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戲情

裴露白正在府上等的焦急,便是得了翁涼慈送來的帖子,連忙将帖子打開來看了,只見上頭寫着,勿挂萬安,是秦琅書的字跡,方才放下心來。

将紙張在燭火上燃了,嘆了一聲,只想到這又欠了翁涼慈一個人情,不知該如何償還。忽然瞥見擱在梳妝臺上的盒子,那不是有裴蓮時送來的兩把扇子嗎,她平日裏又不用折扇,拿來償還人情豈不是正好。

裴露白便是起身,在梳妝臺前坐下,将那擱着扇子的盒子打開,裏頭躺着兩柄折扇。裴露白想了想,将那柄白玉象牙骨兒的拿了出來,展開來看,只見上頭是一對兒仙鶴漫步繁花之間。

裴露白将扇子合了起來,将那折扇拿在手上玩兒了一下,方覺得少了什麽,原來是缺了個扇墜子。裴露白便就又将那擱着許多璎珞墜子的盒子打開來看,卻不知這白玉象牙骨兒的折扇配哪個好看。

這白玉象牙骨兒的折扇将拿在手中,已然覺得有些分量,若再配個玉墜子,也沒得意思, 可這盒子裏卻有一只祥雲玉墜兒,做工十分精致。

裴露白想了想,便将那把白玉象牙骨兒的放了回去,拿了那青竹骨的出來,系上玉墜子,果然十分相得益彰,青竹配白玉,正是絕佳了。這便将扇子又尋了一方小盒子裝了,差人送去了東來侯府。

恰好翁涼慈随了東來侯出府去了,這小厮拿着東西,便讓翁莫成瞧了個正着,便問道,“這是送的什麽物件兒啊?”

那小厮應道,“回小侯爺,這是太傅府上送來給小公子的東西。”

翁莫成聞言眼睛一亮,問道,“是太傅府上送過來的?”

小厮又應道,“正是。”

翁莫成這便笑了笑,說道,“好了,那你不必去送了,先将東西給我,待涼慈回來了,我自給他,”說着,将東西從小厮手中拿了過來,又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去吧。”

小厮也只得應了退下。如此,翁莫成便将東西劫了,拿到了自己的房中打開來看,伺候翁莫成的丫鬟走了過來,問道,“爺,您在瞧什麽呢?”

翁莫成笑了笑,将扇子展開,在手上翻了個扇花兒,問了丫鬟,“你瞧這扇子好不好看?”說着,将扇子遞給了丫鬟手上。

只說這丫鬟是翁莫成房中人,自将扇子小心的接了,展開在手中看了看。目光落在了那扇子系着的玉墜子上邊兒,将扇子合了,笑道,“爺這是又勾搭了哪家的小姐,叫人巴巴兒的,送來這樣好看的扇子來。”

翁莫成将扇子拿了過來,笑道,“你怎麽曉得是小姐送的,若是個公子呢?”

那丫鬟聞言笑了起來,“哎呦,爺可就別跟妾說笑話兒了,那扇墜子上頭,還有胭脂香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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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莫成聽了,将扇墜子拿了起來,湊到鼻端嗅了嗅,果然有着一股子顏值香氣,便是勾起了唇角,想着翁涼慈的巧宗兒可讓他逮住了。

那丫鬟見了,只以為翁莫成上心那女子,做出一些癡人作态來,便是打趣了笑道,“爺,這是哪個神仙湘女兒的扇子啊,還至于如此?”

翁莫成聽了微愣,見那丫鬟一臉促狹笑意,方明白過來是取笑他,只将那扇子收了,笑道,“爺今兒還就偏不告訴你了。”

那丫鬟聞言,便是笑着搡了翁莫成一把,笑道,“成了,爺不同我說,哎呀,我就去同別人說道說道,猜猜是哪家的小姐。”

翁莫成笑了起來,将那丫鬟一把掐在了懷裏,說道,“你且不用去同別人說道了,只猜來與我聽聽,猜對了,我便放開你。”

那丫鬟笑着應了,便将京中的有名的小姐猜了個八九,只沒得了猜的興致,便問道,“爺,你要是不說,我也猜不中,你就跟我說說是誰吧。”

翁莫成松開了那丫鬟,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是送給涼慈的。”

那丫鬟聞言推開了翁莫成,說道,“哎呦,原來是送給小公子的,還讓我在這裏猜了半天,真是沒得意思。”

只說翁莫成又與那丫鬟笑鬧了一通,将扇子收好了。只等着翁涼慈回府了來,自己便要拿着扇子,好好的盤問盤問他,究竟是太傅府上的何人。

待翁涼慈回了府,剛在房中坐下,茶将将倒上,翁莫成便是一臉春風得意的走了進來,一抖衣袍,在翁涼慈的對面坐下。

翁涼慈看的滿眼詫異,不知翁莫成這是抽的哪門子的風,這一連串的動作,無不透露出萬分的自得,翁涼慈懶得理他,只說道,“有事兒便說,沒事兒趕緊離了我這兒,看見你就煩。”

翁莫成聞言未惱,笑着将木盒子從袖中拿了出來,擱在翁涼慈的面前,說道,“太傅府送來的,”說着,又對着翁涼慈眨了眨眼,問道,“是誰送的啊?”

翁涼慈将木盒拿了起來打開,擡眼看了看翁莫成,“你都打開看過了,是不是?”

翁莫成笑了笑,對着翁涼慈比了個大拇指,“你猜的真準,”又賠笑說道,“哎呀,我不是好奇嘛,就打開看了一下。”

翁涼慈自然不信翁莫成這一套鬼話,将扇子從盒子裏拿了出來,扇上是濃墨淡寫,水中雙魚映霞,清緋相交,正是裴露白的畫工,她這是送扇以示謝過。

翁涼慈擡眸看了看翁莫成,只見翁莫成一臉促狹的樣子,便将扇子收了起來,說道,“好了,你也看夠了,請回去吧。”

翁莫成連忙擋了翁涼慈的手,将扇子一把奪在了手裏,說道,“這麽好看的扇子,我還沒看夠呢,誰說我看夠了,我還要再看兩眼。”說着,便将扇子又展開,拿在手裏觀看,口中還絮絮叨叨個不停。

“哎,是不是前兩日,裴菡因邀你去看棋,他送你的啊,真好看,改明兒也叫他送我一把,”說着,翁莫成瞧了瞧翁涼慈的臉色,微微挑眉,又說道,“哎呀,可是這扇子是哪家的畫師畫的啊,我可聽說裴菡因不愛風雅的,竟有這樣的眼光,真是難得。”

翁涼慈聽在耳中,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只不理翁莫成,讓翁莫成一個人在哪兒自說自話。

翁莫成見翁涼慈不理他,便又問道,“是不是太傅府上,從杭州來的那兩位表小姐其中一個,送給涼慈你的啊?”

翁涼慈根本不曉得什麽表小姐的事兒,只将茶盞一擱,将扇子拿了回來,收了起來,說道,“什麽表小姐,我不知道,你回去吧,別在我這兒鬧了。”

翁莫成聞言嘆了一聲,“好吧,涼慈你不同我說就罷了,如今跟當兄長的我,也生分了起來,沒得話兒說了。”

翁涼慈聽罷笑了起來,卻仍是口風不松,只說道,“你快回去吧,別叫我看見你。”

翁莫成點了點頭,仿若有些心灰意冷的起了身,擡腳行了兩步,卻又反身折了回來,笑道,“是露白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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