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微雨歇歇, 柳絲長濕令風曳,風情萬種…
熨帖在腳面上的手傳來驚人的熱度,明明燙的厲害, 可俞寄蓉卻沒有再掙紮, 只是更加弓了腰, 伸出一只手捂住嘴,防止發出聲音。
可男人像是餓狠了, 翻來覆去的親吻舔舐, 等重新躺下來的時候, 她低頭掃了眼,自己兩只腳上都是斑斑紅痕,淺淺的連片,有些羞澀的塞被褥裏, 嘴裏不服氣的罵他,“你個瘋子…”
裴堯念她病中未愈, 不舍得鬧她,結果聽她這麽說, 登時将人扳過來壓在軟枕上,其實他的眼睛生的特別好看,雖是招人的丹鳳眼, 卻硬生生被渾身冷冽的氣質壓下去幾分, 專注時幽深寧靜, 仿佛将人吸進去一般…
親密的說道,“我就對你發瘋…”
見他發瘋的欺下來要親她的唇,登時火了,猛然翻身趴下,把臉埋起來, 聲音悶悶的,“滾開…”
這個混賬東西剛親完她的腳,轉而又過來親她的嘴,瘋了不是?
裴堯正要強制性的拉她起來,忽然瞥見從錦被中露出來的小腳趾,圓潤潤的一個個,粉撲撲的可愛的慌,又見她這幅反應,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指尖掐了下她後頸,輕聲道,“嬌氣…”
随後起身離開。
男人走後,俞寄蓉就臊的在拔步床上左右打滾,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像喝過的蜂蜜水,甜的直冒泡…
裴堯沖了很長時間的涼水澡,光腳踩在池子上,秋白上前遞過幹巾,随意擦了擦,吩咐道,“你出去吧,夜裏不用伺候。”
男子轉身将乳白色的寝衣套上一只袖子,往常他衣櫥裏的顏色幾乎都是深色,自從把那個女人圈禁在自己地盤後,才改了些鮮亮的顏色。
嘆息一聲,他怕自己殺戮氣太重,吓到嬌嬌嫩嫩的小姑娘…
秋白是持着小心計的,惦記着姑娘身體不好,世子爺又憋了這麽長時間的火氣沒處發洩,低頭咬了下抹了口脂的唇瓣,來之前特意裝扮過,穿了和姑娘今日較為貼近的素白色長裙,腰間勒的束腰花紋繁複,也是照着姑娘喜歡的樣式來設計的,領口做的很低,隐約攏出個輪廓,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身材不如姑娘豐腴,膚色也不及她白皙,唯有性情恭順,不會像姑娘一樣每次都鬧的他不愉快,她可以随他擺弄,或許再大膽一點,就會取得世子爺的歡心。
往前一步躬身,出口的聲音緊繃,“姑娘已然睡了,世子爺可要移去書房?”
書房的後廂房也有床,宿下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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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打來這行宮,裴堯就一直陪着姑娘,從未離開過。
看的久了,該是倦了,剛才還聽見姑娘不情不願的拒絕聲,她不會像姑娘一樣矯情的,只要世子舒坦,讓她如何都可以。
垂下的面容爬滿了嬌羞,她是見過世子爺尺寸的,記得姑娘頭次的時候渾身是傷,那樣的恐怖當然吓壞了不谙世事的嬌女,可她不怕,她真心愛慕世子,即便要了她這條命也沒什麽,何況只是一些痕跡,只要想着他會在自己身上也留下那些暧昧的證明,她就渾身戰栗。
她還兀自設想,那廂裴堯壓根當沒聽見,待驅逐掉身上的涼氣,輕手利腳的往床上去,女子睡着的側臉紅撲撲的,像紅蘋果,側躺着蜷縮成一團,她手腳都涼,這會兒子春雨寒涼,夜半總是擠進他懷裏取暖。
手指克制的撫摸下她的耳廓,伸手将被子掖好,在她外側躺下。
第二日,京城來急報,邊疆異動。
只來得及讓承德去告知一聲,都沒親自和她說要離開。
裴堯到底不放心,提前送信讓于幀去驿站相見。
男人走了,俞寄蓉有些不習慣,雨已經停了,但是風大的很,行宮處在半山腰,廊下的燈籠墜的嗚嗚作響,陰沉的天更加令她心情低落。
“買好布料了嗎?”
宛白勸着她喝完藥膳,聞言點頭,将準備的東西鋪展出來。
秋白收拾碗筷後,站在她身後窺着圖樣問,“姑娘可是要給世子爺做袍子?”
女子斜偎着點了點頭,藥膳太難吃了,最後幾口都有些惡心,這會兒坐直了身體,把暖手爐往懷裏挪了挪,她心裏存不住事,眨了眨眼問,“秋白姐姐,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宛白在一側也睜大了眼,附和着說,“是啊,姐姐最近好奇怪的…”
可她又說不出來哪兒奇怪,反正秋白不對勁兒。
下首站着的秋白攥緊拳頭,她想幹脆跪下實話實說,求姑娘看在她不辭辛勞伺候多年的份上,成全她這一次,反正姑娘也不喜歡世子。
但,轉念又否定下來,姑娘的心意已經轉變,若是知道自己攀附的心思,會不會不念舊情直接将自己打殺了?
想來不會,姑娘慣是心軟,怕就怕,她不會讓自己再伺候世子,這才是最令她懼怕的結果。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證能在世子身邊。
心中下了決定,面色便一松,眼尾浮出淚來,“這次的熱疾,奴婢實在是害怕了…”
這話真真假假很難讓人發覺,但俞寄蓉卻想到另外一個方面,莫不是秋白姐姐怕傳染給她?所以這陣子才如此疏離?
若如此,确實也不怪她,畢竟誰都怕死。
轉身看了眼宛白,見她傻了吧唧的站着,估計是沒明白這句話隐藏下的含義,果然,宛白也哽咽着開口,“是啊,姑娘,您這次死裏逃生,可算是蒼天有眼,奴婢改日一定去寺廟還願…”
“寺廟?”俞寄蓉輕聲疑問。
宛白點點頭,“姑娘兇險那幾日,奴婢特意去善化寺求的平安符,許願姑娘能化險為夷。”
她記得那時床頂的帳子上挂着幾個平安符,沒想到是宛白去求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往羅漢床上拉,“你個小丫頭還挺有靈氣的,多虧了你,姑娘我才能萬事大吉…”
宛白不好意思起來,嗫嗫解釋,“那時正好與承德進宮取藥材,路過寺廟覺得也許有用,所以就去了…”
這樣的心意更加難得。
反觀秋白,她好似冷靜的過了頭。
好歹多年的感情,在她最貧困潦倒的時候,始終是她們兩個随侍在身側,另一只手拉過秋白,三人一齊坐下,這一刻真的很滿足,她覺得上天待她不薄了…
“我始終沒當你們是奴婢,我們一同長大,度過了無數個難熬的日夜,如今苦盡甘來,我希望咱們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我會盡最大的能力讓你們一生順遂。”
她能做到的,定然會毫不猶豫的為她們去做。
說起這個,忍不住打趣宛白,“你和承德每日都黏在一起,幹脆張羅酒席定下好了…”
宛白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平日裏大大咧咧,這會兒不好意思起來,“那也得他提,姑娘可莫要提我。”
俞寄蓉沒忍住,趕緊八卦起來,問了好多,才捋清楚,承德那人不錯,腦子好使,又受重用,日後不擔心會對宛白不好,反正有世子壓着,晾他也不敢。
說了好久,宛白遞過來一盞茶,臊的轉移話題,“姑娘還是替秋白姐姐着急吧…”
秋白心頭一跳,莫名的瞪了宛白一眼,宛白沒搞清是為什麽,愣在那兒許久未動。
“對啊,秋白姐姐可有喜歡的男子?我幫你相看相看?”
秋白搖搖頭,“姑娘現在還病着,莫要為了奴婢操心。”
宛白垂眉觑她一眼,心裏不是滋味。
待兩人出去,宛白忍不住拉着她往回廊轉角停下,鼓着腮幫子問,“秋白姐姐對我有什麽不滿嗎?”
她這個人太直白了,秋白一眼就明白她的糾結,親昵的拍了拍她後背,解釋說,“你個小妮子有了喜歡的人,姐姐孤單着呢,還不能嫉妒的瞪你一眼?”
宛白沒多想,再次紅了耳根,嗯了聲也沒了火氣。
秋白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裴堯秘密進入驿站,于幀急的團團轉,如今朝中武将唯有他能擔此重任,他這次來就是勸他跟嘉康帝主動請纓上戰場的。
“這件事情,你讓我考慮一下。”男人低沉着聲音回答。
于幀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恨鐵不成鋼的開始梳理朝中能用之人,以及邊疆異動後給百姓帶來的災害。
說的口幹舌燥,聽裴堯問鄭璟,“綏陽王世子怎麽說?”
鄭璟低咳一聲,卻是看着于幀說,“這次我去吧。”
什麽?
于幀正要反對,一開口差點咬了舌頭,支支吾吾的奔過來拉着他的手,“不行,不行,你怎麽能去?”
鄭璟就是個藥罐子,常年靠着稀缺的藥物維持,這幾日剛過春分,屋子裏頭還點着火熱的炭盆子,夜裏經常悶咳着驚醒,這種身體如何能上戰場殺敵?
裴堯看着于幀像被火燒了屁股般的阻止,意味深長的掃了眼鄭璟,他們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誰也不讓誰。
這次他确實不想上戰場,俞寄蓉占一方面,她身體未愈,怕有變數,二是嘉康帝最近身體也不好,他怕太子作亂,鄭璟萬一臨陣倒戈,于幀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他離之千裏遠,想救都來不及,再者,這次的邊疆異動實在太過詭異,怎麽沒有一點兒征兆就打過了河,莫非朝中有內應?
于幀哪裏知道他們之間的詭道,正勸着,聽見裴堯說,“其實,我屬意的是于幀上戰場,正好可以鍛煉一下,掙個軍功回來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
此乃大不敬之話,于幀呆愣時,鄭璟眼神鋒利,“我不同意讓于幀去冒險,他沒有作戰經驗,萬一被埋伏死在戰場,裴世子去哪兒再培養出來一個成年能繼承皇位的皇子?”
你來我往火藥味兒十足,至始至終,裴堯都不相信鄭璟。
綏陽王就是一條毒蛇,他本就是太子外家,一脈相承,再如何分崩瓦解,他也不信鄭璟會真心扶持于幀。
“他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以後如何能坐的住皇位?”
于幀夾在中間滿頭是汗,一個是自己的師傅,一個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病哥哥,怎生就一言不合的吵起來了?
最終鬧的個急赤白臉的散場,裴堯攜裹着一股怒氣回了行宮,承德服侍在書房換了常服,負手往後院去。
秋白不在,宛白去廚房盯着晚膳,暢春暢情這次沒跟來,俞寄蓉光顧着裁剪,壓根沒聽見腳步聲,聚精會神的量尺呢,突然身後一聲斥喝,“你做什麽?”
聽得男人問話,俞寄蓉的心髒差點沒被吓的跳出來,這人怎麽來去無聲呢?
“沒,沒什麽…”挪着步子想擋住,吞吞吐吐的問,“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裴堯面色凝重,直視她的眸色沉的不像話,“我要是不回來,怎麽能知道你背着我在幹什麽…”
不待她解釋,男人疾步過去掐住她的腰肢往羅漢床一側空出的地方扔,咬着牙道,“知不知道,你這條命是我的,不是你想怎麽糟蹋就怎麽糟蹋的…”
這個女人,趁着他不在竟然半夜三更的還在刺繡,她是嫌命太長了嗎?
“你身體又好了是吧?能不辭辛苦的幹這種費力費神的事?看樣子是我把你養的矜貴了…”自嘲的笑出聲,抵住她額頭,龇牙道,“何必這麽浪費時間?”
俞寄蓉瞧他神色不對,手指發抖,“你,你聽我說…”
裴堯氣瘋了,低頭虜獲住她的唇瓣撕咬,像只發.情的鬣狗,逮着個好皮子張嘴就咬,這麽會兒功夫耳後已經一團紅紫,撕咬着她的耳廓,濕熱的呼吸就在她耳側,“既然這麽有力氣,不如做點讓我高興的事…”
最後一句是貼着她唇邊,威脅性的說出口,“我會讓你完全沒有力氣再幹別的事情…”
秋白站在門廳處,隔着很遠就聽見了姑娘的哭泣聲,四角潑墨屏風透出個搖晃的影子,不知是撞到了什麽地方,聽見嘩啦一聲響,姑娘的哭聲愈發大了,始終沒有世子爺的聲音…
她往前幾步,抑制不住的想偷窺,果然,羅漢床上的方幾被撞飛了,布料和一些圖紙散落一地,有些還留在上面,不大會兒就被劇烈的動作重新揮到地上,輕飄飄的發不出聲音…
秋白出去關合上房門之時,可算聽見了世子爺的一聲悶哼,就着光不舍的回頭,見姑娘膽大包天的咬了他,霎時一股子嫉妒猛充斥進來,落在門上的眼神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