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赴宴
許是雨後青山別有風致,淩波寺上有許多人,挑着擔子買小東西的也不少。
裴露白與裴月溶商量着先去大殿,求一支簽,雖沒得什麽心事可向神明表鑒,但還是想求支簽,畢竟都來了寺廟了。
裴露白讓染冬去交些香火錢,自同着裴月溶在殿前求簽。
搖了簽出來,裴露白打眼看了,是支家宅平安簽,也沒得什麽解的必要了,就去問裴月溶,“姐姐,你是支什麽簽?”
裴月溶只低頭瞧着簽,說道,“這簽上頭的我有些看不懂,我要去解簽。”
裴露白湊過去看,“簽上頭題的是什麽?”
裴月溶将簽子給裴露白看,只見上頭刻着∶塵世無緣淺,半生因果渡。
這簽看的裴露白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是什麽意思,說的不明不白的,”說着,瞧了瞧裴月溶,又笑道,“要不就別解簽了,淩波寺的簽向來不準的很,咱們到後頭瞧好玩兒的去吧。”
裴月溶看着這簽上的簽文,覺得心中不甚暢快,如今裴露白說不解,她也不是非要求個明白,誰知道是怎麽個明白,是好是壞也不過個人造化,便笑道,“也罷,那就不去解簽了,咱們上後邊兒玩兒去吧。”
裴露白笑了笑,應道,“好。”言罷,兩人便是往寺院後院兒去了。
淩波寺的後院兒很大,先有一道寬寬的石階山路,兩旁是賣東西的小販,裴月溶愛吃糖葫蘆,便拉着裴露白去買。
裴露白便站在裴月溶的身後,等着裴月溶買,染冬問道,“小姐怎麽不吃?”
裴露白笑道,“我嫌粘牙。”
裴月溶笑了笑,說道,“你家小姐牙不好,你忘啦?”
裴露白亦是笑道,“我是吃不得。”
說話間,有一對男女亦來買糖葫蘆,裴露白本是無意間,擡眸瞧了瞧那男子,同他四目相對,便是兩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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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露白又看向男子身邊的女子,通身的小鳥依人,随即笑了笑,請了個身兒,“榮三公子。”
聞聲,裴月溶轉身來看,這兩人分明是一對兒,公子一身黛色衣衫,女子穿素,倒是配的很好看,不過這位公子,正是與她定下婚約的右相三公子榮西樓。
榮西樓連忙回了禮,“裴大小姐,裴二小姐。”請了禮,卻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有些束手的站着。
那女子聞得榮西樓說了裴露白和裴月溶名頭,頓時便白了面色。
不過裴露白和裴月溶無意了知他人的私情,更何況若再詢問那女子是何人,也太不好看。
裴月溶便道,“榮三公子慢慢玩兒,我與妹妹往後山去瞧山泉去,先走一步。”
這話便是告訴榮西樓,不要往後山去了,省得再撞見,榮西樓連忙應道,“二位小姐請。”
說罷,裴月溶點了點頭,算作應了,便攜着裴露白離了此處,上後山去了。
裴露白瞧了瞧裴月溶,說道,“那女子不知是誰家的,看着仿佛不識得你我一般,不像是京城裏邊兒的小姐。”
裴月溶笑了笑,說道,“定然不是京城裏的小姐,不過不論她是誰,我也不在乎的。”
裴露白聞言擡眸,卻又了然,裴月溶心盡于明陽太子,夫君與何人也無關心懷了,便只是輕輕笑道,“姐姐說的是。”
裴月溶亦是笑了笑,沒再說這些,只說道,“走,給你買小金魚去。”
裴露白應道,“好。”
在湯山閑逛了半日,裴露白和裴月溶才乘了馬車又回府,裴露白自回了自己住處,便是尋了琉璃荷葉碗,将買的一對兒小金魚放了進去,擱在向陽處。
染冬見了,說道,“不如将小魚放在院兒裏的荷花缸裏,那地方多寬展。”
裴露白笑道,“我偏喜歡擱在這碗兒裏,多好看。”
荷夏應道,“小姐要放那就放那吧,只是得尋個罩子蓋着,免得叫府上的貓兒給叼了。”
聞言,染冬想了想,說道,“從前有個香爐蓋子,差不多能蓋上,我去替小姐尋來。”
裴露白點頭應了,“你去吧,”說着,轉頭問了荷夏,“我聽說上午我不在,有人遞了帖子給我?”
荷夏應道,“是,是林侍郎府遞來的,說是林小姐要行詩會,給府上下了兩封帖子,請小姐跟大小姐都去呢。”
裴露白問道,“什麽時候?”
荷夏說道,“就是明日午後。”
裴露白聞言微微皺了眉頭,“她家說話文绉绉的,說一句要費說兩句的勁,說個話還得壓着韻,我不想去。”
荷夏聽了笑道,“小姐不願去就不去。”
裴露白擡眸瞧了瞧荷夏,說道,“我也不是煩着與人說話,只每次同林翩舟說話,她都盯着我瞧,生要把人看出個窟窿來。”
荷夏聞言,眉眼彎彎,“林小姐哪有小姐說的那麽吓人,小姐不若去問問大小姐去不去,若大小姐去小姐就不去也成,若大小姐不去,那往府上下了兩封帖子,都不去就有些失禮了不是。”
裴露白嘆了一聲,應道,“我怎麽不知道這個理兒,罷了,容我想想,你先下去吧。”
荷夏應道,“是,”便輕手輕腳的退下。
裴露白便偷閑了半日,又着人去問了裴月溶去不去侍郎府,裴月溶猜着裴露白懶得去,便說不必裴露白去,她去就成了。
裴露白心中可是自在,哪知道第二日起來,裴月溶便是報了郎中。
原來裴月溶在山中染了些風寒,床畔在卧,裴露白便去瞧了裴月溶,下午自整頓了儀容,出府乘車,上侍郎府去了。
到了侍郎府,染冬呈了帖子,裴露白便進了侍郎府,卻不想,一擡眸就瞧見了秦琅書,一臉笑意的正看着她。
裴露白微有意外,輕輕福身,“容世子。”
秦琅書笑着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就數你會做戲。”
裴露白聞言笑了笑,兩人便一同往侍郎府裏邊兒去,染冬便遠遠的跟着。
裴露白說道,“本來我都打算不來這詩會的,大姐感染風寒,我才來的。”
秦琅書聞言,笑道,“那若是你大姐好好的,我豈不是要撲了個空?”
裴露白點了點頭,笑道,“你說的正是。”
秦琅書微微皺眉,悄聲說道,“有些日子不見,你就一點沒想我?”
裴露白聞言笑了起來,說道,“想了,怎麽沒想的,想了指甲蓋兒那麽多。”
秦琅書彎了眼眸,只是含笑,說道,“你恐怕是沒想我,成日油嘴滑舌的哄我。”
裴露白亦是掩唇輕笑,說話間,便是到了行詩會的廊亭。
裴露白便道,“我最不喜歡對句子了,一會兒我說不到,你可得幫我。”
秦琅書笑道,“知道了,我也不喜歡對句子,你進去了就往後坐,就輪不着你。”
裴露白笑了笑,應道,“好,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