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執拗

程堇如就站在一旁,聽得榮夫人說出了此言來,便是盈了一汪眼淚,只低着頭,不去瞧程夫人和榮夫人。

程夫人聽了榮夫人說的話,只覺得有些難堪。這程堇如心儀榮西樓,他們幾個做長輩的都是曉得的,便是笑了笑說道,“是準備在淮州老家,給堇如相一位合适的夫君。”

程堇如聞言,擡眸去瞧程夫人,又見着榮夫人一臉的笑意,便是撲通一聲,對着程夫人和榮夫人跪了下來。

這一跪,倒叫程夫人和榮夫人皆是一驚,程夫人便是連忙起身,要将程堇如給扶起來,說道,“這孩子,若有什麽話兒,你好好說來便是,好端端的下什麽跪。”

榮夫人見狀心中只覺得不妙,這程堇如對着西樓看來竟是鐵了心思了。便是連忙笑着起身,說道,“哎呀,好了好了,本來我一個外人就不該說堇如的婚嫁之事,”說着,又對程夫人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兒,你們母女倆好好說便是,我先走了,”說罷,便是逃一般的離了程家母女這兒。

見榮夫人離去,程夫人才問道,“你這是做什麽意思,還下起跪來了,一個大家閨秀怎麽淨是做些出格的事兒。”

這程堇如只捧着手帕子擦眼淚,聽得程夫人說的,便是撅了撅嘴,說道,“我不是心急了嘛。”

程夫人聞言,給了程堇如一指頭,略帶訓斥的說道,“你心急什麽啊,你沒聽見榮夫人說的,讓你趕緊找人嫁了。”

程堇如聽了又是掉下眼淚,說道,“我不嫁,除了西樓表哥,我誰都不嫁。”

程夫人皺了眉頭,氣的頭疼,只說道,“怎麽榮夫人來說的話你沒見,意思就是讓你別再去找榮西樓了,叫你昨晚兒別去送什麽醒酒湯,為娘的說你你不聽,非要叫別人來給你一通羞才好看。”

程堇如眼淚不止,擡眸看了看程夫人,說道,“母親,孩兒是真的喜歡西樓表哥的,母親你想想辦法吧。”

程夫人挑起了眉頭,只讓程堇如氣的說不出話來,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想着西樓了,人家都定了婚事了,裴家大小姐,是你能比得了的嗎,裴家連整個太傅府都開罪不起,你就忘了西樓罷。”

程堇如聞言,微微止了啜泣,只低頭瞧着手中的帕子不說話,安靜了一會兒。程夫人氣也過了,只又有些心疼自家女兒起來,将程堇如的手握在了手裏,說道,“好了,你也不要再哭了,待回了咱們淮州的莊子上,母親給你選一個好的,必定是能疼你愛你的,往後就再不來丞相府。”

誰知道程堇如攸然擡起了頭,說道,“不要。”

程夫人便皺了眉頭,說道,“什麽不要,在咱們淮州莊子裏,也有許多少爺公子哥兒的,你看你生的,”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程堇如的一句話給打斷了,“母親,我就要嫁給西樓表哥,做小我也甘願。”

程夫人聽了實在是怒不可遏,伸手給了程堇如一巴掌,怒道,“我和你父親辛辛苦苦将你養大,不是讓你去給人做小的,你父親才去,你就要給人做小,且不說人家榮西樓看不看得上你,只說人家要怎麽看為娘的,該說為娘賣女求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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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堇如又開始垂淚,說道,“可是此生若是不能嫁給西樓表哥,我比死了還不如。”

程夫人聞言,恨不得仰倒,只又說道,“好,就算你去給榮西樓做妾室,榮西樓會在意你嗎,那裴家的大小姐,可是京城的美人裏邊兒的美人,你以為榮西樓會看見你嗎,做一個不得寵的妾室,你才比死了還不如。”

程堇如擡眸望了程夫人,說道,“母親,可這還沒試過,怎麽回曉得呢,若是裴大小姐脾氣不好,是個刁蠻跋扈的,西樓表哥不就瞧得見我的好了。”

聞言,程夫人失望的看向程堇如,搖了搖頭,已是淚将要垂,說道,“如兒啊,你那西樓表哥,若是對你有一星半點的意思,早就和你好了,這都多少年了,他何時與你有男女之間的情愛,他對你,不過是兄妹之禮啊!”

程堇如阖上了眼睛,淚水滑過臉頰,說道,“可是我就偏是喜歡他,要我如何。”

只說這邊兒程夫人又對着程堇如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只讓程堇如放下榮西樓,是軟硬兼施,只望能夠起些作用。

那邊兒榮夫人是一路回了自己的房中,只覺得這事兒有些棘手了,還真沒見過程堇如這麽死心眼兒的姑娘。只又想着此事萬不能鬧大,若是傳到了裴家人的耳朵裏,可算是完了。

恰好榮西樓随着榮丞相下了朝回來,便是來了榮夫人這裏,要和榮夫人說起這事兒。待到了榮夫人這裏,要說起那男女之妨的事,榮夫人便道她已經都曉得了,正解了榮西樓不知該從何開口之困。

榮西樓這便端起了茶盞,輕抿了一口,說道,“那這事兒就全交給母親來辦了,孩兒回去了。”

剛要起身,卻被榮夫人又喊住,嘆了一聲說道,“我今早上其實都去了,只沒說兩句,堇如那孩子便是跪了下來,叫我唬了一跳,趕忙尋了借口匆匆回來了。”

榮西樓聞言便是氣上心頭,說道,“她總是這麽渾不講理的,真是難纏極了。”

榮夫人見着榮西樓一臉的不快,便說道,“好了,沒事兒,母親會想法子叫她纏不着你的,只別讓裴家的人曉得了,雖沒得什麽,但到底傳出去了不好聽。”

榮西樓聞得榮夫人說此言,便是嘆了一聲,說道,“裴家人都已經曉得了,之前侍郎府作宴會,她跟着妹妹去了,便在裴二小姐面前耍了一通沒理,為這事兒,我還專程去道歉了。”

榮夫人聽了只覺得心驚肉跳,連忙問道,“那裴大老爺還有裴老太傅,可曉得了?”

榮西樓搖了搖頭,說道,“裴家別人都是不曉得,裴家的二位小姐覺得影響不好,便将事兒壓了下來,沒同長輩們說。”

榮夫人這才略略緩下心來,便覺得是怒從心中來,将桌案拍了,說道,“這事兒你怎麽不早說,程堇如也忒膽大包天了,将整個丞相府置于何地,若是開罪了裴家,那丞相府還要不要活下去了!”

榮西樓應道,“所以說母親,早些讓父親派人送她們回淮州吧,實在是再留在府上,不知道還能生出什麽事來。”

榮夫人聞言擡手揉了揉額頭,點了點頭應了,“我曉得了,待你父親從前頭回來了,我便和他說,一定要将這對兒母女趕緊送回淮州去,免得再生禍端出來。”

榮西樓聽了,便是放下心來,同榮夫人告了退,回自己的住處去了,只待程家母女離開丞相府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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