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下不為例

她肯跟他說話,他想必是無比欣喜的。

但沈至歡親眼看見陸夜眼底欣喜一點一點的破碎,看他唇角的笑容僵硬,可沈至歡一點也不覺得不忍心。

她繼續道:“顧槐他父親總想讓他做個留京的文官,他不願意,很早就跟我哥哥一起上戰場了。”

“我第一回見他時,他父親還在訓他,跟他說打打殺殺的有什麽意思,他若是喜歡肆意張揚的邊外生活,大不了做個外派官,可顧槐卻說,他去戰場從來不是為了好玩,而是想要保家衛國。”

“如果都不願意流血的話,那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怎麽辦呢。所以我很欣賞他。”

陸夜總是一個很卑劣的人,即便到了現在,他仍舊在想,顧槐說不定是知道沈至歡再看才故意說的。

可是他不敢說出來,只得緩緩低下頭,安慰自己不管怎麽說,沈至歡都是主動和他說話了。

沈至歡依舊在緩緩向前走着,陸夜還想和沈至歡說話,他想了想又違心的說了句:“……心懷天下的人,的确值得欣賞。”

沈至歡卻冷笑了一聲,道:“你這種人也會這麽想嗎?”

“你恐怕還在思考着該怎麽讓他和封延一樣,在你手裏奄奄一息,然後如何騙過我吧。”

陸夜滾了滾喉結,隐藏在心底深處的想法被直接挑明讓他覺得惶恐,可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冤枉。因為他這樣想了,可是不一定就會這樣去做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再叫沈至歡覺得失望了。

“……奴才沒有。”

“你如今也越發讓人厭惡了,開始對我撒謊了嗎?”

陸夜頓了半天,才回答一句:“沒有…”

沈至歡卻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俨然是再多說一句話就覺得厭煩的樣子,陸夜還想要再說什麽,可是這一路沈至歡都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他多次想要開口,都在看到沈至歡冷漠的臉色時又閉上了嘴。

直到沈至歡走回自己的房間,陸夜還在跟着她,沈至歡臉色有些不耐煩,道:“你還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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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不出聲,就那樣站在房間裏,沒有絲毫要出去的意思。

沈至歡道:“滾出去。”

陸夜像是沒聽見一樣,不僅不出去,還又朝沈至歡旁邊走近了幾步。

沈至歡有些無奈的閉了閉眼,然後看了眼一旁的沁蘭,道:“你先出去吧。”

沁蘭應聲,出去時替他們倆關上了門。

門一關上,房內便暗了一些,屋內寂靜,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陡然就變了一些,沈至歡有些疲憊的側身靠在軟榻上,道:“想說什麽。”

陸夜走上前來,慢慢的蹲在沈至歡面前,輕聲道:“小姐…”

沈至歡無動于衷,語氣裏露出刻意的嫌惡來,“誰準你離我那麽近的。”

誰知陸夜不僅不知悔改,反倒伸出手來握住了沈至歡放在身側的手,拇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手上傳來熟悉的觸感才讓他覺得稍許安心。

他再次道歉說:“奴才真的知錯了。”

沈至歡輕哼一聲,道:“你的知錯值得了什麽,也就是說說罷了。”

陸夜問:“那小姐想要什麽呢?”

沈至歡沒有回答,左右不管陸夜做什麽,這人在她心裏都不抵從前了。

陸夜見沈至歡不說話,繼續道:“上回是奴才鬼迷心竅,如今小姐不喜歡,奴才日後便再不會如此了。”

沈至歡垂眸睨着他,看着陸夜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忽而緩聲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挑中你嗎?”

陸夜當然知道為什麽。

沈至歡繼續道:“除了你的臉,我更喜歡你的順從,如今你卻連順從都不再順從了,你還覺得自己剩下什麽呢。”

她将手從陸夜的手掌裏抽出來,指尖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龐,聲音和緩:“我并不想同你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畢竟你救了我那麽多回,我是該感謝你的,可我的确不喜歡別人過于幹涉我的事情。”

“否則你覺得,你同皇位坐着的,快死的那位,又有什麽區別呢?”

沒有什麽區別,他的心裏甚至藏着比老狗皇帝更深的妄想,可是他不能說出來。人的欲念是永無止境的,沈至歡給了他一點甜頭,他就想一直待在她身邊。

“我同你說的話,你全都忘記了。”

他們不可能長久,沈至歡不會喜歡他。

這點他早就記住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滿足做他在暗處恣意縱歡的工具,他想要她的心。

他知道,沈至歡從來都不是一個左右搖擺的人,既然她一開始沒有趕他走,那就證明,至少他還是有機會留下的。

“小姐……”

他低下頭,道:“奴才知道自己的位置,日後…再不會動小姐身邊的人了。”

除卻一味的道歉,這樣具體的保證似乎顯得更有份量一些,她道:“那我如何相信你呢?”

“像你這種人,不是有許多方法叫他們死于非命嗎?”

陸夜抿了抿唇,沈至歡離他那樣近,他不想再同她疏遠,哪怕是片刻的歡愉也罷,這是沈至歡給他的機會。

他道:“那就以後……若是他們有誰出了什麽事,小姐到那時再來怪罪奴才吧。”

這是不管是不是他,一旦有什麽問題便都算是他。

沈至歡收回自己的手,看向陸夜的臉。在一點一點仿佛在拉長的時間中,隔了好半晌,那清麗的,令陸夜欲罷不能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她說:“下不為例。”

陸夜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沈至歡不再看他,淡聲道:“出去吧。”

陸夜卻仍舊不動彈,沈至歡微微蹙着眉,問他:“又想做什麽?”

陸夜彎着唇朝她笑了起來,小聲說:“讓奴才抱抱您吧。”

沈至歡知道自己雖然嘴上那麽說,但她自己心裏清楚,陸夜同老皇帝是無法相提并論的,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興許是陸夜這點處處都合她的眼緣,所以她願意再多給他一次機會。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陸夜救了她很多回,她本就心存感激,對他無法狠下心來。而這些又怎麽能說的清楚呢。

她沒有回答。

而陸夜卻已經微微站起身來,彎着腰,高大的身軀籠罩着她。這人一旦得了她的原諒,便有些肆無忌憚起來,他摟住了沈至歡的腰,将頭放在她的肩膀,細細的嗅着她頸間的清香,說話時灼熱的吐息讓沈至歡覺得有些癢。

他用下巴蹭了蹭沈至歡的肩窩,像一只小狗,聲音低低的,“小姐,別不要我。”

沈至歡有些許的不自在,她稍稍的換了個姿勢,叫陸夜抱她的姿勢更舒服一些,然後冷聲道:“如若真有那麽一天,也是怪你自己。”

陸夜沒有回答。

他覺得自己真的好久沒有再抱她了,然而分明還沒過三天。

這樣親昵的動作總是會不自覺的給人一種錯覺,仿佛和對方是多麽親近一般,可是陸夜卻清楚的知道,他和沈至歡之間,永遠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能被沈至歡喜歡上的人,那該是有多幸運。

可是陸夜覺得自己生平最厭惡幸運的人。

深夜時分,搖曳的燭火下映出女子纖瘦的身影,沈至歡坐在案桌前,今日顧槐偷偷給她的信,此刻正平攤在桌上。

老皇帝的病來勢洶洶,他父兄大概還不知道,而今天顧槐的話,讓她如今再回想起來,仍舊覺得毛骨悚然。

“歡歡,如今的西部只是看似安穩,人人都以為如今國泰民安,其實遠非如此。”

“而且你有沒有覺得,你父親聖上不讓他回來也就算了,他身為撫國将軍不能離開。可沈大哥也不能回來這不是有些奇怪嗎?樂然原本沈将軍是不打算讓他也去的,這個候府不能沒人,結果聖上聖旨一下,你家除了你就在京城,居然無一嫡系。”

沈至歡并不知道沈長鷺不打算讓他三哥從軍,當時沈樂然走的時候還嘻嘻哈哈的安慰她,她以為遲早沈樂然都是要出去的。

“可是安慶候府世代為武,這樣雖說有些奇怪,也并非說不通……”

“話是這麽說,可沈家世代都為君王鞍前馬後,不管前朝黨羽之争多嚴重,沈家都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皇上。”

沈至歡知道他的意思,沈家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如今外戚仍在猖狂,邊防不穩,就算要削沈家的權也絕不可能是現在。相反,他還要撫慰臣心,讓沈家越發效忠于他。

但看看現在的皇帝都做了些什麽?

沈長寧在宮裏死的不明不白,她二哥沈長安想回來不能回來,就連沈樂然都應诏走了,餘下一個她,還要等着進宮。

但凡有點腦子,都不可能做出這些來。

不說還好,一說這些事便處處透着詭異。

“陛下還是太子時,沈将軍同聖上關系要好,如今聖上登基,疏遠不說,反倒越來越提防沈家了,如今朝中誰還記得當年的景明太子和沈将軍是親如兄弟般呢?”

為什麽?

沈至歡将信折了起來,信中除卻大篇幅的問候了她最近的生活,還告訴她不必擔心皇帝強行讓她入宮,甚至特地提了提李豔芬母子。

說是不久之後會有人接李豔芬母子過去,至于沈至歡,到時候沈樂然會回京接她。信中不便多說,關于那兩人,她若是有疑惑,屆時沈樂然回來會一并告訴她。

沈至歡如今已經不想去了解李豔芬母子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了。

因為顧槐同她說的東西她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她實在是難以想象那個下.流龌龊的皇帝還是太子時同自己的父親交好。

顧槐同她說的大抵還比較含蓄,從前沈家原本是一心效忠皇帝的,可是如今皇帝太傷臣子的心,他父兄興許要有所行動了。

沈至歡不由得開始猜想,她之所以不跟李豔芬一起離開京城,或許是因為她根本就不被允許離開。

沈家将在外,她說起來是沈家嫡出四小姐,恐怕在皇室眼中,她就是一個被強行扣留的沈家人質。

用她來威脅她遠在外的父兄。

這四面八方,恐怕布滿了眼線,一旦她想要離開京城……

沈至歡将信燒成了灰燼,她對這些東西了解的并不多,沈樂然他們從前也會刻意不把這些東西告訴她,如今跟她透露,恐怕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老皇帝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這次恐怕就是不死估計也只能繼續卧床了,想要再處理政事,基本是異想天開。

沈至歡日日待在府裏,沒了總是不知自己什麽時候會突然接旨要去伺候老皇帝的憂慮,仍不覺得輕松多少。

陸夜手中蓮子粥喂給她,沈至歡偏了偏頭道:“不吃了。”

陸夜道:“中午就沒有吃多少,要不還是找大夫來看看。”

沈至歡心情一不好,就莫名的想要對陸夜撒氣,“說不吃就是不吃,你話怎麽那麽多?”

陸夜也不惱,笑着道:“乖,還是再吃一些吧。”

但他一笑,用這種溫柔的語調同自己說話,沈至歡又覺得氣不起來了,她就着陸夜的手又吃了一口,道:“最近天氣有些涼了。”

陸夜嗯了一聲,又喂了她一口,道:“要下雨了。”

沈至歡看着陸夜端着碗的樣子,忽而笑了出來,道:“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越發像我的男寵了?”

大概是“男寵”這個兩個字逗樂了沈至歡,她被自己逗的笑出了聲來,彎着眼睛從上到下審視了一遍陸夜,“你這樣的男寵,應當不太好找吧?”

她笑起來好好看。

陸夜被滾了滾喉結,配合道:“自然不好找,而且只伺候小姐您。小姐還滿意嗎?”

沈至歡搖了搖頭,道:“一點也不滿意,你說說你這五天來,在府裏才待了多久?”

其實陸夜相較于之前已經好多了,他沒事的時候基本上都待在沈至歡旁邊,但是沈至歡還是想看他跟自己認錯。

陸夜果真溫聲道:“下回不會了。”

沈至歡這才滿意起來,她又吃了幾口之後實在是覺得沒有胃口,陸夜便将粥放在了一旁,替她擦了擦唇。

她的唇形很好看,不薄,小小的唇珠微微凸起,他知道很軟,如果輕輕的咬上去,她會生氣的罵他,讓他不要咬那裏。

他離她離得很近,目光緊緊的盯着她的唇,那些不可告人的欲又沸騰起來。

他停下動作,嗓音暧昧,“……那小姐知道,許多人要男寵,都是做什麽的嗎。小姐應該物盡其用。”

物盡其用那幾個字他說的格外的慢,很難不讓人多想。

沈至歡:“……”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目光冷冷的,“你膽子又大起來了。”

陸夜用自己的唇輕輕碰了碰沈至歡小巧的耳垂,道:“奴才膽子很小,不敢冒犯您。”

沈至歡驚訝于無恥,她別來臉看了看外面一片明朗,道:“這是白天。”

不僅是白天,她坐在這裏還能聽見外面丫鬟走動的聲音,她想她大概就不應當讓這人進來喂她,連沁蘭都沒有喂過她吃飯。

沈至歡沒有和別人在一起過,也沒有特意問過其他人,陸夜曾經跟她說,那種事情尋常夫妻什麽的,每日都要做,如果時間隔的長了會不适應,下回再開始時就會像第一次那樣痛一下,還要适應個好幾個時辰。

好幾個時辰把沈至歡吓壞了,陸夜說這話時神色自然,有理有據,她沒有多想,相信了。

後來她覺得自己身體似乎不太能受得了,日日都那樣白天幹什麽都沒有力氣,便問陸夜“三天一次的話,會痛嗎?”

陸夜擰着眉想了半天,告訴她“我去問問太夫。”

沈至歡不知這種事情應該怎麽和太夫開口,但反正是陸夜丢人,她就也無所謂了,等了半天,陸夜才回來告訴她,太夫說勉強可以。

她又信了。

陸夜道:“…小姐想試試白日宣淫嗎?”

沈至歡:“……”也不是不行。

陸夜大概是沒有羞恥之心的,沈至歡知道自己如果認真的說個不字,陸夜就會停下來,但讓她惱火的是,她居然什麽也沒說。

她沒有問過陸夜以前有沒有跟別人做過這些,但是至少跟她在一起時,好像是一次比一次熟練又更加技巧豐富的。

等到沈至歡再次意識清明的時候,她睜開眼,窗外已經是暮色四合了。

她身上被蓋了一層薄毯,身體很幹燥,多半是被清洗過了,甚至他還給她穿了裏衣,房內只燃了一盞燭光,搖搖晃晃的,是她睡着的時候熟悉的亮度。

可是陸夜又不在她身邊。

有好幾次她這樣醒過來的時候陸夜都不在她旁邊,可是每一次她跟陸夜說的時候,陸夜都會跟她說,下次不會了。

這個人真讨厭,沈至歡穿了衣裳,從床上走下來。

房間裏空蕩蕩的,有些昏暗,身上倒是不痛,就是腿有些軟,她走着走着,忽而平白生出點委屈來。

她上次就不該原諒陸夜原諒的那麽快。

沈至歡打開房門,沁蘭沒有在門外待着,她向四周看了看,結果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回廊裏的那兩人。

一個是陸夜,另一個是個身材窈窕的小丫鬟。

沈至歡站在門邊沒有出聲,靜靜地看着。

她看不清楚陸夜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靜靜地站在那個小丫鬟的面前,像是很認真的在聽她說話,小丫頭微微低着頭,偶爾會沖陸夜笑起來,然後隔了一會,小丫鬟開開心心将手裏的一方食盒遞給了陸夜。

沈至歡冷冷的看着,料定陸夜必然不會接。

她也算是了解他,陸夜尋常的時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當他不想同誰說話的時候,是半個目光都不會給那人的。

但陸夜伸出手接過了。

沈至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陸夜是真的接了。

她突然間很生氣,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憋悶湧了上來,連帶扶着門框的指節都開始用力,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的移開目光不再看。

她輕呼出一口氣,又碰巧沁蘭走了過來,她冷着臉走進了房門,沁蘭随後跟了過來,道:“小姐,您醒了,奴婢讓膳房送晚膳過來。”

沈至歡的确是有些餓了,可是她又實在是被氣的吃不下去,便道:“不吃了。”

她估計着自己方才進門的時候動靜有些大,回廊那邊的陸夜定然是看見她了,估計一會就要過來。

沈至歡想,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如果他這回哄她,那她一定要隔很久才原諒他。

果然,她話音剛落陸夜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只是方才手裏的那個食盒不知放到哪去了。

他走了過來,道“小姐,什麽時候醒的?”

沈至歡背對着陸夜坐着,有意諷刺道:“我什麽時候起關你什麽事嗎?”

陸夜顯然也察覺到了沈至歡的情緒,他猜想是沈至歡方才醒過來自己不在她旁邊這件事,便道:“小姐,奴才見您這些日子食欲不振,就出去為您尋了幾個開胃的小吃。”

“買完就直接回來了,奴才去給您拿過來。”

沈至歡心裏還想着方才那個身段很好的小丫鬟,她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那個丫鬟是誰,兩人說話的場景這時候在她腦中尤為的清晰,她越想語氣便越不好,“我不想吃你買的東西,扔掉。”

“小姐,我……”

沈至歡有些兇的回頭看他,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這話才一說出來,沈至歡就有些後悔了,她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過分,可是說都已經說了。

陸夜果真頓了一下沒有出聲。

隔了一會才道:“……那我先出去了。”

陸夜走了以後,沁蘭也不敢對沈至歡和陸夜的事多做評價,只得道:“小姐息怒,您還是吃一些吧,不然夜裏會餓的。”

沈至歡想起陸夜離開時的樣子越發的吃不下去了,她低低道:“不用了。”

沈至歡以前其實并不是一個情緒起伏很大的人,旁人覺得有意思的,難過的,她只會覺得無聊。

但是自從遇見陸夜之後,她好像變的格外敏感了一些。

她沒聽沁蘭的話,夜裏果真被餓醒了。

夜色清涼,四周靜悄悄的。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不知是睡了一覺清醒了一些還是怎麽,她靜靜的想,陸夜和誰親近其實并不關她的事,她不準陸夜幹涉自己,又憑什麽自己去幹涉陸夜呢?

但是好在陸夜對她向來好脾氣,明日她主動跟他說個話就沒事了。

但她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率先等來的不是陸夜,而是一道皇後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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