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感謝小天使訂閱
明媚的陽光飛成個旋兒的轉進了窗棂裏, 俞寄蓉站在衣櫥前有些躊躇,昨個兒睡得晚,眼皮都沉的睜不開, 渾身亦是不适, 聽着有客來訪, 好不容易被宛白催着起來,剛換下小衣, 聽着莺莺一聲急促的啊聲, 她何時進來的?
卻說莺莺, 她想快點見到蓉兒姐姐,便沒有顧忌的闖進去,待就着光線瞧清了裏頭的樣貌,登時漲紅了臉, 怎麽說都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急匆匆的跑進去,沒多久又急匆匆的提着裙擺跑出來, 她們倆被這一出弄的滿頭霧水,盛三姐疑惑的問, “到底怎麽了?不是說世子爺已經上朝了嗎?”
她們先問過所以才這般進來,不然哪兒來的膽子。
莺莺只要一想起剛才看見的那副畫面就羞臊的直捂臉,雪白的肌膚上一串串被人吸咬的紅痕, 像落了雪地上的紅梅, 惹人遐想, 哎呀…
還是盛六姐先反應過來,經歷了上次那件事,她覺得在世子爺面前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對俞寄蓉是又嫉又妒,偏生她是未來的世子妃, 三姐趁機教訓她許久,若不賠罪,恐怕日後難以翻身。
俞寄蓉不敢耽誤,趕緊換好裙裳,壓下渾身的不适下了樓。
她今日穿的顏色不是很鮮亮,裏邊是件緊身高束腰的繡衫羅裙,外罩白玉蘭散花的紗衣,行動間如雲流水,忒是一股子俯弄芳菲之姿。
“我們可是來的早了?”盛三姐先出言調侃。
廊外将将日頭高照,光影明亮刺眼,起早裴堯走時又胡鬧一次,逮着她不松手,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混賬仗着過生辰肆無忌憚,穿好朝服後還假惺惺的說怕她太累,今日就休息,結果沒多久就來了客。
“沒有,姐姐莫要鬧我了…”剛坐下,就難受的差點栽歪下去,暗罵兩句混賬,看回來不罵他個狗血淋頭。
盛三姐挽着六姐過來,“今日是特意舍下臉面攜六妹妹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盛六姐配合着行了個大禮,不複之前的傲慢,“蓉兒表姐原諒妹妹一遭,之前是妹妹狹隘,不該觊觎世子爺。”
怎麽說都是自己的親妹妹,論說之前,她們盛家的姑娘根本就是為崇陽王世子爺預備的,所以沒什麽格外的心思,如今情勢不同,見俞寄蓉一臉茫然,莺莺坐過來挎過她手臂搖晃,臉蛋還紅通通的,“蓉兒姐姐,你就原諒六姐吧,她只是直腸子而已,絕對不會再同你争搶裴堯表哥的。”
“這話是從何說起的呢?”俞寄蓉對盛六姐的印象很不好,她給人感覺就很有心機。
莺莺嘴快,“蓉兒姐姐,你不知道的呀,我們盛家與崇陽王府歷代結成姻婚,即便續弦或是妾室,皆是盛家女,說的粗俗點,原本我們幾個也都是等着裴堯表哥随意挑選的,六姐以前心儀表哥,便表現的積極些,像三姐和我,要說沒那個心思也是騙人,我們這一輩要是不嫁來王府,就要随意找個商賈嫁了,這其中的因由,大概是為了固權。”
崇陽王歷代都是武将,戰場上九死一生,為了能穩定的擁有下一代,一直都是這樣挑選世子妃,除了老崇陽王非要接回來個外姓妾,其餘皆是盛家人,所以才延續至今。
盛三姐接着說,“昨夜回去,外祖父便說,盛家子弟可以入仕了,不必非要經商。”
他們盛家依靠了多少年崇陽王府,如今終于是各奔前程了…
莺莺小聲的又說,“女子也可以外嫁。”
這對她們這一輩的姑娘家可是樂瘋了的消息,誰想嫁給滿身銅臭的商賈啊,莺莺最為不想,她想尋個溫潤如玉的君子,最好是翰林院的文官…
俞寄蓉小幅度的挪動了下地方,玫瑰椅上的褥墊還算軟,這下聽明白了,這是怕她記恨盛六姐,所以兩人陪着來說情,“好了,我又不是那等會計較的人,再者,世子爺也不是個物件,能讓咱們争來争去的…”
莺莺一聽又羞紅了臉,靠近着暧昧的看向她的後脖頸,“那是,但憑世子爺稀罕你的模樣,誰都争搶不過。”
俞寄蓉一捂脖子,嗔怪的瞪她。
盛三姐還有別的事情,将大庫房的鑰匙和最近的賬本依次交出來,同時說道,“再過些時日就到了大婚的日子,如有事情,您盡管吩咐。”
這一聲您,将幾人的身份立馬拉開,面前之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崇陽王世子妃。
臨行前,連最冒失的莺莺都沖她行了半禮,俞寄蓉站起來看着她們的背影,神色恍惚。
春末的天氣熱的快,廊下陰涼,她站了一小會兒,就困倦的慌,往窗前的貴妃榻上歪着,手裏把玩着個和田青玉的圓形玉印,正是當初裴堯腰間常挂着的子印。
“那是什麽?”
下朝後,裴堯推拒了邀約直接回府,進來便見着美人橫卧的美景,霎時胸腔裏充斥進了酸脹難言的沖動,他并非急色之人,卻每次見到她都像是餓狠了的狼,恨不得将她撕碎,壓抑着暴虐的想法,出口的聲音啞的不行。
俞寄蓉吓了一跳,立馬要坐起來,結果剛一動彈就疼的她眼冒金星,張嘴就罵,“你個混賬東西,都怪你…”
裴堯瞟了眼她疼痛的位置,伸手扶住她胳膊将人重新抱上貴妃榻,眉間皺的很緊,“不是抹藥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俞寄蓉就恨不能咬死他,美其名曰是抹藥,抹着抹着就又不老實起來,像是把這陣子的缺失全部補回來一般,任她怎麽求饒都不成。
“你那是抹藥嗎?”氣的眼尾餘着一絲紅,昨晚哭過的眼睛含着汪水,此刻亮晶晶的瞪着他,裴堯身姿一頓,拇指捋了下她的眼尾…
就是這個表情,每次她露出這種流淚哭泣乃至于失神的表情都夠他缱绻回味許久…
“昨晚孟浪了,讓陳禦醫過來瞧瞧…”
他本就精力充沛,自打開了閘就如同洪水決提,前陣子顧念着她身體才隐忍不發,實際上已經憋到了頂點。
俞寄蓉毫不留情的拍開他的手,暗自嘀咕,何止孟浪,簡直禽獸不如。
陳禦醫來把脈,身後還帶着兩個小醫徒,一個提拎着藥箱,一個準備紙筆好記錄,便聽着師傅講,“世子爺,姑娘身嬌體弱,腎虛不足,承受不來兇猛的房事,還是要适量而止…”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談論房事,簡直羞死個人,俞寄蓉臉頰迅速蔓延上可疑的潮紅,抿緊了唇不知該說什麽…
裴堯沉着一張臉,緊接着突兀的問,“她能承受幾次?”
俞寄蓉沒料到他這般直白,忍不住捂着唇咳嗽起來。
裴堯俯身伸出手掌拍她的後背,“好端端的怎麽嗆着了?”
明知故問,這個人慣是沒臉沒皮…
待她消停了,裴堯才擡起頭用眼神對着陳禦醫施壓。
陳禦醫只能實話實說,“世子爺也久積沉疴,亦是不好…”
裴堯還是那種冷冽的目光,手掌心攬着的女人腰肢纖細窈窕,輕輕摩挲,“只說幾次。”
廢話那麽多,他前世根本沒摸過女人,這輩子也獨獨的圈着她一個,哪兒懂的這些。
無奈,陳禦醫讓小醫徒取出來一個青白色的藥瓶,“最多兩日一次,事前配合着這個藥膏子,能減輕些不适。”
俞寄蓉後面的話根本沒聽進去,渾渾噩噩的只顧着羞了,感覺渾身都滾燙燙的發熱,像火燒了房子般…
終于等人都走了,她才揪着他衣領喋喋不休的罵嚷,“你臉皮忒厚,胡問什麽,沒瞧見陳禦醫都尴尬了,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裴堯把人圈懷裏,放松身體,讓她靠着自己,手指閑适的勾着她手心,瞥見了裏頭的東西,霎時落下臉來,質問她,“從哪兒來的?”
“我倒要問你,為何偷偷刻我的印章?”還見天的随身佩戴,怪不得之前幾次都不讓我碰,心裏有鬼才這樣。
“這是娘親去接你之前命人刻的。”
提起姨母,俞寄蓉不自覺的聳搭下來眼睑,在他懷裏軟了身子。
兩人不再提這個,裴堯見她不說話,又問一句,“可是還難受?”
懷裏嬌女輕微的晃了晃頭,發絲貼在他下巴處,惹的男人發癢,低頭撩撥幾捋碎發,神情愉悅的勾起唇,“諱疾忌醫要不得,你現在身體本就不好,但凡哪兒不舒坦了,你便直說。”
經歷了這麽多,俞寄蓉再沒了抵觸的情緒,歪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打個呵欠閉上眼,“還不是你造的孽,竟還數落起我的過錯來…”
瞧她嘟嘟囔囔的沒了動靜,裴堯沒再吭聲,只是手指慢慢垂了下去,不再鬧她。
男人的胸膛太溫暖了,他體溫一貫比她要高,這會兒熱度隔着布料傳遞到她身上,舒服的喟嘆一聲,腦子裏不可避免的想起以前争吵不合的時候,恨意洶湧的時候都拿刀去捅他,那時候何曾想到他們倆還能有這樣溫情時候的一天…
想想都不由的好笑,他究竟什麽時候就認定了自己呢?
會不會是很小的時候?
這麽一想,立刻就精神了,一臉駭然的仰起頭看向他,問,“你實話實說,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這種念頭的?”
裴堯本以為她困了想睡,沒想到竟精神起來,瞧樣子陳禦醫多少将病情誇大了些,這不狀态挺好的。
“什麽念頭?”
俞寄蓉拽着他衣領把人往下拉了點,直視着他的眼睛,“我問你什麽時候非我不可的?”
裴堯一頓,他最愛的就是女人的眼睛,清澈見底的映出他的面孔,好像讓她一輩子眼中都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澤澤水聲肆虐,秋白站在不遠處的門廳,眼睜睜瞧着姑娘的嘴唇變的紅腫濕潤,偶爾被勾出來的舌尖粉嫩嫩的,還纏着銀絲,攥了攥手心,命令自己垂下頭出去,廊下的宛白不知跑哪兒去了,估計又去找男人鬼混了…
停頓了下,裴堯才答,“不知道。”
俞寄蓉松開他坐直身體,有些羞臊的抿了抿唇,“我想喝水。”
裴堯寵溺的用拇指按了下她的唇角,起身給她倒水,回來才想起正經事沒說,“小魚兒,我們的婚期提前,等不及五月了…”
俞寄蓉呆怔的仰頭看着他,“為什麽?”
裴堯很不舍,小姑娘終于屬于他,可惜,他卻要離開,“明日我會主動請纓,赴戰場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