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朦胧的光斜着刺入了單薄的帳紗裏, 女子嫌熱的慌,蹬下的一片錦被上壓着截白皙的小腿,往上是張潮濕的半張臉, 嬌豔欲滴, 色若雪梅, 憑地一股子獨來的純媚…

裴堯到底不敢大折騰,這股子郁氣咽不下去, 陰着臉坐太師椅中, 面前幾人跪着, 大氣都不敢喘…

承德是最倒黴的,他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主子爺一腳踹下去,疼的直弓腰…

旁側的宛白和秋白并排跪着, 垂着頭不敢發出聲音。

春夜的廊亭中還存着刺骨的冰涼,秋白跪了一刻鐘就覺得膝蓋針紮一樣的疼, 鋪天而來的嫉妒蒙了心,憑什麽姑娘做錯了事還能安安穩穩的躺在床榻之上, 而他們要受這無妄之災?

腰間的玉佩磕在木質的扶手上,承德吓的屁滾尿流,主子爺這是怒火無處發洩的動作啊…

裴堯确實存着吓唬那個女人的想法, 卻在實施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軟了心腸, 輕拿輕放的要了一回, 見她軟成一灘水的堆在他懷裏,更加舍不得,親自清理後,将人放在床上,轉身出來處置這幫膽大包天的奴仆。

“誰給她的那些東西?”夜幕之中, 男人的聲音尤為可怖,自戰場上厮殺留存的肅殺之氣。

宛白一哆嗦,身姿往前匍匐着,閉着眼答話,“是奴婢做的。”

裴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很重,“她大病未愈,不能勞累,即便是你聽命行事,亦屬不該,念你初犯,罰俸半年。”

接着又掃了眼黑壓壓滿行宮的奴才,“初來行宮,許是很多人不識得主子到底是誰,今日令你們好生睜開眼,瞧清楚,莫要以為每日糊混了事,若對姑娘再有怠慢輕賤,你們就都等着一席子裹了扔亂葬崗去…”

銳利的眼神從左至右的掃一遍,跪伏的奴仆皆是脊背發麻,好在不久聽見主子爺的聲音,“其餘人罰俸三月,都回去吧…”

男子站起來,身上的玄色袍擺被風吹的鼓起,入內時強壓下胸腔裏堵塞的那口氣,輕掀起錦被一角,瞧見女人依賴的偎過來,放緩緊繃的身體,伸臂将人攬在懷裏,探下額頭,沒發燒,手指下滑,刮了下她的鼻端,又撫上的唇,唇瓣許是剛才被咬了,這會兒紅彤彤的泛着水光,軟糯糯的些微用了些力氣,撥開的一條縫裏能窺見小小一顆虎牙,剛才被她咬的肩膀處火辣辣的疼,忽而就沒了火氣,嘆息一句,“你個沒心肝的,竟是不知我有多麽害怕嗎?”

這顆心落不到實處,一直挂着,可算見好,能順口氣的時候,偏生她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氣的牙癢癢也無可奈何,低頭輕吻她的發梢,鼻端沁着香甜的玫瑰香,腦子裏翻轉今日于幀說的事。

俞寄蓉這一夜睡得很安穩,還未清醒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人抱着,手腳都暖暖的,依稀睜開眼,便見日光下勾勒出英挺的輪廓,少有的情緒翻騰,心髒微縮,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總是善于逃避,這是第一次她如此面對自己,對這個男人,她避無可避的動了心…

裴堯醒後還想訓斥她,承德那邊急匆匆進來,“聖上吐血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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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只囑咐一句,讓她等着,便急忙回京。

嘉康帝正值壯年,按理說身子骨應該很硬朗,但架不住最近一年都在跟那些公狐貍精厮混,陽盛陰衰,違背天意,這下風波鬧的很大,為試穿春耕大典的冕服,于幀和鄭璟也同行去往太極宮,熟料換龍袍的空檔出事了…

于幀聽見一聲摔倒聲進去的,入目就見昏倒在紫陽真人懷中的抽搐不止的父皇…

禦醫診斷的時候,紫陽真人和鄭璟對了個眼神,須臾,便聽見為首的院判面如土色的跪下大呼道,“聖上中風了…”

金銮殿上,衆位大臣言辭激烈,于幀始終站着,臉色不是很好看,當皇帝有什麽好,才三十幾歲就中風了,此值春耕大典,必須得推出來一位候選人,原太子一派支持于淳複位,另外一派毫無顧忌的推選六殿下于幀,還有一派中立,最後是于幀被他們吵的頭疼,沒有耐心的開了口,“父皇意識還算清醒,你們争論什麽?”

鄭璟看他一眼,垂眉低目。

這皇家恐怕是世上最無情的人家了…

俞寄蓉此刻也絞着帕子罵裴堯無情無義,回來朝她發頓脾氣,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了,到底拿她當什麽…

宛白在旁邊差點磨破了嘴皮,“姑娘啊,世子爺這是寬宏大量了,您不能再繡那勞什子的袍子了,還有這藥膳,您不能一口不動啊,這要是讓世子爺知曉了,奴婢可就不單單是罰俸這麽簡單的了…”

見姑娘皺眉一副不信的模樣,宛白故意說,“您沒瞧見世子爺有多緊張您,昨晚罰了整個行宮的奴才,聽承德說,以往在軍中經常挨打,現在擱姑娘面前算是相當仁慈了,您快吃吧…”

是啊,他初回南冠居的時候,就因為個小厮把魚養死了一只,将人活活打死,這樣的人,她怎麽就妥協了呢?

日子飛快,來不及多想,藥膳藥浴每日正常,瞞着宛白,她讓秋白想法子弄出來了布料,總要準備禮物,沒想到秋白居然願意幫她。

這一忙活,就到了裴堯生日的前一天。

承德起早帶着露水來的,請俞寄蓉回京。

春末的天氣風沙大,樹葉翠綠晃着光影,車簾子半掀,陳禦醫剛診完脈,對着承德一副老好人的笑模樣,“姑娘身體基本上痊愈了,可以上路。”?輕?吻?小?說?獨?家?整?理?

回程很慢,俞寄蓉挑起簾子看向外面,遠處的天空蔚藍色,白雲浮浮,那個男人,不知如何了?

臨到道清觀時,讓承德停下,石階旁的矮樹裏開滿了花,粉白一片,不同于冬日的清冷,現下萬物複蘇百花盛放,委實一片明媚春光…

入殿後,俞寄蓉還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姨父姨母,蓉兒對不住你們…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逃避了…”

到崇陽王府時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裴堯并沒有回來,俞寄蓉稍微整頓帶着秋白前往榮安堂,老夫人久沒見她,很是熱情的招呼近前,摸着臉蛋連說瘦了,“蓉兒瘦了,瘦了…”

撫着說着,哽咽起來,老夫人最近因為兒子的事情一直郁結于心,最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兒子果然站錯了隊伍,而且兒媳一家也都受了牽連,她好不容易才得的親孫子,可不能毀了…

這才想着勸說俞寄蓉,讓她在裴堯那裏吹吹枕邊風,能替兒子在聖上面前說說好話。

“蓉兒啊,祖母老了,最近身體又不好,你要常來陪陪我,好不好?”老夫人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她知道俞寄蓉心軟。

“好。”俞寄蓉始終念及着那個冬日,是老夫人将裴堯和自己救起,這才有了後面許多荒唐。

“蓉兒真是個好孩子,乖,明日府上要辦堯兒的生辰宴,回去好好休息,你肯定也累了…”

老夫人沒多留她,明日才是重頭戲。

回南冠居後先沐浴,發絲濕漉漉的出來,後背洇濕了,現出一截玲珑的腰臀曲線,并腳坐繡凳上,秋白在身後擦頭發,宛白将打聽來的事情說來。

自從俞寄蓉病後,裴堯的外祖盛家舉家搬遷至京城,最近幾位姐妹經常過來,明日的生辰宴就是盛家三姐和六姐籌辦的,如今府中大庫房的鑰匙把在盛三姐手中。

宛白也不知道着急什麽,噼裏啪啦的說,“姑娘才是未來的世子妃,聽說是世子爺的外祖母親自讓三姐拿的鑰匙,還管着大賬呢,這會不會有其他的意思啊,再者世子爺都回來這麽些時日了,他會不知道嗎?”

不待她想清楚,又說,“等承德回來,我幫姑娘去探探話,您也別多想,婚事都定了,還有個把月,等世子爺生辰過了,是不是該重新準備起來了?”

猛然回來,才發現堆積了許多事情,俞寄蓉這幾天偷偷的繡袍子,累的眼睛發花,又連日趕路,實在疲乏,懶得想那些,揮揮手,秀氣的打了個哈欠,“行了,你別吵我,好困…”

宛白心裏壓不下事,忙出去趁着大廚房不休息弄來藥膳,“姑娘吃完再睡。”

俞寄蓉欲哭無淚的站在菱鏡前,捏着肚子上的軟肉,蹙緊眉尖,怎麽胖成這樣了?

之前她雖是豐腴,但該瘦的地方還是挺瘦的,尤其腰身真的盈盈可握,如今睡得太久,吃的太多,連腰窩都沒有了…

還吃什麽吃…

“我不吃,拿出去。”發了狠的決定節食,否則再這麽胖下去,恐怕之前定做的婚服都穿不得了…

可宛白不成,自打那日被世子敲打過後,一板一眼的盯着她,最後還是秋白開口說她看着自己喝,這才打發走宛白。

晚間秋白值夜,藥膳并沒有喝,被倒進了坐地青花瓷大花瓶裏,她倒是完全不心虛,等秋白放好帳子,歪着頭和她說話,“秋白姐姐,東西藏好了吧?”

秋白笑着點點頭,“姑娘放心吧,明日一準熨的服服帖帖。”

耗費了好幾夜心血準備的禮物,只要想想那個男人穿上的樣子,就覺得心裏滿滿的,“唔,秋白姐姐,你也快睡吧,明個兒還得早起。”

秋白低應一聲,坐在腳踏上等着床榻上的姑娘呼吸均勻徹底睡着之後,轉身離開。

裴堯夜裏安排承武調遣禁衛軍後,見時辰尚早,特意抽空騎馬回了趟府。

甫一進南冠居,就見濃稠的夜色籠罩着具女子白皙的酮體,正背對着他而立,烏黑的長發披散着,肩膀上有水珠滑落,聽見腳步聲吓了一跳,飛快的回頭望向他…

待瞧清人,裴堯眉心猛地疊起,斥道,“放肆…”

面前一絲未挂的女子似才在驚吓中回神,噗通跪下,身姿起伏間充斥着誘惑,秋白聲音驚懼着顫抖,“世子爺恕罪,奴婢以為姑娘睡熟了,遂用濕巾擦擦身子,沒料到…”

她話未說完,就被男人截了去,聽他用那種清冷磁性的聲音說,“明日你自己同你家主子說,早與莊子上的管事情投意合,隔日便出府過去。”

秋白的面容頓時暗淡無光,但她絕不允許自己離開王府。

跪着膝行兩步,淚光閃閃的半仰起頭,“世子爺,奴婢并未與人情投意合。”

裴堯仍冷冷的看着她,加重語氣,“別把我當傻子,你家姑娘脾性軟,可不代表我的脾性也軟,留你一條命就該磕頭謝恩了,滾吧。”

秋白這次動了,身體匍匐到地面,眼淚滑落。

“世子那日以身犯險在大火中救了奴婢,奴婢永生難忘,奴婢只想伺候世子,別無他求。”

裴堯的耐心告罄,渾身萦繞着暴戾,不欲與她多說,“我給你兩日時間,你如果不想要這條命,我成全你。”

随即拂袖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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