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就讓奴才伺候您洗腳吧……

“你說什麽?”

沈至歡側臉看向陸夜,只見他陰沉着一張臉,顯得有幾分可怕,在昏暗的長廊中,叫人不寒而栗。

沈至歡從沒見過他這樣,一時有些害怕,她眨了眨眼睛,忽略自己心裏點點的畏懼,道:“反正我說的你也聽到了。”

陸夜的呼吸有些粗重,額上青筋顯露,暴戾在寂靜中被壓抑着,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收緊,他面容幾乎是有些扭曲:“我不準你說那樣的話。”

沈至歡被他吓得往後退了退,道:“憑…憑什麽不能說,你這樣害怕難道是真的想背着我和別人有什麽嗎?”

沈至歡本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可她向來吃軟不吃硬,陸夜這樣,反倒讓她把話說的越發的直白。

陸夜走近她,強硬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沉聲道:“我沒有別人,可你就是不能說這樣的話。”

沈至歡被他陰鸷的神情吓到,她咽了咽口水,目光浮現出幾分驚慌來,下意識的就想掙脫來陸夜抓着她手臂的手:“…你捏疼我了。”

陸夜不松,沈至歡覺得自己的胳膊肯定紅了,她聲音又大了一些,道:“陸夜,你弄疼我了!”

沈至歡的話叫陸夜一愣,他緩緩松開手,指節有些泛白。

其實回想起來并不是特別痛,真正叫她難受的還是陸夜的态度,這她覺得委屈,在這樣的情形下,伴随着胳膊上淡淡的疼痛,委屈成倍的增長。

明明她不想這時在陸夜面前露出脆弱的樣子,可是眼底還是不由自主的泛出了淚水。

陸夜見沈至歡眼睛濕了,所有的暴戾和毀滅欲戛然而止,他怔怔的看着沈至歡,看她有點泛紅的眼尾還有緊皺的眉頭,長睫上若有若無的挂着淚水,她仰頭看着他,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他把沈至歡弄哭了。

這個認知叫他覺得無措起來,他慌忙收回手,道:“……對不起。”

沈至歡不再看他,低着頭揉着自己的胳膊,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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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夜有些慌神,他想抱住沈至歡,可是看着自己的手還是沒有動作,只又朝她走近了些,道:“…我錯了,你打我吧,我剛才不是故意用力的,我……”

陸夜鮮少會有這樣語無倫次的樣子,他其實并沒有做錯什麽,沈至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為這一點小事感到委屈。

陸夜一認錯,方才她還能勉強控制住的眼淚,現在就突然鼻頭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從白皙的臉龐劃過,砸在了她的衣袖上,在那件孔雀藍的衣裳上,靜靜地洇出一片水跡來。

陸夜動作僵住,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這點濕痕上,然後慢慢移開,面前的女子明明玲珑嬌小,她柔軟瘦削,個頭只到自己的下巴,他單一只手就可以把她輕而易舉的抱起來。

她那麽弱,可是眼淚為什麽帶着那麽大的威力呢。

陸夜滾了滾喉結,輕聲道:“歡歡…”

沈至歡還是不看他,只是因為她實在不想這樣讓陸夜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可落在陸夜眼裏,那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下一瞬,她的手裏就被塞了一個匕首,陸夜帶着她的手握住刀柄,将掌心送到她面前,像是在哄她一樣,語調甚至有些诙諧,他跟她說:“我的手做錯事了,教訓它一下,它以後就懂事了。”

沈至歡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陸夜為什麽突然這樣,她有些慌張的掙紮着,道:“不要,你幹什麽啊!”

陸夜仍舊抓着她的手,大有自己抓着她的手給自己劃上一刀的意思,沈至歡将刀鋒朝向自己的手腕這邊,陸夜才收了力,沈至歡原本并不算多生氣,她只是委屈陸夜這樣兇她,可是眼下沈至歡覺得自己都快要氣死了,她揚聲道:“陸夜!”

一聲清脆的響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沈至歡呼吸有些急促,她對上陸夜的目光,道:“你在幹什麽?”

陸夜愣愣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像一只犯錯的狗,他低頭解釋道:“我從小到大,只喜歡你一個人,這雙靴子我以後不會要了,不會再有下回了。”

沈至歡:“……”

她一開始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為了一個被陸夜拒絕過的,僅僅是手指碰上了他的鞋子的女人。

陸夜的樣子有些可憐,高大的身形說出這樣話顯得有點違和,可是可是沈至歡竟然覺得有點熟悉。

莫非陸夜以前也這樣跟她認錯嗎?

“你……”

她張了張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夜仍然低垂着頭,周邊寂靜無比。

方才心裏所有的憋悶不知為何突然煙消雲散了,她知道陸夜喜歡她。

委屈來的快去的也快,沈至歡主動靠近了他,然後将自己送到她懷裏抱住了他,聲音悶悶的:“那你下回不準再那樣跟我說話了。”

陸夜先是沒有反應過來,随即像是怕她跑掉一樣在她靠近的一瞬間就緊緊的抱住了她,問:“哪樣?”

沈至歡道:“就是剛才啊,你不知道你很兇嗎?”

“我很害怕。”

他聽見陸夜沉穩有力的心跳,低啞的聲音緩緩入耳:“…下回不會了。”

沈至歡抓住陸夜腰側的衣服,隔了半晌還是小聲道:“我也做錯了。”

陸夜嗯了一聲,語調上揚,問:“什麽?”

沈至歡道:“我不應該因為這點事跟你鬧脾氣的,你也沒有怎樣,是我自己想的有點多,對着根本就沒有發生的事情發脾氣。”

陸夜道:“你沒有發脾氣。”

沈至歡搖了搖頭,道“我不該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些的。”

她沒有說不該說這些,而是不該在這種場合說這些,她知道陸夜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她說完又仰頭沖着陸夜的下巴親了一口,道:“不要難過了,我們回家吧。”

陸夜道:“好。”

他牽住沈至歡的手,那種極度恐慌的狀态總算是有所緩解。

沈至歡又彎下腰将掉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道:“還有!”

陸夜一僵,問:“…怎麽了?”

沈至歡道:“你下回不可以做出傷害自己這種事來,你以為我要是真的生氣了,是你劃自己兩刀就能解決的嗎?”

陸夜看了看沈至歡手裏的匕首,擔心她這樣那些會傷到自己,便接過來将它放進了刀鞘,來來回回就那麽一句:“…下回不會了。”

沈至歡心裏一順暢,臉上的笑便也多了起來,她晃了晃陸夜的胳膊,道:“我們走吧。”

這場不算争吵的争吵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沈至歡轉眼就忘了,陸夜知道自己這輩子只會有沈至歡一個人,自己一個人想了半天,那些話雖叫他害怕,可是那個前提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換個方向去想,沈至歡的意思是不是只要他始終一心一意,那沈至歡也只會有他一個呢。

而以前的沈至歡,可是明确跟他說過自己以後會嫁給別人這種話的。

回程的路顯得沒有來時那般有意思了,這一路上讓人覺得新奇的,她一開始便看過一遍,這會再看就不覺得有什麽了,甚至能靜的下心來靜靜地欣賞江南美景了。

陸夜見她看的入神,便道:“我們明日出來游玩怎麽樣?”

沈至歡搖了搖頭,她并不喜靜可這也不代表她是一個喜歡四處玩耍的人:“還是過些日子吧,今日已經玩過了。”

沈至歡坐在陸夜身邊,她撐着胳膊看向窗外的時候,脊背會下陷彎曲成一條美好的曲線,陸夜的手來回撫着這條曲線,緩聲問:“今天這也算玩嗎?”

沈至歡點點頭,道:“出來看看就好了,不一定非要玩什麽。”

馬車又走了一會,沈至歡不再看向外面,她覺得有些無趣的坐了回去,靠在陸夜的身上,随手拿起了放在陸夜面前的,他已經喝過一口的茶盞抿了一口,道:

“原來這就是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啊。”

陸夜的手順着從脊背移到了沈至歡的腰,道:“嗯,你之前就喜歡這些地方,說它們很好看。”

沈至歡回想起自己方才看見的亭臺畫樓,只道:“的确很漂亮。”

她将茶盞放下,問:“我們還就多久到家呀?”

陸夜道:“大約還有一個多時辰。”

沈至歡嗯了一聲,随口道:“那等我們到家的時候,天就得暗下來了。”

她又問:“明天你還要出去嗎?”

陸夜沉吟片刻,道:“下午會出去一趟。”

他還在思索如果沈至歡問他去幹什麽他該怎麽說,但是沈至歡似乎不感興趣,只哦了一聲就又說起了別的。

馬車走過人多的地方時,速度會慢下來,沈至歡同陸夜說了一會話後便又挑開了帷裳看向街道兩邊。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沈至歡目光随意的掃着,忽而看見一處攤販處買的一種白色透明的,奇奇怪怪像粥一樣的東西。

沈至歡見有人将粉質的東西攪和了幾下便成了這種像粥但又不太像的東西,她半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然後拉了拉陸夜的袖子,問:“陸夜,你看。”

陸夜應聲過來,順着沈至歡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問:“怎麽了?”

沈至歡道:“你看他們吃的那個是什麽呢?是粥嗎,可是我沒有看見米。”

她蹙眉迷茫的樣子可愛極了,陸夜低聲笑了幾下,道:“那是藕粉,你沒有見過嗎?”

沈至歡沒有聽說過藕粉,她想了想道:“我以前大概是知道的,興許是我忘了。”

陸夜道:“你要嘗嘗嗎,我讓人買一些給你。”

沈至歡想了想,道:“那我們一起下去自己買好不好?”

陸夜牽着沈至歡下了馬車,沈至歡又圍上了她臉上的那層面紗,兩人走到那家買藕粉的攤子上,沈至歡問攤主:“這個怎麽買啊?”

還沒等攤主回答,沈至歡忽而聽見一聲有些激動的呼喊。

“沈姑娘?!”

沈至歡雖聽見了,但她并不覺得是在喊自己,她仍同攤主說着話,拉着陸夜的衣袖叫他付錢。

可陸夜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剛要問陸夜怎麽了,便聽方才那人又激動的喊了一句:“至歡姑娘!”

這回沈至歡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

她本來仍不覺得這個人是在叫她,可是當她一轉頭,卻正好同這個笑的滿面春風的男子目光對上。

她同那人對視了片刻,才自言自語般的小聲說了一句:“難道是在叫我嗎?”

陸夜此時将手放在了沈至歡的肩膀上,讓她轉身對着自己:“歡歡,我們該走了。”

沈至歡的注意力從那人身上移開,看向陸夜手裏的東西,道:“這麽快呀?”

陸夜說着就帶她走到了馬車旁邊,就像是在要去趕着做什麽一般,沈至歡心中雖然覺得怪異,可也沒有多想。

正當她打算上馬車的時候,那個聲音終于來到了自己的耳邊。

沈至歡動作頓住,看向了他。

是個長相很俊秀的男子,額上有點細汗,看見她很激動:“沈姑娘,真的是你!”

沈至歡對他毫無印象,她下意識的看向陸夜。

陸夜的表情并不好看,但在察覺到沈至歡看過來的時候才稍微有所緩解。

他彎着唇看向沈至歡。

男子可能是因為太過激動,所以臉上蓋了一層薄紅,他也看向了陸夜,目光尤為迷惑道:“咦?這是——”

“快讓開!讓開!”

“都他媽聽不見嗎?讓開!撞死了算是誰的——”

幾乎是瞬間,人群忽然混亂吵鬧了起來,沈至歡擡眼看過去,卻發現居然是不遠處的一輛馬車,馬兒突然失控,像瘋了帶着馬車朝這邊橫沖直撞。

“躲開啊!”

馬車沖過來方向正好是沈至歡待的這個方向,人群四處逃串做年獸散,方才還悠閑的街市一下子就混亂起來,而此處人又很多,驚急之下變的尤為擁擠。

而這一切,幾乎都是發生在瞬息之間。

沈至歡睜大眼睛,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陸夜橫腰一攬進了馬車。

陸夜的動作很快,沈至歡甚至還沒看清楚自己是怎麽進來的。

這一切都太過緊急,盡管她成功的被陸夜救下還是覺得心有餘悸,她靠在陸夜身上微微喘着氣,心裏還帶着驚詫。

“…明明,明明我剛才看到那個馬車好像離我們并不算近,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陸夜拍了拍她的背,道:“馬失控了,它跑的多快。”

馬車緩緩的行駛着,沈至歡緩過來之後,這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碰見了一個人,她還沒有跟那人說完話。

她忽然道:“那個人呢?”

陸夜問:“哪個?”

沈至歡有些着急的挑開帷裳,道:“就是剛才叫我沈姑娘的那個人,他該不會被撞到了吧?”

陸夜輕聲哄她,“不要着急,我們回去看看。”

沈至歡嗯了一聲,馬車緩緩停下,陸夜帶着沈至歡方才站的地方,可人卻已經不見了。

沈至歡找了半天都不見那人蹤影,“去哪了?”

陸夜這時道:“興許是剛才同你分散後,他也在找你,然後你們就這樣錯過了。”

沈至歡還在四周看着,她好不容易在外面碰見一個認識她的人,有些失望道:“就這一條街,能去哪呢?”

陸夜攬着她的肩膀,低聲安慰:“沒關系,我以前見過他,你若是想見他,明日我便帶他過來。”

沈至歡語調開心了些:“真的嗎?”

陸夜點了點頭,語氣溫和。

“快上馬車吧,明日我便帶他來見你。”

沈至歡對陸夜很是信任,幾乎從不設防,跟着陸夜上了馬車之後,沈至歡回想起方才那個男人的話,才有些疑惑道:“他剛剛是叫我沈姑娘嗎?”

沈至歡說到這裏,忽然不可置信道:“等等,我竟然還從來沒有問過你我的名字!”

陸夜面上帶着笑意,道:“小笨蛋。”

沈至歡:“……”

她打了一下陸夜的肩膀,道:“不許那麽說我,你快告訴我,我叫什麽名字?”

陸夜直直看着她,沈至歡毫不回避那樣的目光,還在不停的催促道:“快說快說,我是姓沈嗎?”

陸夜嗯了一聲。

“沈什麽?”

陸夜的手仍然在攬着沈至歡,她期待的目光下,更像是初春裏的薄冰,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臨近深淵的危險。

他輕聲說出了她的名字:“你是沈至歡。”

沈至歡問:“是至歡然而會意的那個‘至歡’嗎?”

陸夜點了點頭,道:“是。”

他說完這三個字,空氣似乎就此凝結了一般,他仔細地觀察着沈至歡的神色,隔了一會才聽沈至歡道:“怪不得你叫我歡歡。”

她笑着道:“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叫沈歡歡。”

陸夜跟着笑了出來,他直接傾身過去吻住了沈至歡的唇,輕輕的撕咬舔邸,沈至歡沒想到陸夜會這時候親她,微微睜大眼睛,但也沒有反抗,乖乖的靠在他身上任他親。

待到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了,她才推開陸夜道:“…別親了。”

陸夜看她的目光有些灼熱,沈至歡同他貼的近,垂着目光不太好意思看他,小聲埋怨他:“一會該到家了。”

她說家這個字說的太自然了,好像他們當真有一個家一樣。

陸夜問:“回家可以繼續親嗎?”

沈至歡後退一些,同陸夜拉開了一點距離,道:“你怎麽天天腦子裏都是這些啊。”

她抿了抿唇,又道:“每天都親親親。”

陸夜抓住她的手,不答反問道:“那你的腦子裏,有天天都是我嗎?”

沈至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別開臉,道:“我才不跟你一樣。”

陸夜低笑出聲來,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沈至歡。”

沈至歡聽這個名字其實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也沒有想起什麽,但是被人叫出來的時候,她會隐約有種熟悉感。

她道:“…陸夜。”

回來的時間用的似乎比去的時候要短一些,她們出行沒有帶幾個人,只有連尤還有幾個小厮,那些陸夜在畫舫上碰見的,他沒有帶回家來。

沈至歡跟着陸夜進門,疑惑道:“連尤怎麽不見了,我記得他是很我們一起走的。”

陸夜道:“他剛剛有點事走了。”

沈至歡道:“我都沒有看見他走。”

陸夜關上門,将沈至歡按在牆上,道:“你怎麽總是問他?”

“我才問了兩句。”

陸夜道:“可是你已經主動跟他說好幾回話了。”

沈至歡道:“哪有好幾回,不是只有兩回嗎?”

陸夜道:“那也不行。”

沈至歡笑了起來,道:“咦?你是吃醋了嗎?”

陸夜啄吻了一下她的唇,道:“你居然才發現嗎?”

“你多跟別的男人說一句話,我都要酸死了。”

沈至歡哈哈笑出聲來,同他打趣道:“我不會喜歡很虛的人的,我上回只是提醒他去看大夫。”

陸夜沉吟片刻,道:“其實自從我接收茶莊以來,身邊帶的這些人都不比連尤強上多少。”

他還特地擰着眉想了想,道:“興許的做茶的,體質都不太好。”

沈至歡才不信他的鬼話,她推開陸夜道:“好啦,我要沐浴。”

沈至歡走了過去,陸夜現在她身後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看她在他面前毫不設防的脫下繡鞋。

那顆長在嬌小的腳踝上的那顆玲珑紅痣忽然在他腦中清晰了起來。

她的全身上下都對他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可是一開始讓他欲罷不能的,是她的腳踝。

骨節勻稱,輕輕的凸起,仔細看過去,有淡青色的血管,肌膚瓷白,連着光潔的小腿還有腳背。

他一手可握,它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手裏。

包括那顆紅痣。

陸夜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他嗓間有些幹澀,走上前去抱住了沈至歡。

沈至歡驚訝回頭,道:“你怎麽又來啊。”

陸夜舔了舔她的側脖頸,道:“歡歡今天累不累?”

沈至歡道:“不累的。”

陸夜像是聽不見一樣,道:“我就知道你很累了。”

他有些色情的□□着她的耳垂,“累的話回來應當先泡腳的,讓奴才伺候您洗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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