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宮宴

裴月溶和裴露白又在大夫人這裏說了一會兒閑話,大夫人又說起了過兩日宮裏太後過生辰宴的事,只說她就不去了,讓裴露白和裴月溶跟着二夫人去宮裏,給太後祝壽。

裴月溶聞言,說道,“那我也不去了,我手上的嫁妝還有許多,再說我都訂婚了,就不去了便是。”

大夫人聽了,覺得也在情在理,便說道,“那就露白跟着你二嬸去便是,再讓你二嬸帶上你千語表姐,便罷了。”

裴露白點頭應了,“嗯,我曉得了,”說着,大夫人打了個哈欠,裴露白見了問道,“母親可是困了?”

大夫人笑着應了,“是中午沒睡,到了這會兒,覺得有些困倦了。”

裴月溶便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就和露白回去了,讓母親睡一會兒。”

大夫人點頭應了,說道,“好,你們且去吧,這裏上上下下這麽多人伺候着,也什麽事兒,你倆也別總窩在我這兒,去吧,出去玩兒會兒。”

裴露白聽了,只見大夫人已經躺回了被子裏,便将帳子幫大夫人放下了,又喚了丫鬟守在床前,方才同裴月溶離了大夫人這裏。

待兩人出來,于花廊上漫步,秋意已至,花廊上的薔薇花卻還開的繁茂,竟沒得幾分秋天的蕭瑟意味兒。

裴月溶自打大夫人房中出來,便有有些郁郁,裴露白便是想了想,卻不知是為了什麽緣由,便是開口問道,“姐姐,你怎麽忽然不高興了?”

裴月溶聞言微愣,随即便是笑了笑,說道,“哪有不高興,只是想着自己馬上就要嫁人了,心中有些不适。”

說起這個,裴露白便有些擔憂,怕裴月溶沒有放下秦拂風,便是笑着問道,“姐姐上次與榮三公子在天一閣相見,覺得他人如何?”

裴月溶聞言笑道,“真是一副實打實的好脾氣,被我說的面紅耳赤的,也并未駁我一句。”

裴露白聽了笑了起來,說道,“那以後姐姐不是要享福啦,別把榮三公子弄成個妻管嚴才好。”

裴月溶笑着指了裴露白的額頭,說道,“成天裏都想些什麽呢,怎麽,我就那麽像個母老虎呀。”

裴露白聞言輕笑,先就是躲開了身子,才又與裴月溶調笑,說道,“那誰能知道呢,還沒嫁人怎麽看的出來呀,興許是個生的十分好看的母老虎也未可知呀!”

Advertisement

裴月溶笑道,“好呀,就你喜歡說嘴是不,”說着便提了裙子,作勢要去追裴露白,“看我不把你好好收拾一頓,你心裏邊兒是沒我這個長姐,”說着,兩人便是在花廊上瘋鬧了起來,玩兒了好一通,才各自別了,回了自己的住所去。

待到了太後壽宴的這一日,二夫人便領着裴露白和沈千語進宮去賀壽。正是這日秋風獵起,不同前些時日裏,猶帶着夏日的炎炎,這是寒風送涼。

待裴露白一行到了宮門口兒,剛下了馬車,便見東來侯府的馬車也到了。只見翁涼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穿了一身月白微藍,腰間一柄翠竹折扇,衣襟随風側側,真是眉若春山蒼蒼,眼若秋水澹澹。見了二夫人,含笑行了個禮,确是如同月射寒江,一泯衆生了。

待翁涼慈目光轉向裴露白,依舊是含笑相對,裴露白見着二夫人同別家的夫人的打招呼,便是笑道,“拿什麽喬,”說着,指了沈千語,說道,“這是我表姐,沈千語。”

翁涼慈便是對着沈千語微微颔首,“沈小姐好。”

沈千語便是給翁涼慈回了個禮,“翁公子安,”卻是想起妹妹心許的翁莫成,又瞧着眼前的翁涼慈,覺得翁家的公子該不是都是狐貍精變得,個個兒生的這麽勾人。

裴露白瞧了翁涼慈腰間的扇子,便問道,“這扇子用的可順手,我自己畫的扇面兒,都沒用過的。”

翁涼慈應道,“還算順手,只覺得你畫工精進了,這扇子全仗着這扇面兒上頭的功夫了。”

裴露白聞言,聽得翁涼慈誇她,便是笑了起來,說道,“統共是畫了兩幅的,這一副送給了你,還有一副仙鶴賞花的,本來想送你,只可惜那時候不知用什麽墜子來配,就沒送你那個。”

翁涼慈應道,“這把便很好了。”

說話間,衆人便是一同進了宮門,二夫人怕沈千語頭一回進宮,不懂的地方多,便将沈千語帶在了身邊兒。倒是裴露白,宮中來過多回了,自放了裴露白,由得她去了。

裴露白也不是沒個分寸的人,只瞧了來人,想見見秦琅書罷了,果然見着秦琅書亦是瞧她,裴露白便是掩唇眨了眨眼,便是起身往禦花園裏邊去了。

太後壽宴不算隆重,留了皇後和幾個命婦說話,只閑話家常的,二夫人自是被召見了去。沈千語總不适合也一同跟去,裴露白又往禦花園裏不知何處去了,但好在之前太傅府辦宴會,與許多小姐都算是見過了,又有淮寧郡主同她暢聊,還不算無趣。

淮寧郡主同沈千語坐到了一張茶幾上來,只說道,“宮裏其實也沒什麽好玩兒的,你給我将将杭州那邊兒吧,都有什麽跟京城不一樣的?”

沈千語笑着應了,說道,“自然有很多不一樣的,那邊兒的水景更多一些,街上步步有廊橋,跟京中處處都是青石街不同,那邊兒常走水路,不像京中都愛騎馬的。”

淮寧郡主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說些風景物致的能說幾句呢,不過聊了片刻,淮寧郡主就問了起來,“你覺得京中的公子和你們杭州的公子,一樣嗎?”

沈千語聞言便是笑了起來,說道,“怎麽不一樣,不都是公子嗎,難不成我們杭州的公子還是女兒家扮的不成。”

說罷,淮寧郡主也笑開,說道,“到底是表姐妹,你跟露白一樣是個厲害嘴巴,”說着,又挑了挑眉梢,笑道,“你看那翁小公子,身邊兒圍了多少女子,我敢打賭,再不出半刻,翁涼慈就要拂袖起身了。”

沈千語依言看去,果然見那位翁小公子一臉的不快,身邊兒的小姐三三兩兩,皆是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沈千語不由得撲哧輕笑了一聲,說道,“看着那模樣兒,還怪可憐見的。”

淮寧郡主聞言亦是笑道,“是了,瞧他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啊,每每他出席宴會,總都是這個樣子的,女孩兒們都愛圍着他,公子們都瞧着月溶和露白。”

沈千語忽然心頭一動,說道,“那日太傅府上辦宴會,我見那位世子爺,也是叫女孩兒們頻頻眉目相投的,只他先前人少的時候還是笑顏,待人多了便換了一副面容來,叫女子們都不敢靠近了。”

淮寧郡主聽了,曉得沈千語說的是秦琅書,便笑道,“他呀,就是最擅長變臉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