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題
翁涼慈聞言,正要說話,卻又聽得翁莫成說了起來,“可是不是月溶托露白畫的,我本來就說月溶跟那個什麽來着,什麽榮三公子,一點兒都不相稱的啊,趁着他倆還未成事,把月溶給搶過來!哥幫你!”
翁涼慈聽得苦笑不得,剛才還想着,要如何為露白找個好理由,現下又扯到了月溶的身上,只擺擺手笑道,“這些都是誰同你說的?”
翁莫成還以為自己想的全中,笑着拍了拍翁涼慈的肩頭,說道,“涼慈,別不好意思,這事兒就我跟軟語知道。”
軟語便是翁莫成叫人家猜了半日的丫鬟,翁涼慈只懶得再說,說也說不清楚,便說道,“不是月溶托露白畫的,就是露白送的。”
翁莫成聞言微微意外,指了指扇子,“是露白送的啊,”說着,擡眸瞧了瞧翁涼慈,抓了抓頭發,說道,“露白沒事兒送你扇子做什麽啊?”
翁涼慈面不改色,說道,“就是我托露白畫的,畫好了給我送來的,沒想到你心裏想了這樣一出大戲,真是見你失望了,”
翁涼慈說的一本正經,真将翁莫成給晃住了,翁莫成嘆了一聲,便在椅子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盞茶,飲下問道,“真是你托露白畫的,哎呦,那可真是沒意思了。”
翁涼慈應道,“你還想怎樣啊,如此一樁小事兒,非得尋根問底的,鬧的別人不得安生你才高興。”
翁莫成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本以為你和月溶,還有得論頭兒呢,只盼着你倆好,可怎麽就相識這樣久,你和月溶怎麽就不成呢!”
翁涼慈聽了心頭微微生涼,面上卻笑了起來,說道,“別人的閑事,你瞎操什麽心思,還不回去哄你的軟語去,待到時候你娶了公主做了驸馬,可就沒這麽快活了。”
一番話可正說中了翁莫成的痛處,只見翁莫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登時拿了手指對着翁涼慈點了點,“好,我一心好意,你還不領情,我走了,哼!”說罷,便是起身離了翁涼慈的這裏,甩着袖子回了自己的住處。
翁涼慈只瞧着翁莫成的背影兒,淡淡的笑了一聲兒,複又将裴露白送來的扇子展開來看,魚在水中,水中又映着夕霞,甚是幻麗好看,只道裴露白心中巧思,這份兒謝禮,倒送的和他心意。
将扇子收了,這才安安靜靜的喝了一盞茶,心中卻是翁莫成說的話,萦繞不斷。裴月溶始終是他的心結,不過他也不會去如同翁莫成說的那般,畢竟他和裴月溶,并不是兩情相悅的,此情不成,便放下罷。
翁涼慈微微垂了眉眼,瞧着那扇子,又想起裴露白一心托給秦琅書。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那一對兒表兄弟,到底有什麽好的,叫裴家的姑娘都給迷住。
卻說這邊兒,裴露白正攜着沈家姐妹在街上游玩兒,三人在和軒堂裏邊兒買首飾,正說笑間,卻是有人撞了沈千語的丫鬟一下,将那小姑娘撞了個踉跄。
荷夏一把扶住了沈千語的丫鬟,問道,“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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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的。”
衆人便是向撞了沈千語丫鬟的那人看去,那人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厮,腰間挂着侍郎府的牌子,見着衆人望他,連忙作揖賠不是,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住。
沈千語見了說道,“罷了,也無妨,你下次行路看着些便是。”
那小厮應了正要離去,裴露白見他手上拿着一包飄香齋東西,不由得心中一動,喚住問道,“這是買的什麽糕點?”
小厮擡眸瞧了瞧裴露白,心中有些不解,卻只應道,“是荷葉桂花糕。”
裴露白聞言心下了然,只笑了笑說道,“曉得了,你去吧,只聞得怪香的。”
小厮得言便是離開了,沈千語只笑話裴露白嘴饞,人家一個小厮拿個吃的,還要問個究竟。裴露白卻是心中明白的很,裴蓮時可是最愛吃那荷葉桂花糕,想來是林大公子林湖色回來了。
裴露白正是猜的一點兒沒錯,這小厮正是林湖色的小厮,林湖色從澄洲回來,要去見裴蓮時,先買來裴蓮時愛吃的東西。
林湖色一路到了白雲觀去,上了山門,小道童将門打開,見了來人,笑了笑說道,“哦,原來是林大公子來了,貴客,有失遠迎,快請進。”
林湖色微微颔首,随着小道童進了白雲觀,小道童将林湖色送至竹林前頭,便不再送了,說道,“林大公子來的正是時候,這會兒仙長午睡将起,林大公子請去吧。”
林湖色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小仙童。”說罷,便是擡步進了竹林。
待行至裴蓮時所住的院落前,已經是聞見了清清的桂花露香氣。裴蓮時的房門大開着,裏邊兒傳來男子說話的聲音,林湖色心下一緊,那小道童怎麽沒與他說,便是快步走了進去。
可正不是別人,是裴菡因從太傅府過來,帶了桂花露來,兩人便是喝了一些,都有些微微醺然,淺帶着醉态。見了來人,裴菡因沖着林湖色一笑,“林大公子什麽時候回京了?”
林湖色将荷葉桂花糕放下,說道,“剛回京城,”說着,便去瞧裴蓮時,只見裴蓮時倚在裴菡因的懷中,眉眼低順,看不到情緒,便又柔聲問道,“蓮時可是醉了?”
裴菡因聞言便推了裴蓮時一把,險将裴蓮時推到了桌上,只笑道,“哥哥沒醉,只是鬧脾氣呢,”說着,去摸裴蓮時的長發。
裴菡因的手叫裴蓮時一把拂開,笑道,“我沒醉,是他喝醉了,前些日子,好容易得了個可心的人兒,生生被折騰沒了,來我這耍瘋。”
裴菡因聞言笑了起來,嘆了一聲,拂袖起身,說道,“罷了,我要回府了,你這裏的床我睡不慣。”說罷,便是擡步離去。
裴蓮時應道,“那就小心一些,将衣服緊了,別吹了山風。”
裴菡因沒回身兒,只邊走邊應了一聲,“曉得了,”便出了裴蓮時的院落,下了山門去了。
見人離去,林湖色輕輕扶了裴蓮時,看着桌上的酒罐兒,問道,“怎麽喝了這樣多的桂花露,桂花露也會醉人的,當心你明日頭疼。”
裴蓮時笑了笑,說道,“頭疼不了的,”說着,擡眸瞧了瞧林湖色,笑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林湖色應道,“京中有事,我便回來了,順便來瞧瞧你。”
裴蓮時聞言目中微冷,卻仍是挂着笑面,說道,“哦,是這樣啊,還以為你是專程回來瞧我的。”
林湖色聞言擡眸去看裴蓮時,只見裴蓮時的眼中滟光微漾,不知是不是因為飲了酒的緣故,格外的動人,讓人心頭狂亂。裴蓮時這般忒惑人,以至于從前頭一回見,便讓他回了家府後,同自家妹妹說出了,裴家人皆是醉色撩人,風流透滲的荒唐話來。
裴蓮時見林湖色不言語,心中冷冷笑過,便轉了話頭,問起了澄洲的事,“澄洲的景色如何?”
林湖色應道,“天很高很藍,同京城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