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無題
一行人便是乘着馬車到了臨江仙,此時已然正值晌午,正是吃午膳的時候,臨江仙中人滿為患。
翁涼慈和裴菡因乘一輛馬車,自在前頭行着,先一步便是到了臨江仙。翁涼慈自去訂了雅間兒,裴菡因在臨江仙門前等着裴月溶和裴露白。
馬車停下,只因裴露白戴着的抹額松了,裴月溶正給她系緊一點,裴菡因便是從外邊兒挑了車簾,說道,“怎麽還不下來。”
裴露白笑了笑,說道,“這抹額松了。”
裴菡因見狀笑道,“哎呀,快點兒,松了就別戴了,還給我算了。”
裴月溶卻是笑道,“系好了,”又對着裴菡因笑道,“急什麽呀,餓死你啦。”
裴菡因笑了笑,哼道,“是呀,我就快餓死了,”說着,便是伸出了手,讓裴露白搭着下了馬車,又扶着裴月溶下了車,三人方進了臨江仙。
見人進來,臨江仙的掌櫃便是迎了上來,吩咐了小二将三人帶至了翁涼慈訂的廂房。裴菡因推門而入,在椅子上坐下,問道,“菜可都點好了?”
翁涼慈應道,“已經點好了,一會兒便上菜。”
裴月溶亦是和裴露白落了座,這廂房中燒了炭,甚是暖和,裴月溶便是起身幫裴露白解下了披風,露出了裴露白身上穿着的一身男裝。
裴菡因見了笑道,“這男裝早晨沒細瞧,這樣一看,不是裴蓮時的衣裳嘛。”
裴月溶笑了笑,說道,“什麽他的衣裳,這是我的衣裳,就是用了同一種料子,這要是裴蓮時的衣裳,露白穿上哪能可身兒啊。”
正說話間,傳菜的侍者叩門而入,将菜式上了,裴菡因見了,便向翁涼慈問道,“你點了正月燒了沒,這兒的正月燒可是一絕。”
翁涼慈聞言,擡眸看了看裴露白和裴月溶,笑道,“正月燒為烈酒,喝那做什麽,我點了九江和,你就将就着喝吧。”
那廂裴菡因聽了卻是不依起來,說道,“來了臨江仙不喝正月燒,喝什麽九江和,不行,我要去點了正月燒來喝,”說罷,便是起身,自出了廂房喚小二去了。
翁涼慈見了,只笑了笑,裴菡因愛喝酒衆所周知,裴月溶亦是笑道,“他要喝便由得他喝去,咱們吃咱們的。”
裴露白便是低頭吃鳜魚,臨江仙的蒸鳜魚果然是一絕,裴月溶坐在裴露白的身邊兒,給裴露白倒了一盅九江和,說道,“你也喝一點兒溫酒,暖暖身子。”
裴露白笑了笑,說道,“多謝姐姐。”
裴月溶亦是含笑,問道,“怎麽樣,這蒸鳜魚好不好吃?”
裴露白應道,“好吃,”說着便是又想起來別的,對着裴月溶說道,“姐姐你還記不記得,從前大哥給我拿丹藥蒸鳜魚的那事兒?”
裴月溶聽了便是笑了起來,應道,“我自然是記得的,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說着,兩人便是笑開了。
說起來亦是趣事一樁,那時候裴露白生了一場病,才将将好,有了胃口想吃蒸鳜魚,讓小廚房給蒸條鳜魚吃。
裴蓮時将他煉的丹藥磨成粉兒,趁着小廚房沒人,将那藥粉撒進了鳜魚裏邊兒。
裴蓮時自認為他那丹藥可以讓人強身健體,可卻叫來小廚房取菜的染冬給瞧見了。可把染冬唬了一跳,回去便跟人說,裴蓮時給裴露白下藥,裴露白也不敢吃那蒸鳜魚。
這事兒便是傳到了裴菡因那裏,裴菡因便跟二老爺說裴蓮時要坑害親妹妹,二老爺為此給裴蓮時收拾了一頓,裴蓮時一氣之下,去白雲觀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回來。
翁涼慈閑閑坐在一旁,瞧着裴露白和裴月溶說笑,眉目溫柔,卻見裴露白要往口中送的鳜魚,上頭叉着一根細刺兒,便忙是喚道,“露白,有刺。”
聞言,裴露白才去看自己筷頭兒上的魚肉,果然是有刺,便是笑道,“光顧着跟姐姐說笑,都不能好好兒挑刺兒了。”
裴月溶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你就是眼神兒不好,拿來我給你剔,真是的,看我不給你挑個幹幹淨淨。”
正說話間,裴菡因入門,抱着一罐正月燒進來,擱在桌子上,十分豪邁的笑道,“今日不醉不休!”
裴月溶正幫裴露白挑魚刺,眼都不擡只笑道,“哪兒有人跟你不醉不休,看你那傻樣兒。”
裴露白亦是輕笑,看了看翁涼慈,果然見着翁涼慈說道,“我不愛喝正月燒,辣嗓子。”
裴菡因一下子便垮頓了臉色,抱着酒湊到了翁涼慈的身邊兒,說道,“你就陪我飲兩杯,我一個兒人喝也沒得意思。”
翁涼慈擺了擺手,推開了裴菡因。裴菡因自然是不依不饒,對着翁涼慈一陣死纏爛打,終于磨的翁涼慈松了口,陪他喝兩盅,裴菡因方才滿意。
裴月溶為裴露白挑罷了魚刺,笑道,“那酒有什麽好喝的。”
裴菡因聽了笑道,“你當然覺得沒什麽好喝的啦,你一個女子,不會懂得這其中滋味的。”
裴月溶聞言便是笑開,指着裴菡因對裴露白笑道,“你瞧瞧,他這就已經醉了。”
裴菡因見狀,卻是對着裴月溶笑道,“哎,說你不知道其中滋味是你沒喝過,你來嘗一口不就知道了。”
裴月溶搖了搖頭,笑道,“我不喝,還想框我呢。”
裴菡因笑了笑,又對着裴露白笑道,“露兒,你來嘗一口吧。”
裴露白笑道,“二哥你真是醉了不成?”
裴菡因聞言起身,拿了酒盅過來,笑道,“露兒,你嘗一口,這酒月溶早喝過的。”
翁涼慈微微蹙眉,說道,“裴菡因,你休要胡鬧,我不是在這兒陪你喝着,難道還不成。”
裴菡因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我就讓露兒小嘗一口,女孩子也要會點兒酒的,”說着,便是用筷子尖兒在酒盅裏沾了一下,遞到了裴露白的跟前兒。
裴露白笑着瞧了裴菡因,說道,“二哥,你別鬧了。”
裴月溶從裴露白身後推了裴菡因一把,對着翁涼慈笑道,“他這是醉了,快将他拉回去。”
翁涼慈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起身将裴菡因拉回到了座兒上,裴菡因方才安生了,同翁涼慈消消停停的對酌起來。
待四人用罷了午膳,裴菡因已然是醉的不行,摟着裴露白喚個不停,說什麽裴露白只跟大哥親,不跟二哥親,鬧騰了半天,被翁涼慈一掌劈在頸後。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翁涼慈也飲了酒,下手有些重,一下兒便把裴菡因劈倒了,直接扔上了馬車,這才離了臨江仙,各回了家府。