光審視着下首的男子,不聽話的狗,就是要狠狠敲打鞭撻,省的他分不清到底誰是主誰是仆。

“德安早就心向太子, 即便是朕的女兒都要如此,何況你一個外臣?”

把玩着紫陽真人的手指, 想起剛才他誇贊自己第一重劫難已經通過,還有兩重就可以長生不老獲得天神之位。

激蕩萬分的想那第二重劫難快快來臨, “孩子大了,偶爾頑皮叛逆朕可以原諒,但始終如此, 可就別怪朕狠心了…”

“來人, 褫奪崇陽王世子大将軍之名, 即日起降至二品,官俸罰半。”

待裴堯起身要走,才又頭尾不挨的說一句,“聽聞愛卿曾與太子争奪過一個女人?”

複又跪下的裴堯瞬間冷下眸光,渾身淬着兇戾之色。

嘉康帝望着他含笑道, “難得愛卿能有個可心的人兒,那太子太過分了,同樣罰他俸祿減半…”

“愛卿啊,多餘的朕就幫不了你喽…”

披星戴月出宮,直奔慈安堂。

栖風壓月的夜裏,燭火怎麽明亮,俞寄蓉捧着繡棚子,還剩一小幅就大功告成,有時瞧着費勁就湊近些,男人不知何時進來的,掰住她手腕将人拉床榻上去,“大晚上的不睡覺,繡那個破玩意幹甚?”

壓着女人肩膀讓她上床,斥道,“再讓我看見你夜裏繡那個,就讓承德一把火燒個幹淨…”

女子安靜的垂下秀美的頸子,烏黑的發絲刮在耳側慢悠悠的順着耳墜子晃,杏眸流光,眉若輕煙,微聳下的眼尾處帶着些許愁苦悲傷之感,“用不着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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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照慣例掐住她下巴将人用力提起來,本就壓抑的怒火無處宣洩,鉗着她的手勁兒大的要命,很快就出了紅印子。

擲了楠木拔步床上,床頭床尾立柱四周官帽纏珍珠的穗子齊齊墜出個劇烈的弧度,“最近幾日對你太好,皮又緊了是吧?”

“你個混賬要幹什麽?”往後縮着,不想讓他靠近。

男人将腰封撤下,步步緊逼,嗓音沙啞好聽,“我以為經歷了這麽多次,你早該有心理準備的,嗯?”

這個畜生東西。

晝夜往複來,疾如出入息,金屋藏嬌嬌侍啼,婉轉娥眉漫漫風,明媚光線傾來,女子翻了個身,正好被男人一把摟進懷裏,吻下她的耳後,沙啞低沉的寵溺道,“這樣乖乖的多好。”

聽見他說話,俞寄蓉才徹底清醒過來,轉過身欲坐起來,卻被他攬的更緊,“陪我再躺一會兒,今日沐休。”

“你放開我。”掙紮時滾落下一側的寝衣,點點紅痕尤為顯眼,惹的她戰栗着提起,自他身上跨下去。

女子跑的匆匆,幾步的路子差點摔了去,惹的身後男人支着胳膊樂不可支。

他在,秋白宛白皆是不敢入內,承德今日似乎早就得了吩咐,一直沒有出現,直至自家姑娘在外間喚她們,才低頭進來,不經意間瞥見床榻上笑意連連的世子爺,登時紅了臉,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放。

攬好袍子盤腿坐起,踩着滿地淩亂的衣袍找到玉印,拿在手裏摩挲把玩,悠然的望着女子梳妝。

如今不纏紗布,身形凹凸有致,再加上她本就膚白如雪,薄薄一層的香粉已是美不勝收。

秋白卻背地裏暗暗心驚,姑娘身上的紅印子多之咂舌,雖未破身,但顯然已經被吃了個通遍,不嫁他,還能嫁于何人?

只怕姑娘不願意。

“穿的這麽整齊幹甚,又不出門。”裴堯發現只要在她身邊就睡得很好,夜夜都想要她陪着,“幹脆換去前日的那件短襟長褂吧,我瞧着那個極為好看呢…”

話音兒剛落,俞寄蓉便回頭就是一記冷冽的眼神,男人正好對上,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說錯什麽了?”

“你怎麽還不走?”混賬色坯子,成日想着怎麽占她的便宜。

“說了今日沐休。”搖着玉印上下甩動,想起一事,“讓承德把府中大庫房的鑰匙給你,老夫人的壽辰你來籌辦。”

什麽?

從未聽說哪個府上是個未成婚的姑娘家掌事?

“我不要,你找別人去。”

等時機成熟,她就要離開這個破地方,管不了那麽多。

“又不乖了?”裴堯站起往梳妝臺前來,秋白立刻後退讓出位置,“你外柔內剛,中饋之事并不難,先讓承德輔佐你一陣,待熟練以後,你就全換上自己的人,這樣可好?”

這是完完全全的放權了…

菱鏡中女子蹙緊眉尖,杏眸中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你到底想幹什麽?”

取過桃木梳給她順着頭發,一下一下力氣恰到好處,突然女子被拽的疼了下,回頭沖着他手腕就打下去,罵道,“嘶,滾開,用不着你…”

秋白吓的縮着脖子,自家姑娘未免太膽大。

裴堯卻不以為意,昨夜罵的要比這還兇,估計會罵的都罵遍了,捋順一處糾纏的地方,按住她斥句,“不準亂動。”

可算梳好了,回頭示意秋白接着盤發,他兀自去屏風後洗漱。

花廳裏用過早膳後,裴堯拉着她去書桌前,“先把邀請來參加壽宴的名單寫了…”

啊?

真的要交給她辦?

男人看着她這幅神情忍俊不禁,低頭啄了下她的唇,卻被避開,見她如同面對瘟疫般道,“大白天的,你幹什麽又動手動腳?”

“怎麽,那夜裏就能嗎?”

俞寄蓉甩開他的手,離遠一些,“都不行,你幹脆殺了我吧,免得受此侮辱。”

對于她這些話,偶爾能激起他的怒火,大多時候都恨不得直接封住那張嘴,讓她說不出來即可。

“我怎麽舍得殺你呢,我的心肝…”

最後幾個字像被他反複咀嚼後說出口的,含着寵溺鐘情,卻又無奈。

“別鬧了,第一封給太子,我說你寫。”強制性的把她壓在圈椅中,親自磨墨伺候。

晌午才寫出個大概來,累的她手腕子疼,秋白在羅漢床下合計着問,“世子爺的意思,是不是要讓姑娘掌權啊?”

府中老夫人歲數已大,裴韋瀚已然自立門戶,似乎除了她沒有別人。

但遲早有一日要迎娶世子妃的,到時候即便她大權在握,依然要上交,何苦趟一回。

但顯然裴堯不這麽想,下晌承德過來,躬身行禮後,将大庫房的鑰匙悉數奉上,同時将各類賬簿和花名冊統統做起交接,至夜幕星河呈現,衆位府中管事者皆候在南冠居前,小聲交談什麽,猜測這次世子爺喚他們來的目的。

俞寄蓉沒料到這麽大的陣仗,被男人掐住腰抵在門後,“待會兒若害怕,你就別說話,只冷冷的看着他們就好…”

“像現在這個看我的眼神…”女子瞪着他,這個男人總是胡作非為,她已經說過不想要,為何偏要逼她?

“出去吧。”推着她出去,俞寄蓉只能勉強離着廊下窗棂前站穩,瞥眼院內,承德旁側還有老夫人的心腹嬷嬷,顯然老夫人也支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何突然讓她接手?

承德開口,“喚你們來,是有件要事。”

“自今日起,世子爺将王府中饋正式交給表姑娘打理,你等不可欺瞞懈怠,一旦發現有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之徒,當處以極刑,明白了嗎?”

厲喝一聲,衆人皆是心肝抖三抖,尤其世子爺正站在門內幽幽的望着他們,更是差點吓尿了褲子,但這事算喜了,表姑娘性格溫柔,處理事情應該好過一些,這些時日在世子手中,可是戰戰兢兢難去掂量。

各自懷着小心思,以不變應萬變。

承德依次領着人讓俞寄蓉認識,暢情不知何時同暢春搬了一把圈椅在她身後,示意她坐下。

折騰忙碌了一日,晚間沐浴後就困頓的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時,感覺身體被卷進一個炙熱滾燙的地方,随後似有一根巨大的藤蔓,不斷地勒着她試圖切斷阻撓她清醒,順着一路攀爬,至山丘至潺潺小溪,暢通無阻。

“早該給你找點兒事幹,省得成日惹我生氣…”男人低語一句,擡手揮下帷帳。

燙金的帖子上是女子的簪花小楷,觀之便察出此人溫順綿軟,性情如花。

鄭軒親自拿着請帖過來尋太子,“太子哥哥,過幾日您非得陪我去,上次沒得手,這次非要去私會美人一番。”

于淳最近兢于業績,聞言沖着他頭頂敲下去,“你們這幫纨绔子弟也應該收收性子,為朝廷出力了…”

鄭軒玩的正過瘾,打着馬虎眼,“先成家再立業,等表弟我把美人弄到手的。”

于淳卻想起最近這段時日裴堯的所作所為,翻開請帖輕掃一眼,“嗯,他既然請孤了,孤自然要賞臉。”

便去瞧瞧他趁機搞的什麽名堂?

同時,裴族長接到請帖,沉吟半刻,起身往兒子院落中去,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怎麽會變成這樣?

男子躺在床上,望向他的眼神空洞,面容輪廓消瘦至皮骨,出口的聲音粗糙難聽,“父親,我想娶她。”

自從行宮回來,這是他唯一說過的話,裴族長暗恨那個女人如妖魔一般侵蝕了兒子的心智,又怨恨自己當初沒有果斷的拒絕他,最後鬧成這番解決不了的境地。

兒子高中狀元,本可以迎娶高門貴女,何以對個破落戶執迷不悟,真真浪費了他的一片心。

但為父母者,總是贏不了自己的孩子,裴族長将請帖放在他手中,應允道,“只要你好起來,父親便在老夫人的壽宴上為你去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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