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春雨如絲, 綿綢細細,廊下沙沙無聲和着風聲,窗棂被人輕合, 咯噔一聲響, 擾醒了床上的女子。
身上結痂的地方多數都脫落了, 最近藥浴泡的勤快,臉上恢複些血色, 但神情仍恹恹的, 這會兒穿了個蘇繡月華的雪白中衣, 仰躺着渾身無力。
她蘇醒的時候還很少,自打上次洩憤一般的咬過他的手腕後,後來一直很乖順,這會兒睡意惺忪, 眯着眼用手背擋着光亮,感覺腰間一直大手扣住她腰身, 男人用嘴叼住她的耳垂厮磨,含含糊糊的制止, “別亂動…”
午晌喝過藥之後睡了會兒,裴堯幾日未曾合眼,正困。
可俞寄蓉睡了太長時間, 腦子裏活躍的很, 輕聲嘟囔一句, “你松開我…”
聽她這麽說裴堯更加過分,指尖在衣擺處紛飛,纖細的腰肢露出一小截,兩人貼的沒有縫隙,稍頓, 将手抽離,“餓了嗎?”
她中午吃的很少,卻不餓,“想喝水…”
裴堯掀起薄被将她裹住,長腿邁下地去取水。
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裴堯瞧着她張開的紅潤的唇突然喉結一滾,控制不住的手抖了下,幾滴水珠子蹦下,濕了點點。
俞寄蓉幾乎是半靠在他懷裏,唇色淺淡,伸出來一截粉色的小舌去勾最後一點水,喝盡了,喟嘆一聲,軟軟的徹底癱了…
這陣子伺候的很有心得,裴堯這是知道她累了,順從的将懷中女子重新放在床上,挪了下枕頭,悉心的用手帕将唇角擦了下,動手去解她的裏衣。
剛解開兩粒扣子,俞寄蓉就受不了的推開他,耳尖漫上紅,嗓音清淩淩的,尾音甜膩,“你幹什麽?”
裴堯沒覺得什麽,“前襟濕了,給你換一件…”
換衣裳這件事他做的相當熟練,但那都是在俞寄蓉昏迷的時候,這會兒清清白白的大日頭,怎麽可能任他這樣,“你別這樣,讓秋白來…”
男人狹長的眸子一凝,獨有的那股子控制欲破籠而出,有時候經常會想,這樣的日子太好了,往後幾十年,他都想這樣事無巨細的照料她,任何人想碰都不行,包括奴仆。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都是我給你換,這會兒害羞什麽,再說,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單純的換件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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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的意思就是不會聽她的,轉身拿了件秋香色的系帶褂衫,扶着她半坐起來。
俞寄蓉是真的沒有力氣,身體各處的感覺都有,就是使不上力,陳禦醫說是躺的時間太長,這陣子針灸過就會好些,裴堯手指靈活,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瑩潤,帶着絲粉,手背上青筋凸出,竟意外的欲色…
不知怎麽就看出了神…
等眼神聚焦時,他已經脫下了這件,後背的涼意一下子撲過來,裏頭僅剩的一件小衣很清涼,堪堪遮住一對鼓囊的山丘,裴堯目不斜視,輕快的将褂衫披上,墜下的長長的帶子拖着…
扳着肩膀讓她躺好,“我讓人來給你針灸。”
宮中請來的嬷嬷,陳禦醫在一側把脈,“姑娘恢複的不錯,喝的藥停了,主要食補吧。”
待出門到廊下,才實話實說,“這場大病耗盡了她的元氣,折壽不論,恐怕日後會持續虛弱,務必要好生将養,否則遇個寒就會一直纏綿病榻。”
裴堯背光站着,深邃的五官上扇下片陰影,陳禦醫沒看清他的神色,感嘆道,“姑娘命苦啊…”
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将人搶回來,已是大幸,不可奢求,裴堯說,“需要什麽列個單子。”
陳禦醫應是,轉身離開。
內室裏還在施針,裴堯腳下生根,許久才聽承德急忙跑過來報,“承武說有急事。”
宛白好不容易趁着主子爺不在才偷溜進來,見着姑娘插了滿身的銀針,眼眶通紅着哭了一通,然後絮叨起最近這些稀罕事。
“姑娘,您這病傳染的啊,禦醫幾次讓您挪出去,可世子爺就是不肯,還親自守着您伺候您,幾天幾夜不曾合眼啊…”
俞寄蓉也沒料到他能做到這種程度,說不感動是假的,但那種歡喜也不是特別激烈,反而有些心慌,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像是一個很難擁有的東西突如其來的砸進她懷裏,有些無措,有些慌不擇路。
宛白受承德的囑托,特意來套俞寄蓉的話,想得個準信,“姑娘,奴婢瞧着世子爺對您那心意真真的,日月可鑒,您別想着回晏城了,過陣子好好成親,到時候再生個胖娃娃,奴婢給您帶小世子爺…”
銀針一一拿走,宛白扶起她按着幾個穴位,酸脹的感覺游走全身,她眼睛亮晶晶的,提起胖娃娃,笑出了聲…
離床不遠的秋白突兀插嘴,“姑娘福氣大,定會和和美美一輩子。”
兩人打趣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哄着俞寄蓉又睡了…
行宮偏殿中,承武風塵仆仆,說起最近京中轉變,皇後娘娘驟感重疾,臨終之前說動嘉康帝将太子廢掉,并前往封地禁足,一應侍衛都是綏陽王之前置辦,他們插不進手,另外,春耕大典在即,六皇子希望裴堯回去,共商大計。
裴堯心思還燥動不安,一會兒看不見她就覺得空了心腸,聞言只是點頭,手指無意識的捏着腰間的玉佩往扶手上磕,陳禦醫正好送過來單子,他吩咐道,“按照這張單子讓于幀把藥材齊全,另外,春耕之前,我會回京。”
晚間燭火晃動,濕熱的沐室中,隔着屏風映出來一道影子,秋白攏下碎發,恭敬進入,一眼便定在男人寬闊的後背上,尤其那橫貫的傷疤,更讓她眼熱。
裴堯常年練武,寬肩窄腰長腿,膚色很白,同俞寄蓉不一樣的皙白,腹肌堅硬,她這麽靠着,只覺得臉熱的很,手指沉入藥湯裏,水流湧動的波紋推動她的衣角,露出一片白。
裴堯怕她滑進水裏,還是用胳膊插在她胳膊下面,她的後背貼着他的前胸,水下他兩條大長腿分開豎立,中間圈住女人,這個距離只要一低頭就能吻住她的耳朵尖…
以往每次泡藥浴都沒有發生這種情況,裴堯越是想轉移注意力,就越是步入歧途,她身子軟軟的,濕潤的發絲就在他臉龐,耳朵尖粉嫩嫩的瑩潤着顏色,想是只誘惑蠱人的貓爪子,一下一下隔空擾亂了他的心…
俞寄蓉也不舒服,沒有力氣只能癱躺在他懷裏,身後就是滾燙堅硬的胸膛,比之這浴湯子還要炙熱兩分,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砸進她耳裏,感覺渾身都燒起來,暈暈乎乎的飄着沒個盡頭…
這麽個姿勢确實暧昧叢生,下一刻俞寄蓉就明顯感覺到身後之人的變化,那股炙熱直逼着她一動都不敢動,唯恐一個不小心幹柴烈火的燃燒起來,正不知怎麽辦呢,聽見池邊秋白姐姐的聲音,“世子爺,姑娘,時辰到了…”
聞言俞寄蓉一愣,拼盡全力想支撐着起來,卻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虛弱情況,腰只擡了一下就又不堪重負的垂直落下去,正好聽着男人悶哼一聲,像是不悅。
裴堯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猶如火鉗一般,直直的燙進她心裏,嘴上卻斥道,“折騰什麽,我抱你出去。”
“現在你能嗎?”她猶豫着側頭問他。
裴堯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随後尴尬的低咳一聲,覺得自己曠了太久,又跟着她擔驚受怕,如今安穩下來就迫不及待,只是這幅嘴臉太難看,他不想她誤會。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還要靜養。”
說罷便打橫抱起她,嘩啦出了水,大步往池邊去。
秋白準備好了幹巾和衣物,正要上前,猛然瞧見男子的身體,登時驚詫的說不出來話,稍頃臉便紅透了…
俞寄蓉本來臉埋在男人懷裏,手臂軟軟的搭在他胳膊上,兩人衣裳都濕着,互相摩擦着發出窸窣的聲音,裴堯将她放在大絨毯裏,先圍緊上半身,動手去脫她的小褲,男人一低頭,恰恰就露出身後秋白的模樣…
秋白沒有掩飾的盯着男人看,眸中水漾柔光,俞寄蓉不知怎麽就酸了下,心尖像被人揪了下的疼,不重,卻很難忽略,冷聲道,“秋白姐姐,你先出去。”
秋白捏着長巾的手一緊,有些不甘心的往前一步,剛要說話,碰到姑娘打量的目光,頓時清醒過來,她在幹什麽?
忙依言退下。
這會兒裴堯已經将她褲子脫了,取了柔軟的幹巾子給她擦幹,換了個地方圍住下邊,又去脫上身。
這是清醒下他給她第二次換衣裳,整個換完,她渾身都粉了,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轉,裴堯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唇瓣滾燙濕潤,她下意識的順從的閉上了眼。
男人一觸即離,起身也不避諱的換自己的衣裳,随意擦了擦,連着絨毯一起抱住她往床邊走,宛白候在外面,木托盤裏是藥膳,見着姑娘頭發濕漉漉的,忙放下,跪在腳踏上給她擦頭發,嘴裏不敢放肆,因着主子爺在。
裴堯踱步過去瞅了眼藥膳,瞧着不錯,看不出來什麽,拿羹匙舀一口喂到她嘴邊,“多吃點,你都瘦了…”
這是實話,他還是喜歡那個豐腴的她。
掃了眼她的腰,現在感覺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掰折,不舍的,不忍心。
俞寄蓉看着他的眼睛,張嘴伸出舌頭舔了羹匙上的藥膳,入口沒特別的味道,很淡很淡,咽下去後,蹙了下眉,聲兒裏還夾雜着水汽,“這是給人吃的?”
裴堯沒想到她嘴這麽毒,登時笑了,其實他笑起來真的很俊俏,尤其和小時候的堯哥哥重疊,在俞寄蓉的記憶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這樣笑了…
宛白在她身後不敢接茬,連臉都不敢擡,所以就沒瞧見姑娘和世子之間的交纏視線,否則出去又能和承德大肆八卦一番了。
“等你好了,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現在只能吃這個。”裴堯繼續喂她。
直至露出來荷花碗底,宛白才擦幹了頭發,又取了發膏抹勻,濃郁的玫瑰香很快遮蓋住了身上的藥味。
天晴色的帳子裏圈出一片天地,裴堯聞着玫瑰花香,手掌捏着她的小腿按摩,這也是陳禦醫交代的,她躺的時間太長,每天早晚都要按摩一次,裴堯真覺得現在這樣是一種折磨,偏生女人還火上澆油,時不時的發出輕微的哼叫,頓時下手就重了…
掀開一截白綢的褲腿,絲滑的貼着她膝蓋,果然一圈紅色的手印,她這身白皮子也太嫩了,輕輕一掐就是一圈手印,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就發現胳膊下邊一圈,現在又一圈,頭疼的掐了下眉心,按捺住內心的波瀾,繼續給她按。
嘴裏沒好氣的斥責,“不準發出聲音。”
俞寄蓉憋着嘴,咬着舌尖盯着他看,心下的那些慌亂消失無蹤,此刻有他陪着,只覺得滿滿登登…
男人側臉輪廓本就好看,尤其那纖長的睫毛,遮蓋下的陰影很濃,嘴唇也薄,以前聽宛白胡說八道過一次,說男子的嘴唇薄,就證明他的情薄,他也是這樣的嗎?
胡思亂想間,他已經挪動膝蓋到了她肩膀胳膊處,裴堯甫一低頭就撞進她的杏眸裏,兩人俱是一怔,随後男人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女人是軟的,甜的,他都知道,以往的每次接吻都是兇殘狂躁的,唯有這一次,裴堯恨不能輕的不能再輕,一下一下的輕舔她唇瓣,像個易碎品,唯恐大了力氣将她弄壞,溫情一吻後,裴堯抱着她又笑了,很滿足的重重吸吮住她的耳垂,“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會碰你,就故意用這種目光撩撥我?”
畢竟她昏迷的時候,裴堯是什麽話都哀求過,這會兒也不覺得丢臉,反而徹底松弛下來,仿若天地之間只有懷中這一個女子。
俞寄蓉掙了下,“你怎麽總喜歡咬我耳朵?感覺要掉了…”
什麽毛病?
裴堯松開嘴,眼神炙熱的盯着那處沾着水痕的軟肉,想重重的咬破,讓它破碎着…
俞寄蓉沒瞧見他的樣子,兀自又問,“還有,什麽目光?”
裴堯見她裝傻,以為她害羞,便摟進了人沒有再說,反而說起正事,“過些幾日是春耕大典,我要回趟京城,你乖乖的泡藥浴,乖乖的針灸,乖乖的吃藥膳,不準偷懶,明白嗎?”
春耕大典?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那豈不是,快到他的生辰了?
細細想了想,好像正是春耕大典的後幾日?
明日讓宛白去探聽探聽,她想讓他開心,那就要準備禮物吧?
準備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