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看好我哦

連尤看了一眼劉袁,他臉上慣來沒什麽表情,可劉袁不知為何卻清晰的從中看出了鄙夷。

“……”

劉袁回過頭來,又随手點了一個船妓,才轉過身來一臉的匪夷所思:“這可不是胡鬧嗎?你家主子知道今天是來幹嘛來的嗎?還把夫人帶上了,這哪有這樣的啊。”

連尤像是沒聽見一樣走出了門,劉袁跟在連尤後頭,很是不滿:“你別走我前面啊,有沒有點規矩。”

劉袁的腿沒有連尤的腿長,有些費力的跟着他,一邊跟一邊回頭招呼着跟過來的三個船妓:“哎!小美人,快跟我過來。”

一路上絮絮叨叨個不停,直到進門了還在念叨着:“我跟人談生意這麽多年,帶什麽來的都有,還是第一回見着帶夫人來的,你家主子娶的該不會是個母老虎罷,非得要跟着,看着他不在外頭偷腥。”

“嗐,不是我說,這男人啊都是一個樣,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你家夫人別說是個母老虎,就算是個天仙……”

他擡起頭來,看見了坐在那個高大男人身邊的女子,女子遙遙的朝他望過來,輕輕蹙眉,眼裏帶了幾分好奇。

用一句人間絕色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江南水土養人,可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美。

他看的呆愣,咽了口口水,重複道:“天仙……”

陸夜臉色不太好看,微微側身擋住了沈至歡的身影,他站起身來,道:“劉老爺。”

劉袁勉強從沈至歡身上回過神,看向了陸夜,他比陸夜要低上半個頭,作為一個男人,陸夜無疑是極為俊朗的,興許是太好看的緣故,這倆人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劉袁對着他倆莫名拘謹起來:“這…這…久等了,劉某先給兩位賠罪。”

他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沈至歡身上,鼓起勇氣對着這幾乎讓人窒息美貌問道:“想,想必這位就是令夫人吧。”

沈至歡也朝劉袁微微颔首,跟着陸夜叫他:“劉老爺。”

陸夜仍舊拉着沈至歡的手,沈至歡覺得在別人面前還是如此有些不太合禮數,動了動手想要将手拿開,卻被陸夜死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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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袁已然也看見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方才的匪夷所思煙消雲散,心中開始豔羨,能有這樣的人當夫人,試問誰能忍心讓她孤獨的待在家裏呢?

沈至歡目前還在尴尬中,因為她清楚的聽到了劉袁方才喊她母老虎,心中對這個人的觀感并不好,想到自己家裏的生意還是忍了下來,在發現他總看自己的時候,還朝他笑了笑。

劉袁心都要化了,哪裏還顧得上生意,恨不得死在她旁邊。

陸夜又開始後悔帶沈至歡出來了,他強忍住把劉袁眼珠子摳下來的沖動,面色不善的提醒道:“既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

劉袁再次艱難移開目光,點頭應和:“好好好。”

“……我聽說你們的茶都是中原南部的,今年的雨季這麽長,該不會受潮吧?”

陸夜道:“雨季兩個月前就結束了,給你的這批是三天前才運過來的,品質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也得查過才能放心。”

陸夜道:“眼下說查貨未免早了些,你若是定下,一會就帶你過去取貨,但凡有一點受潮,你再退給我就是。”

劉袁哈哈笑了兩聲,道:“我這可不是不信你,主要是今年收的廢茶太多了,你可別瞧那外邦人好糊弄,他們的銀子可也不好賺。”

……

沈至歡待在旁邊靜靜地聽他們說話,這才知道原來說是在經營茶莊,其實并沒有歸屬于自己的茶區,他們家的茶多數還是從中原運過來,然後再賣給當地同東洋往來的茶販,他們到底是不抵本朝人懂茶,多少有些糊弄。

會留下一些層級上等的,會以高價售給當地富商官員,不過是上供還是留用,總歸每年都是供不應求。

沈至歡聽了個大概,可陸夜卻沒什麽興致在這同劉袁談論茶了,他直接道:“二十七錢一斤,劉老爺覺得如何。”

劉袁瞪大眼睛:“二十七錢?往常我買他們的,可都是二十五錢,陸兄這茶同別人好在什麽地方嗎?”

沈至歡接話道:“自然不一樣,茶分三十六等,給你的是中原尋安場的茶,年年都要上供朝廷,況且在運來江南前已經被篩選過一遍,你二十五錢去買別的茶,篩一遍少說篩去三文。可我家的茶不必再篩,你要賣給東洋,說是尋安場的,把朝廷貢茶這個名頭說出去,有的是人會買。”

“我家夫君收你二十七文,已經很便宜了。”

陸夜看向沈至歡。

沈至歡方才說了很多,他什麽都不記得,腦中僅僅剩下“我家夫君”幾個字。

可是沈至歡卻在看劉袁這個蠢貨。

劉袁愣住,這樣一個大美人突然和自己說這麽多,他還沒反應過來,盯着沈至歡的臉問:“…啊?”

沈至歡有些不悅,正打算再說一遍的時候,陸夜不耐的将茶盞擱在桌上,發出一陣不小的動靜來。

“聽不懂嗎?”

劉袁被這架勢吓了一跳,腦袋清醒過來,雖然對着沈至歡這張臉他很想立馬答應,但是僅存的理智還是讓他道:

“哦哦,這樣啊,那要是這樣的話我考慮一下。”

沈至歡嗯了一聲,道:“我夫君這個有好些年了,日後若是成了,你下回也來找我們家就方便一些,都是熟人,劉老爺也放心些。”

劉袁應着:“對對,熟人熟人,可不熟嘛這是,哎夫人,您可真是秀外慧中,怪不得陸兄還帶着您呢,這樣的福氣可不是人人都有……”

劉袁帶來的船妓姿色也是上等,伺候在劉袁身邊為他斟茶倒酒,待着這的人大多都是家境貧寒過來靠着姿色謀生的,也有部分是管家小姐敗落之後被充入妓坊,分到這畫舫來。

在這的人無一不抱着被哪個富商大賈看上,春風一度留些賞錢,最好還能懷上孩子然後被帶回家當個妾的心思。

原本這該是一場朗聲嬉笑,甚至有些淫.靡的飯局,可沈至歡一來就全然變了味。

劉袁當着沈至歡的面根本不好意思做什麽,全程就只是不停的喝着美姬倒的酒,連摸都沒有摸一下。

靠近陸夜的那名船妓偷偷的看了陸夜好幾眼,第一回時沈至歡未曾注意,直到那人接二連三的看過來時,沈至歡不得不仔細仔細看看這人。

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看。

沈至歡每天照鏡子照的的多了,尋常不會覺得誰長的好看,但是這名女子的确是很出衆,她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又混雜着一種近乎純真的柔弱,這兩種東西夾雜在一起會叫男人了越發的想要欺負她。

就連劉袁都更願意喝她倒的酒。

陸夜長的好,光是長相,就勝過一群男人。況且他能來這也注定不是什麽普通人,連沈至歡自己都想偷看他,更別說是這些人了。

看一下而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沈至歡默默收回目光,不打算理會這人。

一頓飯吃的并不怎麽賓主盡歡,快要結束時,外頭忽而進來一個小厮,傾身在陸夜耳邊說了什麽。

陸夜稍皺了皺眉,道:“已經到了?”

小厮點了點頭。

陸夜沉吟片刻,還是站起身來,松開握着沈至歡的手,道:“歡歡先在這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沈至歡看了看過來的小厮,沒有多問,只點點頭道:“那你去吧。”

陸夜站起身來,走到連尤面前時停頓了片刻,“你留在這。”

連尤道:“是。”

陸夜又回頭看了眼沈至歡,沈至歡又沖他擺了擺手,笑着道:“快去吧。”

劉袁酒喝多了,此時甚至有些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說着胡話,在沈至歡面前也沒那麽拘謹了,他上手攬住了方才那個總是偷看陸夜的美妓的腰,“美人,剛一來我就看見你了,一會你得陪我……”

美妓神色有些驚慌,想躲卻又不敢,眼睛紅紅的,越發顯得可憐:“…大人別。”

劉袁哈哈哈的笑,道:“別什麽啊,快過來給爺親親,就你這腰,在床上肯定……”

沈至歡聽的不太舒服,皺了皺眉。

“不,奴,奴繼續給您倒酒吧,奴不賣身的……”

細弱的掙紮更添了幾分情.趣,眼看劉袁手上的動作就要更過分,沈至歡制止道:“劉老爺。”

劉袁雙頰通紅,看着沈至歡:“夫人……”

沈至歡道:“她說她不賣身,你要不是試着找別人吧。”

沈至歡太美,大多數時候人們只會自慚形愧下意識對這種美臣服,而鮮少會去亵渎。

沈至歡一說話,劉袁雖然心有不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松了手,道:“夫人說的是,這見笑了……”

沈至歡嗯了一聲,又道:“你已經醉了,還是快些下去休息吧。一會我夫君來了,我會同他說明白的。”

連尤識趣的走到劉袁身邊,高大的身形一籠罩,壓迫感立馬就強了起來:“隔壁有房間。”

劉袁:“……”

劉袁帶着兩名船妓離開了,餘下的那個柔柔的朝沈至歡服了服身子,小聲道:“多謝夫人搭救,奴感激不盡。”

沈至歡随口嗯了一聲,她心裏對這個總是偷看陸夜的人還是沒什麽好感,畢竟另外兩個都不抵她那樣,隔一會偷看一次,她道:“你也下去吧。”

沈至歡的冷淡有些明顯,那名船妓擡頭看了沈至歡一眼,再次小聲的道了謝便離開了。

房裏便只剩連尤與沈至歡兩個人。

連尤面色冷峻,站在沈至歡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相顧無言片刻,沈至歡心中對連尤有些好奇,陸夜的随侍中,她對連尤最為熟悉,歪着頭看了他半天,率先開口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跟着陸夜的?”

連尤答:“九歲。”

沈至歡哦了一聲,對連尤的冷漠早已習以為常,這人對陸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她更是不必說了。

“你們倆小時候是一起玩的嗎?”

連尤想了想,自己小時候的确經常和主上一起練習殺人,便道:“嗯。”

沈至歡了然,原來連尤算是陸夜的發小。怪不得什麽身體那樣虛什麽都不會,性子還冷淡木讷卻還能在陸夜身邊充當随侍那麽久。

“你生的這般高大,是出了什麽事才影響了身體嗎?”

連尤想了半天,沒有明白沈至歡的意思:“夫人在說什麽?”

沈至歡道:“陸夜說你體虛多年,可有找大夫看過呢?”

連尤:“……還沒。”

沈至歡道:“那你還這麽年輕,是該去看看的。”

連尤道:“…夫人說的是。”

沈至歡嗯了一聲,又同連尤說了一會話,連尤性子雖冷,對她卻有問必答,可是陸夜不在自己身邊,沈至歡還是覺得無聊。

她問連尤:“陸夜要談到什麽時候呢?”

連尤聽了聽腳步聲,道:“現在應該出來了。”

沈至歡問:“你怎麽知道?”

連尤道:“夫人可以出去看看。”

沈至歡早就想出去看看了,連尤這樣一說她越發的按耐不住,嘴上還是有些矜持道:“那你這樣說了,我就去看看吧。”

連尤嗯了一聲,跟在了沈至歡身後。

沈至歡推開門走出去,發覺這個畫舫的确比她一開始以為的還要大一些,連尤寸步不離的跟着她,沒有出聲。

沈至歡隐約聽見不遠處有人在說話,她尋着聲音走過去,走到一個轉角處,卻在長廊那邊看見了陸夜。

他一身黑衣,長身玉立,身後跟着一衆人,此時他停在原地,正神情淡漠的的垂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妩媚女人。

是方才那個船妓。

她跪在陸夜面前,微微垂首,彎下的頸在昏暗的長廊內白的發光,穿着青綠的衣裳,弱化了那層風.情,突顯了純然和嬌弱,面頰帶淚,一雙勾人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柔若無骨的手按在陸夜的靴子上。

沈至歡的神色霎時冷了下來。

一股說不清的憋悶從心底蔓延而上,她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求公子搭救,奴原本是清洲人氏,父母雙亡,家中遭人陷害才淪落至此,請公子憐惜。”

她擡眼看着陸夜,柔聲道:“……奴做什麽都是可以的。”

還沒等陸夜出聲,沈至歡便實在忍不住帶着連尤走了過來,裙擺掃過船妓的手,她站在陸夜旁邊。

陸夜斂去眸中的冷意,緩了緩神色,移動步子,溫聲道:“你怎麽過來了。”

沈至歡不理他,船妓擡頭,像是沒料到沈至歡會突然過來,有些驚慌的看着她:“夫人不要誤會……”

沈至歡打斷她,歪着頭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夫人,奴剛才只是……”

陸夜慢悠悠的看向她,聲音冷的像出鞘的薄刃道:“她問你叫什麽名字。”

船妓抖了抖,有些畏懼的低下頭,道:“…奴,奴叫頤殊。”

“頤殊?”

“嗯…”

沈至歡道:“別人都說我家夫君看着并不好說話,你找他搭救,難道在你眼裏,他是個大善人嗎?”

陸夜面色不改,心中卻因為沈至歡對他的稱呼而再次興奮起來。

如果沈至歡不來,這個女人多半保不住自己碰到他的那只手。許多人都會被他的外表迷惑,從而忽略他可能是個極度兇殘的人。

陸夜向來喜歡看人希望破碎後絕望的掙紮,他的癖好幾十年如一日,可當他發現沈至歡過來的時候,又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兇殘的一幕。

況且,她臉上明顯動怒的神情,實在是令他愉悅。

沈至歡在為她吃醋啊。

頤殊像是被吓到了一般,連忙道:“…不是,不是,奴只是沒有辦法了,公子看着不像壞人,所以奴這才求助公子。”

沈至歡問:“難道我看着像是壞人嗎?我方才還為你解了圍,為什麽不來求助我呢?”

她指了指連尤:“就連他看着都比我夫君要正派吧,還是說你看不上我是個女人,而他是個下屬呢?”

“…不是,夫人您誤會了,奴只是碰巧遇見您的夫君所以才求他的……”

越說越站不住腳,頤連幹脆直接看向陸夜:“…公子,求您,求您救救奴吧,奴雖不抵姐姐那般貌美,但姐姐清冷,而奴做什麽都可以的,奴什麽都會的。”

她這話的暗示性極強,這是擺明了在說沈至歡雖然美,但是不可亵玩,男人在床上多數還會喜歡招數多一些的女人,臉反倒是次要,她什麽都會,想怎樣都行。

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陸夜身上,她在這樣的環境裏實在是待夠了,不想再去伺候那些龌龊下流的老男人。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陸夜看着就挺拔精悍,說話行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分明透着冷,卻叫她一眼就看出了欲。她斷定這個男人就算是那些方面,同一般人也是不一樣的。

就算是不能讓她入府,叫她從這出去,做個外室也是很好的。

沈至歡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深吸一口氣剛要将她攆走,陸夜拉住她的手,輕聲跟她說:“歡歡,不要氣壞了身子。”

頤殊身形頓住,驚愕地擡起頭來。

陸夜垂眸淡淡的看向頤殊,道:“…你怎麽能惹歡歡生氣呢?”

這樣平緩的語氣卻叫人聽着莫名不寒而栗,頤殊睜着眼睛看着陸夜,有種極是不好的預感,方才哭的梨花帶雨,現在一雙含淚美眸中寫滿了驚慌。

陸夜并不想在沈至歡面前說出那些血腥的東西,只簡單吩咐道:“處理一下吧。”

陸夜說完,身後便上來一個人直接捂住了頤殊的嘴,将她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個人輕而易舉的提起來,然後帶走了。

陸夜微微側臉,道:“你們也走吧。”

包括連尤在內的一行人彎了彎腰,應聲道:“是。”

走廊內安靜下來,只餘下沈至歡和陸夜兩個人,沈至歡心中仍是有氣,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麽,明明陸夜什麽也沒做,最後還幫她把這個人弄走了。

她掙脫開陸夜的手,就要離開這裏。

陸夜重新拉住沈至歡,他臉上仍舊帶着笑,道:“歡歡,不要生氣。”

沈至歡氣道:“我有什麽好氣的。”

陸夜喜歡看沈至歡為他呷醋的樣子,心中雀躍,道:“我同她沒有什麽的。”

沈至歡道:“你就算同她有什麽又能如何呢?反正我又管不着,你愛怎麽樣怎麽樣。”

沈至歡才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無理取鬧,陸夜并沒有做什麽。

除了讓那只手停在自己的靴子上停了一會。

沈至歡想,這也沒什麽吧,或許是陸夜沒有反應過來呢,她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生氣嗎,是不是太小肚雞腸了呢?

可是她又想,為什麽陸夜沒有第一時間躲開呢?

如果是她遇見了別的男人這樣碰她鞋子的話,她肯定會立馬躲開的。如果她當時不來,陸夜會不會伸手把她扶起來,然後救她出去呢。

就算他救了她也不會說什麽,只會當是她的夫君随手救了一個落難的女人,不會多想。

陸夜大概知道沈至歡在意的時候,可是他并沒有承認自己當時沒有移開還有一部分微妙的原因是想要看沈至歡的反應。

“我當時只是在想該怎麽處置她。”

“後來我發現你過來,就全看你去了,根本就沒有在意她。”

沈至歡走在陸夜旁邊,聽他這樣解釋還是覺得不太開心,她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以前同陸夜是什麽樣的,陸夜喜歡她,也可以去喜歡別人。

他可以和自己保證沒有別人,她可能也會相信他,可是沒有記憶,她對什麽都不确定,這份不安,陸夜是沒有辦法跟她感同身受的。

沈至歡不說話,陸夜起初心中那點雀躍也被心裏泛出的驚慌掩蓋了去,他拉住沈至歡的手,沉聲道:“你不相信我嗎?”

沈至歡看向陸夜,不答反問道:“你以前也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陸夜搖頭,道:“我以前出來的不多,她們見我長的兇,大多都不敢親近我。”

“那她怎麽敢?”

陸夜道:“所以她比別人都慘啊,歡歡你看,所以下一次你一定要看好我,不要再讓別的女人碰到我。”

沈至歡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管你。”

她想了想又道:“反正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找別人,我不是也可以嗎?”

“你長的兇,我長的可不兇,如果你不喜歡我,多的是人喜歡我呢,要是有一天你被我發現有別人,我也會有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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