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夜晚的風還有些微微的涼意, 承武将承德身上的傷塗好藥,折身回去守候。

這處是裴家的産業,正房裏燈火通明, 他就坐在門檻處, 盯着攀枝花的銀質鈴铛發呆, 他不如承德會來事,從不主動進裏伺候, 唯有主子爺召喚, 才會進去。

俞寄蓉此時依偎在床頭坐着, 目光散漫的落在他右手手掌處纏繞的紗布上,剛才男人沖過來的那副模樣太過于驚人,她一時沒想明白,卻又覺得自己應該明白的…

“你…”那些羞于齒間的問題似乎通順了些, “你為什麽來救我?”

這是根源問題,她想聽他的解釋。

裴堯始終如狼似虎的盯着她被吸的發腫的唇珠, 舔了下唇邊,意猶未盡, 收斂好表情後,伸手揉捏她的腳踝,已經腫的不成樣子。

“我以為你又和他逃了, 本想把你抓回來…”後半句沒說, 他已經定制好了皮質的項圈, 就等着将人抓回去好好教教規矩,但這會兒,卻隐約覺得心疼,看着布滿身上的傷痕,還有脖頸上挂着紅色血印子…

俞寄蓉幾不可查的顫了下身子, 随即鎮定下來,斟酌用詞,“表哥他…”

裴堯垂下的面目看不清神色,只是側臉的輪廓鋒利,手上動作微頓,“表哥?”

聽見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直覺不好。

果然,下一刻自己的腳踝就被他重重的攥住,擡起的眉目陰狠,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種眼神她太熟悉了,已經在瘋狂的邊緣反複試探過好多次,下意識緊張的抿了抿唇,眼睛不敢和他對視,長長的睫毛遮下,“裴堰他…”

雖然這次綁架給她帶來的沖擊太大,但還是想知道他最後的結局,俞寄蓉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态了,本來不該是這樣的,無論如何,她印象裏的表哥都不該如此對她…

可是,他分分明明就是這麽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極其殘忍。

裴堯收回手勁兒,繼續用剛才的力氣給她揉捏,腳踝骨一側高高腫起,心頭凝着火氣。

“你就沒有別的要和我說?”

Advertisement

非要說那個奸夫?

一句話就把俞寄蓉給噎的沒了聲,摩挲揉捏的聲音在沉默中更加顯眼,她的裙擺撂高,支着的膝蓋微晃,實在是他的手勁兒越來越大,她快撐不住了…

取了藥油再次揉搓,聽她難受的唔了聲,裴堯壓抑下滿腹的沖動,“必須要揉開,否則你這只腳就廢了…”

她從馬車上摔下去的時候正好将這只腳壓到了,疼痛随着四肢往臉頰上湧,火燒火燎的難受…

“不行,你太用力了…”最後實在控制不住,直起腰握住他的胳膊往外扯,不想讓他再捏了,捏的骨頭縫都疼…

顯然裴堯并沒有停下的打算,反而更加快速的揉捏,腳踝處顯而易見的腫高出來一大塊,也不知道到底是給她治病,還是故意害她?

“不弄了,你別捏了,疼…”她本就驚吓過度,帶着難言的哭腔,這麽會兒也顧不得什麽矜持羞澀,攥緊了他胳膊嚷疼,掌心處攏起的肌肉鼓囊緊實,她白嫩嫩的指尖抓着掐着,像是調.情一般…

裴堯感覺頭頂青筋暴漲,額頭漸漸擠出汗珠子,渾身緊繃的不成形,偏生她這時候還不知深淺的胡說八道,唯有的那麽一次歡愉被他無限放大,鋪滿了腦子。

俞寄蓉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揉完的,就見男人一抹玄色的衣擺離開,急匆匆的像是有條狗在後邊追一樣,這般想着,莫名的開始笑起來,半晌,趴在迎枕上皺着眉,他沒說裴堰的事,估計以後也不好再提了。

是啊,還提什麽呢,她什麽也不能做,也什麽都沒辦法改變。

秋白進來替她傷處抹藥,眼淚沒停,“姑娘受的這是什麽罪,瞧瞧後背上都是傷,還有腿上…”

她摔落馬車時正好掉在草叢裏,要是落個什麽石頭的幹處,估計傷的更重,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他沒為難你們吧?”俞寄蓉已經簡單的沐浴後,夜半三更的,外頭天色黑沉沉的,一輪彎月高挂空中,銀光閃閃。

這個他,指的是裴堰。

畢竟一起被抓了去,她被綁着沒飯吃,怕秋白和宛白兩個丫頭也遭了罪。

不想秋白記起剛剛解困時世子召她過去詢問時說過的話,一時間陷在激動的情緒裏,有些無與倫比的興奮道,“沒有,只是問了姑娘有沒有受什麽委屈,還有,還有之前在涿郡都做了什麽,最後還說要好生伺候,怕姑娘這次受了驚吓緩不過來神…”

這前後不挨着的回答,令俞寄蓉疑惑的回頭瞟了她一眼,“秋白姐姐,你說什麽呢?”

秋白滿腦子回蕩的都是世子爺清冷淡漠的聲音,磁性的聲線仿佛長長的鈎子挂在她心尖上,扯一下疼一下,扯一下紅一下,心慌的無處去尋那源頭。

待從那人的迷障中走出,才發覺姑娘問了什麽話,“姑娘說什麽?”

俞寄蓉見她面色蒼白,猜測該是受了罪,“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照顧我。”

那廂宛白才回來,這邊廚子夜裏才開的火,做粥就慢些,“姑娘,您喝點粥再睡。”

秋白這邊還剩最後一點就抹完了,俞寄蓉配合着直起腰,手臂下被馬車蹭出來一條長長的血痕,估計要作疤了。

抹時很疼,皺着眉感覺嘴唇也疼,忽然想起來什麽,猛地推開秋白,“宛白,快給我拿鏡子來…”

宛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将食盒放一旁,喋喋答應,“好,好,姑娘莫要亂動。”

俞寄蓉着急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随着宛白拿過來菱鏡,登時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那一巴掌裴堰是用了全力,她暈倒後裴堯用冷巾子敷過,雖然消了腫,但是紅的也太可怕了,尤其左眼底還有一塊紅斑,布滿了半邊,只這麽看着就駭人的慌…

荒誕的想,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對着這麽一張臉吻個不停?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瘋了…

自己瞧着都難看至極,捂着臉躺倒下去,完全沒有胃口了。

轟了她們回去休息,她仰面閉着眼睛醞釀情緒,飛快的掠過這幾天發生的事,最後定格在那個男人出現的一瞬間,倏然睜開眼,純色的眸子水潤潤的頂着床頂,許久才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心口處,不可否認,裴堯出現的那一刻,她內心的悸動無以言表,餘波始終動蕩不安,如同現在,渾身像被抽幹了一般,軟軟的落不到實處。

剛要閉眼,聽見門口傳來些微的聲音,她沒動,合上眼假裝睡下,這個時候能毫無阻擋進來的人,唯有他了。

一股涼氣撲來,他這是去了哪兒,身上這般的涼?

閉上眼,感覺就更加靈敏,感覺男人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久到她都快裝不下去了,差點出聲質問他到底要幹嘛,忽而他動了…

裴堯跨上床,不敢動她,只能在裏側躺下,小心的将錦被給她蓋好,伸手隔着虛空摸了摸她的臉頰,随後躺下。

俞寄蓉在一側緊張的聽着他的動靜,自己的心跳聲都密集的像鼓點了,也不知道男人聽沒聽到。

估計是沒有,要不怎麽會這麽安靜,好像沒有聲音了,是不是睡着了?這麽快?

其實,她是擔心他身上的傷,避無可避的又憶起他果斷拿起刀捅進自己腹部的情景,那一幕不斷浮現,男人硬朗的臉頰,深邃的眸底,冷漠的薄唇,堅毅的下巴…

這般想着,手便不聽使喚的伸了過去,黑暗中她看不太清,迷蒙中看見男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怪不得涼氣那麽重,夜裏還是冷,怎麽能就穿這麽少呢?

橫貫腹部一條雪白的繃帶,上面染有血色,她輕輕的觸碰,根本不敢用力,突然聽得他用渾厚低啞的聲音說,“我沒事。”

俞寄蓉吓的立刻收回手,有些慌亂無措。

裴堯未曾睜眼,伸手按住她肩膀将人整個帶進懷裏圈住,命令的口氣,“睡吧,別折騰了。”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沒睡着,驚訝之餘便是心疼,她一定是吓壞了,手心安撫性的拍撫着她的肩膀,小小的圓潤一個,她骨棒小,身上該豐的地方豐,還細的地方細,如此一想,那股子燥的勁頭卷土重來,無奈的嘆口氣,他剛剛泡了半個時辰的冷水澡才勉強壓下去,這會兒又擡頭了,真是要命。

俞寄蓉不敢動,他既然自己說沒事,那麽應該就真的沒有大事,聞着他身上冷冽的清香,迷迷糊糊睡着了…

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裴堯輕微的往下滑了滑,将下巴抵在她發心處,低下輕輕的吻她的發絲,吻着吻着,便将一處的頭發含在嘴裏,細細分辨着濃郁的香氣,他知道,這個女人慣是喜愛用玫瑰花沐浴,遂連發絲都是一股子香氣,逼的他吻了又吻,停不下來。

承武閉着眼假寐,等了許久,感覺主子爺應該已經睡下了,決定回房睡覺,正要起身,聽見房門吱嘎一聲,詫異的聽見主子爺火氣洶湧的吩咐,“再備一桶涼水,我要沐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